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忆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戈壁大漠;尘沙飞扬,生迹皆无。这片只能给人带来荒凉和绝望的地方,毫无疑问已经成了死亡所统治的领地。

在这片到处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绝地中,此时有两个人正在上演着一场生死大战。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这片死地的恐惧,对手或者眼前的绝地都会随时吞噬掉自身正在消逝的生命。

然而生存的本能,燃起了他们心中对于活着的希望。

寒光熠熠的刀剑,刺入身体,贪婪的吮吸着沸腾的鲜血。

这两个处在死亡边缘的人;其中一人身着黑色的捕快服饰,头戴斗笠。

他的身材高大瘦削。脸型方正、面色黝黑,双眉宽而浓密,眼睛犀利而有神。他的腰间系着一块金牌,金牌发出的光在这酷热的荒漠上显得格外耀眼。

从这个人的相貌及身形推断他的年龄,此人年岁大概在40岁左右。

他右胸的衣衫已经破损,露出被刀划伤而渗透着鲜血的皮肤。

他对面的那个人;身形高大而威猛。圆阔脸型,短窄眉,鼠目眼,

一脸的虬髯黑胡子。他右眼角下有一道长约2寸的疤痕。

这个人眼露恶神般的凶光,右手拿着一把近约1米长的鬼头大刀。

他的左臂无力的低垂着,看情形似是已经被折断。

这个恶煞似的人物,从年龄上看比那个捕快要年长一些。

他冲着对面的那个捕快恶狠狠地说:“你像个鬼魅如影随形似的,死緾着老子,不让老子安生,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个恶人接着又对捕快说道:“老子和你拼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恶神似的人说完话,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黄色的虫蛹,这个虫蛹从外观看不像是什么武器。

然而那个捕快看到这个虫蛹后,却登时脸色大变。

他说:“不好,是赤血毒蛊。”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浓烈的粉红色的烟雾,在这个荒芜的大漠弥漫开来。

粉红色的烟雾散发着刺鼻的臭气,令人血脉翻腾、神志消丧。

捕快被这股浓烈的烟雾呛得口吐鲜血,意识渐渐模糊。

烟雾即将消散时,捕快四下张望着,搜寻着那个凶徒。

然而这人却消失了。

捕快正在思索间,只听得头上响起呼呼的风声。

捕快心中暗道:“哎呀,不好。”

他抬头急往上望,只见到鬼头大刀径直地朝自己砍将下来。

他急往后退了几步,并迅速扭身。

但是那个恶人的攻击速度太快了,鬼头大刀还是刺穿了捕快的右肩。

登时鲜血从右肩流出,一股血流顺着肩膀流到手指上,又一滴一滴不停的落在地上。

这片象征死亡的大漠,又一次品尝到了久违的鲜血。

凶徒狂吼着,拿着鬼头大刀,用尽全力使劲地推着捕快。

捕快被推得连连后退。

他强忍着剧痛,深吸了一口气后。突然他双手似铁钳般狠狠地抓住

那个恶人的肩膀。捕快左腿微弯,右腿暗暗发力,使出浑身的气力朝恶人的胸口狠命的踹去。”

那个恶人被踹倒在地,大口吐血。

他捂住胸口,趔趔趄趄地站了起来。

突然他的身体开始后倾,接着整个人倒栽葱似的从大沙丘的坡顶一路滚到了坡底,然后不动弹了。

此时那个捕快,也感到了自己气若游丝,意识模糊。随后他也伏倒在了地上。

刺史陈泰讲述着这场令人惊心动魄的生死大战,站在一旁的县令黄三听得目瞪口呆。

他对陈泰说:“刺史大人,那个捕快是谁?他死了吗?”

陈泰听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陈泰说完话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

这块金牌的正面刻着两条对视的飞龙,飞龙的正中刻着“京兆府”三个字。金牌的背面居中刻着一个“铁”字。

陈泰对黄三说:“黄县令可识得此物?”

