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兵营出来后,赵子良等人回守捉府,将几个心腹之人召集起来一起用午膳,连岑参也在被邀请之列,他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不能远行,被赵子良留下,等身体康复之后再走。
赵子良用小刀切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问道:“你们对昨晚有人劫狱的事情怎么看?”
霍堪放下筷子,拱手道:“将军,属下总是认为此事太过巧合了,那些人早不劫,晚不劫,偏偏是我等刚刚抵达拨换城就劫了狱,属下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专门冲着那些马匪来的!”
岑参也放下小刀,向赵子良拱手道:“将军,在下以为劫匪真正的目的只怕是为了马匪的大当家云鼎天,至于监狱内的那些囚犯和马匪,只不过是他们顺手放出来的而已,幸亏将军英明,将云鼎天单独关押,否则将他与其他马匪一样关进监狱,昨晚只怕就被劫走了”。
赵子良颇为惊异,问道:“岑公子,何以见得?”
岑参喝了一口酒,笑道:“将军,刚才霍校尉不是说直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不少马匪和囚犯被抓回去了吗?如果劫匪是为了营救全部的马匪,那么他们必然会有周密的计划把马匪们全部救走,可事实是马匪们和囚犯们又陆续被抓回来了,而原来的囚犯当中也并没有什么重要人物,那么劫匪的目的就只能是营救马匪当中的重要人物,马匪当中谁重要?无疑是马匪首领云鼎天!”
赵子良闻言拍手笑道:“哈哈哈,岑公子智慧高深,赵某佩服!事情只怕是真如岑公子所言,劫匪们是为了云鼎天而来,只不过直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劫匪究竟为何人,逃走的马匪当中只怕没有人有这样的胆魄和智计,而且在拨换城应该没有马匪的势力,那么劫匪的目的到底是营救云鼎天呢还是要杀云鼎天?”
岑参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不是云鼎天手下的马匪所为,幕后主使想要杀云鼎天灭口,在他开**代之前杀掉他才是最为稳妥的!”
赵子良点点头,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他看向王灿问道:“关押云鼎天的地方安全吗?”
王灿道:“将军放心,属下已经亲自带人将云鼎天秘密转移到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
赵子良思索片刻说:“对方既然没有得手,那么势必不会干休,某倒是要看看,这幕后主使究竟是谁!王灿,找一个与云鼎天相像之人在原来关押他的地方换上他的衣裳装扮成他的模样。劫狱之人肯定会派人四处打探消息,想办法把消息散布出去,再在附近埋伏一些人手,只要有人来杀云鼎天,立即围捕,尽量留活口!”
“诺!”王灿起身答应,然后转身离去。
午膳过后没多久,守捉府长史崔建林、判官窦铭、行官狄银等人先后送上拜帖、提着礼物前来拜访,并向赵子良表示忠心,这个时候收礼可不违反相关规定,赵子良一概收下,并勉慰他们,让他们安心处理公务,不要被某些人蛊惑,忠心王事才是正道,这些人听了赵子良的话,都把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马翰府邸。
一个人急冲冲跑进正堂,看见马翰当即下拜道:“大人,我等发现了云大当家被关押之处!”
马翰与桂管家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扭头看向那随从,立即问道:“别急,你且起来慢慢说!”
“谢大人!”那人站起来,讲述道:“我等分散在城内各处打探消息,在一家酒肆内,小人听到有人低声谈论云鼎天之事,原来他们俩就是看押云大当家的其中两个,待他们吃酒过后,小人便跟着他们,终于发现关押云鼎天之地!”
马翰急切道:“在哪儿?”
“就在醉仙楼对面的拨换客栈内!客栈内的住客已经全部被请走了,有大约十个人看守云鼎天!”
桂管家这时问道:“你看见是云鼎天了吗?”
“小人没敢靠得太近,没有看见云大当家的相貌,只看见了他的背影,不过小人跟随云大当家多年,记得他的衣着、身形和发式,绝对不会错!”
马翰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诺!”
待那人走后,马翰对桂管家道:“桂管家,你看?”
桂管家沉思片刻,便抬头冷声道:“既然如此,以防夜长梦多,今晚就动手!”
马翰点点头:“明白!为了保险起见,某家这次同样亲自出马!”
“如此甚好!”
桂管家明白如此大费周折的除掉云鼎天是有必要的,尽管他已经除掉派去联系云鼎天的人,但是云鼎天带着大队人马穿过疏勒腹地路上有重重关卡,那些关卡都是有他桂管家打过招呼才会放行,只要云鼎天不是傻子,一定会猜到边令诚是幕后主使,因此只有除掉云鼎天,边令诚才能彻底甩脱嫌疑。
驻军自从昨夜开始,今天一整天在拨换城内展开大规模行动,将整个拨换城从内到外翻了个遍,逃出来的囚犯和马匪们基本上都被再次抓了回去,有少数囚犯和马匪们因为顽抗被斩杀,不过拨换城也受到了不小的损失,十几户人家数十口被囚犯和马匪们虐杀殆尽。
黄昏时分,第二、三、四营校尉分别前来报告抓捕情况,赵子良听取了他们的报告之后,下令让他们将抓回来的囚犯和马匪们全部移交给城主府,由城主府派人再次将这些囚犯和马匪们全部关进监牢,为了防止有人再次劫狱,他还特地下令派一伙驻军帮助协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