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决裂

由于水域太浅,为防止大船搁浅在沙滩上,约翰决定乘坐小船登陆,cold不放心但丁,于是将艾丽丝和容若留在大船上,自己则和米斯,古奇抬着水晶棺木跟随着上了小船。

当船靠岸的那一刻,约翰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此时的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这一天对他而言,等待的实在是太久了。

Crusader所说的奇异泉水并不难找,在这唯一的一片绿林环绕中,一潭清水倒映着栖息在这里的鸟兽。

“差不多到时候了。”约翰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说着解下了背上的细雪之舞。

这个举动对于但丁而言,并不感到惊讶,通过瑞亚的劝告,他多少也猜到了复活贝亚娜的条件是什么,之所以跟随而来,是因为他隐约感到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

“大哥,这么急着卸磨杀驴啊。”虽然知道实力悬殊,但丁也并不畏惧。

“真的要变成这样吗?”瑞亚再以无法坐视不管。

“他的确是个人才,但是为了你姐姐,一切都可以牺牲。”

“姐姐并不会同意这么做。”瑞亚徒劳地反驳着。索罗一把抓住瑞亚,防止她卷入其中。

“cold,你不用插手,这是我跟他的战斗。”但丁看到cold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很好,老弟,知道为什么当初我要和你结拜吗?”约翰向前面的开阔地走去。

“给个甜枣,然后更方便的利用呗”但丁跟着走了过去。

“有这一层原因,但更主要的是,我从你眼中看到一种东西。”约翰转身面向但丁,两人对视在一起,“我不清楚你的过去,但你眼中有与我一样的执着。不过,这一次终究是我欠你的,所以我让瑞亚教授你魔法,你也说过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给你这个机会。”

听到这些话,但丁心中不禁对约翰升起了一丝敬意,这样的对手已经许久没有碰到了,他拔出了自动手枪,做好了战斗姿态,“既然要做个了断,就痛快点吧。”

约翰抬起左手,将食指和无名指点向额头,口中开始默念起咒语。

“不会给你机会的。”但丁两手交叉前伸,勾动的扳机带动撞针引燃**,弹头顺着膛线呼啸而过,剩下炙热的弹壳从枪膛弹出。如此快的射速,演奏起死亡的乐章,与之呼应的是闪动在斯巴达枪口的火焰。

压制性的火力迫使约翰中断了刚才的动作,挥舞起太刀格挡着迎面而来的子弹。撞击在细雪之舞上的弹头,被强大的寒气所冰封,一个个无力的滑落到地上。

但丁一跃而起,身体倒悬在上空,准星瞄着空隙,子弹应声而出,约翰抽出刀身,挡在头顶,攻击再次被化解。而此时的但丁却已落在他的身后,一击回旋踢朝着约翰的下盘打去。约翰侧身闪过,一道鬼斩回应而来,刀刃与枪身碰撞出火花。

“小人之举。”约翰嘲笑着但丁的穷追猛打。

“我说过,无毒不丈夫!”但丁向后一跃,两人的兵器就此分开。而这时,约翰方才看到脚下的冰冻**。三段斩瞬时使出,刀身快速的变化着砍向但丁,而**也在他的身后爆炸。但丁闪躲着攻击,看来对手的体术也不是盖的。即使迫使他不使用魔法,自己也没有占到上风。满月斩的气浪将但丁整个人弹飞。

约翰趁着这个间隙,将鬼影释放而出。如上一次的较量一样,约翰仿佛能自由穿梭空间一般,围绕着但丁忽隐忽现。但丁站直了身子,双臂垂下,像是放弃了抵抗。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突然,但丁转身一脚瞬踢,约翰的身影也在此时闪现出来,刚才的一击命中他的腹部,将他打飞到地上。

“怎么可能?”约翰擦着嘴角流出的血,不知道但丁是如何看穿自己的攻击。

“三步一闪,同样的招数不要对我用第二次。”但丁说着迎了上来,不想给对手喘息的机会。两人的身体在这片区域里交错着,火花不停的迸溅。

“毁灭·刀魂之卡赞!”随着约翰的召唤,红色魔法阵从地面闪现而出,但丁迅速翻身跳出光阵的结界。

“邪眼·侵蚀之普戾蒙,冰霜·冰洁之萨亚,疫病·瘟疫之罗刹”一道道魔法阵被召唤而出,被困在中间的但丁已无路可退。

看到对手已是瓮中之鳖,约翰露出一贯嘲弄的笑容,“死亡墓碑!”

