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轩突然露出一笑,带着几分神秘,问道,“天姿,你知道为什么璃王喜欢以桃花扇当武器吗?”
“为什么?”
纳兰天姿问道,容轩清楚人体穴位,此时被他这么力道适中地捏拿,浑身特别地舒坦。
懒
往后她可要叫兰陵北画也去学学,闲时就能给她拿捏几下。
容轩回道:“因为璃王说过用扇子用起来更为潇洒,就是打架的时候也是风度翩翩的!”
“噗——”
她笑了起来,想这这话倒是像兰陵北画能说出来的,怪不得他一年四季都喜欢拿着那把扇子。
“你没见过璃王舞剑的时候吧,他的剑用得比皇上的还要好。”
“花招太多,华而不实,皇上的武功我倒是多次见识过,干脆利落,每一招都有目标。”
她的实力与姬云泱相比起来,确实是差了很多。
“还疼吗?”容轩问道。
“疼.......”
她如撒娇一般地轻吐了一声。
容轩笑了笑,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风很大,呼啸而过,风中夹杂着细细的霰子,落在人的脸上,冰凉冰凉的,带着刺骨的感觉。虫
此时已经快到了歌舞升平的时候,她从午膳与他们闹开之后就爬到了这屋顶,而后容轩找来,便一直与他呆在这里。
两人很安静,偶尔会说上几句话,容轩是一个很好的兄长,担心她冷,一直都将她抱在怀里,给她温暖。
午膳时已过,中午她吃的不多,才吃几口就转身不管不顾地离开,此时已经感到饥饿了。
想着她走之后,容轩应该也没有用膳,她问,“大哥,你饿了吗?”
容轩看了看天色,已经夜幕降临了。
“走!宫宴就要开始了,在御花园旁的暖融殿,那里就有好吃的。”
此时他才记起,午膳的时候她并没有吃多少食物便甩了筷子走人。
扶着纳兰天姿起身,正要带她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得身后有人说道,“原来你们躲这里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立即吓了一大跳。
只见眼前站着的人一张脸已经是鼻青脸肿,身上的宫装也已经不是之前那一袭,而是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宫装。
心下一疼,她踩着脚下的瓦片朝他走去,问道,“怎么了?谁把你揍成这样的?我去替你收拾了他!”
两边脸都一片淤青红肿,右眼上有些发红,唇角还有些血迹,让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唇。
力道没拿捏好,疼得兰陵北画斯斯地抽着冷气。
“还知道疼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认识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他被揍得这么地严重。
“丑死了!”
她嫌弃地下了定论。
兰陵北画忍着脸上的疼,恨不得再回去将姬云泱给揍上一顿。
都与他说过多少次了,想揍哪儿都成,惟独这一张脸不许碰!
谁料到每一次打架,他的目标都定在他的脸上,一定是赤.裸.裸地嫉妒着他的姿色吧!
才如此疯狂地想要毁他容貌。
“你放心,皇上占不了多大的便宜。他兰陵北画岂会让自己吃太多亏的人?啧——”
真疼啊!
他蹙着眉头,想自己这一张脸只怕很少人能认得出他是那艳冠天下、气质疏朗的兰陵北画了!
“你跟皇上打架了?”
她问,见他伤得这般严重,只怕姬云泱真占不了多少好处吧!
兰陵北画点头,许久没有打得这么畅快了,不过瞧见姬云泱伤得倒地不起的样子,他就觉得这些伤受得还真有些值得了。
纳兰天姿有些无语,问道,“还伤哪儿了?一张脸真肿得跟猪头似的!”
猪头......
兰陵北画白了她一眼,第一次被这么形容过,心里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也就受了四拳八腿,还破了一件衣服,上面三个窟窿,手臂还有一道伤口。不过你放心,皇上他受了我六拳三掌,外加四腿,长袍撕裂,身上大小的伤不少,伤势惨重!”
说到这里,兰陵北画一脸的得意,只不过笑的时候扯动了脸上的伤,疼得他的那张被损了几分俊秀的脸都皱了起来。
可想而知刚刚他们在里面打得有多激烈了。
“手臂也受伤了?哪一只手?”她问。
他伸出了左手,自己撩起袖子,手臂上缠绕着白色的纱布,已经做了伤口处理,此时瞧不见伤势到底是有多惨重。
“手都上药了,脸上没上是吗?我带你去上药。”
兰陵北画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而后点头。
“我就等你这话呢!”
容轩见他一身是伤也不多说什么,便说先去暖融殿,让他们上好了药再过去。
“轻点轻点!”
