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脸色黑沉到了极点,向来斯文儒雅,从不赞同动用死刑的刘琦,此刻大有想要动用酷刑,瞬间招供的举动。
呜呜……好凶,好可怕,没想到那温文儒雅,脸上总挂着温和笑意的刘管家发起火来竟是这般可怕,瞧着刘琦那张黑得足以和碳锅相媲美的脸。
丫鬟们的面上顿时流露出后怕和惊惧,眼中泪花闪现,而那些男仆们则是胆战心惊,极为识相的垂下头去,只要不瞧着那阴郁可怕的脸,他们就不会那般的害怕了。
“说”
见那名丫鬟久久不愿开口,刘琦耐心用尽,立马跨步上前,伸手揪住了那名丫鬟的衣衫,随即将她扯了出来。
“奴婢,奴婢半个月前一直是……是专门负责打扫南苑的清洁,但是……但是后来府内来了个新丫鬟,她说她不太喜欢热闹,说她怕生,想要和奴婢换一下工作安排。
奴婢瞧着她年纪尚小,长得也讨人喜欢,一时心软,就和她换了任务,这后来的时间都是她在负责打扫的……”丫鬟甚觉得冤枉的说着,视线也一溜的在人群中打探。
“那人呢,在哪?”丫鬟的举动,刘琦察觉到了,瞧着她的神态举止也不像是说谎,随即冷冷的问出口。
“人,人没在这儿。”
“那就是你在说谎,压根没那么个所谓的小丫头的存在。”
“刘管家,奴婢不敢的。”刘琦冷声一呵,吓得那名丫鬟连忙跪在地上,抽泣道,“昨日,昨日奴婢还和春景见过的,诸位姐妹都能作证的。”
“是啊,刘管家,昨日春景还跟我们说王妃在屋内和随侍丫头下棋嬉笑,她还跑进去瞧了几眼呢!”
“或许,将春景找来就成了。”
“对,也许春景知道王妃在哪?”
“把那个叫春景的丫头找来”众人如此一说,刘琦立马对着门外站立的几名护卫下令道。众人口里一口一口的叫着春景这个人,可是,“王府内何时有这个人?”
“这人不是刘管家招进来的么?”
“我何时招人了?”
“春景说……”
“该死”刘琦坏脾气的咬牙低咒,四下的人顿时噤声不语,一脸惶恐不安的矗立在原地。
春景说,春景说,这摆明了是敌人安插进来的眼线,借由着春景的出现,好叫他不能发现王妃已经消失踪影,为他们的离去争取更多的时间。
该死的,都怪他因为近日忙着水运局的事情,将王妃的事情疏忽了,他敢保证,待会那些侍卫定会回来给他禀告说,春景不在王府。
果不其然,刘琦在心头的结论刚定下,出去寻人的护卫便纷纷的跑了回来,脚步刚一站定,便告知他道,“回禀管家,春景不再府内。”
玉临皇宫,夜幕之中的御书房内,灯火如往日一般的通亮,只是屋内的人却不如往日一样,落座在卧榻或是书桌前看着书籍或是审批奏折。
他当真要那般做,将奴儿掳出王府?以至于不惜用厉甚嗥商行变动之事为契机,要他替他牵制厉甚嗥?
落座在龙案前,玉龙吟双手十指交叉,身子向前倾斜,双臂手肘搭在桌案上,深邃如潭的眼凝视着桌面上展撑的信纸,眉头紧锁。
带着一干宫奴和一桌子的美食,小桂子推开了御书房紧闭的大门。
待食馈布设好后,小桂子才手抱佛尘一步步走向玉龙吟的面前,在他下方的
位置听了下来,“皇上,该用晚膳了。”
“嗯”倦怠的眼淡淡的扫了下小桂子那盈满了笑意的脸,大手随意扯过一旁的奏折将桌上的信纸隐藏,接着才缓缓地挪动龙椅,慢条斯理的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踏步走出书桌前。
玉龙吟绕过小桂子,脚步稳健的朝着餐桌走去,将其留在了身后。
视线从玉龙吟身上收回,神色幽幽的转向身后的那一方龙案,小桂子的眼中多了份晦暗和戾气,只是瞬间,脸上又重新堆起笑容,脚步飞快的朝着玉龙吟的身边赶去。
一下早朝,水至善听说奇邺回来,连朝服也未脱,就火急火燎的奔进了御书房内。
人刚走至御书房的门口,脚步还未来得及踏进,水至善便一脸兴奋的扬高了声音对着里面的人喊道,“师傅”
“哈哈哈……”里头的人得屋外那清朗低醇的嗓音,随即蹿出一声声欢愉,苍劲有力的笑声。
脚步朝着屋内迅速奔进,视线朝着屋内正中央的位置瞧去,之间已白衣鹤发,身型健挺如松,眉目慈善的老人一手撩着下颚长长的白发胡须,一手背负身后,正对着御书房的门口,笑脸盈盈的瞧着刚踏进屋内的男子。
“师傅”水至善一见到玄觉老人,脚步飞快的走过去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拥抱,神色掩饰不了的激动,“一路辛苦了”
水至善说着这话,也抬头看向站至一旁静候着的奇邺,给予了一个甚为感激的眼神。
身为臣子,为皇上分忧解劳,本就是该尽的义务,如今圣上却为派遣他接玄觉老人进宫的事情向他‘道谢’,奇邺顿感受宠若惊,乌黑般发黑的瞳孔迅速的闪过一丝的窘迫,随即又是满目的深沉。
厉王妃对于圣上可真谓是意义深远……
一股不安在奇邺的心头缠绕,回神瞧着这两位许久未曾见面,情绪有些激动异常的师徒二人,奇邺拱手作揖,垂首对着水至善道,“皇上,末将先行告退了。”
“嗯”看也未看奇邺一眼,水至善拉着玄觉老人的手臂,朝着屋内的一几罗汉榻旁走去。
一番简单的家常里短之后,水至善一脸神色谨然的瞧着茶几对面的老人,嘴巴张噏几度后,终是奔进了最为重要的话题,“师傅可是知晓徒儿叫您来这儿所谓何事?”
