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芊脸上那一巴掌,是你打的?”
搂着简夏来到花园里后,冷廷遇睨着怀里的小女人,勾唇问道。
简夏挑着眉梢点了点头。
哪只手打的。”
简夏伸出右手,“这只。”
冷廷遇笑,抓住她的右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打的真好!我的老婆越来越威武了。”
...........”简夏狠狠嗔他一眼,“你怎么知道陆越苍他们来了的?而且,还回来的那么及时?”
冷廷遇笑,撒谎都不用打草稿地道,“我刚好经过附近,家里佣人打电话给我,就回来了。”
事实当然不是这么凑巧,而是他一直有派人留意战云茵的动向,她和陆越苍带着陆芊芊突然飞来惠南市,而且直奔冷家,他能不第一时间赶回来么。
如果不是知道陆芊芊不在惠南市,他也不会放心地让简夏留在大宅里。
简夏皱眉看着他,明显对他的话没那么相信,所以,又问道,“那你给陆越苍的那些资料是什么?不会是那些资料也刚好在车上,你就顺便让李复拿过来给陆越苍的吧?”
哈哈哈........”冷廷遇爽朗地笑了,低头去啄简夏的鼻尖,“老婆真聪明,都猜对了。”
..........”
好吧,简夏无语!
既然冷廷遇不愿意说,一定有他不愿意说的理由,简夏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话峰突然一转道,“幸好你回来的及时,要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陆越苍和战云茵他们了。”
冷廷遇英俊的眉宇淡淡一拢,忽然就更紧地搂住了简夏,问她道,“你会不会觉得,陆越苍和战云茵特别可恶。”
简夏抿唇,看着冷廷遇,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不过,她却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其实陆芊芊呢,也并不见得有多坏,只是从小世界观就被扭曲了,认为只要是她喜欢的,想要的,所有人就必须毫无条件的满足她,遇到不顺利的事情,总是习惯了在别人的身上找问题,而不是反思自己。”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至于陆越苍和战云茵这对父母呢,出于对女儿的疼爱与呵护,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受到任何的委屈,护女心切,有些时候有此事,做出错误的判断,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
这么说,你并不恨陆越苍?”这回,冷廷遇只提了陆越苍,而没有提战云茵。
但简夏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差别,只点了点头道,“嗯,我恨他们干嘛,说不定哪天小默受了委屈,我也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帮她出头,先把对方压倒,打五十大板再说。”
冷廷遇笑了,发现简夏是越来越可爱了。
停下脚步,大掌握住她的削肩,将她转了过来,面对自己,尔后低下头去,吻她的眉心,打趣道,“我老婆这么厉害,那以后我也可以不用操心了。”
简夏瞪他,再次无语!
她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让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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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陆家的三个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不语。
战云茵坐在陆越苍的身边,看着被他放在另外一边座位上的那个文件袋,心里格外的忐忑不安,很想看,却又不敢伸手去拿。
思忖良久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悄悄地伸手过去,想拿过文件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不过,她的手才伸到一半,便被陆越苍一把握住。
战云茵猛地抬头看他,这才发现,原本靠在椅背里闭目养神的陆越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睁开了双眼。
怎........怎么啦?”战云茵笑笑,强做镇定。
陆越苍垂眸,一瞬不瞬,沉沉看着眼前的战云茵。
他不傻,又怎么会看不出战云茵的异常。
从冷廷遇拿给他这个文件袋开始,战云茵的表现,就格外不正常了,特别是现在,她的眼里,更是充满惶恐不安。
没什么!”陆越苍淡淡扬了扬唇,“文件袋里,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你还是不要看的好,免得影响了你的心情。”
在还不确定文件袋里是什么东西前,陆越苍自然不会想要跟战云茵撕破脸,万一这是冷廷遇摆的一个局,他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都没地方说嘛。
是呀,不看,我不看!”陆越苍这么一说,战云茵不得不收回了手,转念一想,又道,“冷廷遇为人极其奸诈,阴谋手段让人防不胜防,他将这个文件袋里的东西给你,说不定就是他的一个阴谋,想要挑拨离间我们一家人。”
说着,战云茵又惨白地笑笑,“越苍,我们还是别看了,扔了吧。”
不用!我还不至于不中用到连冷廷遇是不是在耍阴谋手段挑拨离间我们一家人也分不出来,这个你就放心吧。”
战云茵扯了扯唇角,还想说什么,却找不到可反驳的话来,只得作罢。
毕竟,她现在也不确定,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万一不是她想的,那她此不是此地无很三百两了嘛。
如是一想,战云茵倒是安心了不少,这才有心思,看向副驾驶位上的陆芊芊。
看到正在暗自垂泪的陆芊芊,她才关切地问道,“芊芊,这是怎么啦?”
