见他那模样妻妾们全都笑了,李香君抱着怀里的孩子嗔道:“哥哥最坏了,前面五个男孩都有大名了,奇垒儿姐姐跟人家的孩子都没起名呢,没见过这样当父亲的。”
陈子强挠着脑袋,嘟囔道:“香香急什么啊,小六小七才刚满月不久,哪有这么快起名的,再说他们哥哥既然用了仁义礼智信,接下去还有忠恕节让勇孝悌,咱们大不了接着用就是了。”
他所说的正是儒家经典中提倡的精炼字句,李香君歪着头想想后说:“唔唔...这样还行,以后小六儿就叫陈守忠了,奇垒儿姐姐的小七儿叫陈守恕。”
这话别人听起来没什么异样,可陈子强突然呸了一声叫道:“不要用恕字,老子的儿子才不手术呢,叫陈守节。”
大家莫名其妙,陈子强却是暗自嘀咕:“呀呀呸,手术个屁,老子的儿子一定健健康康的,叫个屁的守恕。”
原来他是想起了后世的谐音字,可别人哪有他这么多弯弯道道,叶小鸾狐疑地望着他问道:“夫君的意思是以后都不用这恕字了,乌云娜若是生了男孩,叫陈守让是吧。”
“唔唔...对对对...不要恕字,什么狗屁的字眼,差点害了我儿子。”
大家更是莫名其妙,陈子强挥挥手道:“别问那些了,咱们还是想想闺女的名字吧,贤妻啊,你文采飞扬,给起个名呗。”
叶小鸾飞了个白眼,沉吟道:“女子以静为美,易坤卦说,含章可贞,黄裳元吉,此之谓也,丫丫既起名为元,大姐儿,二姐儿就以章贞为名如何?”
陈子强低语着:“陈司章,陈司贞,唔,不错,贤妻不愧是有文化啊,不想为夫就是半个文盲。”
平江侯府众人皆已习惯这主儿的疯言疯语,虽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大致上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古代的文化和现代是不同的意思,化含有教化的意思,其实说句难听话,现代汉语中许多词语完全是日本人那来的。(这观点南怀瑾大师说过)
明治维新后,日本人翻译大量的西方著作,中国当时落后,从日本引进许多翻译著作,正好当时正是白话文兴起,取缔文言文的时期,故而多是借鉴日本人的语境来充实我们的白话文。
陈子强这边是满意的频频点头,李香君不干了,嚷嚷着叫道:“哥哥,还有呢,圆圆姐姐和横波姐姐的宝宝呢,叫什么大名啊。”
顾媚还是叫了顾横波,谁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又给自己起了个这字号,陈子强从不理会这事,叫就叫吧,反正顾横波也挺好听的,一听就让人想起她那春水盈盈的眼波流转。
陈子强这回脑瓜子转过来了,赶忙说道:“既然大丫头二丫头用了坤卦,那四丫头五丫头就用乾卦吧,元亨利贞,元和贞都已经有了,就叫陈司亨,陈司利如何?”
大家听后都说好,乌云娜抚摸着大肚子,娇声笑道:“夫君把乾坤两卦好听的字眼都用了,若是奴家生了个女儿,该起个什么名啊。”
这一说其他还没生过的也纷纷附和,特别是瓦妮莎,这位西方的贵族夫人,可不管什么乾卦坤卦,她现在最着急的是自己什么时候能怀孕。
拉着陈子强叫道:“夫君咱们的孩子先起个名吧,起名后我一定能怀孕的。”
陈子强被这话弄得哭笑不得,放开巴德玛和娜木钟,对她说道:“瓦妮莎啊,哪有不知道男孩女孩就起名字的啊,你看为夫没少去你那,你这小腰怎么还是那么细呢。”
瓦妮莎不乐意地嗔道:“人家都喝了好几天苦苦的水了,还不是夫君不努力才没大起来的,你看乌云娜后来才来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
“好了好了,瓦妮莎别着急,夫君和你都还年轻,会有的。”
叶小鸾作为大妇,这时候急忙站出来打岔,然后正色对陈子强说:“夫君,此事虽是咱们的家事,您还是要进宫一趟,跟皇叔父和母后禀明的,毕竟咱们家的孩子,都是可以随意进出内宫的。”
这是崇祯给平江侯府的特权,凡是他的孩子,和皇孙一样待遇,除了不姓朱,陈家现在就是另一个宗室了。
陈子强忙不迭的点头,看看时候尚早,急忙拿着书信往宫里去,海兰珠现在经常住在懿安皇后那里,自己也两天没见到了,正好去看看这位娇妻。
崇祯看完信件,没有反对这事,笑着对他说:“强儿又要当父亲了,朕真的老喽。”
陈子强笑嘻嘻地回道:“不老不老,慈烺才十四岁呢,您可是要长命百岁才行。”
老态龙钟的曹化淳轻斥道;“胡说八道,皇上是万岁,别乱说话平白让人弹劾你不知轻重。”
崇祯呵呵笑道:“大伴啊,说万岁你信吗,人生七十古来稀啊,朕要是能活到七十就知足喽,没那么贪心活成乌龟那样啊。”
曹化淳眉开眼笑地回答:“皇上是圣天子,自然有上天护佑,活多少岁都是天意,岂能凭普通人的岁数来论。”
陈子强不满地瞟着他,碎碎念道:“老曹越来越会拍马屁了....你看看小爷,有什么说什么,多快活呀.......”
絮絮叨叨的让王承恩掩嘴直笑,他还好奇地问笑什么,王承恩嘻嘻笑道:“殿下说曹公公老头碎嘴,您看看您自己,一说就是一大串...嘻嘻嘻...”
这话让崇祯开怀大笑,曹化淳也忍不住笑意,看着他揶揄地说:“殿下啊,你怎么学着老奴着碎嘴的毛病啊,好的不学尽学坏的呢。”
“谁学你呀....谁学你呀...老头子最坏了。”
陈子强悻悻的嘟囔着,崇祯笑着摆摆手说:“去吧去吧...跟你母后回禀一声去,回去就不用来见朕了,顺便去你弟弟那看看,这几天他先生说他有点分心,你去劝劝。”
陈子强点点头道:“知道了,不过叔父,慈烺十四岁了,这年纪的男孩都坐不住,别老关着他读书,有时候也要出去走走,舒缓一下心情,您没见我那时候天天跟京营的将士们玩闹,恩师从来不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