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最后也没离开的了我家,因为我老爸一只手提着菜刀,另外一只手在那摸麻将。
我们走的时候,老男人才输了800多块钱,不过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他兜里的钱一定没过800这个数。
我走在街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我伸出胳膊肘碰了碰一侧的老头。
老头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问我:“怎么了?快到了,最多还有三百多米。”
“我说你叫冯清华,是不是当年没考上清华大学自己改的名?”我不解的问。
冯老头笑了一会儿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这名啊!是族谱传下来的,不能改。”
“这么说,你是清字辈?”我好奇的问。
老头点头说:“是啊!”
“你家跟独孤九剑的风清扬,没关系吧?”我又问。
老头皱眉说:“应该没关系,再说他姓风,我家姓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的。”
我挑眉说:“没准,万一作者一激动,把你姓改了那!”
老头:“..........”
过了能有十多分钟,我和冯老头才走到画室。这画室很大,却没几个人,一看老头进来,屋里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纷纷叫:“老师。”
我无奈的用胳膊肘又碰了碰老头,小声问:“这些是你徒弟?”
“是学生!”老头回答,然后拉着我走到了最里面。
我问:“画什么?”
冯老头嘿嘿的一笑,没说话。从一旁拿过几个画板拼在了桌面上,又拿过宣纸铺在了画板上,接着拿过来一块砚台,给我研起墨来。
我往旁边一坐,看着这个老头殷勤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我正想等会儿要不要放水的时候,一个清秀白皙的女孩走过来问我:“你也是来学画的?”
我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女孩一瞧笑了起来。
“那你?”她问。
“我陪这老头过来瞧瞧,他说他要请我吃饭,呵呵。”我随意的说。
冯老头的耳朵很尖,一下子就听到了,回头瞄了我两眼,说:“白洁,你来研墨。”
至此,我才知道这个女孩是叫“白洁”。
老头过来我旁边,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问:“看上了?”
我努了努嘴,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老头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喂!我才16岁。”我不满的说,而心里已经把这个老头规划于老色狼一类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老头的一双眼睛盯着那叫白洁的女孩说。
“我问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我学着老头的语气问。
老头嘿嘿一笑,不要脸的说:“嗯,看上了。”
我顿时感觉到一阵没天理,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竟然喜欢老牛吃嫩草!
“怎么?你没看上,就不许我看上?”老头笑着问我。
我一瞧就知道,这老家伙在跟我开玩笑,我笑呵呵的说:“哪能啊!说说画什么吧?不过我得提前跟你说,国画我没接触过,你要是想让我画画,你得先画一次。”
冯老头笑着摸了摸黑色的大胡子,然后说:“可以,不过我得提前跟你说,这画难画!”
我摸了摸下巴,寻思了一下他话中的意思。
本来是有点打退堂鼓的,可是一想到小深,我就马上振作起来,因为这对于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对于小深,这则是一次机会,一次摆脱负债的机会!所以,我一定要尽全力帮他。
“墨研好了!”白洁冲着冯老头说。
冯清华突然拍了拍手说:“今天就到这里,下课!愿意留下的,就过来看看这小师傅画画。”
屋里的几个人一听,都跑了过来。
我有些不太适应的伸手摸了摸脖子,喘息了一口气说:“你先画吧!”
冯老头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沾了一些墨砚里的墨水,执笔在宣纸上勾勒出了一朵莲花。
我认真的看着他每一笔的动作,还有手指间持笔的姿势与习惯,过了半响,我说:“好了。”
而这时老头已经在宣纸上画了十几朵莲花,虽然这些莲花只有黑白两色,但是看上去颇有神韵,仿佛这莲是真莲一般。
我接过老头的毛笔,沾了些墨,若有所思的提着笔,没动。
等了一小会儿,我自己走到角落,手拿着毛笔向地面甩了几下。然后伸手摸了摸地上的墨点,又闭眼想了想,这才张眼笑了。
“可以了,画什么?”我问。
冯老头看着我,笑着说:“先画个莲。”
我执笔,手动了动,却没有落笔。
周围的几个人都在奇怪的看着我,而我却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我落笔了,只是一瞬!便提笔收尾。
几个人看着宣纸,都惊叹到:“这是?莲??”
老头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宣纸上的线条,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你这小子。”冯清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伸手拿起宣纸,翻了过来。
众人都惊异的瞪着眼睛,而一旁的白洁则闪动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反画。”冯清华说。
“厉害!”
“你好厉害啊!你学了多久?”
“你老师是?”
“你......”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着,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冯老头,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去这些问题,只能随便的说:“是,嗯,是”。
冯清华清了一下嗓子说:“静一下。”
几个人都住了嘴,望着自己的老师。
“这小兄弟是世家学画,所以你们也不要妄自菲薄,若好好学习,用不了多久,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成就。”冯清华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几个人都纷纷点头称:“是”。
白洁在一旁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要达到这种造诣,已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了。
“好吧!都回去吧!记住明天来上课。”冯清华说着。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几个人在走的时候还跟我打了一个招呼。不过我看的出来,这几个家伙的眼睛里全是白洁,我估摸着他们学画是假,泡妞才是真。
“怎么?感觉到情敌了?”冯老头在我身边问。
我憋了一眼正在研墨的白洁,我说:“你不会是打算让我画她吧?”
