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刚签完约的三天,那苦难四兄弟过的是真心的嗨皮,文化课完成,就可以痛快的玩,能不开心么。
可就这么开心了三天罢了。
等到了第四天早上,熊先生抽查四人功课的时候,四人便立即给全部给挂了。
要说这四兄弟的脾气也真是好,愣是一点也没质疑老师,便乖乖的去接受弘历的惩罚了。
反正他们觉得,熊先生这么好的人,肯定不会骗他们就是了。
然后第五天,第六天还是如此,便觉得,不可能啊,毕竟互相彼此有在商讨的,怎么可能还会错的啊?
这不科学,这也不正常!!
因此,几人便向熊先生提出质疑了。
熊先生听了便笑了笑道,“你们脖子上生的是什么?”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永琛很不高兴的反问道。
脖子上长的自然是脑袋,问这种问题,不是羞辱咱们吗?
别以为你是先生就可以这么做!!
永琛表示,自己可是很明白大清律的,随意侮辱皇族成员,那是死罪,哼哼。
咱可以看在先生的份上原谅他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就字面上的意思。”熊先生笑道,“既然你们脖子上没白长那玩意,自然要用那玩意儿了,要不然,那就是摆设。”
“先生,请原谅弟弟的唐突,只不过,昨儿个,永旭应该没听错,先生不是就这样讲的吗?”
永旭自认记忆力很好,那是绝对没有讲错的。
“你们兄弟啊。都犯了同样的错!!”熊先生很不客气的说道,“自以为是,照搬照抄。固步自封,刚才我不是说了。你们脖子上面长的是什么,用来干嘛的?你们在做功课的时候,就没动动脑子?我教什么你们就听什么?然后就这样做上来?就没想想,我教的和书本上的不一样?我教的或者是错的?”
呃,先生说的不是都是对的吗?
呃,不是先生学问很好的吗?
而且咱对照过,先生说的和书上的,好像没差别啊……
永琛还想争辩。熊先生便道,“去你们五伯哪儿领罚,领完了上课,今天我也不布置作业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然后把结论告诉我,哪儿错了!!”
永琛本来还想做下抗议,不过,永旭和永璜拉了拉他,四人便乖乖跑了出去。
侍候在一边的小厮挠了挠头有些不明白的问着自家主人道。“先生,今儿个不布置功课,岂不是代表着明天他们不用受罚?”
会不会太便宜他们四个了?
“谁和你说的?”熊正良瞥了眼自家小厮道。“我可是和五爷打了赌的,呵呵,他们几个啊,天天等着受罚吧。”
小厮还是有些不明白,熊正良便笑道,“让他们写,阐述自己的思想和想法,这个可比布置功课要难得多了,过不过关。仅凭我,可没有正确的方向。我说了错,你说他们会不会天天受罚?”
自己心情好。不让他们受罚,便安全过关,倘若自己心情不好嘛,那可就说不好了。
你说自己一个老需要躺在炕上的人,心情会好吗?
哪怕淳王福晋知道了,也得谅解咱不是?
小厮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主人,万幸自己只是个奴才,反正侍候他的话计也是挺轻松的,做先生的学生可真惨。
小厮默默的给苦难四兄弟在佛祖面前讨了个平安,祝愿他们能安全过关。
而四兄弟突然发现,自从修改了条约之后,生活得更加水深火热了,每次,先生都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来反驳大家,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因此,四兄弟便商量准备突围出去。
还别说,机会还真就这么来了。
要说起来,还是永琛的功劳。
永琛发现,每次熊先生讲课,都会讲一半,然后他小休一会儿,他的小休那是正宗的小休,确确实实躺下来的,据说,这位先生才华那是真真的厉害,不比上书房的先生差。
反正五伯和自己等人确实也这么认为,不过,老天爷是真心公平的,有得必有失,人家才学厉害了,身体便不怎么样了。
别人嘛,比方说像永璜这样的老实孩子,就是想着,先生这么差的身体了,咱乖些,别让先生生气。
可永琛却不是。
人家是那种特别细心会去观察的人,然后一点点请注意起来,等哪天要用了,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永琛也是询问过了大家,要不要一起跑出去,虽然手里没银子,不过,永琛想得很清楚了,离这儿不远不就是西山大营嘛,咱去不了京城完全可以去哪儿嘛。
咱现在的跑步速度可不慢。
只要到了哪儿,哼,谁也追不到咱!!
