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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辞回到宿舍的时候,孔嘉乐他们还没睡。

“你回来啦。”汪圆圆看他进来后笑着对他招招手。“你们怎么还没睡?”贺辞茫然的看着他们三个。

杭景书坐在台灯下看书,虽然还没正式上课,但他还是认真的在温习,孔嘉乐叼着棒棒糖,“我们也才刚回来没多久,然后你就回来了。”

贺辞打着哈欠,有些倦意,“那我要睡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军训结束后,贺辞他们得到了三天的小长假,宿舍里的人都在收拾行李,贺辞摸出电话,看着通讯录里唯一的号码,有些出神。

“你们家里人来了没?我要下午才回去,我爸下午过来接我。”汪圆圆苦着脸说,还要在学校待半天,有点无聊,他想快点回家。

杭景书跟孔嘉乐两个人坐车回去,家里没人来接,梅美比众人都早,她妈妈已经来接她回去了。

“我家里人已经在门口等了,嘉乐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们顺路的,省得你们还要挤公交。”贺辞收拾好后就转头问他们。

孔嘉乐眼珠子一转连连点头,“好啊,我还愁东西多怎么带回去。”杭景书收拾的最少,只有一个随身的小包带着。

贺辞他们三在汪圆圆哀怨的目光下从宿舍离开。

管家看到出来的人,连忙走上去接过贺辞手里的行李,“小少爷你都瘦了,是不是在学校没吃好?”贺辞摸了摸脸,没什么感觉啊。

“管家叔叔,这是我的两个同学,顺路一块回去。”贺辞指了指后面跟着的两个。

“原来是小少爷的朋友啊,快上车吧,行李我都放后备箱。”管家说着招呼司机过来搬东西。

孔嘉乐看他们忙活的时候凑过去,“贺辞你家还有管家呐。”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身燕尾服的管家。杭景书推推眼镜也是好奇的看过去。

贺辞有些局促的搅着手指,“那个,父亲有时候会出差,家里还有个弟弟,所以……”

“我懂的。”孔嘉乐拍拍他的肩膀,贺辞茫然的看着他,懂了什么?

杭景书看着这辆低调但是性能很好的轿车,听到贺辞的解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猜到的绝对比孔嘉乐要多。

管家询问了孔嘉乐两人的家庭住址后把人都先送回去后才让司机开回家。

贺辞看着熟悉的街道,漂亮的花园,车子一停就马上从车上走下来了,还是回家好,贺辞心里想着。

管家拿着东西跟在贺辞身后回房,贺辞蹦跶的走在走廊上,管家从厨房端出了做好的点心,看着从楼上下来的贺辞,将点心放在了餐桌上。

贺辞伸手捏过一个放在嘴里,浓郁的奶香一下子就溢了出来,“好好吃。“贺辞接连吃了好几个,学校食堂的饭真的比不上家里做的。

晚饭的时候,管家把贺辞从楼上叫下来吃饭,贺辞坐在餐桌上,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奇怪的问端着菜盘子出来的管家,“楚末呢?怎么还没回来,是今天放学晚了么?”

管家放盘子的手一停,“末少爷昨天已经转学去B市了。”

贺辞脑子迟钝的转过弯来后才莫名的看着恭敬的站在一边的管家,“楚末好端端的怎么去B市了?”贺辞垂着眉眼,他知道楚末不可能会离开,而且还是去了那么远的B市,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末少爷在B市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所以先生就安排末少爷过去了。”管家如是说道。

谎话!贺辞捏着筷子的手一紧,他不相信管家说的。

饭后,管家收拾好后就出去了,贺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客厅里的电话忽然间就响了起来。

贺辞随手接起来,“喂?”

“贺辞,是不是你?”那头的人似乎很着急,有些气息不稳的问道。

“楚末?”贺辞一个激灵捏紧了话筒,楚末松了口气,“是我,我被爸爸送到B市来了,爸爸把我赶了出来,我回不去了,哥哥,你帮帮我,我不能没有爸爸的,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贺辞分心留意外面有没有人进来,听到楚末的话连忙问道:“父亲怎么会把你送到B市的?”

楚末急着说:“我不知道,爸爸什么都没说就让我转学了,还派人看着我,我现在回不去,贺辞,不,哥哥,你帮帮我,让爸爸接我回去吧。”口气十分无助跟慌张。

面对那头楚末的哀求,贺辞感到一阵迷惘,“楚末,我把号码告诉你,有事你可以联系我,我会想办法弄明白的。”

楚末连忙答应,记下了贺辞的手机号码后,贺辞感觉到楚末好像十分紧张跟害怕,没再说几句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响,空荡荡的回响在房间里,贺辞木呆呆的看着前方,贺辞想不明白,怎么他军训一趟回来后什么都变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贺辞眨着眼睛,就是没想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脑子晕乎乎的,贺辞睁了睁眼睛,眼皮子很沉重。

“哟,贺少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我陪你喝啊。”贺辞听到耳边模糊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眯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就是看不清那人是谁。

那人把他扶起来了,贺辞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脚步虚浮,他难受极了,两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挥动,旁边的人又在他耳边说话了,“贺少这是喝醉了呀,我送你回去吧。”

耳朵边很吵,耳膜砰砰砰的直跳,贺辞闻到扶着他的人身上浓郁劣质的香水味道,伸手推了推他,那人抓着他的手更紧了。

“哟,那不是贺先生嘛,也在啊。”贺辞没能推开那人,倒是听到了他惊奇的话,费力的抬着脑袋看过去,眼前模糊的一片,紧张,焦急,窘迫跟慌张一下子涌了上来,贺辞感受到了十分强烈的情绪,竟然是他自己的,贺辞不明白。

“咦,原来涵涵也在啊,贺先生是过来捧他场的啊。”那人接着说了什么,贺辞脑子跟浆糊一样,谁?父亲跟谁在一起,心底强烈的嫉妒跟失落一下子冲击了贺辞的大脑。

明亮的光线照在洁白的床上,床上躺着的人却不怎么平静,额头布满了汗珠,表情痛苦,双手搅着被子,似乎想要扯破它。

猛然呼出口气,贺辞看着空旷旷的天花板,伸手摸到床头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上散发出来的刺目的光线让贺辞清醒过来,刚才的都是梦啊,他颓废的瘫在床上。

放下手机后仓促的跑进浴室,贺辞猛然想起了去C市遇到的事情,还有后来的车祸,他这是怎么了?

贺辞摸着还在不停狂跳的心脏,为什么在梦里听到父亲跟谁在一起的时候,心口会那么疼,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样。

管家看楼上迟迟没有动静,打算上去看看,贺辞正巧出现在楼梯口,管家这才放心的端上早饭。贺辞看着来回忙活的管家,眼底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