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炎炎的烈日依旧是无情的炙烤着大地,整个大地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官道两旁无水灌溉的田地,已经晒得出现干裂,天地间的麦苗,被晒得蔫不拉叽,看不出一丝的生机,就连树叶也被晒的打成了卷儿。
顶着炎炎烈日,凌云在官道之上中马疾驰。
“咯噔咯噔……”
随着急促的马蹄声过后,官道之上留下了漫天的尘土在空气中来回飘荡。
皇庄
头顶着烈日,皇庄的佃户各自在田间忙碌,如今已是春耕完毕,唯一一点就是缺水灌田,所以每个田间都有人在忙着挖井。
马春风,张平安,许多,三个人奔波忙碌在各田埂之间,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挂满了汗珠。
“哒哒哒……”
正在众人忙碌间,由打远处一人一骑疾驰而来,几人翘首观望,才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凌云。
马春风见凌云到来,连忙带着张平安和许多迎了上去。
等几人走到一块后,凌云翻鞍下马,“啪”一声响,打开手中的折扇,来回急促的呼扇着。
“公子,这大热的天儿,你怎么来了?”马春风有些不解的问道。
“听说皇庄已经有些捉襟见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春风一听连忙解释起来:“自从公子说只要打井每日就有口粮,如今这些人也不管能不能打出水来,现如今天色不好,整日行动缓慢,水是一滴没打出来,粮食钱财倒是花了不少。”
“嗯!先带我去看看……”说完,凌云便朝着田埂走去。
以凌云为首,几人在田埂间走了几圈,让凌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每个井中都只有三两个人在劳作,各自忙各自的,井中一个人,地面上一个人,用竹筐一筐筐的往出来吊土。
凌云刚行至井边,只是摆了摆手,制止住要对自己行礼的佃户,趴在井边向着井底望去,只见情深已达到五六米,却是没有出现一滴水。
而这时,站在近旁的佃户对着凌云恭恭敬敬施礼道:“东家,井深己经达到了一般井的深度,可如今却是没有一滴水,我们是不是要放弃?”
凌云并没有答话,而是从竹筐中抓出一把土,来回搓了几下,虽说井中没有出现一滴水,但土壤中的水分,已经让土壤略带一丝的泥巴状。
指着未曾打出水的井口,凌云对着马春风道:“人太少,进展有些缓慢,去找二十个人过来,轮番施工,天黑之前再往下挖两丈,只要挖够深度,不管能不能打出水来,每人赏银五两。”
“是……”
时间不大,大约过去了一刻钟左右,马春风便带着二十个二十岁到三十岁间的棒小伙来到凌云的面前。
凌云面无表情,只是指着井口淡淡的说了句:“你们这些人,我不管你们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天黑之前,如果将这口井在挖深两丈,不管能不能挖出水来,每人赏银五两,以太阳落山为准,现在开始吧!”
众人一听,相互之间面面相觑片刻,一时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摩拳擦掌,该下井的下井,在地面上往上的吊土的吊土,一时间忙得热火朝天,为了五两赏银,各自埋头苦干,是盼着将井再挖深两丈。
“公子!这样有用吗?”马春风看着忙碌的人群,有些不解的问道。
凌云却是顺手从竹筐中抓出一把土,走到田埂旁的一棵大柳树下,坐下身后,望着马春风,张平安,许多,呵呵一笑道:“呵呵!你们放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用天黑就有可能打出水来。”
马春风等人却是疑惑不解的问道:“公子,你怎么知道天黑之前就能打出水来?”
凌云缓缓伸出手,将一块泥巴状的泥团,呈现在众人眼前,嘴角微微一翘:“这才不到一个时辰,泥土中的含水量,比之前的多出许多,所以我断定,天黑之前肯定可以出水。”
见凌云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几人也不好触了凌云的眉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便站立在凌云身旁不再言语。
信王府
朱由检正坐在凉亭之中欣赏着池塘中的游鱼,王承恩便行色匆匆来报:“殿下,凌云回京了。”
朱由检听完后,回身望向王承恩,神情有些激动道:“王伴伴如何得知?既然他已回京,为何没有来信王府?”
“回殿下的话,凌云是昨日夜间回到的京城,今日一早先去进宫见驾,之后独自一人去了皇庄,听人说飞鹰卫士兵己经进了军营,正准备交接一切物资。”
朱由检听完后这才点了点头道:“想必是他公务繁忙暂时抽不开身,况且飞鹰卫刚组建,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就先等等吧!”