咒语过后,无数的墓碑自空中砸下,但丁跳跃着,踩着墓碑进行着闪躲。然而数秒后,整个身影还是被墓碑所淹没。

“对不起了,兄弟,你的性命我收下了。”约翰说着拔刀一闪而过,将墓碑一并斩断。然而意外的是,当墓碑滑落到地上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但丁的尸体。

“地狱烈焰!”声音自空中传来,一道火焰如流星般坠下,地面上瞬时腾起一片蘑菇云。

但丁摔落在地上,喘着粗气,此时,约翰从火焰中走出,身上的影子逐渐暗淡,影化·残影之凯贾,替他挡住了刚才的致命一击。

“你超乎了我的想象,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约翰不想再这样耗下去,“第六鬼神,黑火·冥炎之卡洛!”

但丁忍着疼痛站了起来,看到硕大的影子从约翰的身后浮现,约翰挥刀而下,黑色的火球顺势而出,但丁像旁一跃,黑球擦身而过,被击中的草木,发出滋滋声,被球体慢慢的吞噬掉。

但丁自知已没了希望,他仅存的体力已经躲不开约翰的第二次的攻击,但丁站起身来,不屈的眼神盯着约翰,即使面对死亡也无所畏惧。看着迎面而来的黑火,但丁并不做躲闪,可就在这时,一波气浪将约翰的攻击弹开。眼前,瑞亚手持着战棍挡在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要这么做?”约翰不禁感到惊愕。

“你要救你喜欢的人可以不惜任何代价。”瑞亚说着转身看向受伤的但丁,随后又转向约翰,“我的理由也一样。”

这时,cold,米斯,古奇三人也来到但丁身边。

“你们都要背叛我吗?”约翰感动很恼火.

“灰狼大哥在的话,也会这么做的。”米斯和古奇已然反水。

“飞影,你的人缘不错嘛。”cold早就忍不住要出手了。

约翰做梦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稍作镇定的他将细雪之舞扔到地上,“你们走吧。”

这样的举动让众人感动惊讶。

“我答应过你姐姐,照顾好你,如果为了救她伤害到你,她是不会原谅我的。”约翰无力的坐在地上苦笑着。

听到这些话,大家方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可怜起面前的这个孤家寡人。可此时,他们却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索罗手中的佩刀直刺向毫无防备的但丁,冰冷的利刃无情地穿透了他的心脏。

“得罪了,安图恩大人,只有这样才会获得重生!”不等众人的回过神来,索罗抱着但丁的尸体跳入泉水中。

cold箭步冲了过去,却被涌起的泉水弹开。但丁的尸体此时也漂浮上来,流淌出的血液已将周身染红。一旁的索罗将魔盒取出,掷入水中。上面的魔法封印立时解除,雾气由盒子中扩散而出,与血液交融在一起,形成黑色的液体,从伤口处涌入但丁的身体。当整个仪式完成过后,但丁的伤口也奇迹般的开始愈合。

“怎么会这样?”约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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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相信安杰大人编织的那些童话?”索罗现在如释重负,作为安杰的心腹,今日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索罗将湿漉漉的上衣拧干,较有兴致地说着,“第七使徒,相信你也听说过吧。”

“火焰吞噬者-安徒恩。”约翰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据说他拥有堪比魔界分区那么大的巨大身躯,在原来居住的世界能量枯竭时,他用尽一切力量登上刚好漂浮到附近的魔界,而自从他来到魔界后,魔界地轨中心产生为数不多的能量成为了他的食物。当它偶尔沉睡时,魔界才会变得灯火通明。也只有这时候,天界的人才可以看到魔界。天族把这种现象称为倒立城市的海市蜃楼。可是因为与第五使徒希洛克发生能源争执,引起冲突。最终败阵的他力量被封印,而躯体则陷入了轮回。只是没有人知道,封印的魔盒如何到了巴卡尔手中。

