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睐娘接过一看,不由讶然,“竟然是一套琉璃碗,大大小小足有十几个,烧成四时花卉,“难为姮芳妹妹了,这么远让您带这个过来,”没有女人对抗拒如此精美的东西,叶睐娘对古代的琉璃技术叹为观止,“真是漂亮。”
看到叶睐娘喜欢自己挑选的礼物,吴均心里一喜,“小女儿心性,她交待了,我这个哥哥自然照办,”说着冲身边的管事使了个眼色,才冲温氏道,“初次登门,小小心意,还望太太不要嫌弃。”
“这是几匣茯苓霜和珍珠粉,与女子滋养是再好不过的东西,”吴均身旁的管事陪笑道,“我家的铺子就在贵府附近,太太和少奶奶若是用着好,以后只管来取。”
“那怎么成?”叶睐娘拒绝道,“这些东西所值不菲,外子若是知道了~”
大老远真的只为帮妹妹给自己带东西?叶睐娘有些不相信,何况他让管事奉上的表礼也不算轻,“吴公子有什么事么?”
“不过都是些进口之物,值不得什么,”吴均一哂,“贾少奶奶不收,就是看不起吴家了,再说,这间铺子原也是给姮芳的,里面的东西也是她的,少奶奶不必与她客气。”
看叶睐娘的神色吴均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的说法,叶睐娘从来都比那些女子想的多些,“也没有什么,我们吴家在城西有几间铺子,在贾大人治下。”
原来如此,温氏顿觉满脸荣光,想是有求与自己儿子,才寻了与儿媳是老乡的借口来走门路,“原来吴公子在京城也有铺子?当真是年青有为~”
听吴均说的直接,叶睐娘也不好再推辞,起身谢过,谁知吴均又起身示意管事抬过一物,揭开红布与叶睐娘细看时,她发现竟然是一盆石雕,“我想着少奶奶应该会想念家乡的山水,刚巧碰到这个,便送了来。”
这是一幅洛阳山水的微雕,不过脸盆大小却有牡丹石仔细雕出了洛水两岸邙山风光,还有人如蚁大的洛阳城,叶睐娘不由叹为观止,“这也太神奇了,”前世她看守米粒上刻字的,但这么精致细腻巧夺天工的石雕却是第一次见。
“这是叶府,”吴均看叶睐娘一脸欣喜,心里也十分喜欢,“这是你们原来的院子。”
连自家院子都有?这怕不是吴均“偶然”间就能得到的,叶睐娘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样东西说是礼物,不如说贵重的是一份心意,而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没有资格再收其他男人的“心意”了,“这石雕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了,妾身愧不敢受,吴公子还是送与他人吧~”
“这东西再好也不过是盆少见些的石头,”温氏也在一旁细看,听媳妇这么说不由一哂,“难得吴公子一片心意,你日日摆在屋里看着,也省得想家。”这吴家摆明是以后想靠上自己儿子,才来探路的,送的又不是什么金银贵重之物,若是叶睐娘这样挡了,以后人家哪还敢上门?
“是啊,”吴均冲温氏一礼,“均知道贾大人高情远志不同流俗,但这些只是均代家妹与少奶奶的小小心意,还望少奶奶莫要推辞。”
“小姐,太太说那些珍珠粉与茯苓霜与小姐一些,”送走吴均,叶睐娘让桃子与锦观搬了石雕到她房里,几个正寻合适的位置摆放,只听温氏的丫头冬雪进来道。
桃子闻言一撇嘴,想说什么被叶睐娘瞪了回去,“去将那两只匣子都与四小姐送去,反正咱们留了也不过是放着。”叶睐娘讲究的是食补,五谷菜果最养人,其他的什么名贵的滋补品倒没有放在心上。
“你去送,”桃子恨恨的将两只匣子取出来递与锦观,嘴里小声嘟哝,“我懒得看到这种人。”
“娘,我听说珍珠粉涂面最是养颜,而茯苓霜养心安神,都是极难得的,”贾莲碧打开那两只匣子用手指轻沾了些洁白的粉末,“嫂子既然都与了我,我分你一些茯苓霜,你平日也冲来喝。”
看到女儿开心的笑脸,温氏心里自是欢喜,“我多大了?还补什么,倒是你,趁着年轻将身子调理好了是正事,我看这匣子里的东西也不少,不如分出来些与那边府上你大伯母一些~”自家得了这么好的东西,温氏有心气气牛氏。
“嘁,给她们做甚?不过是牛嚼牡丹,没得糟蹋了东西,”贾莲碧娥眉一扬,“那些人,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楚?对她们再好也是没用的,还不如咱们自家康康健健,过得滋润些呢!”
