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虎-霸王”行动在12月2日当天中午,加州当地时间12:09接近尾声。
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哈迪斯上校选择让我参与其中的霸王部分,而不是他亲自指挥的美洲虎部分。
在针对62号避难所的军事打击行动中,英克雷的一个连损伤过半,并且被潜行者们击落了5架无人机,才最终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这场战斗没有太多可圈可点的地方,英克雷在空中火力支援下发动进攻,一开始不超过5分钟就被击落了3架无人机,无人机被迫拉高距离,使得进攻的英克雷失去了空中支援,被对方打了回去。
等到千辛万苦攻入避难所后,核动力装甲在狭窄的避难所内并没有发挥出根本的优势,潜行者们冷静、有序的依托地形且战且退,面对神出鬼没的潜行者们,和那些激光武器以及重型火炮,在这方面没什么优势的核动力装甲只得用数量堆出一条血路,最终杀到了监督室,生擒了这个避难所的监督——托尼·戴维。
说来也奇怪,62好避难所的监督托尼·戴维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终究会发生似的,他老老实实的坐在监督的座位上,那些英克雷的士兵丢了无数手雷闪光弹烟雾弹催泪弹后冲了进去,没有机枪,没有惨叫,没有伤亡,他们就已经按住了那个监督,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他想要一个答案,”上校很干脆的总结,“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这一点都不过分,更重要的是我们得到了外骨骼的所有资料,并且把剩余的部分销毁的干干净净。但,很遗憾,我们也在寻找答案,帮不了他。”
“他问的什么?”我们现在在62号避难所前,看着那个基本被染成红色的巨大核防化大门缓缓开启。
“他问,这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上校耸了耸肩,带头走了进去。
我也耸了耸肩,那个监督,神经病啊,这问题谁知道?连是谁挑起了核战争,都成了个永远的迷,这么大一个问题,让别人如何回答?
“你们还留着他?”我随口问了句,看着避难所走廊内的满目疮痍,连那些坚固的墙壁都被打得坑坑洼洼,许多地方都被重武器给打穿了,看那弹孔,乖乖,居然是大口径穿甲弹。
“没错,我将此事汇报了高层,他们决定留着他,或许会有用。”
我跟着上校左冲右突,进入监督室,里边的景象让我吓了一跳。
这个地方看上去就像是某种诡异的实验室,那些巨大的不锈钢中空柱子和玻璃组成的保护层里,有很多被固定在架子上的各种奇异的物体不断接受者各种各样的扫描,看上去就像是个恐怖的生化试验所。
“这些神器,是不可多得的东西,”上校背着手看着面前的一切,“这是那些潜行者们花费了数十年才收集到的东西,但我们居然从来没有注意到过,从来没有。”
“GECK在哪?”
上校在监督的监控屏幕上操作了几下,安装了2挺大口径机炮的座椅自动升起,露出下边的密道。“你还要我陪你进去吗?”上校看着我。
我没说什么,深吸一口气,进入密道。
我不敢说我看到了什么,但我敢说我可能没办法第二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一些硕大的合金包装箱,密封的很严实的那种,上边写着4个英文字母缩写:“GECK”
一个已经被人打开了,那里边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打银灰色手提箱。我抽出一个,打开,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然后合上箱子,没错。这整间密室内恐怕有上百个这样的手提箱,密封在几十个这样的箱子里。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
“我们查阅了62号避难所的收货记录,某个混账搞错了,一批物资全部多了2个零,一些军火,和这些GECK。”上校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我欲哭无泪,转身问道:“我可以拿2个吗?”
上校愣了半天才忍住笑回答道:“想拿几个拿几个,随你。”
我“高高兴兴”的挑了2个GECK,后来觉得不对,放下一个,选择只带走一个——我可不傻,到时候让费丽达娅上校发现我居然搞到了2个GECK,她肯定要起疑心。
我提着那个箱子,就像是提着什么宝贝,机警的望着四周,那个小心劲儿把上校都给逗乐了:“你放心,阿卡利亚,真出事了,这里还有上百个,到时候我们给你再空运一个不得了!”
这话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现在突然觉得200多公里外的俄军基地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到自己就要回到莫斯科去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突然,米哈伊尔那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双机警的眼睛,冷冰冰的硬线条嘴角和坚硬的鼻梁,特别是领子上的那对闪闪发亮的盾牌、长剑低衬,双头鹰领章,我感到内心一阵恶寒。
“意思就是说每个人都必须选择自己的阵营。”我还记得米哈伊尔中校那双猎鹰一般的眼睛,这将是一场清洗,还是一次考验?我不知道,一股莫名的危险感觉在我身边环绕,不时伸出邪恶的触手触碰我一下,让我心惊胆战,提醒着我——你得选择你自己的阵营,阿卡利亚,你必须做出选择。
“我们现在送你回‘黑钢’要塞,很庆幸,钢铁兄弟会的9次突击都被我们打退了,他们终于放弃了。”上校的语气听上去带着股庆幸,等到钢铁兄弟会真的和英克雷掐起来时,双方调动了一切可以用来战斗的物资和人员,却发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两头熊的战斗,拼的是什么?实力?科技?单兵素质?或者我们再拔高一些,工业体系?C4ISR指挥系统?
两头熊相拼,谁的巴掌先扇到对方的脸上,谁就赢。双方所比较的,就是速度。
英克雷有这个速度,而钢铁兄弟会,显然比较缺乏这个速度,于是他们动用一切手段,把能用上的防空措施都用上,逼迫英克雷面对过高的空军出勤/战损比,最后也轮落到只靠两条腿的地步。
双方厮杀了3个多月,从9月一直战斗到12月,战况不断的变化,10月3日钢铁兄弟会长途跋涉,趁着夜色奇袭攻下了腾南特(Tennant),10月4日白天英克雷就集结了3个排硬是给夺了回来;
10月17日英克雷打退了布莱克山钢铁兄弟会的进攻部队,第二天钢铁兄弟会就用火炮又把英克雷赶回了芒特沙斯塔坚守。
最后战争成了坚壁清野的持久战,攻占一个地方,用最快的速度把能带走的物资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就全部摧毁,留下一片废墟。
这种最有效的战术持续了不到一个月,钢铁兄弟会先吃不消了,全线收缩防御圈,像一个刺猬一样,任凭英克雷如何骚扰出击,就是不主动出击。时间久了,英克雷的兵力过于分散,即使是空中运输线也有些吃不消,不得已,英克雷集结了分散的兵力,像吹起的泡泡一样把钢铁兄弟会死死困在中央,结果被其他基地的钢铁兄弟会里应外合,冲垮了封锁线。
英克雷狼狈不堪的动用空中支援,并派出直升机接走了自己被反包围的部队,这一举动也彻底震惊了钢铁兄弟会,现在,双方正舔舐着伤口,静静的观察对方,第一个回合的试探已经过了,接下来,就是一场真正的决战。
现在是战争间隙,钢铁兄弟会是没底的,他们对英克雷了解的不多,很多经验和教训,都是用人命换来的;而英克雷,已经对他们的对手了解的差不多了,对这场战争的走向看得很清楚。
但英克雷没把握以较小的代价胜利,钢铁兄弟会也没把握能够存在,他们联系不到南加州的总部,孤立无援,只得困兽犹斗,但却看不到希望。
不过钢铁兄弟会终究是一群有血性的人,他们的顽强或者说是顽固超出了英克雷的估计,双方彻底陷入僵局,进行着无穷无尽的消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