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小人,汤芷兰顿时更气了,月眉紧皱看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小鸭,我知你对我们有气,也不屑于我们交往,可是你得想一想,我们都是有家人之人,你上次的举动一副造反作乱样,若只是独身一人与你交好那有什么?你得这样想想才是。”
小鸡这番话让阿真轻轻愣怔,凝眉左右观看讷红脸的男女,感觉有那么丁点道理,他若真的造反,他们与他亲近最后也难免给连累了,而且他们全都是有九族的之人,受累的何只是一人?
他没有家人,何况二十一世纪是不累及家人的,自然没想过这个问题,经小鸡这么一顿埋怨,立即有些领悟明白了,抱拳作揖道:“小鸡你说的对,你们都是有九族之人,所以还是别太与我亲近了。”
汤芷兰马上福身回礼道:“为什么?你又不是真的作乱,现在兵叛已平为何还说此言语。”
他是大理王,最后会回大理的,到时姓周的蠢猪会干什么,谁都不知晓,他毕竟与她们相交一场,何苦连累她们?阿真微笑道:“皇上现在对我不太高兴,早晚会给我落罪的,你们还是与我少往来的好。”
听得此言,沐天青不荀同站起身道:“林公子太言重了,皇上是明君,林公子于社稷于皇上有普天功劳,皇上只会再重用于你,如何会罪加于你?”
“是呀。”周蒙蒙连连点头,安慰劝解道:“皇上仁善,现一心只在科考,科考落幕,定然恢你原职。”
“要这些累世之名有何用?”阿真哈哈摆手笑道:“现在这种平淡平凡的日子过的倒是自在,朝中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累人之极。”
听得此言大家自然便要劝解,可想到皇上也不知晓会不会恢他原职,现在说劝都太早了。杨腾飞呵呵转移话题道:“真哥,您终于康复了,我们正打算到落花园赏灯吃汤圆,吃完汤圆大家喝两杯庆祝庆祝您以为如何。”
“这……”阿真不想连累他们,可有人陪总比没人陪的好,脑中两股势力正在战斗。
赏灯吃圆也不是什么太艰难的事,五人见他这般犹豫不决,汤芷兰皱眉娇哼:“小鸭,你就真的这么不屑与我们为伍吗?”
“哪里是这样子。”阿真急忙摆手,见五道目光射向自已,赶紧找了个籍口哈哈解释:“你们都知道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妻子家里虽然有钱,可总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我挺难的,没太多闲钱去挥霍,还是不去了,我呆在家里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营生的好。”
众人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汤芷兰想起第一次遇见他的场景,脸儿黯然了一下道:“小鸭你别太担心了,营生之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想出来的,逛园赏灯并不花何钱财,便不要再推辞了。”
“是呀。”周蒙蒙心里难受,他以前当宰相时也从未到府库拿过钱财,昔日堂堂的天机神相现在却为钱财折腰,听了就让人心里极酸。
阿真见着跟前五张表情便知他们在为自已心酸,恶心的要死,赶紧跨步道:“好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的穷,走吧,到那个什么园的赏灯吃圆去。”
落花园就在落花河旁边,落花河是秦淮河北面叉道,位于北城偏南,金陵很大,东是皇宫,南西北城若要走全,恐怕得走上三天三夜。西有玄武湖,南有秦淮河,北则有落花河,北城阿真来过数次,却总是在城内的十里范围走动,更深的就没有入过了。
跟着识途老马的另五人,阿真携王可姑往栋栋的学府路过,夕阳泛红之际,终于来到所谓的落花河。他目光四下扫跳,一条不宽也不窄的青河两旁伫着大量品种不同的花与树,花树数量浩瀚巨大,河没护拦,畔上长满萋萋青草与油油水藻,每隔二十步,便有道弯弯石阶拱桥弯搭,景致甚是雅致婉美。
“真哥,这条河唤落花河。”杨腾飞比着青青河流说道,手指远方大堆的花树人群再道:“前面便就是落花园。”
阿真点了点头,信步看着远方的大量花树与人群,夕阳余光洒下前方,呈出凄迷红艳,映的世界一片美丽,感叹道:“真是个好地方。”
“距元宵虽然还有几天,不过今年举科考,南北的生员全都来了,元宵初十就提早开始了。”汤芷兰手指右侧挂着密麻挂灯笼的林子道:“爷爷也有提迷,待上灯时,小鸭你可以去试试。”
距华灯上来还须一会儿,阿真顺着汤芷兰的手指向右侧看去,单就密密麻麻的灯笼足让人头皮发麻,自然询问:“有没有奖品?”
