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沅沅跟泼妇骂街一样指着褚江辞骂,褚江辞也由着她,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还是林岩通知了杜彦衡,杜彦衡赶来才将戚沅沅制住,生拉硬拽的拖走了。
戚沅沅被拖住时还在骂骂咧咧,“放开我!我要骂醒那个人渣!”
杜彦衡脸色铁青,好不容易才制住了她,愣是将人给拖进了电梯里。
他们走后,林岩才松了口气,看到还在围观的其他人,厉声说,“看什么看,都不用班吗?!”
众人作鸟兽散,断不敢留下来触霉头。
林岩看到褚江辞脸鲜红的巴掌印,关切询问,“总裁,您的脸要不要处理一下?”
褚江辞什么话都没说,径自离开。
之前褚世雄撤了他的职位,他也没什么兴趣要回来跟褚天泽争什么,只是在苏乔安将离婚协议书和股权赠与书一并交给了他之后,他才回到了公司。
在褚天泽例行召开董事会做季度报告的时候,他闯了进去。
褚氏的股权尽数落入到他手,也是说褚世雄已经无权做主公司的事,他入驻公司,成为了最大的股东。
用着那份股权赠与书,成功将褚天泽拉下马,他仍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高兴?开心?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情感,感受不到这些情绪了。
站在落地窗前,将整个岑川的风景尽数揽入眼,窗外的暖阳犹如实质,透过玻璃窗跃然而进,洒了一地碎芒。
戚沅沅的指责,他听得很清楚,也无法反驳。
旁人眼,苏乔安是个失败者,一意孤行却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褚江辞轻讽的勾起唇角,眼眸幽深,低声说,“你赢了。”
在她将所拥有的一切都拱手相让时,在她毅然决然的选择放手,真的洒脱离开时,褚江辞才恍然,苏乔安没输,他也没有赢。
多可笑,那个口口声声说多爱他的人,到头来是最先转身离开的人。
褚江辞眉眼沉峻,心脏空落落的,从拿到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底变得空洞迷惘。
“总裁,姜小姐来了,您要见吗?”林岩从办公室外进来。
褚江辞轻嗯了一声,林岩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姜可柔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褚江辞了,打从他们回国后,无论她打多少电话,询问多少次,褚江辞都拒之不见,姜可柔的心底七八下的,她担心是褚江辞彻底变了心,真的爱了苏乔安,知道她流产了后,内疚了,自责了,要跟自己断绝关系。
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得不偿失?好不容易才让苏乔安落了胎,她可不希望会因为这件事而让褚江辞动摇了跟她在一起的念头。
她在家里待着也坐立不安,后来得知苏乔安已经走了,跟褚江辞离了婚,彻底从他们的世界离开。
喜不自胜的姜可柔才总算是松了口气,想要见褚江辞的念头也没那么迫切了。
今天,她是知道褚江辞已经官复原职,才刻意来公司看看他的。
姜可柔在外边等着的时候,心忐忑,她怕褚江辞会跟之前一样选择避而不见。
还好…还好他没有。
最大的障碍物已经被连根拔除,现如今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思及此,姜可柔脸浮现了温柔的笑意,“你终于肯见我了。”
她话不乏有小女儿的撒娇和埋怨,踱步向前,“我听说戚沅沅来公司了,你没事吧?”
说着,姜可柔站到了褚江辞面前,看到他脸的巴掌印,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戚沅沅这个泼妇居然敢真的动手!
姜可柔心疼的抬手想触摸他脸颊时,褚江辞微微侧开了脸,“谁告诉你的?”
“什么?”姜可柔有点愣。
“是谁告诉你我今天会来公司,又是谁告诉你,戚沅沅来公司闹了?”褚江辞带着审视的盯着她看,等着她的解释。
姜可柔脸色微僵了僵,也只那么一瞬,她笑着说,“当然是我问了你的助理,他们告诉我的啊!而且戚沅沅在公司闹得动静那么大,我到公司来听见了职员在嚼舌根。”
“是吗?”褚江辞别有深意的反问。
姜可柔轻轻点头,脸色如常。
许久,褚江辞才将目光从她身挪开,“找我有事?”
被这话问的一噎,姜可柔极为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都这么久了,你不愿意见我也不肯接我的电话,我怕你是因为在加拿大发生的事而恼怒于我,所以我……”
她轻轻咬唇,微微低着头,可怜巴巴的说,“对不起,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以后我不会再那么不懂规矩了。”
褚江辞也不说话,只是那么盯着她看,那如深海般幽沉的眸,令她倍感压力。
姜可柔笑得有些牵强,“你怎么这么盯着我看?”
“没什么。”褚江辞幽幽收回了目光,绕过了他,迈开长腿走向办公桌后边,在软质皮椅里坐下后,他下了逐客令,“这一个月堆积下来的公务繁多,我今天没空陪你,你如果没事先回去。”
姜可柔眉心微蹙,不甘心的问,“都这么久不见了,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褚江辞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不会不作数,如今苏乔安已经走了,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不复存在,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姜可柔急了,“我只是觉得你变了。”
“我哪儿变了?”褚江辞笑意不明的问。
姜可柔苦笑,“以前你不会瞒着我任何事,可是现在,你有太多的秘密,有时候你在我身边,我都觉得你很遥远,我怕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抓不住你,我怕你会选择离我而去。”
幽暗的眸,眸光微闪,“你想多了。”
“我没有想多。”姜可柔说,“你是不是因为孩子的事而自责?还是说因为苏乔安选择离开,让你心底不舒服了?你…爱她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