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爷,这是兵符,您收好!”那太监说着便奉上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那枚沾染着无数人鲜血的兵符。
“臣遵旨!”君子谨跪地接旨,随即便接过那个装有兵符的锦盒,这才起身环顾众人,“诸位,这是皇帝亲旨,你们可还有异议?”
说罢,便举起圣旨和兵符,宣誓自己的身份,而身边的罗生,此时面色铁青,这个皇帝,竟然敢算计自己?
“本将军若是不答应,你们谁也不能听从那旨意!”罗生此时已经没了刚才的和气,满脸的杀气使得他的脸色更加恐怖。
“你们的妻儿老小如今都在炎州,若是胆敢背叛我,我就派人杀死你们全家!”罗生面目狰狞地望着众人,显然,他还不知道炎州的情况。
罗生这赤裸裸的威吓使得台下众人惊慌不已,这西北大军原本就是炎州一带的居民组成,而他们也都知道,炎州还驻守着十万大军。
“罗生,亏你还是个将军,如此卑劣的手段也使得出来!”君子谨冷嘲,显然,罗生如今是狗急跳墙,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
“哼,你们这些个奴才,若是敢服从君子谨的命令,本将军马上派人屠杀炎州!”罗生眼神赤红,仿佛一名杀红了眼的刽子手。
“属下雾影参加王爷!”正当罗生声嘶力竭之时,只见雾影已经率着十万大军到达了军营,此时正站在台下恭敬施礼。
“虎子哥,你怎么来了!”
“二弟,娘都想死你了,你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畜生,你怎么能跟着罗生那狗贼叛国呢!”
……
炎州十万大军到来,很快便同校场的军队融为一体,兄弟见面,父子团聚,刚才还紧张的气氛霎时变得柔和,俨然就是认亲大会。
罗生见状,不禁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炎州十万大军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那白明亮呢?难怪近日一直没有收到白明亮的来信,原来,这君子谨早已有了安排。
西北大军因为炎州军队的到来而很快臣服在君子谨脚下,自炎州而来的军队告诉众人,瑞王爷给百姓分划土地,减免兵勇家属赋税,又办了学堂私塾,鼓励儿童读书识字。
这些对于炎州百姓来说,曾经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罗生统治炎州三十多年,只顾着中饱私囊,哪里还顾及百姓的生死。
可这瑞王爷,短短一个月,却将罗生三十年没有做到的事做到了,这些百姓怎能不感激君子谨,甚至有人让前往炎州的士兵给自己的家人带话,千万不能做对不起瑞王爷的事。
如此一来,刚才还摇摆不定的人此刻哪里还有一丝犹豫,纷纷跪了下来,冲君子谨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感谢君子谨对炎州百姓的照顾,感谢君子谨对兵勇家属的照顾。
君子谨站在高台上,看着炎州军队和西北大军融为一体,嘴角不禁勾起了笑意,如今这罗生,没有任何胜算了。
“哼,君子谨,你别得意,本将军没有这西北大军,还有东南杨晨远!”罗生此时也是心慌不已,他显然没有料到君子谨会这般收服人心。
君子谨听罢没有惊讶,看来杨晨远也的确是厉害,身边那么多眼线,愣是没让罗生看出半点破绽来。
“罗生,只怕你这梦也做不了了!”君子谨冷笑一声,那自信满满的神情令罗生更加不安,君子谨是什么意思?难道,东南杨晨远有变?
“你现在不就是等着杨晨远前来支援自己吗?本王告诉你,杨晨远直奔盛京皇宫勤王!”君子谨将手中的兵符
自罗生眼前晃过,眼中满是嘲讽。
“不可能,那杨晨远收了我一百余万两白银,还有二十三名歌女,他怎敢背叛我?”罗生听罢勃然大怒,忍不住厉声大喝。
“罗生,本王便告诉你,杨晨远本是瑞王府的暗卫,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受本王的指使!一百余万两白银,已经充作东南军队粮饷,那二十三名歌女,有九人早已叛变,成了杨晨远的人,剩余那十几人,杨晨远不过是做戏给她们看而已!”君子谨面无表情,这些话说来仿佛是在讲一个根本不好笑的笑话一般,却听得罗生面无人色。
“你,你竟敢算计本将军?”罗生已经被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自己算计半生,最终竟然被君子谨算计进去。
“你仗着自己是功臣,拥兵自重,苛待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最该万死,让你活了这么久,已算是你的造化!”君子谨说罢,便示意身边的侍卫捉拿罗生。
然而,不等侍卫靠近,只见罗生忽然阴阴一笑,右手不着痕迹地自腰间拂过,好似拿到了什么东西一般。
“快闪开,他手里有毒!”君子谨大惊,急忙扯着风影往后退了几步,就在这一瞬间,罗生手掌一扬,一阵黑烟闪过,只见那些刚刚靠近罗生的侍卫顿时发出惨叫,捂着眼睛倒在了地上,一个个痛苦不堪。
“啊……我的眼睛……”那些倒地的侍卫在地上不住打滚,痛苦地哀嚎着,不多时眼中便鲜血淋漓,整个人俨然血魔。
