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宸惬意地拿起身旁的一杯上等普洱茶,淡抿了一口。
“呵呵,女人,没想到我们分头行事,这么短短的时日未见;再次见到你,你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世人为之敬仰的女子,完全摆脱了原先为世人所唾弃的草包花痴女形象。芳名远播、声名鹊起,不下本王分毫。”
“女人,你倒挺懂得一箭双雕的;趁着复仇之际,又能顺便为自己正了声名。相信,宫老将军在九泉之下也可以重振英明了。而至于进攻青城,恩,不错,你倒是消息很灵通啊。”祁御宸倒似乎显得有些不紧不慢先是与其一派寒暄,接着才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你这说得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叫爹爹在九泉之下可以重振声名了?你是在暗讽本宫主在爹爹生前,太过草包粗鄙,令爹爹丢脸,一生的英明都扫地了么?”宫九奕嘴角猛地一抽,撇撇嘴;该死的,这个祁御宸是与自己暗自斗劲,斗上瘾了?
平日里,他的暗血楼就喜欢暗自与自己的梨花宫争夺江湖市场份额,争情报暗杀组织的第一也就罢了。而今,连夸赞也要对自己吝啬,趁机贬损自己,还真是个别扭的男人。宫九奕在恍惚间觉得貌似眼前的男人,也有种斗气的小孩子心性。
“怎么,你也知道自己是在宫老将军生前,便一直以来都是那般的草包粗鄙的么?恩,你倒是提醒了本王;本王还记得早在父皇还在位时,似乎你从小便是那般的草包粗鄙心性的。一个人的心性难以改变,即便中途有所变化;更不可能如你这般变得如此彻底,似乎完全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的了。除非,你有特别不一般的境遇。”
“再者,即便你可以随意忽悠得了世人;有种说法说是你宫九奕先前的草包粗鄙,是与之前本王的平庸一般,一切伪装只是为了社稷与复仇而忍辱负重罢了。”
“但在先皇,也就是本王的父皇还在世时,对你宫府恩宠有加,你宫府之势可谓如日中天。本王想你宫九奕不可能有什么通晓未来之术,一早就能预知今后会有祁御夜之祸;更不可能知晓宫老将军会被祁御夜所害,自己如若一早就表现出这般清华绝代的话,会遭祁御夜性命之威胁;而从小如此的居安思危,一路伪装至此吧?”
“所以,本王突然想到无论是你从小到大一路来的伪装,还是你中途比如说是因宫老将军的死,带给你莫大的打击,让你转了性情,都似乎说不通啊。”
“即便你能一时间性情大变,可你突然间多出来那么多奇奇怪怪地谋略与能耐,似乎也太过神奇了些吧。比如,据闻你一早训练你那梨花宫属下的方式,便是什么做俯卧撑、空手道、跆拳道什么的?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奇奇怪怪地,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言行举止,却又百分百短期见效的手段,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想到的?女人,本王真是随便想想,就愈发地觉得你太过神秘呢。”
祁御宸在不知不觉中便已在不停地说着了,若非说得多了,觉得嘴巴有些干,便不自觉地拿起杯子轻抿了口普洱茶。估计,他还一下子停不了。
不知为何,与这女人接触得越久;自己便莫名地愈发地持迷惑态度,近来自己更有种莫名地奇怪感觉;似乎她的神秘,不仅仅只有身世之谜那么简单。
并且,似乎自己越迷惑,就越探究;越探究,就越着迷;越了解她,倒似乎把自己给迷了进去。
祁御宸不自觉地站起,一点点地凑近宫九奕;慢慢地俯下身子,直到他的俊脸再前进一分半毫,就要贴上宫九奕的脸庞之时,他才停下。
眨巴眨巴他那有着长长地睫毛的凤眼,接着道:“女人,你就像是一个迷一般,身上有着一个个待解的谜团。难不成,就因你有那身世之谜?就如你所说,它在平日里也带给了你身子,冰火两重天的异变一般;也让你的思想智慧什么的有所改变?”祁御宸的眸中有着迷惑、探究,抑或其它。
而此时他因说话而喷洒于宫九奕脸上气息,让宫九奕觉得痒痒的。而他那双深邃地眸子,更让她恍然间一愣;一时间忘了答话,沉迷其中。
“除了身世之谜外,你还有什么神奇的境遇么?不妨,待处理了祁御夜后,本王就与你一起去解开你那身世之谜。不晓得待解开了你的身世之谜之后,你会不会依旧让本王困惑不已。”此时,祁御宸眸中一闪而过的那抹犀利,仿佛就像是有所洞察一般。
令宫九奕猛地一惊,一下将眼前的祁御宸推开。凤眼微眯,这个男人是不是也太精了些?自己给人看着性情大变也罢,变了就变了吧;有谁会像他这般想那么多,那么复杂呢?
