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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过得太顺遂了总是会有些人出现在面前给你添堵, 哪怕这个人和她有最浓密的血缘关系,却还是让她的好心情沉到谷底。

林娇想要帮着提东西,罗铭不让, 她嗤笑一声随他去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小区, 门房大爷从窗户上和他们打招呼:“回来了?”

罗铭等林娇跟上来, 笑着应了:“是啊, 大爷过年好!”

林娇也跟着笑了笑, 只见门房的门被推开,那个熟悉的人从里面走出来,一脸乐呵地说:“感谢您呐, 不然我就得在外面挨冻了。我女儿回来了,就先走了。”

林父笑嘻嘻地和门房大爷道别, 见n女儿沉了脸, 吸了吸鼻子, 训到:“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亏得还是上学的人,见了自己爸爸也声招呼都不会打?也不怕让人家罗铭看笑话。”

林娇只觉自己刚才的好心情全被他给搅乱了, 嘴角耷拉下来,连说出的话都和这天一样冷:“你来做什么?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想做什么随便你,这里不欢迎你。”

林父搓着手,身上穿着崭新的衣服, 人比以往精神多了:“你这孩子说什么气话, 罗铭别放心里去, 以前我也是被她弟弟的事压着给气糊涂了, 我没有恶意。”

她岂会看不出来, 罗铭有事瞒着她。以往林父见了他何时不是甩脸色,这会儿却小心翼翼, 连说话声音都轻了许多,还带着讨好。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林父随着他们走进去,四处打量着,眼中满是羡慕:“这里可真气派,房价肯定很贵吧?罗铭真是个出息的,买的几层啊?”

电梯已经到一层,林娇本着脸不进去,罗铭拉了拉他:“有话回去再说。”

“不行,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罗铭,谁许你管这档子破事的?你是不是给他钱了?”她炯炯有神的两只大眼睛里发出质问与逼迫的光芒,让人看着发寒。

罗铭薄唇微抿,没有回答,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以为只要给眼前这人点钱自此就能摆脱。看着那张可恶嘴脸,他心底忍不住发出一丝冷笑,自己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林娇见他不开口,看来自己所猜不差,两只眼睛眯起来,浑身气得直哆嗦:“你……你觉得这个无底洞你能填到什么时候?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她好像一天里经受了炎热与寒冷两个极端,满满的无力将她的心拖拽入寒冷冰窟中,她自嘲地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罗铭赶忙扔下手中的东西追过去,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我错了,是我管的太多,事不过二好吗?还没吃中午饭,该饿了吧?”

任她怎么挣扎,他都不放开,冷淡而客气地同林父说:“上一次对你的帮助,就当是替娇娇偿还你的生命之恩,往后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罗铭的便宜可是没有那么好贪的,慢走不送。”

林父还想说什么,对上他陡然变得生硬冷厉的面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看着电梯在自己眼前合上,他跺了跺脚啐了口,将手伸到衣兜里,恨恨骂道:“想摆脱我?做梦。”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气氛冷得和外面的温度有的一拼,林娇站在角落里低头拨拉手机,宛若身旁无人的样子。

罗铭叹口气,腾出一只手握住她:“不气了啊,咱们才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大过年的别为这些事找不痛快。”

林娇冷哼一声,先是别过身子而后又转过来,眼眶微红:“罗铭你傻不傻呀?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我是心疼你,辛辛苦苦赚几个钱容易吗?我像个吸血鬼一样,只能从你这里拿钱,我已经很难过了。凭什么?他有什么脸来找你?我哪怕被学校所有人批判,不要这张脸都不怕。我就是不想和他有任何来往。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罗铭很高兴她没有再甩开他,认真听她说完,心里更是柔软一片,好声好气地说:“真的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怕你将来回后悔,总归他是你的亲人。有时候不管他有多少错,可是血缘关系真的是世上最说不明白的,我见过很多剑拔弩张了一辈子的人,到最后后悔的一塌糊涂。”

林娇伸手探上他冷峻深邃的面颊,叹了口气:“我和他之间还谈什么感情呢?有话说患难见真情,在我困难的时候他在哪里?我和我妈在一起痛苦了这么多年,又有谁在乎?图惹伤心罢了。”

他抬手摸了摸他乌亮的长发:“放心吧,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

那日的事在两人之间没有逗留多久便翻了过去,林娇倒是在罗铭不在的时候,站在林母面前喃喃低语:“你放不下的,应该是懊恼自己看错了人吧?一辈子的大好年华浪费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哎,我会替你等到他穷困潦倒的那天,呵,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罗铭这几天很是无奈,林娇现在很是抵制大鱼大肉的吃法,每每上桌都一副很没胃口的表情。他会做的菜都被她尝了一遍,嘴是越发的刁了。他醒的早,见她睡得很沉,准备好早餐出门了。

店里初三就恢复了营业,程峰会做的多是西餐,林娇不爱吃,他只能去找程叔学手艺,这次可是留了便签贴在冰箱上面。

阿秀和阿蹲正坐在角落里边玩游戏边瞎聊,见他进来,阿蹲直起身子调侃:“大忙人怎么来了?铭哥家里的蜘蛛精不缠人了?听说可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哈哈。”

阿秀见脸色冷下来的铭哥,暗中戳了下得意忘形的阿蹲:“铭哥今天来得挺早的。”这个傻阿蹲再怎么熟也不能往人家尴尬的地方说不是?铭哥虽然喜欢给林娇给缠着,可并不代表人家想将这事拿着去到处炫耀,这个傻瓜。

“我来找程叔,一会儿再聊。”说着就往厨房去了。

程叔正在切菜,见他进来笑道:“阿铭怎么过来了?”

他有些尴尬,嘴角扬起浅笑:“这不想和您学两招,家里那丫头这两天难伺候,连大鱼大肉都看不上眼了。”

阿秀本有些事情要和他交代,走至门口正好听到这话,她垂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呼了口气,努力扯出笑容,就算明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可听到他对别人好心里还是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