趁着这个机会,罗生虚晃几招,腾身飞起便直奔军营西北而去,在军营西北侧是马厩,不等风影等人追过去,只听得一阵马鸣,罗生已经策马离去。
“风影,去瑞王府,让王妃带着那老哑过来,他会解毒!”君子谨此时也是恼怒不已,这些中毒侍卫,都是王府暗卫的精英,如今竟然全部被毒倒在地。
风影领命而去,雾影随即便跟了上去,罗生只怕是往西北方向奔去了,西北军队如今已经集结在了石州,兵力薄弱,而炎州以西全是沙漠,罗生肯定是要自沙漠窜入苏月国了。
“王爷,属下带着大军去追赶那老贼!”雾影也是心急,若是被那罗生逃窜了,只怕就是留下了个祸害。
君子谨点头,追是肯定要追,可是,千万不能动用西北军队,这些人中依然有不少是罗生的心腹,若是贸然,只怕到时候反而会引起大乱。
“雾影,你留在这里一定要将西北三十万大军平定下来,严厉追查部队里罗生的残部,一律处死,至于追捕罗生的事,交给御林军便可!”君子谨很快便做出了部署,西北军队留守石州便可。
雾影自然是明白君子谨的意思,如今西北军队表面臣服朝廷,可保不准里面有不少怀了其他心思的人,因此首要任务便是清理奸细。
君子谨并未着急地去追罗生,罗生不论走哪条路,都得路过冀州峡谷,那里还有张勇的人马,到时候和御林军左右夹击,罗生必须死在冀州峡谷。
风影去瑞王府通知苏小小这件事后,便调遣御林军前往冀州峡谷追击罗生,罗生还有一千余人的残部,而且都是心狠手辣的杀手,因此保险期间,必须得动用御林军。
此时,御林军的总统领已经是白远轩,也就是死在炎州的副将军白明亮之子,在被君子谨带回盛京后,便以先烈遗子的身份做了御林军副统领。
这白远轩果然是个将才,比起白明亮来更胜一筹,整顿军纪,操练人马,短短几个月,御林军的防御攻击力都十分了得,比起西北大军不差分毫。
白远轩
并不感激君子谨的栽培,他如今要做的就是杀死罗生,替自己的父亲报仇。
君子谨也不在意白远轩的态度,在他看来,若是白远轩此时对自己唯唯诺诺,若是没有存着背叛朝廷的二心,便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当风影将君子谨的命令传达给白远轩时,他结果命令便调兵遣将,不出半个时辰,已经集结了三千骑兵,径直往冀州峡谷方向而去。
当白明轩前往冀州峡谷之时,苏小小也已经带着老哑赶到了石州军营,同君子谨汇合。
老哑看到侍卫的伤势,便知道是罗生下的毒,“这毒,是早些年罗生命我配制的,若是毒性不解,三天之后双目溃烂,紧接着腐蚀大脑,最后七窍流血而亡。”
苏小小因为旅途颠簸,此时腹部有些不适,窝在君子谨怀里显得无精打采,也没有理会老哑的话,这老哑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能解毒的。
君子谨以手轻轻抚着苏小小的腹部,也真是为难小小了,盛京至石州路程也不近,她快马加鞭而来,肯定是动了胎气。
“现在怎么样?”君子谨已经命人熬了安胎药,苏小小服用后,这才好了一些。
苏小小点点头,坐直了身体,看着老哑将粘稠的黑色液体滴在那些中毒侍卫的眼中,不多时,便止住了血。
“王爷,老夫有个条件,若是王爷你答应了,老夫马上为这些人医治。”老哑深吸一口气,跪在君子谨面前。
君子谨勾起薄薄的嘴角,和苏小小对视一眼,“说吧,若是你能治好这些人,本王自然能饶你一命。”
老哑摇头,朝君子谨磕了三个头,这才抬头,“老夫只求王爷饶过佩儿,待老夫死后,将佩儿留在王府度过余生吧。”
“老哑,等罗生死后,我便求王爷,让你和佩儿离开这里。”苏小小叹了一口气,这老哑也不是险恶之人,只是跟错了罗生,这才酿成大错。
老哑却没谢恩,依然跪在地上,等着君子谨答应自己的要求,“罢了,本王准了,你去给他们治病吧。”
老哑老泪浑浊,带着一丝绝然,起身往后面的药房走去,那蹒跚的脚步,令苏小小有些心酸,这老哑今日怎么看起来这么寂寥,仿佛将死之人。
等了一个多时辰,几个人端着药汁从药房走了出来,唯独没见老哑的踪影。
中毒的侍卫服了药,很快便止住了疼痛,片刻之后就有人睁开了眼睛,流下几滴暗红色泪水,却已经可以朦胧看清人影了。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那些侍卫在朦胧中看到坐在帐中的君子谨和苏小小,心中满是感激之情,急忙跪下谢恩。
君子谨却摆摆手,“你们该谢的人不是我,来人,将老哑请出来,他才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有人奉命进去,不多时却独自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沾满鲜血的纸页,“启禀王爷,那老哑,死了……”
君子谨看了一眼那纸页,随即叹了一口气,将纸页扔在火里,对苏小小说道,“这解药,是老哑的血,他自幼服毒,血可解百毒。”
苏小小怅然,又一个人因罗生而死,虽说老哑也算是罗生的爪牙,可是,他却也是身不由己,“怪不得他执意要给佩儿留条生路,君君,将那佩儿留在瑞王府吧。”
君子谨听罢点点头,不论佩儿如何可恶,可她的父亲却救了十几条人命,这是不争的事实,“给她喝了失忆的药后,让她留下吧。”
苏小小点头,眼前中毒的人已经几乎恢复,除了视线还有些模糊意外,没什么大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