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定律

夏希平这时从容道:“军事上我感觉我们并无太大困难,察哈部号称十几万丁,其实最多七万到九万之间,而且有大量的老弱男子,战斗力很弱,真正能拖出来跑几千里打仗的,最多也就四万到六万人,这几万人都是健壮牧民,敢打敢拼,其中有三四千披甲,论起实力来,察哈尔部确实能横扫十个八个北虏部落了,也不愧是当初的六万户中最强势的一支……但也就只是如此了,不要说他们的牧民并不是真正的骑兵,就算是他们有四万到六万人的真正的骑兵,以我们对北虏战斗力的评判来说,他们的战斗力也低的惊人,我们在宣府到旧中都乃至东线已经布置了九个步兵团和三个骑兵团,骑兵一万一千人,步兵三万出头,这都是披甲的战兵,从士气,训练,后勤,铠甲,兵器,到指挥,任何一个层面上北虏都比我们差着老远,现在看来只有两个变数:一,东虏会不会提前介入我们与林丹汗的蒙古归属之争。二,财政上是否能负担今年动手大打的军费?”

张瀚用欣赏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人,这小子,真的是历练出来了。

孙耀这时插话道:“参谋司考虑的也正是这个,所以我们行文给各部时都是强调一点,只要东虏不来挑衅,我们不要主动去挑衅东虏,打击北虏,防范东虏,这是一条总的宗旨,另外,就是今年力争对林丹汗也是压迫为主,尽量把战事拖到天启五年甚至是天启六年……”

“拖是拖不下去的。”张瀚断然道:“凡事绝不会以我们自己的意志来决定展的方向,或者有一种说法,你对一件事想象的有多糟糕,它就必然会变得那么糟糕。参谋司不必拘束前方将士的手脚,遇战便战,打的越狠,有可能结果反而越好。”

孙耀拜道:“大人说的极是,属下想的左了。”

“无妨。”张瀚摆手道:“你的思虑也是对的,军司在今年的财政状况上确实是十分的紧张,或者明年还是一样的紧,到天启七年有俄罗斯新的贸易路线的利润可能会变好些,究竟怎样,现在还没有人清楚。”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现在的财务状态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几年的大扩军。

军队从一万多人的规模扩充到战兵近五万人,辎兵十万人,十来万人的军队才把这么大的草原地盘给吃下来,兵力不够,完全做不到依托军堡墩台限制北虏的活动,也不可能真正把这么大的地盘给吃下来。

想想成祖的时候,五十万人的军队在草原上也不够看的,北虏想打就打,不想打你就是光脚撵兔子,怎么撵也撵不到,劳师远征,凭白折耗了大量人力物力,最后草原上该怎样还是怎样。

还是得和汉唐时的光景学,屯田塞上,花费的功夫是要比直接来打要多的多,但也是能扎扎实实把这一大块土地吃下来,而张瀚的经营办法又是比汉唐时还要高明的多,从蒙古人服服帖帖不敢闹腾的光景来看,确实又比唐朝的羁縻之法高明的多了。

但高明归高明,这各地的军堡墩台,大量的军队,垦荒修路造堡的民夫,这些人可是要吃的喝的,要饷给人家,而和裕升对军队的待遇可是叫大同镇的家丁都眼红,十来万人用的饷一年就是五百来万,这还是辎兵们多半承担了后勤和建筑工人加运输队的角色,其实也就是强化版的民夫,要不是有十来万辎兵,草原上就得加十来万民夫,开销也不小,还不能守备军堡和在战场上充当后备力量,所以其实真正养起来的每天训练技战术的就只是四万多战兵,这么一算,和裕升一年五百多万的军饷开销就真的惊人了,毕竟辽镇十四万人一年奏销的军饷也远不到这个数字。

参谋司的顾虑也并非不对,张瀚一想起今年的赤字也是一阵脑仁疼,前两个月财务上在拼了命的往京师一带卖牛和羊,也就是一百多万人口的京师能大规模的吃进羊群,把一群群羊变成现银,卖掉的牛羊变成的现银又迅填补军司的亏空,田季堂早就在透支着各处帐局的存银,但额度都是有限度的,时间一般都不能过两个月,一般来说,帐局里存银最多的也就是存一两个月,是那些预备到远方办货的商人提前存下来的,到了地方取不出银子,和裕升的声誉就会大受影响,而帐局这种买卖,没有了声誉就是皇帝也维持不下来,洪武帝的威望够大了吧?行的宝钞不一样是擦屁股也嫌硬的废纸?

