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的时候他手里还紧握着我送给他的钻石,李弘!我似乎已把他当成了我的弟弟,不,是我的儿子一般。
“夫君,你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用膳了!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卢婉玉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走了进来,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想吃!”
“夫君,太子殿下已登仙境,你何必再为他难过呢?”
“是啊!弘儿已经走了!但我还是无法相信!他才二十四岁,什么都还没有享受过!什么都没有!”
这时蓝韬进来说:“王爷,宰相裴炎来传天皇陛下的圣旨!”
我起身说:“我就来!”
“下官裴炎拜见洛阳王爷!王爷千岁!”
“裴大人不必多礼!今日裴大人乃是天差,不必多礼!裴大人请宣旨吧!”
裴炎将手中的圣旨展开,朗声读道:“洛阳王李坤接旨!”
我躬身道:“臣接旨!”
裴炎道:“奉天承运,天皇诏曰:孝敬皇帝归天,乃国之憾事!朕自觉身体违和,不能听决政事,然有天后辅政,朕深感安心!然国不可一日无储君,皇子贤贤良仁德,今立为太子,望不负朕王!洛阳王弟忠明可嘉,然国不可一日无卿!无数政事有待王弟决断!望王弟早返朝堂,为朕分忧!为表王弟之心,今进洛阳王为洛阳亲王,其妻儿皆进爵一级,食邑两万户。钦此!”
“臣弟谢天皇陛下隆恩!天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想不到李弘的死让我成为了亲王,这或许是一种无声的讽刺吧!
新任的太子李贤明显要比他的哥哥李弘要高明得多,他这个人攻于心计,第一天上朝我见到他时很难将他和以前那个追着我问问题的小孩子相提并论了,当了太子,春分得意,红光满面。
他此时正踌躇满志,雄心勃勃。
他和李弘最不同的是李弘上朝不会每日过问朝政,而这位李贤每日按时上朝,勤于朝政,从国家大政决策到官员的任免,赈灾恤民,事无巨细!
散朝之后,又和太傅们精研至圣先贤的经典和历代贤君的策论,再有余暇之时就练功习武、骑马射箭,强健体魄,他可不想让自己就像自己的皇兄一样,体弱多病。他要超过他的皇兄,要给他的父皇、母后和满朝文武留下一个精明强干的影像。为以后接管天下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他开始拉拢有地位的大臣,所以他第一个找到了我。
“王叔!洛阳王叔请留步!”
我让小太监停下了轿子,现在我在宫里不用走路,可以坐着宫里的四人小轿直接上朝。
“太子殿下!何事?”
李贤说道:“王叔,你叫我贤儿就可以了!您还是我的启蒙老师!王叔,侄儿今日乃是有一事想与王叔相商!请到侄儿宫中暂坐!”
“好吧!”
来到东宫,说实话,我真的很不舒服,这里毕竟是李弘的寝宫。
我刚坐下,太子妃刘氏走了过来,“王叔来了!侄媳妇有礼了!”
我起身说:“太子妃请起!”
李贤说:“爱妃,你还不给王叔倒杯茶来!”
刘氏赶紧点点头。
李贤说:“王叔,侄儿如今身为太子,还有太多事情不明白,希望在以后王叔能时常在侄儿面前提点一二!”
我说:“太子处事干练,深的众位大臣的赞扬!有太子参与政事,天皇、天后也可放心了!”
李贤说:“王叔,如今我虽监国,可大权依然落在母后的手中!王叔,父王沉疴缠身,不能决绝朝政,孝敬皇帝从小也是体弱多病,朝事让母后处理这是自然,但是如今侄儿身为太子,理应由我决断朝政!王叔乃是巩固大臣,若是王叔能够出面,我想侄儿能顺利成章的入朝听政!”
我心想:‘你不会太心急了点儿吧!你刚当太子就像掌控朝廷大权?真是的!’我说:“贤儿,你上朝堂,处理朝政,现在虽然有很多得心应手的事,不过处理国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还应该向你的母后多学习!等到你真的能胜任时,我会向天皇陛下、天后娘娘说出,支持你来处理朝政的!”
李贤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好吧!既然王叔都这样说!侄儿也不敢反驳了!王叔,侄儿想知道我皇兄真的是痨病而死的吗?”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说:“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也相信外面那些闲言碎语!本王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错?你要知道你母后绝不会作出此事!弘儿他、他如今魂归极乐,为何还不让他安息呢!”
李贤赶紧说:“王叔,您别激动!侄儿只是心中有此疑问!”
“好了!你也应该去弘德殿了!本王先走了!”
李贤坐在矮塌上,叹了一口气。
太子妃刘氏走了过来,“那老家伙不想帮忙?何不废了他!就像以前母后对付长孙无忌一样!”
“你真以为那么容易?这人深不可测,先不说深得父皇、母后的信任,朝中大臣对他更是俯首帖耳!他功绩显赫,却不自大骄傲,待人和善!要想除掉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氏说道:“要不联络几个御史台的联名参他一本!”
“什么罪名!”
“贪赃枉法!”
“哼!要说这朝中最有钱的是他不错,可要说他贪赃枉法,更不会有人相信!”
“为何?”
“洛阳王妃乃是京城中有名的富家之女,陪嫁之物除各种珠宝玉器之外,还有十间店铺。他的田产乃朝中最多的,而且父皇、母后时有赏赐,说他贪赃枉法,先不说父皇、母后不信,就是天下百姓也都不信!我们还得另想办法!”
刘氏说:“我们何不来个投石问路!”
“你的意思是……”
刘氏点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