“到了这个地步,不妨告诉你们真相,安杰就是暴龙王-巴卡尔。”索罗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大家质疑的表情,索罗嘲弄般地笑着,“当年的机械革命,巴卡尔大人并没有被反叛的机械师们杀死,受到重伤的他制造了死亡的假象才得以逃脱,此后他一直寻找复原的办法,而拥有无限力量的安图恩则成为了希望,他与魔盒中的力量达成契约,只要让安徒恩获得新生,亦可以让他自己复原。至于寻找手上有玫瑰刺青的人来救活你的夫人,则是他精心布下的棋局。Crusader的真正预言是:只有你,洗礼-约翰能找到的安图恩的真身。”

听到这些话后,恼羞成怒的约翰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右手上的铁环被暴走的气息冲得粉碎。约翰抓起地上的细雪之舞向索罗砍去。卡洛的鬼印在他的身后闪烁,随着刀刃的挥舞,黑火向索罗扑去。就在要将他吞没的瞬间,红色气息挡在了二人中间。黑火的力量亦被吸收旦尽。清脆的响声过后,断裂的细雪之舞插。入泥土中。当众人看清时,但丁已单手扼住了约翰的脖子,将他悬在空中。此时,人们看到他的眼神,已没有了昔日的熟悉,冰冷的双眼通视着在场的每个人,之后一把将手中的猎物甩了出去。

“好灵活的身体。”但丁看着自己的双手说着,声音亦没有了以往的温和。此时,或许叫他安图恩更为恰当些。

“请遵守您的承诺,安图恩大人。”身后的索罗提醒到。

“我当然记得,这是给巴卡尔的礼物。”说着,异常强大的能量从安图恩的身体里分离而出,冲天而起的力量最终向雾都的方向飞去。

“但丁!”瑞亚无法相信这样的实事,妄想唤醒面前的躯体。

“这些人如何处理?”安图恩并没有理会她,伸着懒腰。对于他而言,这些人也无足轻重。

“杀了最好。然后我们便可以去易丹工业区,那里有充足的能源。巴卡尔大人许诺将那里划分给您,我想此时,第二次天界战争已经开始了。”索罗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嘴脸,毫不隐晦的说着。

“那就这么办吧”说着安图恩的身体外弥漫出刺骨的杀气。

当这一刻,瑞亚才更意识到自己的心意,眼前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让她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心痛和无助。而对于cold而言,眼看昔日的兄弟遭此突变,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的焦急自然不是旁人所能理解。更糟糕的是,他们即将作为对手,在这片小岛上殊死一战。

“但丁,醒醒啊!”瑞亚不顾一切地冲向安图恩,可还没等她接近,强大的力场便将其轰了回去,瑞亚柔弱的身躯重重的摔在姐姐的棺木旁,口中喷出一滩鲜血。实力悬殊的对比,几乎让所有人丧失了斗志。

可就在这时,瑞亚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苏醒而来,柔和的光芒从棺木中溢出,贝亚娜的身躯化作一团花絮飘散,与此同时,一股暖暖的力量包裹在瑞亚的全身,将她整个人慢慢托扶到空中,随着四射的光芒,瑞亚的身体起了变化,微黄的长发在风中飘散,紫色的战甲勾勒着柔美的身躯,手中的玫瑰战棍亦化作坚韧的长矛。

“斗神-贝亚娜在此!”空中的女子睁开了双眼,透射出清澈的目光。

“贝亚娜!”约翰跌撞地站了起来,呼喊出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

“你不该这样的,只有你快乐的活着,我当时的牺牲才会有意思。”贝亚娜来到约翰的身边,轻拂着他的脸颊,“这个样子的你,如何让我安心的离去啊。”

尽管无数次的幻想过,那个会说会笑的贝亚那站在自己面前时的情形,但此时此刻,约翰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就像以前一样,在情人面前,宛如孩子一般。

“啧,还真是感人的一幕啊。不过本尊不想把时间浪费到你们头上,快点做个了断吧。”安图恩已经没有了耐性。

“会如你所愿的。”贝亚娜将约翰的手撒开,转眼看向面前的对手,同时小声的说道;“我只是借用妹妹的身体复活,过不了多久就会复原,你们抓紧时间逃走吧。”

