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朝堂上
轩辕云霄正安排着让君琰择日送玉蘅公主回国之事。一应处理完毕后,他刚让孟公公宣布退朝,就在这时,君昊忽然开了口。
“父皇!”
“老三,你有什么事吗?”他头一不抬随口这么一说,“若是有事,去朕上书房去说。”
君昊听着轩辕云霄的口气好像自己说的永远都是不重要的事,所以他才特意让自己去上书房,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在众臣面前说来丢人么?
一想到这一点,君昊心里顿时烧起一把熊熊怒火来。
同样都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区别的对待?那个人还是你的私生子,还在那些不堪入目的地方带过那么久,你却一点都不介意,这两年来还不断的加以重任。
想到这里,君昊别具深意的剜了左亭衣一眼。左亭衣眼眯了眯,心里想着君昊又打什么鬼主意,而当他将目光移向谢吟风处时,谢吟风正往着这边来。目光中有着难得的嚣张。
君琰就站在君昊身边,他也看到了君昊与谢吟风之间的眼神交流。看样子应该是谢吟风在暗中指使的。
他也同样是在疑惑究竟是什么事时,君昊竟然得意的扫了他一眼,目中带着挑衅与得意。
君昊冷眼看着身边的弟弟,他竟然娶了雍国的女主,倒还真是出尽风头,不过细细一想,他娶了苏玉蘅,说不定就会跟着去雍国,那么今日自己若是立了一功的话,这太子之位自然而然的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想到这里,君昊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轩辕云霄有些疑惑看着下面众人。
“老三,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被父亲瞧不起,君昊愤愤不平,他道:“父皇!这事非同小可,有关国祚,事关我大商朝的体面,众臣都有权利知晓的!”
“你能知道什么事关国祚之事?”自从襄赣赈灾银两被劫之事后,他对这个老三就不太抱什么希望,更别说他还知道君昊府中妻妾争风吃醋之事,连自己府中的女人都摆不平他能有什么本事!
“别胡闹了,退朝!”轩辕云霄有些不悦了。
君昊见到父皇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他一急道:“父皇听儿臣说,这事真的太过重要,要是传出去会被九域其他国度笑话的,说我堂堂大商朝的朝中大臣一品大员竟然出生青馆花楼!”
青馆花楼四个字话音刚落,众臣之中瞬间一片哗然!
左亭衣身体微不可察的颤了一颤!
“谁!你说谁出自青馆花楼?把话说清楚!”轩辕云霄已经站起身来刚刚走了一步,听到君昊这么一说,他骤然驻足,霍然转身,一双犀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君昊。
君昊被这狠戾的目光看的是浑身一凛,他下意识的指着左亭衣道:“就是刑部尚书左亭衣!”
“什么!”
“不会吧!”
“怎么可能!”
这事如同在朝中炸开了锅!
大家齐刷刷的把目光望过去,看向左亭衣。
所有的目光在瞬间击中在了左亭衣的身上,他被所有目光望着,身体仿佛压了千金重担。
他迎着众人的目光抬头,看着身居在高位的轩辕云霄,他的父亲!
两人目光相对,轩辕云霄眸子情绪复杂,疑惑、怀疑、质问……
左亭衣只是定定的看着,脑海之中顿时一片空白,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敛进了所有的情绪。
轩辕云霄骤然看着君昊,“你把话说清楚!这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君昊有一种大任担身的感觉,他指着左亭衣道:“此事千真万确,儿臣没有欺骗任何人,相反左亭衣刻意隐瞒这事,其心必然不轨!”
众人之前还心存怀疑左亭衣出自青馆花楼之事是否是君昊杜撰或者故意陷害的,可是,说道现在,左亭衣竟然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反驳都没有,大家心里就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事是真的?所以左亭衣连反驳都不能!
轩辕云霄脸色没变,可是胸膛却是剧烈的起伏着,他盯着君昊半响,又看了左亭衣片刻,过了好久,大家噤若寒蝉,整个朝堂之上连跟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直到大家都有些等不下去了,轩辕云霄这才开了口。
“你有何证据?”
君昊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有!”
一个字宛若晴天霹雳!
“什么证据?”
“微臣找了一个名叫清汝的人,他可是出了名的男娼,而据他所说,当年左大人可是与他一起被人卖进青馆的,而起他还说,左大人当初还当过小倌……”
轩辕云霄忽然身体晃了晃,一旁的孟公公骤然出手扶住他,轩辕云霄闭了眼,在龙椅上坐着喘息了片刻,好像缓过劲了,“你说的那个人呢?”