“是……”
一听说凌云回京,若不是自己身为藩王,不能擅自进入其他衙门,恐怕此时立刻就会起身去找凌云。
凌云府
因为府上没有几个家丁,所以也没有专门站岗的,只有门房中两个家丁坐在椅子上乘凉。
突然间,一个叫花子装扮的人走上了台阶,两个家丁再也没有那么悠闲,连忙起身走了出来挡在了叫花子身前道:“我说,这可是凌府,你知道擅闯的下场吗?”
其实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春花。
被家丁拦住,春花连忙抱拳道:“有劳两位兄台禀报一声,小人想见凌大人一面,看看凌大人是不是小人的一个故友!”
“哈哈哈……”
听完了春花的话,两个家丁却是捧腹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说兄弟,这小子没睡醒吧!居然说是大人的故友……”
“算了算了,每天来府上冒充大人亲戚的人数不胜数,咱们又何必计较他一个人呢!”
两个家丁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街道,叹息一声道:“唉……我说小兄弟,若你有什么难处?只管去前方英雄楼,那里是我家大人的产业,真要是困住了,英雄楼会给予方便,以后莫要再用这种谎言诓骗于人。”
春花回首望了望远处,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脸委屈的对着两个家丁道:“在下说的是真话,还劳烦两位兄弟进去禀报一声,只要见到凌大人后,若不是在下故友,在下绝不打扰……”
两个家丁摇摇头道:“不是我等不去禀报,而是我家大人一早进宫面圣至今未归,你让我们去哪里禀报?”
春花听完后心情失落到了极点,但转念一想,定是两人不愿意禀报,环顾四周一眼,看着街道对岸的一家小茶楼,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心道:“既然你们不去禀报,那我便在茶楼自己等候……”
想到这,春花对着两个家丁微微一笑,拱了拱手便朝着茶楼走去。
时至晌午,烈日当空,炎炎的烈日就像一个火球,无情地炙烤着每一个角落,让人躲在阴凉处,依旧是汗流浃背。
皇庄
凌云坐地倚靠在一棵大柳树上,急速的挥动着手中的折扇,但依旧抵不住空气中的炎热。
突然,水井旁的汉子开始欢呼呐喊起来:“出水了……”
“真的出水了……”
“呜呜……我的麦苗……我的田地终于有救了……”
欢呼过后,围在水井旁的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年月,靠着一亩三分地过活的百姓,因为连年旱灾不断,唯一缺少的就是水源,而现在田边打出来水,这能不让这些人高兴吗?
听到喊声,凌云连忙站起身,顾不了天气炎热,紧赶几步向着水井旁跑去。
“东家,真的出水了……”
凌云爬在水井旁,向着水井中望去,只见水井已经接近四丈有余,哗啦啦的流水声不断在水井中回荡。
见终于挖出水来,凌云也是开心到了极点,五万亩良田,只要有水的话,那该养活多少人啊!
就在凌云开心时,许多凑上前对着凌云施礼道:“东家,如今虽说已经挖出水来,但石井周围还要用石头砌上一圈,这样才能使用,以免水多的时候塌陷。”
对此,凌云也是外行,只要挖出水来,其他的事也就和自己无关了。
点了点头,凌云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丢给马春风道:“今天参予挖井的人每人赏银五两,下去后将所有青壮每二十人分一组集体挖井,其余的人全部去修建水渠。”
“是……”
但许多眉头紧锁,有些人为难的样子道:“东家,这水井少说也有四丈深,若是一桶桶往上提水灌田的话,无异于杯水车薪,恐怕第二桶没打上来,第一桶就已经晒干。”
“无妨,你们只管挖井修水渠,明日我就去工部,让那里的工匠打造一些抽水之物。”
“是……”
水井中打出水来,凌云终于舒了一口气,安排完一切,凌云便对着众人辞行:“如今飞鹰卫士兵已经去了衙门,我那里公务繁忙,就不在此逗留了。”
……
顺天镖局
就在凌云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上官飞云带着二十个白甲士兵装扮的和尚进了镖局。
大堂上,上官飞云端坐在正上手的太师椅上,二十个和尚站立两旁,放眼一观,只见上官飞云面无一丝表情,不喜不怒,虽说如此,但头上顶着千层的杀气,胸前透着百步的威风。
堂下
白剑飞和一个身高七尺左右的汉子,脑大脖粗,腰宽背厚,扇子面的肩头,刷子眉,一双虎目圆睁,高鼻梁,方阔口,古铜色的皮肤,身穿宝蓝色的丝绸短褂,腰系大带,脚蹬一双薄底款靴,恭恭敬敬的跪在上官飞云的面前磕头施礼:“弟子恭迎师傅......”
上官飞云抬手虚扶了一下,不咸不淡的问了句:“凌云的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
“回师傅的话,凌云已经在昨日夜间回京。”
“嗯!一会先将凌云约出来,探探他的虚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