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事情你明明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事实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发现你根本做不到像你自己所想的那样淡定自若。
所以当甜儿跟我说出这个我内心曾经无数次告诉过自己的可能的结果时,我还是没能做到给自己想的那样微微一笑而过。
就好比冬日里光着身子一盆冷水自头顶倾斜而下的刺激与冰凉一般,我的手情不由主的打了个颤,我突然很害怕失去,永远都失去,自己内心中那最在乎的一抹阳关般和煦温暖的笑容。
甜儿见我脸上失落样子,便开口安慰我,说等以后雪儿姐姐来了电话之后她再好好的劝劝她,争取把她劝回来,再说还有她妈和她爸呢,他们也挺想雪儿姐姐回来过年的。
我点了点头,想想也是,现在不管怎么说离过年还有好几天呢,所以一切还都有可能。
甜儿眨巴眨巴眼睛,两只眼睛闪着兴奋地亮光,把头往我跟前稍微凑了凑,开口道:“小遥哥哥,如果雪儿姐姐不会来的话,那等我们过完年以后一起去美国找她吧,反正你现在都这么有钱了,机票你应该都付的起吧。”
我冲她笑了笑,很想答应下来,因为我确实也十分的想念女神姐姐,但是我也确实走不开,等到过完年以后,我恐怕要陷入到和吴宗盛已经孙崇文的持久战当中去,就算有“老板”的帮助,那么恐怕短时间之内也是无法解决的了的,所以我只好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跟甜儿解释说我没时间,但是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暑假吧。”
说完之后我就低下头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很苦,苦到难以下咽,同时自顾自的在心中补充了一句,“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甜儿这丫头似乎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跟个小孩子似的不管做什么都那么的有激情,吃过饭之后就疯也似的拽着我去陪她们两个玩,外滩、城隍庙、东方明珠塔,反正是一切sh有特色的景点她都要带着杏梨去玩一圈,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我现在有钱了,就要资助她,她不仅要陪杏梨逛完整个sh还要带她玩遍hz以及周边这一带。
我刮了下她的鼻子,轻轻地捏着她两边的脸道:“好!”
甜儿听我这么说,顿时眉开眼笑,接着丝毫不吝惜她的赞美之词,“谢谢小遥哥哥,小遥哥哥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丝毫言语无法表达她对我的赶紧之情,她一把抱住了我的头,然后狠狠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接着就拽着杏梨“咯咯”笑着跑开了。
对于甜儿,我向来是能为她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辞,对她慢慢的都是宠溺,不只是作为她的“哥哥”,大多数的时候我内心是把自己当做她的姐夫,现在而言,只能说还有机会的话。
我一直觉得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刮目相看的一个物种,其实在某些方面,你会惊讶的发现她们比男人还要坚强的多,就好比眼前的杏梨,前面顶着两个十分有分量的胸脯,竟然和甜儿俩走这么长时间的路都不感到累。
如果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不行,你给我后背加再多的重量都行,但是你要说前面顶着这么大两团东西,后背还没有丝毫用来平衡的重量,那我肯定坚持不了很长的时间。
但是眼前的杏梨不仅没一丝的疲态,反而精力充沛,也不管有用没用,小到手链装饰,大到衣服鞋子,反正不管自己到底用不用的到,就是一通买。
因为她和我毕竟才第二次见面,所以并不好意思把东西全推给我,但是甜儿就不一样了,二话不说直接从杏梨手中拿过大包小包来,然后往我面前一推,也不直说,只是开口道:“小遥哥哥,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吧。”
我只好一脸苦相的将东西接了过来,十分无奈的跟在她们两个身后。
可能因为今天是周末的原因,加之也快过年了,学生们好多也都放假了,所以街上的人特别的多,特别的杂,什么样的人也都有。
正是因为人多,人杂,所以好人坏人其实都掺杂在了一起,一时之间让人难以分辨。
这当然就高兴坏了梁上君子之流的了,能够借助嘈杂的人群在不经意间将别人的血汗钱掏走,然后接着再迅速的消失在人流当中。
因为已经接近年根了,所以这种小偷小摸就会更加的频繁起来。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这个社会上另一种群体的存在,那就是见义勇为的五好青年,就比如说我,当我听到有人大喊抓贼的时候,我瞅准那个在人群中往前飞奔的身影之后,嘱咐了甜儿一句别乱走之后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上去。
对于人性的劣根我有充足的认识,所以我习惯了在那个丢包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喊着“拦住那个黄衣服的人!他偷了我钱包!”但是换来的确实周围人群的漠然,甚至是生怕牵连到自己而选择了退避三舍。
所以这就从侧面上算的上是助纣为虐了,因为人群给那个盗贼让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遁走通道,所以那个贼则变得无比兴奋,边跑边大声的喊着:“新年快乐!”
但是得意忘形容易让人忽略了身边的危险,所以他只顾着向给他让道的人表达“谢意”,却根本没注意到我这个五号青年在后面请追不舍。
可能能跑是贼这种行业必须具备的一项卓越技能,从“贼能跑”这个生活化气息浓重的词语上就能窥见一斑。
所以我花了五分钟,足足五分钟才追上这个贼,在他最后一句“新年快乐”中对他下了一个绊子。
所以他就结结实实的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过看样子摔得并不严重,因为他还能一脸痛苦的歇斯底里的喊出一句,“我操你大爷。”
就跟所有电影里演的桥段一样的是,此时警察出现了,一辆巡逻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走了过来,边走编织着我们,问问我们是怎么回事,怎么打架呢。
我把情况跟他们说了一下,不过周围的众人似乎并没有替我澄清一下的意思,都习惯性的缄默不语。
偶有几个还有点良心与公德的小年轻替我解释了下原因,但是就跟蚊子哼哼似的,根本听不出来实在说话还是呻吟。
好在此时那个丢包的妇女也赶了过来,急忙跟这两个民警解释了一下。
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之后,那个妇女看了看,说自己东西没少。
那两个民警见状便把那个小偷逮了起来,说让我和那个妇女一起去做个笔录。
还没等我们说话,这时候从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老婆,怎么回事,包被谁偷了啊。”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个声音无比的熟悉,但是又无比的陌生。
我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后面的那个男人,平日里大多数是一副江湖骗子的模样此时换成了一脸的焦急,而当看到我之后,这张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十分复杂的表情,有吃惊,有不安,有忐忑,也有些许的愧疚。
顺子哥,一个我当做信得过的兄弟的人最终却出卖了我。
至今为止那次打斗留给我的不是数百个人一起围攻我的恐惧与绝望,而是那种刻骨铭心的背叛与出卖。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神色变幻不定,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我轻轻地勾了勾嘴角,眯了眯眼,率先开口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