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者叫阿多拉,他一听,笑着说:“恐怕这是老太后的推脱之词吧。”
我起身说道:“贵使若不信,那就让本王带你去太平观看看吧。”
阿多拉看着我说:“这位大人是……”
裴炎道:“这乃是先皇御弟洛阳亲王,什么大人!”
阿多拉说:“哦!原来这位就是洛阳王爷,我王也曾听过王爷大名。王爷乃是当世第一高才,若是王爷带小使去看,小使自然相信!”
武太后说:“那就麻烦王弟了。”
太平公主的寝宫位于合璧宫西门外,十分的幽静。平常这里总是传来太平公主的嬉笑声,不过今天倒格外的幽静,香气氤氲,经声阵阵。
我指着门上的匾额说:“贵使请看,上面写的什么?”
阿多拉抬头一看,三个金漆大字‘太平观’,“这…这…”
我说:“贵使若不相信,本王不妨令你进去看看。冯将军,上前叫门!”
冯布一躬身,快步走上去,‘噔噔噔’扣了几下门,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道童打扮的侍女打开了房门。
“无量寿佛!哪位施主大驾小观?”
冯布道:“洛阳亲王前来上香!”
那女道童赶紧说:“是是,小道立刻去禀明观主。”
我转头对阿多拉说:“贵使怎么样?这里确是道观吧!”
阿拉多这时不信也得信了。
这时就看见太平观两扇门大开,李令月身穿道袍,手拿拂尘,慢慢走了出来。我冲她眨眨眼,悄悄笑了笑。
李令月双眼之中满含笑意,她强忍着,我真害怕她笑出来。
“无量寿佛,不知王叔驾到,小道有失远迎!”
我说:“观主不必多礼,本王今日不请自来,搅扰了观主去清修,还请观主恕罪。”
李令月道:“哪里!王叔请!”
我说:“这位是吐蕃使者,前来给老君上香。”
李令月看了他一眼,说:“贵使请进!”
一进大门,就看一看见一尊高大的三清像,摆放在正堂之上,堂前**、经鼓萧瑟无一不全。堂内还有不少人正在诵念《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阿多拉看着这些,说:“多谢王爷领路!”
第二天,这个阿拉多上书武太后,回吐蕃去了,想不到我歪打正着化解了一场差点应政治婚姻引发的战阵。
武太后说:“王弟,这次还多亏了你了。不过这只可暂缓一时之急,不是长远的办法!”
我说:“太后,公主已到婚配年龄。不如趁早为她选一乘龙快婿,也免得引出许多麻烦!”
武太后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为太平公主选驸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李令月是武太后的掌上明珠,国色天香,十分聪颖,要想立刻找个人嫁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记得历史上太平公主是嫁给了李世民的第十六个女儿城阳公主的儿子薛绍。
要说这薛绍,那也是一个名门望族,他的母亲是城阳公主,他的父亲是从三品光禄卿薛曜之,他这人生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和太平公主又是表兄妹,真可说是门当户对。
经过了几个月的挑选,薛绍的简历被武太后看重了。
武太后看着这薛绍的及简历,点点头,道:“好!就是他!王弟,你看如何?”
我说:“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武太后说:“那就劳烦王弟当这大媒了!”
我带着武太后的懿旨来到了薛府。
这个时候城阳公主和薛曜之都已过世了,当家主事的是薛家长子薛凯。
他恭恭敬敬地把我迎进了薛府,“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我笑着说:“本王是来向薛大人道喜的!恭喜、恭喜啊!”
薛绍在一旁说:“王爷此话何意?不知喜从何来?”
我拿出圣旨,说:“薛绍接旨!”
薛凯、薛绍一齐跪下说道:“臣接旨!”
我展开圣旨道:“奉太后懿旨,薛绍人品出众,为当代饱学之士,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乃不世之材。今本宫下旨,召薛绍为驸马,鸾配太平公主。结秦晋之好!钦此!”
薛凯、薛绍当即接旨,道:“臣谢皇太后之恩!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笑着说:“恭喜驸马爷了!”
可是薛凯、薛绍都面显忧色,这是怎么了。
难道你知道你以后会被丈母娘给杀了。
瞎胡闹!
可是过了几天又召见我说:“王弟,哀家听说薛凯之妻萧氏和薛顼之妻成氏皆是白衣出身,太平贵为公主,怎能和田舍女作妯娌!”
我说:“皇嫂,你这是听谁说的。据我所知,这薛凯之妻萧氏的祖上乃是前朝隋炀帝之后萧氏的胞弟,与我大唐还是姻亲。再说成氏之祖也是贵族,不过后来没落而已。而且薛驸马之母乃是太宗之女城阳公主,怎会不配太平。”
武太后听我说的头头是道,点点头,“好吧!明日本宫就晓谕天下,择日成婚!”
七月初八,吉日良辰,太平公主李令月身穿凤冠霞帔,金钗银饰,端坐在一辆镶金嵌银,珠光宝气的马车上,两千人浩浩荡荡地的仪仗队伍出兴安门,穿过笔直的兴安门大街,一路上乐声阵阵,香烟飘渺,只把那娇艳美丽的太平公主送到宣阳坊外新建的驸马府来。
满朝文武竞相来贺,想一想,已很久没有这样的国之喜事让万民欢腾了。
这大媒既然是我做的,当然这谢媒酒是少不了的。薛绍和太平公主交拜之后,大宴群臣,因为武后要决断朝廷百事,所以这娘家人就有我了。
我端坐在主宴正中的位置上,这李令月和薛绍一杯一杯接一杯的向我敬酒,弄得是我晕晕忽忽的。
我喝的醉醺醺地起来说:“各位大人,今日乃是公主与驸马成亲的大好日子,圣人有言一刻值千金!我看我们就不打扰新人休息了。”
李令月羞红着双颊,低声说:“皇叔,你真是的!”
过了两三天,我听说兴安门一棵三百年的老榕树被送亲的队伍的火把和鞭炮燎烤太多,竟然被烘烤而死了。枯干已被一些人砍去当柴火,街上留下一个大大坑洞,特别的难看。
这天我从兴安路过,看着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我让人从我府邸之中后院之内一株银杏树移栽在了兴安道旁。我还命人每天去给它浇水,希望它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