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苏蓉的过去一无所知,既不知道苏蓉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苏蓉的根基究竟在哪儿。
她从来没有问过。
唯一让她觉得可能会是个突破点的是苏蓉日记提到过的老同学,也是她记忆那个常常到他们家来的那个男人。
可惜当时她年纪还不太大,加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有关那个男人的记忆片段都很模糊。
她在老家逗留的那两天里,她凭借着印象去找过那个男人,很可惜,那里早人去楼空了,
让她较在意的是她去附近打听的时候,有一户人家的阿姨说,“怎么这两天打听他们家的人那么多”
她问过那个阿姨是什么人还在打听,不过很可惜,那阿姨了年纪记性不太好还有点老花眼,记不太清对方是个什么人,只知道是个年轻男性。
她这里一筹莫展,孙荣法那边倒是有了很大的突破。
听说傅衍之父母的案子有了眉目了,经过他们大排量的调查走访过后,终于找到了目击证人。
较麻烦的一点是对方也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情绪不太稳定,很难确保等了庭也会如实的将情况一一叙述清楚。
开庭之前,他们尚且不知道证人的身份,她只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傅衍之。
傅衍之看起来很高兴,知道有了人证后,他任何时候都要兴奋。
苏乔安心底却隐隐有担忧,不能够确定百分之百的话,她无法确认庭审过程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开庭当日,褚江辞没跟他们一起去,只有苏乔安带着傅衍之去了法院。
在庭下坐着,她看着检控和被告律师打从一开庭掐成了一团,基本是步步紧逼着,互不相让。
被告的辩护律师她认识,那个人是个很有名的私人律师。
杀害傅衍之父母的那个人,她也差不多清楚对方的背景,不过是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
她很好,那个人到底为什么能够请得起律师费昂贵的私人律师?
其实现场对质很糟糕,因为没有尸检过,所以他们检控方很吃亏。
再加傅衍之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当时醒来距离车祸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当时算留有证据恐怕也都被销毁的差不多了。
现在唯一能够寄存着希望的只剩下那个唯一的人证。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侧头,看到褚江辞,不由诧异,“你怎么来了?”
“忙完了来了。”褚江辞问,“现在怎么样了?”
她摇摇头,“检方处于劣势,因为没有关键性的证据。”
“你不是说找到人证了?”
“可那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先不说其他,说等会儿传唤后的证人证言能不能够跟她在警察局说的一样都很难确保。”
“你的意思是如果她不能正确表述一遍当时在警察局说过的证言证词,很难被取信作为证据?”
“嗯,虽然未成年的孩子可以作为证人出庭,可这里毕竟不是什么轻松愉悦的氛围,一个小孩子,我担心她很难保持冷静。”苏乔安说着,目光又看向了被告律师,“你看那个人,他是很出名的私人辩护律师,很少有人能够请得到他亲自出山,如果那孩子庭被他给绕进去的话,那……”
她顿了下,叹气,“那更糟了,这场仗必败无疑。”
“别担心。”褚江辞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她。
让她担心的情况,最终还是发生了。
被告律师三两句话将小女孩儿给绕了进去,试图让其他人都认为这个所谓的证人其实是个记忆思维混乱的孩子,让她的诚信度进一步降低。
苏乔安看得焦心,因为人证暂时的情绪失控,只能暂时休庭。
休庭期间,看到闷声不吭的坐在长椅不说话的傅衍之,苏乔安是满满的心疼。
一个半大的孩子要经历这么多事,还要亲眼看着那个人无法得到应有的惩罚,该多难受?
她本想去安慰傅衍之,傅衍之从椅子下来了,轻声的和她说,“我要去厕所。”
“去吧”厕所离这不远,她也还是不放心,让褚江辞跟着一起去。
他们这一去,去了十几分钟都没回来。
等到再开庭,他们才回来,苏乔安想问都不好问。
重新进入了法庭,检方要重新传唤证人。
令苏乔安惊的是那个女孩儿之前要更加勇敢了,慢慢的将话都给说清楚了。
惊讶之余,苏乔安小声的问,“你是不是去见那个女孩儿了?”
“嗯?”
她看着褚江辞,“你别装,刚刚带着衍之离开了那么久,你们是不是去找那个女孩儿了。”
“不是。”
“真的?”她怎么这么不信。
褚江辞故弄玄虚的勾唇笑了下,爱不释手的捏着她的手细细把玩。
等到最后宣庭,他们才从法院内出来。
苏乔安问了好几遍,他才无奈的回答,“你要问问他,人是他见的,话也是他去说的。”
“你是说衍之?”
“嗯”
“……”
他们家小孩儿有这么厉害吗?那个小女孩儿都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到了休庭后变好了?
她是很好,只是她也知道对于傅衍之来说,那毕竟是一段痛苦阴暗的记忆,现在好歹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她没必要再去揭开他的伤疤。
了车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苏乔安看了看车窗外,“不回家吗?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问他。”褚江辞连头都没回。
苏乔安看向坐在后座的傅衍之,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能将问题问出口。
这个答案不需要问也很快得到了回答。
褚江辞开车进入的地方是岑川较有名的别墅区,位置也较偏僻。
一路进去,除了看到偶尔有出来遛狗的人以外,其他的,连个影子都难看到。
车子停好后,她看着傅衍之熟门熟路的下了车跑到了一家别墅的门前,正惦着脚费力的去按门铃。
搞什么?这地方难不成是他生活过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