斗神进攻的身姿如舞蹈般柔美,却招招致命。其迅猛的程度,就连躲闪中的安图恩都略感吃惊。苍天击的波纹一下将对手击向空中,变幻莫测的长矛让人看不出虚实。安图恩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声怒喝,强大的火焰巨浪应声而出,将贝亚娜弹开,此时的安图恩方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的轻敌险些让他命丧于此。贝亚娜追击而上,一招天地碎霸扑面袭来,既然对点的攻击不奏效,那就通过大范围的斩击来终结对手。炫纹发出的光芒迅速将安图恩淹没,强大的冲击使地面上碎石飞溅。当烟尘散尽,坑穴中却空无一人。

“仅此而已吗?”安图恩瞬间闪现到贝亚娜身后。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火球的冲击正中其背部,飞出的躯体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安图恩捡起地上的长矛,一步步向贝亚娜逼近。

约翰由身后袭来,却被力场弹飞。一切都为时已晚,锋利的长矛对准贝亚娜的胸口刺下,鲜血四溅。

面前,cold的身躯挡住了刺下的利刃。

“飞影,我相信你..”cold握着贯穿身体的长矛,血液已经染满了双手。

“会醒过来的.”cold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带着这份信任的微笑永远的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安图恩的眼中不自觉得流出泪水。他突然感到某种力量在心中痛苦的挣扎,脑袋要炸了一般疼痛。

“大人,我们走吧。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见事不妙的索罗赶忙跑了过来。

“好痛..本尊就暂且放过你们!”说着,一团火焰围绕住二人,当其熄灭时,两人已没了踪迹。

约翰抱起贝亚娜,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霸气,无助的样子显得很是狼狈。

“已经到极限了,带着我那份好好活下去。”光芒由贝亚娜身上褪去,眼前是昏迷的瑞亚。

岛屿上的战斗已经结束,剩下满目的疮痍,和一具安详的尸体。艾丽丝无力地跪在一旁,抚摸着渐渐冰冷的遗体,泣不成声,乖巧的容若在一旁照看着她。对艾丽丝而言,cold,飞影,两个从小的玩伴,而后又是自己深爱的两个男人,这样的打击,远远超乎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约翰托扶着瑞亚,将淡水送入她的口中,这一刻,他们已无敌我之分,约翰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力场,贝亚娜彻底的离去,而他剩下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去赎罪。

突然,小岛上空的云雾中冲出一道影子,外形酷似老虎的飞行物俯冲而下,在阳光的照射中,晃动着光晕。当它落地之时,从上面跳下两人。

“公主陛下。”前面的一人径直走到瑞亚面前,极其绅士地半跪在地上,银色长发顺着尖尖的耳朵滑向腰间。

“克伦特!”瑞亚已经恢复了神志,在约翰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来人是暗精灵王室的直属战斗精灵--克伦特。而后面一人,依旧带着褪色的牛仔帽,身着破旧的斗篷,正是枪神,沙岚前辈。

“看来还是来晚了一步。”沙岚看到cold的遗体,已明白了一切。

当二人一番解释后,众人方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暗精灵女王已经辞世,经长老们商定后,决定召回拥有纯正王室血统的瑞亚接受加冕,这就是克伦特此行的目的,当沙岚与他巧遇,知道了他的来意后,便顺路将其引领到这里,而自己也可以乘坐飞虎——纳米恩图来赶时间。

这个时候的瑞亚当然不会跟从克伦特回暗精灵部,她要去帮助那个陷入困境的所爱之人。克伦特再三请求也未能让她改变心意,只好决定留下来帮助瑞亚完成心愿。

“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一切?”约翰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希望沙岚能给自己一些指引。

“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一场动乱在所难免,你不用太自责,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但即使这样,我们依然有选择的权利,这也是我们的责任。”沙岚看向平静的海面,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一切的关键,就在于我们能否唤醒但丁,现在唯有他拥有与巴卡尔匹敌的力量。”

“我可以试试看。”瑞亚似乎想到了办法,接着更加肯定地说着,“王室中流传一种用于净化的魔法阵,可以化解掉任何邪恶的力量,唤醒人性中善的一面。”

“这不行!”克伦特一下紧张了起来,“相传这种魔法阵会让施术者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作为代价,搞不好甚至会是生命。”

“暗精灵的统领可以有很多人选,但是现在能救但丁的人只有我一个。”瑞亚显然已下定主意。克伦特再一次的无可奈何。

众人商议后,乘船直驱易丹工业区,在那里他们将做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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