“有呀。”汤芷兰笑笑道:“灯笼内都有放置着奖品,猜出谜的自然可以得灯。”
说话间,一行人融入大堆闺阁雅仕内,随处可见的是才子佳人,随耳所闻皆然三五七律,游园是杨腾飞提议的,自然担起了东家。
“真哥,昨夜我便来过,这家汤圆的杏仁酥圆不错。”来到一间搭起的摊蓬前,杨腾飞一一邀众落坐,欢喜对老板喊道:“来七碗汤圆。”
“好嘞!”老板呵笑看了看一桌六人,一桌落单的少妇,见此少妇妖艳貌美,隔六名公子小姐旁桌而坐,脸儿虽冰冰冷冷可却美的如尤物般,忽地心头一个颤动,一张脸蓦地通红了起来。
这是个大摊,所谓的大摊与小摊有一定的差别,小摊是一架推车一厅矮帐,几张矮桌。可大摊却是占地极广的蓬帐,桌椅也都是客栈用的腰高实心桌椅,坐于此桌椅上自然犹如置身在饭馆酒楼之中。
王可姑目光锐利的很,慎谨观看完四周,觉的安全后才把冰冷的双目瞪向盯着她愣看的掌栈,一双细长的芊眉高高皱起,吓退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东西,暗中轻哼转眸于自家少爷身上,默默守着。
很快小二哥捧着拖盘上了汤圆,白白胖胖的圆汤诱人口水,阿真也不待人邀请,拾起汤勺喝了口甜汤,葱油香味从喉咙流入肚里,美味的让人胃口大开。
“不错,不错!”极快收拾下汤圆,阿真擦了擦嘴,感叹道:“我很少吃甜的,不过这汤圆真的很不错。”
汤芷兰见他这么快就吃完了,吞下嘴里的汤圆放下汤勺笑道:“小鸭,金陵许许多多的小点都是称绝,以后我带你到处吃吃。”
听得此言,阿真呵呵笑道:“小鸡,咱们那三十几两还没花完,你私吞公款了。”
他不提,汤芷兰倒是忘了,想到未赴约的那一夜,银铃漾笑道:“小鸭你说的不对,这可是你还我家小姐的银子,怎么就变你也有份呢?”
周蒙蒙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好奇插口,“芷兰,你是如何与阿真共有银子的呢?”
“这个我知晓。”黄香凝是汤芷兰的手帕姐妹,搁下汤勺银玲笑道:“林公子初来金陵时与腾飞在酒馆喝酒,腾飞有事先行离开,尔后芷兰偶然为林公子结了酒馆单子,后来林公子还钱,芷兰却不要,他们便商量一起把银子花光。”
说到这么件事,汤芷兰到现在还挺摊置信的,转眸于周蒙蒙说道:“蒙蒙你可不知晓了,相爷他啊,把随身佩印让人给扔了,要不是我认得爷爷的印信,怕也不知晓林公子就是小相爷。”
“芷兰,蒙蒙知晓此事。”周蒙蒙那日早朝寻不到他找到了那间酒馆,知晓了此事,心里闷闷转眸于阿真,微笑浅问:“对了,那日早晨蒙蒙到处寻不到你,你是落宿于何处呢?”
阿真轻挑眉头,还未回答,汤芷兰前欺追问:“对呀,你从户部讹来四十两,还了我银子还剩几两,那么那一整**是如何吃喝落宿的?”
汗!阿真额头泛黑,哇哇大叫嚷道:“小鸡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哪有讹诈户部,户部本来就欠我俸碌,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
另四人根本就不知晓此事,杨腾飞和沐天青觑了觑,杨腾飞皱眉弱问:“真哥,您老到户部去要银子?”
“收,我是去收回我应得的钱。”阿真脸不红,气不喘,理所当然道道:“我在苏州时就当官了,那时金陵又没府氏邸,户部说我每月的俸银都交给了总管,没有府邸又哪来的总管之说?所以我是拿回我应得的,绝不是讹诈。”
周蒙蒙幽幽看着这个理直气壮的男人,暗中轻轻叹息,只觉的以前怎么把他看坏,其实这个男人很好,开声说道:“其实户部结算了,一纹不少都有的。”
“是吗?”阿真没料到周蒙蒙会拆穿,做出愣怔的表情,顶着厚脸皮哈哈道:“原来有结算呀,这个倒还真不知晓,赶明儿我去还了这四十两。”
周蒙蒙摇头道:“不必了,隔日我便为你把银子给汤侍郎了。”
阿真不知晓她有为自已还钱,愣看这个害怕又厌恶他的公主大人,感觉长的既美又温柔,她在惧怕与厌恶里竟还会为他还钱,单凭这份情操便无人可及。
心儿一跳,阿真赶紧抽回神,抱拳点谢:“多谢公主大人。哈哈……”
在场的另四人见他们两人突然脸红,不由的也跟着脸红了,只觉很是不自在,黄香凝与杨腾飞轻轻一凝,赶紧撇开目光,汤芷兰与沐天青眼神空中一对,轰的一下,两人都烧起来了。突然之间,所有人都不自在,就连隔壁的王可姑都感觉一股害臊漫延,不仅王可姑不自在,范围十公里的人全都害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