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真相

叶灵曦倒在地上,还欲挣扎着起来,却是再没有力气。鬼影来到她的身边,站在她的面前,道:“你该去陪拂清了”,然后便欲出手。

若无却突然出现,立于叶灵曦面前。

鬼影惊异地道:“若无。”

若无道:“收手吧!”

“收手!哈哈哈…既然来了,就一并解决了吧”,鬼影说着便对着若无出手,然后两人陷入对战中。

此时,萧寒已救了叶清舞来到魔尊殿中。

叶清舞看到倒地的叶灵曦,跑到叶灵曦的身旁,担心地喊:“娘,娘。”然后将叶灵曦扶起来。

叶灵曦看到叶清舞,慈爱地抓住叶清舞的手:“清舞,看到你好好的,娘也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不,娘,不会的,清舞不会让你这么走了的。”叶清舞说着向叶灵曦输入灵气。

叶灵曦声音微柔却依旧慈爱:“清舞,没用的。这样也是无济于事,不要浪费你的灵力。”

听到她这么说,叶清舞依旧没有停手,不断地为叶灵曦输入灵气,叶灵曦的脸色稍好了些,但是她们心中都清楚这样只能维持很短的一段时间。

萧寒看到若无与鬼影对打,便前去相助。小鸢、华旭敏和止柔则与杀影对战。

随着叶清舞不断为叶灵曦输入灵力,她的灵气不断消耗,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

若无和萧寒不是鬼影的对手,皆被鬼影打伤,倒在地上。小鸢、华旭敏和止柔也被杀影打伤。

看到鬼影还欲对受伤的若无和萧寒出手,叶清舞将因重伤晕过去的叶灵曦轻轻放下,起身用有些微弱的语气道:“住手!”

鬼影听罢,原本想施出法力的手放下,看向她。杀影亦是停了手。

叶清舞看着鬼影,眼神平淡,不含一丝恨意和怨意,用商量的语气道:“他们是为了救我而来,我愿意留在魔界,请你放他们走。”

鬼影谑笑道:“我可以放了他们,不过你得留下来,任我使唤。”

萧寒担忧地道:“清舞?”

小鸢也担心地道:“清舞姐姐!”

此时是晚上,殿上四周放着火把,却也显得亮堂。叶清舞看着垂死的叶灵曦,答道:“好,我答应你。”

鬼影道:“好,”然后对着若无等冷声道:“你们可以走了!”

萧寒走到叶清舞身边,神色忧虑地看着她,还未说话,叶清舞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开口道:“师兄,带娘走。娘她快撑不住了。”

萧寒听罢,亦看向地上的叶灵曦,走到叶灵曦身边抱起她,看了叶清舞一眼,便心疼却又无奈地离开,然后若无也跟着萧寒走了。小鸢、华旭敏和止柔亦是不忍而担心地离开。

萧寒将叶灵曦带回到叶灵山。方才因叶清舞的灵气,脸色变得好了些的叶灵曦此时脸色已经便得更加难看了。

看到叶灵曦这般,萧寒来不及将她扶到房间,便让她靠在叶居院中的梨树下,探了她的伤势,脸上现出担忧之色,眼神凝重,坐于地上施法将自己的真气不断传给她。

叶灵曦渐渐有了意识,虚弱地道:“寒儿,不可。”

萧寒却未停手,不断地向她传入真气。

此时若无已赶来,看到这般,脸上露出伤心之色。

不久,小鸢、华旭敏和止柔亦回来,看到这个场景,脸上亦是悲伤之色。

一个时辰后,萧寒停止施法,脸色却是变得苍白,身子也变得虚弱。叶灵曦的伤势却是好了,她看到萧寒这般,慈爱地道:“寒儿,你怎么这么傻。”她说着亦过来将扶住萧寒。

萧寒却已经支撑着站起来,对着她道:“师娘,我日后再也不能守护清舞了。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他说着看向院中的桃树,仿佛看到桃花盛开时立于桃树下的美丽身影,继续道:“我没有想到,我看到她的最后一眼,居然就是方才灯光下她那倔强而又伤心的背影。希望她能快乐,能好好地活着。”此话一毕,萧寒便慢慢地消逝,就像此刻吹在每个人脸上的风,让人永远都看不到,却还能感受得到。

