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颗颗落下,心刺痛的难以言喻,满楼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屋子,心口总有一口气难以下去,让她难受的快要窒息,关上门满楼背抵着门缓缓坐到地上,双臂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双臂,任眼泪一滴滴染湿衣裙。
不知不觉她就以那样的姿势哭着哭着坐在地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深夜,摸了摸干涩的眼睛,满楼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这时她已不再犹豫,去,今晚她一定会去宇文豪书房。
拉开门满楼准备去打些水来净面,却意外的看见一袭红袍,独倚廊下的花少允,她吃了一惊,脱口问,“允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少允没有回头,声音很是轻快,“等你啊!等你开门来,便可看见我。”
满楼有些不明白,走过去握住花少允的手,忍不住皱起了眉,开口责备道,“天这么冷你不冷啊?小心别受了凉,快些进屋子来。”说着拉着花少允往自己屋子走。
花少允乖乖跟着满楼就进了屋,满楼将他按坐下桌前,“你等我一下,我去煮一壶水来给你砌杯茶暖暖。”
“不用了,姐姐。”花少允一把拉住满楼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上闭上了眼。
满楼愣了一下遂放松身子坐好,一只手仍被花少允握着,她有些好笑,“怎么了?突然这么黏我?”
“我一直都很黏你啊。”浅浅的笑着花少允不经意的皱起剑眉,“姐姐,难过吗?”
满楼身体明显一僵,但很快她便恢复自然,装听不懂的笑道,“允儿这是说什么呢?你墨香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花少允淡淡的笑,那双曾经天真无邪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学会了隐藏,藏着很多满楼不知道的事,他似乎是在感受这一刻的感觉,感受着这一刻只属于他的她,很久花少允都没有再说话了,就在满楼以为他睡着了时,他忽然动了动,然后缓缓将脑袋从满楼身上离开,站起身仍旧笑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姐姐,我困了,先回屋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先吃点东西。”说着就推门走出了满楼的屋子。
满楼看着花少允的红衣衣角消失在门前,低头思量了片刻起身将门窗紧紧关上,在屏风后换上夜行衣推开窗户翻了出去,在重新小心翼翼的关上,翻身几个跳跃身影便消失在浓浓夜色。
来到宇文豪府上,满楼小心翼翼的避开来回巡视的护卫,悄悄潜入东厢宇文豪的书房,循着月光满楼在书房很快就看到了信件上写的字画,桌案后面的墙壁上赫然有一副长约一米多的字梅花画卷。
就是这幅吗?满楼狐疑的走近伸手去摸那看起来并无异样的字画,手指似碰到了画后墙壁上的某个突出物,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打开了,满楼心中惊疑,一下掀开字画,原来字画后面有一个暗槽,刚刚她是碰到了
开关,打开了暗槽,而暗槽里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些文件,满楼拿起一封类似书信的黄色信封,拆开来看,一目十行越看满楼越心惊,没错,就是这个,这竟然是宇文豪勾结外国的来信。
来不及多想满楼将暗槽里的书信全部塞入怀中,包括一本小小的账簿,刚准备走,忽然屋外传来一阵骚动,满楼心中大叫不好,被发现了!
“抓住她!不准让她跑了!”是宇文豪的声音。
“狗官!”暗骂一声,满楼踮脚借助桌案的高度翻上了书房里的悬梁,抬头看着头顶的屋顶,一咬牙脚下用力一点,运足全身内力从屋顶冲破而出,只听哗啦一声,瓦片碎裂掉落,虽然她将所有内力集中冲破屋顶,可用来撞破屋顶的后背还是非常的生疼,来不及多做停留,满楼转身就运用轻功踏上另一座屋舍的屋顶。
听见动静集中书房门前的护卫家丁都连忙后退抬头朝屋顶看,一人看到后立刻报告道,“大人!贼人已经逃出了书房了。”
宇文豪大怒,厉声道,“不能让她跑了!给我放箭!”