神阙凿凿的眼斜睨着对面的男子,玄觉老人不觉莞尔的在心里笑了笑。
这小子,性子变得有些急了,以前,他做什么事口都是云淡风轻的,看来,当真是将那姑娘看得极其重要。
难得瞧着水至善能有这般着急的神态,他不趁此机会好好的戏弄他一番,对不住还是他自己。以往他抱孙心切,想叫他给他生出个徒孙出来玩,好安慰他这个孤独老人,他不愿,还冷眼相对的叫他死了这条心,这会,呵呵……
闲散的执起茶几上的茶杯,先是悠闲的搁在鼻尖处深吸,继而又慢腾腾的在一口一口浅抿,时不时的嘴里发出一声慨叹,“好茶,好茶,贡茶就是不一样。”
“每年进贡的时候,我都有送到你的山头去。”水至善锐利幽洌微眯,直直的瞪着对面的老人,语气之中满是冷沉不悦。
这老家伙分明是故意的,瞧瞧那眼带精光,满脸堆着算计笑意的模样,他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在逗弄他,好叫他急不可耐,慢慢变成一直暴躁不安的狮子,失去所有的镇定。
“噢,你每年派人送来的茶全是贡品啊,那
我怎么觉得我那茶和你这茶味道大不相同。”嘴上尴尬一笑,故作恍然大悟后,糊口乱掰道。
“你知道来意”
“我觉得刚出去的那小子资质不错,我找你讨了去当徒弟可好?”再次为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茶水,又一次刻意的将话题绕开。
“那是我的人”
“小气”扁扁嘴,他这个老人家好可怜,他是他唯一的徒弟,他没想过要他尊师重道的养他一辈子,不过是向他讨个人来陪他玩罢了,居然面色阴暗的直接拒绝。
“我管你知不知道,反正你来了,不把事情给我办完,你别想走。”
“啧啧,几年不见,瞧着我这老人家的第一面,便是威胁我?”
“哼”
“不过,我可不觉得你有那个本事,你别忘了,你是我教出来的,你有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水至善的嘴角勾出一丝邪恶的笑意,咬牙切齿的道。
试试,得了吧,他一把老骨头,可经不摔。况且,他看他孤家寡人,活了近三十年,连个女人也未碰过,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女人对上他的心口,他这个做师傅的也不忍心叫他因此错过,而孤单一生。
做徒弟的对他‘阴狠’,当师傅的可不能跟着他一样的无情,将杯内的茶水一口饮尽,转过脸,精神矍铄的瞧着水至善,一脸正色的道,“人呢,在哪?”
“奴才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都起身吧!”脚步踏进水云奴居住的晨雨殿,水至善伸手示意两旁跪立的宫人起身,随即脚步向前,朝着殿内的深处迈进。
视线在大殿之内倾寻一圈,终是不见那娇小美丽的身影,心头闪过一阵的慌乱,转身,视线对上屋内恭敬的垂首站立的宫婢,沉声问道,“公主呢!”
“回禀皇上,公主和婢女春景去了御花园了。”
御花园,春景陪着?如此,水至善紧张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公主,你把那丫头封为公主了?”震惊之后,玄觉总算回过神来,眼神狐疑的瞧着水至善那张冷酷刚毅的脸。
他是有听说过那丫头失了记忆,但他可没想过他教出来的徒儿会如此的卑鄙,为了留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不惜篡改人家的身份,谎言维系的爱情能持续多久?
老人家那带着鄙夷不满的神色瞧得水至善一脸的不自在,木然的将视线缓缓地移开,挣扎许久,方才闷闷的道,“这个问题稍后再给您解释,先把她的病看了再说。”
“你……”
玄觉正准备说点训斥的话,门口突然想起一声清脆得犹如黄莺般婉转悦耳的声音,“表哥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出口的话被来人打断,又听得那女子对着水至善唤道‘表哥’,玄觉便知晓来人的身份,抑制不住好奇心的他,迅速的将视线转向门口,意图明显的只为好好巡视一番他这未来的徒弟媳妇。
门口出现的女人,身着翠绿裙衫拽地,外套一件白色的薄纱,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绸丝腰带,头顶戴着一白色的纱帽,装扮清新亮丽,犹如春风佛面,轻盈温婉。
一张小脸未施粉黛,美丽精致,不失少女的清纯,也有着成熟女人的媚然天成。
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杏目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