“你这丫头,心是好的,就是嘴上不饶人,”温氏爱怜的摇摇头,“以后到了婆家怎么办哟~”
“那就挑一家婆婆好相与的,”贾莲碧渐渐长大,也开始为自己的亲事发愁,如今听母亲提起,抱了温氏的手臂撒娇,“至少要像娘这样从不为难媳妇的,娘,您可要帮我好好挑挑~”
“哟,我们四小姐开窍了,”姜嬷嬷在一旁打趣,“像太太这样的婆婆,您这可是给太太出难题了,这样的婆婆那可是百年难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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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温氏自忖对媳妇那是没得说,既不与媳妇争权,又不让媳妇来立规矩,“依我说啊,相公好不算好,关键婆婆人要好啊,”她可是过来人,当初自己婆婆对自己就最是疼惜,为这个牛氏她们几个可没少恨自己,“若真是有人来提亲,我一定要好好见见才成。”她对女儿的未来信心满满,儿子越来越息,媳妇治家有方,自家的日子还怕过不好?
“这是什么味道?”贾连城一进净房,主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不由转头问准备出去的李子。
“回少爷的话,我家小姐说少爷这些日子太累了,就让奴婢在浴桶里加了些香料,说最是解乏,您第二天也精神些。”
“出去吧,”这香味与脂粉些不同,贾连城倒不反感,只是若平时都这么带了一身香气出门,就不有些不妥了。
“相公在担心这个?”叶睐娘看着拧着头发出来的的贾连城,过去将他手中的棉布接了过来,“我来。”
待贾连城在榻前坐定,叶睐娘才笑道,“那天我在表嫂那里看到这种法兰西香水,觉得味道很好,表嫂说这东西不但是闻着香,其实对身体也是极好的,”
说完她一指自制的香熏灯,“嫂子给我的这种,说是助眠还能解乏,就这么点燃了闻着香味入睡,最好不过了。”
贾连城看了一眼那盏有些怪异的小灯,细细味了味屋里的气味,并不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难为你了,其实不必如此,我睡的得早些也就恢复了。”
“其实这些日子忙着过年,又有烟姐姐和生意上的事,”叶睐娘轻声道,“我也有些累了,听嫂子说这样好,就寻了些来试试。”
这精油可是她找遍了京城里几间洋货铺子,才弄来的,薰衣草、柠檬草、甜橙、肉-豆蔻,这些都有松弛全身肌肉系统,抵抗压力,消除情绪忧虑,帮助补充休眠,让隔日精力充沛的作用,而叶睐娘想要的,是她能够放松神经,因为她要给贾连城----催眠。
叶睐娘用精油将手涂了,轻柔的为贾连城按摩头部穴位,待他完全放松下来。贾连城的问题她也考虑过,他是明显对女人有排斥心理的,自己现在能与他近距离接触,也是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而这个排斥和抵触的背后,肯定会有深层次的原因。这个原因会直接决定自己以后的人生。
虽然现在的日子从外面看起来并不算太难过,但叶睐娘并不想过这种有名无实的日子。弗洛伊德曾说过,性本能是人的一切本能中最基本的东西,它是维持个体生存和绵延种族所不可缺少的一种能量。
在叶睐娘看来,性在婚姻中占据着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它直接影响家庭的稳定程度,无性婚姻就像一个跛足的行路人,她深陷其中后体味到只有生活的无奈和沉重,这样的日子让她看不到一点光明和希望,甜蜜幸福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而她何苦无辜,为什么要为一个根本不爱自己,不能给自己最起码的幸福的男人葬送自己的一生,这样的婚姻生活就算是在外人看来再圆满,以后的日子再富贵,叶睐娘也只会觉得暗无天日。
而她这阵子的观察,贾连城并没有特殊的性取向,身体也十分健康,为什么会一直这样“坐怀不乱”?叶睐娘想用自己的专业知道来揭开谜底。
催眠利用的就是人类半睡眠状态下精神松懈的弱点,就好像有些人说梦话时你可以和他一问一答那样,对于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比如特工)来说是不会成功的,即使你用药物或是其他手段让他进入半睡眠,他在受到询问后也会立即意识到。而经过两个多月的熟悉,贾连城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防备之心,自己动手也不会被他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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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这周动手了,我也很急,写的时候没觉得长,回头看,发现还真是漫长。这周太忙,稿子都头七天用了,不加更了哈,大家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