鬼影让叶清舞打扫魔尊殿,叶清舞打扫后,放下扫把,坐在魔尊神殿的殿前看着高挂的月,魔界的主色调是黑涩,那月亮便显得格外的亮,格外温暖。

叶清舞正盯着月亮出神,却感到胸前的玉抖动了,便奇怪地摘下它,放在手中看着,不料,刚放在手中那玉便消失了,叶清舞顿时明白了,泪水从眼中滑落,伤心地哭喊着:“师兄,师兄”。

她紧紧地握紧手,希望那块玉能够复现,手中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她哭着摇头道:“不要,师兄”。

她缓缓地张开手,望着此时空空的手,那么悲伤地哭着。

立于远处看着她的杀影,一直对所谓的情爱十分不屑的他,此刻看着伤心痛哭的叶清舞,心中却有些动容有一丝心疼,他就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她,而她的哭声似乎滴进了他的心里。

此时叶灵山中的叶居如旧灯火通明,透着淡淡的幽香,小鸢、华旭敏和止柔在各自的房间中却是无眠,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离别,每一回都是那么伤人,而风雨也是那么不经意地来了。

叶灵曦立于栏杆旁,若无站在她的旁边,她似是想到了许多事情,眼神很深,她问道:“这五万年来,你可曾想起过小清?”

若无神色暗淡,却深情而坚定:“她早已在我的心里。”

叶灵曦听罢,心上感到欣慰,道:“她付出了一切,终究让你记住她了。有一事,如今你有权利知道。”

若无听罢,疑惑地看着她,她继续道:“你还记得小清奄奄一息躺在你怀里时,对你说的话吗?”

“她说,让我好好照顾你,照顾你的孩子。”

“小清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叶灵曦略顿了顿,继续道:“因为清舞是你的孩子。”

若无心上一惊,回想以前的事,心中混乱,不敢置信地看向叶灵曦。

叶灵曦继续道:“当日,小清伤心地离开天界,便到了这座山中,建了这座屋子。不久,她便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本想就在叶灵山中这么呆着,等孩子出生,将孩子养大。可是,不久魔界便入侵。她身为天地之女不能不顾三界安危,但孩子还没出生。她知道与魔界一战必将凶多吉少,便耗了一半修为将孩子存于拂灵珠中。所以清舞直到一千年前才在拂灵珠中成为幼婴。小清不希望日后清舞像她一样背负着重任,便叫我不要将她的身世告诉她。她以为你不爱她便也不打算告诉你。”

听完这番话,若无心中已有九分相信,却有些接受不了,口中道:“不,不是这样的。”

叶灵曦道:“随我去看看吧。”然后便将若无带到叶居的门前。两人站在屋檐下,若无看到那门匾上的两个字,脸上露出伤心之色。

叶灵曦道:“为了不让人发现,拂清施法掩住了门匾上的‘拂’字,换成了‘叶’字,如今你知道了,便破了法术,看到了原本的字。这间屋子本来叫做‘拂居’。”

若无听着叶灵曦的话,却仍盯着门匾上的字看,而那两个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的字,便是“拂居”,他变得更加忧伤,眼神变得越来越深。

雨仍在静静地下着,那两个明亮的字印在了若无的心里,变成了越来越多的愧疚,化为越来越多的遗憾。就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想要紧紧抓住的再也抓不住,想要用一生去爱护补偿的人,无论在心中呼喊多少次,无论心中有多少的挣扎无奈,都再也唤不回。能抚慰人的,只有回忆,但就连回忆都带着忧伤。

叶清舞依旧在殿前哭着,她想起那天在夕阳下,他伏在萧寒的肩膀上感觉到的温暖,想起他带给她的感动。在她无助的时候,在她受伤的时候,他总是陪在她的身边。他是那么地疼爱着她,那么地怕她受到伤害,最后因着这份深沉的爱不舍地、不忍地、悲伤亦是幸福地永远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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