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国中,所有的人都在讨论接下来几国君王前来的消息,前些日子虽然才见到了姬少绝,但是无人能够忘记那一袭红衣傲然于世的风采,听说另外冷雾的楼云青更是和姬少绝截然相反的类型,传说中他时常一袭月牙白袍,温文如玉,雅致大方,是不少闺中女子的心上人。
而那流月的百里长歌则是喜欢蓝色,同红色的彼岸花不同,蓝色锦袍之上的牡丹花尽显富贵大方,而且为人生性风流,也是长相极为俊美的人。
栖霞的落遥公主更是芳名远播,听说自从五年前栖霞的那位少主死了以后便是她最为美貌,现在便是栖霞的第一美人,也是引得无数男人追捧。
这几人皆是沧海遗珠,每一个人都是让人心中充满了无数期待,而且百姓更是觉得能够让这样几位人来天玄,说明天玄是国富民强因此才引得几国君王前来,听说还是为了共修几国之好,百姓们想的简单,根本不知道在这短暂的阳光之后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城外五十里的地方,是除了天玄之外最为繁华的城池,云凤城,百姓和京中的一般翘首企盼,听说还有两日多几国的仪仗队就要来了,而仪仗队要到京中首先就要经过此处。
每个人都自发的将房屋打扫干净,希望能够在他国的眼中将天玄做到最好,人们殊不知,早就有几人悄然进了城。
云凤城最大的客栈在昨日突然住进了几位贵客,掌柜的是胆战心惊,因为一切都归功于住在天字二号房间中的那个女人实在太过于讲究,光是膳食就换了无数遍,沐浴的水更是讲究,大冬天的还需要玫瑰花瓣泡澡,掌柜的虽然没有看到那人的真实面容,但是从护卫的气息来看这些人便不是好惹的。
在掌柜忙得焦头烂额之时一抹银色悄然落地,掌柜的顿时一惊,转过头来一看,看见那脸上覆着的银色面具,再看那人的气度,顿时便跪了下来,“属下见过主子。”语意之中几位谦恭。
“起吧。”带着银色面具的女子声音有些混沌,一时之间根本让人无法分别她真实的声音。
“张伯,近来可好?”女子声音淡然,但问这句话之时突然多了一丝惆怅之意。
“回禀主子,一切都好,只是阁中的人都十分担心主子,主子这么久都没有联系大家了,阁中也联系不到主子的下落,尽管在那时主子曾经留下了信息,让我们不必慌乱,但是这么久以来,主子音信全无,我们都以为你……”
老人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一抹凄婉,似乎眼泪就要留下来,女子叹息了一声:“先前……先前我大病了一场,所以才没有联系你们,如今我回来了,你们便不用再担心了。”
“是,主子能够回来都是老天眷顾了,属下马上去通知其他人,要是风雪,雨泠等人知道主子回来了定然会十分高兴。”老人急急忙忙就要朝着外面走去,走了一半忽然又响起了什么。
“主子这回回来可是要长住?”
“不,短住,将天字一号房收拾出来。”女子淡然开口。
“是,主子,不过主子……”张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隔壁的天字二号房十分闹腾,主子向来喜欢清静,不如换个房间如何?”
“哦?天字二号房住了何人?”
“栖霞落遥公主。”张伯本就不是寻常人,只怕早就知道了那些人的来历,女子倒也没有觉得疑惑。
“不必了,就在天字一号房吧,将风雪,雨泠唤来。”女子淡然离去,却是走了旁边一条暗道,不必经过外面,而是直接到了天字一号房。
房中陈设仍旧和她当时离开的时候一样,里面布置十分奢华,里面一片干净,似乎是有人天天在打扫,无人知道面具下的女子脸上究竟是何表情。
她悄然走到了一面墙前面,墙上悬挂着一副极其艳丽的牡丹花,谁又会知道在这间房中机关重重,她轻轻一扭,墙面无声的开了一个小孔,而牡丹花的花蕊处恰好和小孔重合,想必在另外一间房里面也是悬挂了一副同样的画卷,但是无人知道,就在这么一个小小的花蕊之中,所有的画面已经暴露于眼前。
里面白雾缭绕,屋中一片暖意,从屏风后面走了一人出来,那女子身披粉色桃花长缎,逶迤拖了一地,那绣工巧夺天工,若是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桃花花瓣落于裙子之上。
女子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面若三月桃花,娇嫩倾城,她静坐在梳妆台前,眉眼之中有些凌厉,似乎还带着余怒未消,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的给她梳妆,一不小心手稍微重了一点,女子便恼怒的扯过一旁的银簪刺去,“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本公主要你何用。”
那丫头颤颤巍巍的跪下,一脸的惊恐,明知道她是因罪迁怒在自己身上,但是如今也只得连连叩头,“娘娘恕罪,是奴婢没有用。”
“看着你就烦,起来吧,给本公主梳头,再做不好,本公主就杀了你。”
“是,是。”那宫女不顾满手的鲜血,聚精会神的给她梳着头。
方才挽好发髻之时,门外有人在敲门,“是谁?”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温婉。
“遥妹妹,是我们。”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只是听了这道声音便能够想象到那人是如何的风流潇洒。
女子顿时脸色一变,顷刻间便恢复了一片温婉之色,将那支带血的簪子收好,“仔细你的手,若是让旁人见到了!”小丫头吓得浑身一抖。
这才缓缓的打开了门,门外站了两人,一袭蓝衣华贵,上面大片的牡丹花引人夺目,男人举手投足间便是风流倜傥,旁边则是站了一人,月白色长袍温润如玉,分明是两道不同风景的人,但是哥舒遥才见到之时,似乎也被夺去了呼吸。
无人知道,那牡丹图后的人见到了这一幕,垂下的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舒遥,不过如此。
几个字细弱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