满楼还没来得及在跃上另一个屋顶,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已经破空向她狂风暴雨的袭来,满楼反手抽出腰间长剑,长剑挥舞打下密密麻麻的箭只,可箭雨过于密集,目标又只有她一个,加上刚刚用背顶撞屋顶,身体已是一阵阵的酸疼,非常影响她挥剑的速度,一个不慎一只箭狠狠插进她的右肩膀,满楼忍不住轻吟一声身子摇晃着险些从屋顶摔了下去,幸好此时他们正好换箭上弦,她才没有被瞬间射成刺猬。
见她负伤,护卫们便不再射箭,一个个跳上屋顶提刀直冲满楼而去,满楼忍痛拔下肩上箭只,也来不及简单包扎,挥剑就与来人战作一团,今日,她一定要安全回去,即使是杀人!满楼双眸已渐渐发红,挥剑的手臂已经麻木的毫无知觉,她却仍不肯放下手中剑。
当她的长剑深深刺进护卫的腹部时,鲜血泊泊流出,满楼有一刹那的退缩,但很快她便坚定了自己的路,侧身躲开一人刺来的锋利,满楼再度挥剑又砍伤了一人,飞身抬脚将一人踢下屋顶满楼开始寻找机会逃走,在这样下去即使她没有受伤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人太多了,根本是她踢下去一拨,又上来了一拨,没完没了。
终于满楼寻到一个空隙,她加快脚步一鼓作气的冲过了包围,跳上另一个屋顶,脚步不停的又跳上另一个屋顶,在跳下地面,跃上围墙,很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宇文府上众人眼前视线。
宇文豪见黑衣人跑了当时脑子就一片空白,只重复的大吼,“废物!废物!快去把她抓回来!”
他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似的,眼里脑海里都是画卷后空空如也的暗槽,心里很是不明白,究竟是谁?他是谁i?为什么查到了这里?还带走了那些信件账簿?完了,完了如果他将那些东西交给皇上,那他……想着
想着宇文豪忽觉一阵头疼欲裂,身子一个不稳直直跌坐在地上,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话说满楼负伤逃出宇文府后,捡了条无人僻静的小巷跑了进去,身后隐约有很多人再追她的脚步声,满楼眉头紧皱,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正跑着,忽然一人拉住了她的胳膊,“跟我来。”
满楼一时警惕过度,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抬手挥剑就像那人刺去,那人,轻巧躲过,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牢牢抓住她拿剑的手,声音透着明显的戏谑,“怎么?花姑娘这是恩将仇报?还是想杀人灭口呢?”
满楼惊愕的抬头去看,只见一张十分妖孽俊美的脸在月下略显朦胧,却依旧不减他唇角边挂着的邪肆勾人笑容的魅惑。
“夏景城?”满楼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眸,还欲再问,身后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夏景城双手抱胸懒懒的问,“继续问啊,本王没关系。”
咬了咬唇满楼很识时务的道歉,“王爷,刚刚小女多有得罪,还望……”
“好了,跟我走。”挥挥手夏景城很是大度的带着满楼朝小巷深处去走,一个转弯,眼前出现一个后门,夏景城抬手轻叩了三声,很快便有人过来打开了门,但蓝衫男子看见一身黑衣蒙面的满楼时他顿了顿,却没多话,利落的将他们引进屋关上了门。
满楼站在院子中央打量着周围显然十分不解,夏景城走到房门口的脚步停下,看着仍站在中央的满楼无奈的解释,“这是本王的私人宅邸。”顿了顿他扬唇又补了一句,“金屋藏娇用的。”
满楼想知道的不过是他前面哪句话罢了,既然知道心里也就有了底,没有理会他后面哪句话抬脚便跟上他进了屋,屋子里的摆设虽不如夏景城王府那样奢侈,却落得干净整洁,看起来就像一般富有人家的宅院,坐下桌前满楼拉下面巾直接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又为何会出现在哪里?”
夏景城不紧不慢的倒着茶,倒好一杯将杯子轻轻推到满楼面前,接着倒第二杯,待第二杯满上他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浅浅呷了一口似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放在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满楼身上,他有些奇怪,“不喜欢喝茶?本王可是很少给人泡茶的。”
“你……”看了看微笑看着自己,示意她喝茶的夏景城,满楼端起茶意思的浅抿了一口,正要再问,就听夏景城微笑着问她,“如何?本王泡的可还不错?比你望月楼呢?”
这么烫鬼才喝出个怎么样!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满楼只得耐着性子点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完满楼立刻道,“王爷还没帮我解答疑惑,请王爷明示。”
夏景城似很满意她刚刚的评价,终于正面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本王对女子身上的香味十分敏感,纵然你身上有着血腥味,可那也掩盖不住你身上独特的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