谁让昨天弘历又回了京城呢?
要到今天傍晚才会回来,所以,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几个傻孩子压根没想到,他们就算跑到了军营,能不能进去还是个问题。
虽然他们是认识西山军营的大将军,可外面的人谁认识他们啊!!
为了保险起见,六七天前,永旭就以他晚上睡不着觉,向弘历要了几根安神香,本来永璜说让他去要的,只不过,永璜这孩子太老实,永琛觉得会穿帮。
永旭也觉得,在撒谎骗人编故事方面,怎么着自己也是四个人中的no1啊,因此便是永旭上场了。
弘历倒是很爽快的给了永旭几支安香神,还又给四兄弟每人晚上上了牛乳,来帮助四人的睡眠。
然后今天四人趁熊先生小休的时候,便掏出袖子中早就准备好的布料塞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然后便点起了安神香。
几人又怕香的作用不够强大,还是六支安神香一起点。
点燃之后几人便去了外边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溜了出去。
守在屋角的小厮见几人离开了,立即熄灭了那安神香,然后推了推自家主子便道,“先生,他们出去了,要不要放信号给五爷?”
熊正良笑了笑道,“哪需要,你以为五爷会不时刻关注屋子里的情况?这几个孩子啊,机智有余,可惜就是太单纯了,比不得当年的弘昼,看来管教他们的路还任重而道远呢,唉。”
弘昼当年要做一件坏事儿的时候,每次都是反复推敲,基本上成功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最重要的是,哪怕失败了,也有弘历来顶缸。
人家那是真心属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
可看看人家的三个儿子,唉,熊先生摇了摇头。
那编的谎话连弘历这个缺心眼的货都能听得出来有问题,更何况是自己了。
俗话说得好,是人都羡慕婴儿般的睡眠,那四人虽然早就告诉婴儿时代好几年了,可睡眠那叫一个好啊。
冷不丁儿,突然跑来说,睡不着,需要安神香,帮忙,是个人都会查觉不对好不?
不过,弘历和熊正良也不知道人家需要安神香干嘛,反正盯着他们,也不怕出了事,便给了。
可哪知道,这四货居然要落跑……
弘历和熊正良说的时候连连的摇头,“这果然是七婶的孙子,有七婶不着调的基因在,唉,我家永璜年纪也不小了,也不算笨,怎么也会跟着他们三人的??”
熊正良翻了翻白眼,不说话,心里却道,你家永璜还不如年幼的你呢,那永旭他们不如年幼的弘昼也很正常好不!!
苦难四兄弟应该说做的功课也不少,至少盯着四兄弟的探子表示,这宅子里有一个这么大的狗洞,他们居然不知道!!
四兄弟也不是傻的,至于前期永琛更是做了不少功课,因此,四人早就避开宅子里巡查士兵的路线,很顺利的到了墙角,然后便这么爬了出去。
永琛还很义气的说他来垫后,让永璜先爬出去。
而到了永琛爬出去的时候,他还很自认很潇洒的朝宅子竖了竖中指,小声的叫嚣道,“哼,就凭你们这点本事,怎么关得了小爷啊,小爷走了,哼!”
说完,便屁股一撅一撅地朝外爬,爬出狗洞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抬头看的时候,便傻眼了。
五伯怎么回来了?三位兄长还焉耷耷的低着脑袋在一边。
三人不愿意和永琛做眼神交流,实在是刚才永琛在墙内的那句话太打自己的脸了。
人家哪是不知道啊,只不过,就这么等着自己哪,亏咱们还自认老纸天下第一聪明,唉!!
小孩子哪斗得过大人啊,好想快点长大哦。
“五伯,这么巧啊?嘿嘿”永琛转了转眼珠子,立即和弘历打招呼道。
“是啊,可不就这么巧么,怎么,你们兄弟四人打算去西山大营给将士们表演钻狗洞的绝技吗?所以先来这儿练习练习?”弘历摸着下巴很“亲切”的问道。
“哪能啊,看五伯说的,这不是我和兄弟在说,咱这边在五伯的英明领导之下,宅子的防御功能那叫一个有水准,那叫一个无懈可击啊,所以,咱们不就想试试嘛,看,我说嘛,咱们肯定不会成功的,果然没成功,呵呵,五伯,您真厉害。”
永琛眉开眼笑的拍着弘历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