“就在殿外!”
“胡闹!”轩辕云霄愈发怒不可遏,竟然把一个男娼带到皇宫殿外,他怒气冲冲的看向君昊,片刻后,又盯着左亭衣,“亭衣,这事是真是假?”
左亭衣只是与他对望,却再也没说一句话!
左亭衣一旁的宣轻扬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暗中拉了拉左亭衣的衣袖,“亭衣,陛下问你,你倒是说句话啊!亭衣……”
没想到无论宣轻扬怎么说,左亭衣从头至尾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轩辕云霄顿时一怒,他道:“左亭衣胆敢欺君,来人!先押入大牢!轻扬,你给朕看好了!那个叫什么清汝的人也一并叫给你处理!这事,明日再议!退朝!”
君昊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事情急转直下竟然又是这么一个结局!他话还没有说完呢。他还有更劲爆的消息都没有来得及说,怎么就退朝了。
“父皇!”他对着轩辕云霄的背影喊了一句,谢吟风连忙赶过来,伸手拉了君昊一把。
“殿下。”谢吟风与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君昊正憋了一肚子火,他对着谢吟风发火道:“怎么会这样?”
“这事陛下既然已经做了安排,明日再说。陛下也需要时间来消化此事!”
“什么嘛!”君昊无比郁闷埋怨起来。而谢吟风却把目光投向宣轻扬那边,感觉到谢吟风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说,君昊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宣轻扬那边。
“父皇竟然把人让交给他?谁不知道他与左亭衣素来交好。你得想办办法给我看仔细了,别人宣轻扬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坏了我的大事才好!”
“臣明白。”
几名殿前武士上来看着左亭衣,就要伸手去押解。
左亭衣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宣轻扬虽然处于震惊之中却还是相信亭衣,他对着那些武士恨道:“做什么!”
“奉陛下之命押解罪臣左亭衣。”
“放肆!”宣轻扬喝道:“没见到本王在这里么?有什么事只有本王担待!陛下只是暂时下令将左大人押入大牢,可是他还是刑部尚书!岂容你等在这里放肆!”
宣轻扬一番疾言厉色的呵斥,那些殿前武士倒也没太为难左亭衣,宣轻扬什么事也不清楚,他本想从左亭衣那里的个消息,却不想他始终一言不发,他急的直跺脚,又没有办法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左亭衣被押入牢中。
正当他打算去找皇后想办法时,却见到自己府中管家来了。
管家身边还领着一个马车夫正焦急的在宫门口候着,见到宣轻扬,管家道:“王爷,府中有事。”
“又出了什么事?没见到我这里真忙着吗?”他火气一上,这边被押,那边又有事,他甚至连个头绪都没理出来。
管家看了身边车夫一眼,倒没说话了。
宣轻扬这才发觉那头戴斗笠的车夫很奇怪,而只见他把帽檐推了推,“小楼,你这是做什么?”
那马车夫还真是聂小楼乔装的,他低声道:“亭衣他人呢?卫洛有消息,说谢吟风打算暗害他,让他小心一个叫清汝的人。”
“又是清汝!”
“怎么你知道了?”聂小楼骤然色变,他急道:“你这么知道的?”
宣轻扬眉头一皱,“你得先说说这叫清汝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日朝堂上,老三说亭衣出自青馆花楼,还做过什么小倌,这可是大事啊!谁承想,亭衣竟然一句话也没说。现在陛下下令把他押入大牢,还让我看守。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啊!亭衣他明明就是……”
他刚想说,亭衣他明明就是陛下的血脉,这事陛下心里清楚才是,怎么会这样?
可是这事更秘辛,他立刻住嘴,“你来的太迟了,你还是想告诉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君昊和谢吟风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我们才能想办法,只有一夜的时间。陛下说了,明日一早再议。”
聂小楼一跺脚道:“我哪有什么办法!大不了,今天晚上我闯进牢里把人救走!”
“你疯了!”宣轻扬忍不住对他吼道:“你这么一来,亭衣愈发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你这不是害人么!”
聂小楼极不服气,“我就这一个办法,要不然你来想!”
“我可是什么都不清楚好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一旁的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插嘴道:“要不,去找沈姑娘想想办法?”
他不过是想平息两人怒气,却不想两人异口同声道:“她能做什么?”
聂小楼道:“她除了会医术,难不成让她做个假死药,好让亭衣有办法出来?”
宣轻扬瞪了聂小楼一眼,“她向来鬼主意最多!这个主意好!走,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