牛羊在冬春时节最好卖,现在羊群都卖的差不多了,牛群还有少量留着,在草原上开垦荒地需要大量的耕牛,牛群必须要保持相当的数量,战马方面是没卖一匹,毕竟和裕升的骑兵数量还嫌不足,战马是多多益善。

羊群卖的差不多民,好在铜矿的收益又有了大幅度增加,算是勉强接补了上来,但以军司花钱越来越多的现状,万一再有个大额开销,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张瀚想了想,还是只能挠头道:“见步行步,真的和北虏左翼大打出手,牛羊群最少又是十几二十万头。”

众人面面相觑,半响过后,夏希平才道:“我觉得大人说话也太轻率和不负责任了,不过一想大明皇帝是拿赖帐来弥补亏空,似乎咱们大人还是要高明一些。”

众人都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

田季堂背着手站在河岸边上,不怎么高的柳树垂下的柳条枝叶堪堪能够挡一挡十分毒怪的日头,天气渐渐热起来,日头很毒,晒在人身上叫人觉得一阵阵的燥热,他的后背心早就出了汗,然而他却没有进屋纳凉的打算,只是隔一阵子就把腰上的水葫芦解下来,往喉咙里灌上一口清凉的凉开水。

酷热的天气使远方的景致都虚幻了,象是蒙在一层白化的亮光里头,这时从南北渠的东北方向过来一队人,都是用独轮小车推着一袋袋的装好的皮棉,一袋袋皮棉压的十分紧实,每包都有百来斤重,每辆小车上堆着三四包、皮棉,推车的都是打着赤膊的精壮汉子,汗水象一条条小蛇一般从这些汉子身上流淌下来。

这些都是留驻在李庄的辎兵,这两个月辎兵的训练任务被取消了不少,很多原本雇佣夫子力役的事也是叫辎兵做了,好在这些辎兵也并没有怨言……训练时的辛苦也不比做活轻省,做活时好歹心情放松愉快,训练时可是有科目要求的,一个训练大纲不完成,队官的脸就黑的厉害,各人就得小心提防着挨军棍,上了战场,辎兵也是有守堡和担任支援辅助等诸多战场职责,甚至紧张时辎兵也得提着枪扛着铳往上冲,论起训练,辎兵比起九边的营兵要严苛一百倍,上了战场也能打,也有不少辎兵干了一阵就被选拔去当了战兵,可不管怎样,在这阳光底下推小车,到底是比上战场要轻省的多,心境感觉完全不同,无非就是出一把子力气……以辎兵的薪饷来说要比民夫高的多,就算多出点力气也是该当的。

“放在门口就可以了。”田季堂指指一个大堂房的门口,吩咐着。

辎兵们都是一脸的好奇,最近这个地方可是蹊跷的很,守门的是拿着火铳的营兵,有军官带班,闲杂人等根本近不得边,就算是辎兵们也是一样,每次运送物品都是送到门口,自有屋子里的杂役跑出来搬。

进进出出的都是各个研究所的那些有学问的先生们,有戴平定巾迈四方布的,也有穿着短襟的工匠头子,军司的高层是隔天就过来看一次,孙先生李先生孔先生等人都过来看过,光是从这些细节来看,这大屋子里弄的定然是了不起的东西!

“田黑脸咋没进去?”一个辎兵捧着水往脸上浇,一阵清凉之后,起身一看,田季堂还是站在门口呆征征的等着,日头这么晒,也不进屋,倒是真心奇怪。

辎兵们送完了货,一时不急着回去,纷纷站在渠边用毛巾湿水擦抹身上的汗水,南北渠的水位在这个时候涨的很高,水光潋滟,水色异常清澈,只有远方放鸭子的地方和支流,水色因为鸭子不停的钻上钻下而变得稍显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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