冯清华看着我,露出了一个诧异的眼神,我惊讶的出声问:“不是吧?”
“为什么不是?”他笑着说。
我伸手揉了揉眼睛,有些头疼的说:“我见不了美女,你信不?”
“见了就眼昏?头疼?”老头问。
“你怎么知道?”我露出了一个诧异的眼神,表情和刚才的冯老头像极了。
“行了,别装算了。”冯老头伸手欲拍我的后背。
连忙一缩脖子躲开了,我说:“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个要求。”
老头颇为好奇的问:“什么要求。”
“不许画裸*体!”我十分认真的说,语气里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成分,我可以向毛主席保证!
老头:“...........”
折腾了能有十多分钟,我才找了一张舒服的椅子。
“这回成了吧?”老头问我。
“嗯,成了。”我直接一脚迈上了到椅子,然后蹲了下来。
老头说:“我的太师椅......”
看着离我五米开外的白洁,我有点不太舒服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冲着白洁说:“近点,我看不清。”
白洁往前走了几步,停住脚问我:“行了吗?”
我撇了撇嘴,说:“再近点。”
白洁抬脚往前走,这次没等她站住脚,我就赶忙说:“再近点,再近点!再....”
“碰!”老头在后面敲了我的脑勺一下。
“再近就撞桌子上了!”冯老头喊道。
我倒是没说什么,就是白洁:“...........”
“好了!没你的事了。”我冲着白洁招了招手说。
白洁奇怪的问我:“我不这么站着,你能画好吗?”
“白痴,你拿我当你啊!”我伸手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小心的沾了一些水,并没有沾墨。
持笔的手停留在洁白的宣纸上,我闭眼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几次“白洁”那清秀的模样,然后张眼在宣纸上画了几笔,完事我跟身后的老头说:“把宣纸放在窗户那,晾干了接着画。”
老头也没说话,拿起宣纸就往窗户那边走,看来今儿他是真下狠心给我当助手了。
白洁见状想过去帮忙,结果被老家伙拒绝了。
看他那副认真的模样,我就觉得有点好笑。
我蹲在太师椅上,一双眼睛打量着画室墙壁上的那些油画。
“说说你怎么想的?”白洁走到我旁边,跟我说。
“什么怎么想的?”我也没看她,就说。
“那这回,你打算怎么画?”她微笑着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说。”
她淡然道:“那好吧!不过我能在这看你画完吧?”
“随你的便。”我接着欣赏那些墙壁上的画。
没多大一会儿,宣纸就干了,我又提起毛笔沾了些水,在宣纸上画了几笔,然后接着让老头风干。
翻来覆去的七八回,我才说:“好了!这回你可千万别风干。”
我连忙制止冯老头伸手过来拿宣纸的意图,连忙用毛笔沾了些发干了的墨,在宣纸上淡淡的勾勒出了一个人形。
白洁问我:“要不要我研墨?”
“千万别,我就在这个时候。”
我说着,又沾了些墨在宣纸上勾勒着。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清秀的女子在宣纸上活灵活现的抿嘴笑着。
白洁很是好奇的问:“我刚才明明没有笑啊!”
我解释说:“艺术加工。”
冯老头一双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手,脸上全无一点笑意。
我借着一点粉色,又画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完工。
白洁看着桌面上的画说:“你画的一点不像!比我胖了很多。”
冯老头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宣纸的表面,然后眉毛皱的更紧了。
“看出什么门道没?”我拿着一瓶纯正的娃哈哈矿泉水问。
老头微微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说:“你把它拿起来看看!”
“你拿起来,我瞧瞧。”老头冲着白洁说。
白洁连忙从桌子上拿起画,站远打开。
过了好一会儿,白洁都没有听到冯老头说话。这才奇怪的点起脚尖,看到桌旁的老头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么样?值手术费的价吧?”我笑着问。
“你是怎么做到的?”老头突然问我,可是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幅画。
“嗯....大概跟光有关,在没光的地方这幅画的效果会下降一半不止,还好这儿的灯泡够亮!”我耸了耸肩解释说。
“错觉吗?”老头回头问我。
我见冯老头的神色有点不对,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你不会要晃点我吧!”
“什么?”老头问。
“手术费!”我用机械的声音说。
“奥,不会差的,只是...我真的有些无法相信...”老头说了一半,似乎找不到了下半句的词汇。
我补充说:“这么牛B,这么厉害!是吧?”
老头笑着向白洁招了招手,跟说我说:“意思差不多,差不多。”
“差不多,就把钱付了,有兴趣的话就请我吃个饭。”我摸了摸饥饿的肚子说。
“好说!”老头从白洁的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画。
白洁站在一边,有些不明白的说:“我不太明白....”
我连忙说:“不明白最好!最好!你还没吃饭吧?今儿你家老师大出血,请咱吃饭。”
白洁皱了眉毛,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盯的我有点发毛。
冯老头在一旁说:“这丫头从小就这样,懂不明白的问题非要弄明白了不可!你要是不让她明白,今儿你就别打算吃饭了。”
我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把抢过老头手里的画。
几步走到远处,举手打开画说:“看清楚没?”
“嗯,但是没什么啊!”白洁疑惑的说。
我抬头一看,正巧站在一个不亮的灯泡下面,我连忙换了一个位置,然后问:“这回那?”
“啊!”白洁的一声尖叫让我明白,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