爸,妈,我不想跟冷彥退婚,我要嫁给他。”陆芊芊回过头来,泪流满面地看着陆越苍和战云茵道。
原本,她是想让陆越苍和战云茵出面,逼冷彥对她好点,早点跟她结婚,却万万没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陆越苍看了陆芊芊一眼,深吁口气,什么也没有说,又闭上双眼,小憩,可手里,却紧紧地拽住了身边的那个文件袋,防止战云茵再次偷看或者扔掉。
战云茵听着陆芊芊那没一点骨气的话,郁闷死了。
芊芊,你看看他们冷家,哪里有一个好东西,你怎么就还不开窍,非得嫁给冷彥了,你这要是真嫁过去了,还不知道得受多少的气和委屈!”
陆芊芊泪眼婆娑地看着战云茵,一抽一抽地反驳道,“妈,你不是也说了嘛,等我和彥结了婚,就搬出去住,不用跟那些冷家的人住在一起,不就没事了嘛?”
战云茵看着她,被这么一个女儿气到浑身的气都不打一处来。
行,这婚你要结,那你自己去找冷彥去结吧,我和你爸,都懒得管你了。”
妈,............”
别说了,回去自己好好想清楚,想清楚了再跟我和你爸说。”
.............................................
陆越苍他们并没有回北京,而是留在惠南市。
来到酒店的总统套房,陆越苍直接进了书房的门,没等战云茵跟上来,他便直接将门关上,并且反锁。
越苍,你怎么锁门呀?”战云茵心中极其不安,拍着门急切地问道。
我想一个人静一解,你不用管我。”隔着门板,陆越苍回答道。
为了不表现出自己的做贼心虚,战云茵就算心里再不安,也只得作罢,“那好,你要是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好。”
陆越苍答应一声,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袋,伸手去打开,可是,手抬到半空中,却又生生顿住,收了回来。
战云茵说的没错,冷廷遇是一个极其精明而且奸诈的人,在那种情况下,他给他这个文件袋,一定是不怀好意的。
但是,战云茵的种种反应,却让他实在是忍不住好奇,想要知道这个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资料。
当时冷廷遇给他这些资料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陆越苍眯起眼睛回想了一下,冷廷遇当时说:让他好好看一看,听一听,再认真的查一查,别被身边的人,蒙蔽了一辈子。
——被身边的人,蒙蔽一辈子!
陆越苍眉头骤然一拧,电光石火间,大脑里忽然想到了什么。
再没有犹豫,他立刻便打开了文件袋,拿出里面的东西。
里面,有一份资料,一支录音笔,还有三张相片。
陆越苍先看了那三张相片,其中一张照片,是带着鸭舌帽的陆芊芊将几打现金交给一个男子,另外两张,是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被各色油漆所毁,上面,还赫然写着“贱货”两个大字。
看了一眼照片,不明所有的陆越苍又打开录音笔听了起来。
录音笔一打开,便是一个男子交待被陆芊芊买通,去威胁警告简夏,并在简夏的车上喷油漆和“贱货”两个字的事实。
听完录音笔里的内容,陆越苍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好在陆芊芊只是让人去威胁警告简夏,没有对她造成实质上的伤害,要不然就真麻烦了。
最后,陆越苍从文件袋里拿出了那份资料,当他的视线,落在那白纸黑字上的时候,他立刻便瞪大了双眼,眼里露出诧异来。
冷廷遇怎么会有他和简夏dna对比鉴定的资料,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带着疑问,他继续往下看,当看到最后的结果的时候,他彻底瞪大了一双眼睛,眼里,不是诧异,而是震惊,从未有过的震惊,是完全的不敢相信,从未有过的。
明明之前的那份鉴定报告,显示简夏和他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却显示他们是父女的可能性,是99.99%。
怎么会这样?
陆越苍的整个大脑,“轰”的一声,彻底炸了。
怎么会这样?
简夏是他的女儿?!
简夏真的是他和季悦瑶的女儿?!
可是为什么之前他拿走简夏的dna样本做的鉴定,会说不是!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又到底是哪一份鉴定结果,才是正确的?
是冷廷遇在骗他,还是谁在骗他?
好好查一查?
冷廷遇说,让他好好查一查,别被身边的人给蒙蔽了。
想到从冷廷遇拿给他文件袋,战云茵就格外不正常的反应,陆越苍立刻便明白了什么。
掏出手机,陆越苍立刻就打给了秘书。
给我去查清楚,十几天前,我亲自送到医院遗传中心鉴定所的那两份dna鉴定样本,是不是在鉴定所被人调了包,又或是鉴定人员收了什么人的好处,故意给出了错误的鉴定结果。”电话一接通,陆越苍便立刻吩咐道。
那天,秘书是跟着他去了医院的,所以,鉴定的事情,秘书很清楚。
是,董事长,我现在立刻去查。”
好,越快越好,我等你消息。”
是。”
挂断电话,陆越苍整个人倒进沙发里,心潮汹涌,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他集中所有的理智,去寻找冷廷遇煞费苦心去制造这样一份简夏是他亲生女儿的报告出来的用心,可是,不管他怎么想,怎么找,都找不到。
冷廷遇的宏远集团的资产,远比瑞达集团雄厚太多,冷廷遇什么都不缺,他又有什么理由,来制造一个简夏是他的女儿的假象呢?