兰陵北画低声求饶。
纳兰天姿并没有放轻手里的力道,将药膏擦在他脸上受伤的地方,控制了力道,就是想让他疼。
“叫你活该去打架,活该成了这一副样子!真是丑了!果然再好看的男人被揍上一顿之间往人群里一扔也瞧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了。”
她继续叨念着。
“纳兰天姿你——轻点!很疼的.......”
嫌弃他丑?
他不过就是受伤了,待伤好之后便又是那风华无双的兰陵北画。
她自然清楚他很疼,可是瞧见他伤成这样,她也不好受!
但就是觉得他活该。
只不过在兰陵北画多次的哀求下,她还是放轻了许多的力道。
指腹柔软,粘着药,轻轻柔柔地擦在他受伤的地方,本是火辣辣的疼,此时得到许多缓解。
轻蹙的眉头逐渐松开,竟是如此风韵。
“你这么与他动手没事吧?”
纳兰天姿怀有三分忧心地问。
毕竟此时的姬云泱不是之前那云王了,他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已经不是那看着兰陵北画会朝他行礼喊一声皇叔了。
她自然清楚兰陵北画与姬云泱动手的原因,必定是因为她,想要算几日前的帐。
“除了这一身伤,还能有什么事!”
兰陵北画自然是忧心她心里所想,又说,“放心!云泱虽然登基为帝,我虽然不管政事,但是我的身份在朝里还是有一定的威望,再说......”
“别看这宫里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此时百姓缺钱缺粮,本王刚好有钱,云泱还得从我这里借钱呢!当然了,之前皇兄从我这里借出去的银两还真是一分不还!想来这一辈子都还不了!”
说到这事的时候,他清亮的眼里带着几丝忧伤,朦胧如那外边的天地的色调。
“我知道你有钱,不过云泱也不穷吧!国库短缺,可他总能想出法子的,不过我相信你,大哥说你深藏不露,我虽不清楚你到底深藏不露什么了,但是我清楚,你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对不?”
“清楚就好!”
兰陵北画笑了笑,他有能力扶持姬云泱登基,也有办法将他拉下那皇位,只不过没之前那么简单就是了!
可办法......
还会是有的。
不过这个天下,他当一国之君,甚好!
再说这不是一直都是他皇兄所期望的?
如此一来,便就这样吧!
深藏不露......
兰陵北画笑了笑,“那不更好,多少还有些神秘感,免得叫你死没良心的哪一天给厌倦了。”
纳兰天姿笑了笑,擦好了他脸上的伤,又问,“还有哪儿受伤了?”
瞥了一眼旁边的两名宫女,他道,“出去!”
那两名宫女被他这么一看,脸上霎时绯红一片,行了礼款款离去,顺手将房门给带上。
兰陵北画这才解开了长袍,一件件解开,露出胸(XIONG).膛,本是如玉一般洁白无暇的胸(XIONG).膛处此时布上了好几块淤青,让纳兰天姿倒抽了口冷气。
四拳八腿,让他的身上挂满了淤青!
之前那一套墨蓝色的宫装听他说破了三个窟窿,除了手臂上的那一道伤口,倒也不见其他的刀伤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涂抹在淤青的地方,她道,“过几日这些淤青就会好了,往后别找他打架了,姬云泱的武功我见识过的!”
每每出招,总是轻易地被他制伏。
兰陵北画笑了笑,将衣襟往旁边又拉开了许多,露出肩胛处一片红肿的淤青。
他道:“放心,都说了这一回他真占不了多少便宜的!”
说道这事,兰陵北画又开始沾沾自喜。
“那你这模样还要赴宫宴吗?被揍成这样,真是丢脸!”
带在身边都不知道该是多么惹他人的注目了。
“那当然要参加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兰陵北画拉好衣襟束好了腰配之后,看着腰间的那一只蓝色香囊温柔地一笑。
站起身,在纳兰天姿的脸上迅速地亲吻了下,便拉着她的手朝外走去。
晚上的宫宴设在暖融殿,外边下了纷纷小雪,漫天而下,如精灵一般,刹是好看。
暖融殿处于御花园,必经之路便得从御花园经过。
御花园所种植的都是世上名贵稀少的植物,此时的御花园犹如人间四月天。
尽管下着小雪,尽管风霜漫天,尽管这天气如此恶劣,可那些名贵的植物却是花开一片,大朵大朵的盛放,五颜六色,花朵饱满,犹如人间仙境。
御花园的正中间有一处池子,种植了大片的莲花,田田的莲叶随着风翻滚着,莲花以青色与雪白为主,正肆意地开放着。
池子上面冒着暖暖的热气,不难猜测那是一处温泉,下面的水是温的,而莲种植于温水里,那气候便是盛放的季节,怪不得开得如此地妖娆美丽。
御花园她来过几次,却是今年最为好看。
那中间的一池莲花似乎是刚种植上的,就连那池子应该也是刚挖不久,因为前几次过来都没有瞧见那里有池子。
“皇上喜欢莲花,便让人在这里挖了一处池子,竟然是处温泉,于是种植了莲花,这冬末竟然开得如此地好。”
兰陵北画为她解了疑惑。
一路上都有大臣携带着女眷而来,兴许是因为此时的兰陵北画一脸淤青遮掩了他昔日的光华,倒是没有人认得出他。
就连原本看到他的女人都会随之丢魂失魄,此时瞧见他鲜少有人朝他望来。
只不过还是有几道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若是平时一男一女这么相握着倒是正常不过。
不正常的便是他们两人都是一身男装,断.袖的风声在他们的四周响起。
纳兰天姿咧出一笑,她道,“其实这样的你也不错,女人瞧都不瞧你了!”