他说得什么叫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言行举止?莫不是自己的特别,让他有种仿佛自己来自异世的感觉?好在凭他怎么想,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最大的神秘之处,是自己来自现代!哪怕他有男人的第六感,理智上也终究会让他归咎于是因为自己的神秘身世吧。更何况,自己诡辩的理由一大堆呢?
“喂,我说祁御宸,现在不是探究我的时候吧?你若是觉得正如你所说,随便想想,本宫主就越发神秘的话;那本宫主倒估摸着,许是你自个儿有些神经质了吧。再者,我说你就不能少想想本宫主么?用不着这样对本宫主时刻念想着吧,莫不是你暗恋于本宫主?”宫九奕颇显***姿态的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咧嘴笑道。
“你,你这个女人,混说些什么。只是本王久来有这些个疑惑,只是碰巧今儿个随便讲讲罢了。”祁御宸眸光闪烁着,紧声道。
“好吧,那本宫主就暂且先解了这些个你所谓的其实并不存在的疑惑。或许,你现在派人去坊间随便逛逛,除了你所听闻的一个版本之外,不外乎还有另外一种版本。”
“就如有种神乎其神地传闻你宸王爷是天神转世,或者在你大病一场之后,天神显灵让你变得如此英明神武一般。本宫主也可以是仙子显灵,不堪德高望重、为人敬仰的一世忠臣宫老将军,死得如此凄惨;而在爹爹死后,一夜之间赐予本宫主灵力;让本宫主变得如此清华绝代,得以为爹爹讨回公道呢?”
“当然不管是何种说法,本宫主都无所谓,本宫主要得只是能顺便为自己正了声名。毕竟,扮草包花痴女,本宫主也玩儿腻了。当然,各种说法或许都不能被宸王爷所认同。但本宫主想说的是宸王爷是不是有些庸人自扰了些?”
“你可知一个人的大脑是神经系统的中枢,它的构造有多么神奇?它由小脑、脑干等部分构成,内富潜力无限;有人可以在一夜之间变得痴傻癫疯,也同样有人可以在一夜之间变得聪颖强悍。”
“思想变了,也就更有智谋;性情变了,也就要强了;学东西也就快了,自然很快地整个人就变得强悍了。也或许是本宫主本身就是潜力无限的,只是从前过于玩世不恭了;而今一朝懂事,奋发图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就如你自个儿吧,一下子从平庸之极的王爷,变得这般英明神武,有才吧?那本宫主或许更有才呢?对于你,也有很多人不理解的,便各自找了各自认同的说法。世间之事,本就无奇不有;讲不清,理还乱。”
“不管讲不讲得通,自个儿找个解释就好;找不着的,就干脆不用解释就好,只论事实结果!照你这么一头钻进去,解释得完么?更何况,说真的,本宫主自个儿也不清楚,怎么自个儿也可以变得这么厉害的呢?你问天,天又不应;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或许,本就莫名其妙它就突然这样了呢?何苦来,迷惑个无从迷惑,也根本就不需要迷惑之事呢?本宫主只可以跟你说,我别无什么境遇;唯一神秘的只有身世之谜了,你可以与我一起揭秘。信不信由你,本宫主还是劝你别再玩儿什么迷惑,浪费时间了。”
宫九奕故作一脸认真地道。“恩,的确,似乎你讲得也很有道理。莫非,真是本王想多了?”祁御宸垂首敛眸,表示认可。尽管他被宫九奕的这一番话,绕得别有一番七荤八素的;但也的确一时间被她讲得懵了,似乎挺像她说得那么一回事儿。
莫非,只是因为自己在潜意识之中太过关注她了;关注得完全想将她弄懂,才能抓紧她?而不是此时这般,自己因对她觉得抓不着、摸不透,才会觉得她愈发地神秘?正如绝情所言,不是她有太多的迷;而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迷上了她?
可自己为什么还是莫名地觉得事情不像她所说得这么简单呢?
祁御宸轻微地甩了下脑袋,又轻抿了一口普洱茶。此时对他,不过也一下子想不通,无处可想;又似乎词穷,不知道可说些什么;倒也一下子沉默了,不再多言;放下不想了,还是待以后解开了她的身世之谜再想吧。
而一旁的宫九奕见此,心中一片得瑟,还以为他被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给完全忽悠过去了。呵呵,你说得对,还说什么本宫主随意忽悠世人?本宫主还不是把你也给忽悠了。
不过,就在宫九奕得瑟着,连嘴角还来不及完全扬起时,她似乎又猛地想到了什么;一脸急色地猛地一个大幅度地甩开衣裙,从坐着的椅子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