所以说,一定是他的那份鉴定报告出了问题,一定是!
那这个导致鉴定报告出了问题的人是谁?是战云茵吗?
战云茵为什么不让他知道,简夏是他和季悦瑶的女儿?她在怕什么?又在不安什么?
难道,当初季悦瑶的突然出走,这么多年来杳无音信,会跟战云茵有关?
陆越苍眉宇骤然紧拧,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他现在只确定,简夏真的就是他的女儿,他和季悦瑶的女儿。
想到这,陆越苍激动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季悦瑶没有骗他,更没有失信于他。
只是,一想到刚才在冷家大宅里发生的一幕幕,陆越苍的一颗心,便好似被狠狠捅了一刀一样,鲜血汩汩直流。
简夏是他和季悦瑶的女儿,是他和此生挚爱的孩子,可是,刚才在冷家大宅,他这个做父亲的,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孩子的?
二十多年了,他不但没有做到一丁点做父亲的责备与义务,到头来,却还要用这种恶心的方式,去伤害自己的女儿,他真的不配做一个父亲。
再想想这些年来,他对战云茵和陆芊芊这对母女的娇纵,陆越苍的一颗心,瞬间就被揉的粉碎,从未有过的一种痛不欲生,将他彻底包围...........
书房外,战云茵已经焦虑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可是,书房里,却没有任何的一点动静传来。
那个文件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战云茵真的快疯了,她再也等不下去,所以,她大步来到书房门口,再次拍门。
越苍,你没事吧,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好不好?”努力克制着自己无比焦虑和不安的心情,战云茵尽量平静地道。
可是,里面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战云茵更急更惊慌了,用力的拍打着门板,“越苍,你说话呀,赶紧开门呀!你到底怎么啦?”
越苍,有话咱们好好说,你别这样,一声不响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担心,你快点把门打开,好不好?”
仍旧没有听到里面的动作,战云茵只得哀求,急的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越苍.........”战云茵的声音都开始带了哽咽,“越苍,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别这样,把门打开,好吗?”
妈,爸不会是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吧?”见自己的母亲如此苦苦哀求说好话,陆越苍都不开门,一到酒店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陆芊芊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对战云茵道。
听女儿这么一说,战云茵也觉得有可能,所以,立刻便抹了把眼眶里掉下来的泪,点头道,“芊芊,你赶紧去,去找经理过来把门打开。”
好。”
不用了,我没事。”就在陆芊芊转身准备去叫套房经理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拉开了,陆越苍从里面走了出来。
越苍,你没事吧?”
见到陆越苍走出来,战云茵赶紧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陆越苍像往常一样,很是平淡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在里面睡着了,让你担心了。”
如果,当年季悦瑶的突然出走,还有那份鉴定报告,都跟战云茵脱不了干系的话,那么,现在,他肯定不能让战云茵知道,他已经知道简夏是他和季悦瑶女儿的事实。
陆芊芊那么痛恨简夏,战云茵对简夏,也是那种极其恶劣的态度,他不敢想像,如果她们都知道了,他已经确定简夏是他的女儿,战云茵和陆芊芊母女,会对简夏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举动了。
不是他有意把生活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的老婆和女儿往坏处想,而是二十多年年,简夏受的苦,遭的罪,已经够多了,他这个做父亲的,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去伤害简夏。
越苍,冷廷遇给你的那个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见陆越苍一切正常,战云茵松了口气,又赶紧追问那个文件袋道。
哦,没什么,是关于公司的一切事情,冷廷遇提醒我,公司有高管出了问题,让我好好去查一查。”陆越苍随意捏了一个谎,脸色和眼里,都没有任何一丝的异常。
好歹在他也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想要故意隐瞒一个事情,很自然能做到不露任何声色。
看陆越苍的神色,又听到这样说,战云茵是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
她就说嘛,冷廷遇莫非是神,能有通天的本事,否则她做的那些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我们公司的事情,冷廷遇怎么会知道?会不会是冷廷遇他自己故意在从中搞鬼呀?”战云茵又问道。
陆越苍笑笑,“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接触,他可能也是听别人说的,应该还不至于拿这样的事情,来降低他自己的人格。”
战云茵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轻松地笑了,心情,也是瞬间从暴雨倾盆到阳光明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爸,妈,那我的事情怎么办?”见陆越苍和战云茵没事了,一旁的陆芊芊又瘪着嘴,一副泫然欲泣,俨然一个孩子似地道。
陆越苍看向陆芊芊,她的那副样子,立刻便让他想到了简夏。
比起陆芊芊,简夏不过也就大了两岁而已。
可是,却云泥之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