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军骑在墙头上往嘈杂声传来的方向望去,这一望吓了志军一跳:只见前面不远处有许多人围着,好像下面躺着个人......不会发生凶杀案子吧?生性好奇的志军索性从墙上跃了下来,径直往人群而去。
“应该找他们论理,欺负人不是,不能放过他们,人家条件没谈好,凭什么赶别人走,还断人家水电,这和强盗行为有什么两样?”
“是啊,找他们理论去!”
“拦住他们,要先救人!”
随着志军越走越近,人群中发出的声音,清晰地飘进了志军的耳朵里。
“到底发生什么事呢?人难道没死?要抢救?”志军心里想着,狐疑地慢慢地走到人群外围。
“你们别吵了,我们救人,我们救人!”一个胖胖的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不耐烦地说。
“大家让让,让让!让他们把王爹爹赶快送到医院去。”旁边的人劝说道。
这时人群让开一道缝,胖子男人指挥几个人将躺在地上的王爹爹抬起来往外走。
这时一辆闪着灯、呜呜鸣叫着的救护车呼啸而至。待车子停稳,后车门打开后,在医务急救人员的指挥下,大家七手八脚地将王爹爹送上救护车。
救护车急速离去之后,大家还在原地围着那个胖子男人议论着、申诉着、叫骂着......
志军仍不知其端倪,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喜欢探个究竟的志军,耐着性子仔细聆听他们说话......一袋烟的功夫,志军渐渐明白其中缘故了。
原来这里和渣家甸一样再搞旧城改造,眼下正处于拆迁谈判签订协议的过程。大多数住户都已签了拆迁安置协议,还有少数住户未签,主要是因为没有谈拢,从而拒签。正是因为这些少数住户拒签,而使拆房时间一拖再拖,影响了建房开工时间。
这个胖子男人是房产开发公司拆迁处的负责人,在于王爹爹再次接触的时候,还是未能满足王爹爹提出的要求,可能由于言语激烈,加之王爹爹有高血压和心脏病,导致王爹爹情绪失控发生昏迷继而倒地不起。周围邻居见到王爹爹倒在地上,以为是拆迁处的人打人造成的,故而引发激烈对抗。
胖子男人竭力解释,同时表态他们承担完全责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周围这些邻居的情绪适才慢慢平息下来。
“人呢?人呢?”一群人像是从天而降,旋风一样刮到邻居们面前。
邻居中有人认出来人:“是小王啊?你怎么才来啊?你爹刚被送到医院去了。”
被称作小王的,黝黑的面孔、敦实的身材,说话瓮声瓮气的。“我爹去医院了?是谁干的?”小王往人群中四处瞅着,眼神中分明有股杀气。
“是谁干的?”跟着小王来的人也附和地问。
邻居们面面相觑,没有出声,眼睛直往胖子男人身上看。
看着大家瞅胖子男人,小王心里有了底,兀自假笑了两声,然后走到胖子男人跟前,用手拍拍他的肩头:“朋友,别来无恙啊,你很不赖啊。”
胖子男人哆嗦了一下,没吱声。
“说呀,刚才的狠气哪里去了?会欺负老人是不是?”小王狠劲捏了捏他的肩头,胖子男人疼得一缩。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告诉你,眼镜胖子,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跟你没完!”说完,小王重重地搧了胖子男人一个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回响在人群上空。
“走!先到医院看我爹去,回来再找这小子算账!”小王带着这帮人急急离去。
胖子男人捂着脸,尴尬地说道:“大家别围着了,该谈的还是要谈,去二村三号!三号在不在?”
“在,在!走吧,去我家吧。我正要跟你说呢。”三号住户拉着胖子男人离去。
这可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啊,志军心里暗自思忖着。
人群渐渐散去,志军一人伫立在原地。志军脑海里还在闪现刚才小王搧人的情形,由小王猛然联想到溜子和华子他们,他们之间何等相像啊——都是斗狠的角色。想着想着,志军瞬间悟出什么来了。“有了!”志军一拍脑门,高兴地在原地转了两圈。
志军跑到电话亭跟小李小周打电话,约他们下班后一述。
他们见面后,来到一个餐馆落座。
“志军哥,你有办法了?这么急急忙忙地喊我们来?”小周猜测地问。
“别急,别急。咱们先喝酒,后谈事。”说完,志军叫服务员拿菜单。
点完菜,倒上酒。志军看了看他们,笑而不语。
“怎么啦?志军哥,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呵呵。”小李笑道。
“反正不是迷魂药,更不是毒药,呵呵。”志军也笑道。
在笑谈之间,点的菜上齐了。
“来吧,哥们。先喝上一口。”志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本来嘛,我们开公司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想好的。刚好今天上午我在闲逛中无意碰到一件事。这件事给了我一点启示,那就是办个怎么样的公司。”
“什么事啊?”小周心急地问。
“你别打岔啊,让志军哥说呗。”小李阻止道。
“还不是着急啊。”
“着什么急?人家志军哥都不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小周假装欲揍小李。
“好啦,你们别起内讧了。通过这事吧,我是这样想的。我说出来,仅供你们参考。”
“说吧,快说吧,志军哥别卖关子了。呵呵。”小周说道。
“来吧,咱们干了这一杯!”志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倒酒,快倒酒。”小李催促小周。
酒到满后,志军缓缓地说:“我觉得凡事要干,就要干稳当的,驾轻就熟的行当;对于不懂的行当,最好不要贸然进入。我觉得我们应该开个拆迁公司。”
“拆迁公司?做我们现在行当?”小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小周也是一愣,随后静静地看着志军,听他如何回答。
“是的,就开这个。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从刘寡妇那件事,到今天王爹爹这件事......”
小周拦住志军:“什么王爹爹?怎么听着一头雾水啊?”
志军哈哈一笑,然后把今天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是这么回事啊,你要不说,我们当然不清楚啊。”小李说。
“这两件事情让我想到拆迁这个行当的商机。搞拆迁,非得有人,而且是非常厉害的人,具有威慑力的人。以前我们搞拆迁,总是细言细语的时候多,像是求爹爹告奶奶的似的,哄着呵着住户签协议。如果我们成立拆迁公司,把政府部门那些人解放出来,把拆迁这类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由我们来办,政府不能随便动粗,但我们可以适当动动啊,政府不能做的事情,我们来做,同时保证不能违法乱纪,这样岂不是一搭两就,两全其美吗?”说完,志军看着他们的反应。
“这个主意不错。设想是很好,但是哪来那样的人呢?就像你说的像小王这类的人。”小李似乎有些担心。
志军端起酒杯:“来来来,干了这杯,我再细细跟你们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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