“我要她们瞧着做什么?我只要你眼里有我,心中有我,就够了!”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咧开一笑,却是拉扯到唇角处的伤口,疼得他眉头再一次紧锁着。
纳兰天姿心里一阵欢乐,拉着他的手就朝着暖融殿走去。
天色已经开始暗了,暖融殿里却是一阵灯火通明,那些高高低低悬挂着的灯笼不止带来了光明,还为暖融殿里带来了暖意。
暖暖的,与外边的气温相差很大。
暖融殿很大,尽管此时里面已经有许多人围绕着低低的精美长桌盘腿而坐。
中间还空出了好大一块空旷的地方,她眼尖一会就找到了几张熟悉的脸孔。
甚至在女眷的位置上看到了苏若昭的妹妹苏若芩,只见苏若芩朝她浅浅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她自然也是回了她一笑。
位置还如以往一般,都是按照身份排成的位置。
只不过那个应该属于姬云泱的位置已经叫其他人给占了去,而他的位置正是最前面最瞩目最空旷的地方。
那边只有一个位置,因为年轻的帝王还没有立后,后宫也还没有任何他的妃子。
先皇的皇后已经被废,贵妃已经上吊自尽,其余的妃子都让他给安顿好了,所以此时的兰陵国没有太后。
那最瞩目的地方,只有一个大大的位置,颜色是明黄与黑为主,显得与众不同。
却又是那么孤零零的一个位置,叫纳兰天姿看了有些不是滋味。
她记得以往先皇也是那个位置,可他的旁边有皇后,有好四妃,还有其他受宠的嫔妃们。
如今只有一个位置了。
当他们入了暖融阁,
所有的人还没认出那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年轻男子是兰陵北画,倒是知道内情的容轩已经起身行礼。
“末将拜见璃王殿下!”
清朗温和的声音在空旷的暖融殿里响起,尽管是在吵杂人多的地方,也显得那么明显。
众人明显一愣朝着容轩望去,见他目光望去的地方是那一名穿着月白色宫装的男子,身型颀长,容貌一片淤青,却仍旧可以看出原本该有的姿色。
于是一群人立即起身行礼,“拜见璃王殿下!”
兰陵北画朝他们笑了笑,“今日本王这脸实在是有损姿色,你们认不出来也没什么罪过,都起身吧!就是.......少往本王这里瞧,等过些日子伤势好了,再任你们瞧着啊!”
众人无语,皆都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除了几名胆大些的人偷偷地朝他望去,其余的还真当没瞧见,恢复了之前的谈笑风生。
纳兰天姿“噗嗤——”笑出声音。
所有的目光都朝她望来,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手上,而她的手被兰陵北画握着。
她尴尬地笑笑,也不说出自己的性别。
她的位置就在容轩的旁边,正要走去,瞧见一道目光朝她望去,纳兰天姿顺着那目光望去,见是苏若昭正柔柔地朝她笑着。
深沉淡漠的苏若昭笑成这样,却让她觉得那是一只微笑的狐狸,眼里有太多她所不了解的东西。
几位王爷都有了自己的领土,路途遥远并未来皇城,所以理所当然的兰陵北画的身旁坐着的便是苏若昭。
“璃王今日可真是.......别致啊!”
苏若昭想了想,最后找出了这个一个词来形容。
兰陵北画只是笑了笑,而后端着酒,朝他一敬。
正要喝下的时候,接到对面纳兰天姿警告的目光,随即只得把酒杯放下,她说受了伤就不许喝酒!
苏若昭带着狐疑朝着对面望去,见着容轩旁边坐着的纳兰天姿,微微勾起一笑。
“今日的天姿这一身打扮还真是好看!”
只不过.......
他的目光朝着她的胸(XIONG)前望去,狭长的眼如狐狸的双目一般,此时笑意染上了眉梢。
好好的一片秀丽的光景硬是让她整得这么平,也不怕胸(XIONG)闷呼吸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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