黄三看到金牌后十分地吃惊,他说:“这不是……这不是……名满京城的神捕铁鹰的金牌吗?”

黄三接着又说:“这……这……陈大人,此物怎么会在您的手中?”

陈泰说:“五年前,本州出任甘凉宣抚使,奉旨察看凉州的旱灾情况。

大军行至大漠时,本州看到一身穿捕快服饰的人倒在沙漠上。这块金牌就是那时得到的。”

黄三说:“刺史大人,难道神捕铁鹰死了?”

陈泰说:“当时本州看到他时,他已经气若游丝,离进鬼门关不远了。幸而天不绝人,本州随身携带了一些起死回生的灵药。”

陈泰接着又说:“我给他服了九转还魂丹后,铁鹰的脸色好转了一些。

随后又给他喝了一些清水。接着本州命军士把一辆推车铺了一层棉帛,

让铁鹰躺在车上后,带他去了凉州司马府。

黄三说:“这么说来,铁鹰安然无恙了?”

陈泰说:“铁鹰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身上的蛊毒太厉害了。本州所带的二十支九节昌蒲只能延缓毒性的发作,唯有寒蚕冰露才能彻底清除他体内的赤热之毒。”

陈泰说:“那时本州想让他留下,大家一起想办法帮他祛毒。但是铁鹰坚持要回京覆命。”

黄三说:“何以铁鹰会出现在这大漠之地?”

陈泰说:“黄县令当真不知此中缘由?”

黄三说:“下官的确不知。”

陈泰说:“那本州就告诉你此中的缘由。”

黄三说:“下官洗耳恭听。”

陈泰说:“游天霸仗着一身的好轻功和追魂刀法到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游天霸凶残异常,他洗劫财后得手后,还会将被害人一家全部杀死。”

陈泰接着说:“这就叫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黄三说:“刺史大人,神捕铁鹰誉满京师,乃是少林寺渡修禅师的俗家弟子。他的龙爪擒拿手纵横天下。而且其旋风腿的功夫也是独步江湖。”

黄三接着说:“那游天霸纵然武功高强,没有致胜的把握,料想他不会去招惹铁鹰吧。”

陈泰说:“这句话你是说到点子上了。”

黄三见陈泰夸他,心中暗自窃喜。

陈泰说:“我夸你,是说你还没蠢到家。还有点用。”

黄三点点头说:“下官知道,下官知道。”

黄三接着说:“刺史大人,那么游天霸是怎么惹上了铁鹰的呢?”

陈泰说:“因为游天霸知道他自己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使官府不追究他,仇家也会随时找上门来。为了以防万一,他准备了不少的毒蛊。”

黄三说:“毒蛊只有苗疆才有,游天霸难道去过苗疆?”

陈泰说:“正是。”

黄三问:“刺史大人,恕下官愚钝。不知毒蛊和铁鹰有什么关系?”

陈泰说:“游天霸远赴苗疆去找巫圣去要毒蛊,巫圣说想要毒蛊,只能以青龙玉交换。”

黄三说:“青龙玉?”

陈泰说:“青龙玉是极寒之玉,可调和人体赤热之气。对于长期炼毒制蛊的人来说,它可以使巫蛊师免受赤毒之害。”

陈泰接着又说:“青龙玉为礼部尚书徐谦大人所有。于是游天霸便夜入尚书府杀死徐尚书及家人老小等30余口,盗走青龙玉,然后逃之夭夭。”

陈泰又继续讲道:“朝廷一品大官在家中被杀害,圣上知道此事龙颜震怒。他下旨传召京城第一神捕铁鹰,由他来全权侦办此案。于是就有了铁鹰千里追缉游天霸的故事”

黄三说:“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啊。难怪当年各州府都有海捕游天霸的告示。”

黄三接着又说:“下官当年在青州府所辖的文治县当了六年的县丞,当时县令薛成武,薛大人命下官带领两名衙役和主簿梅德去察查本县外来的人口情况。”

黄三继续讲道:“当时我们走访到山中一猎户家里时,看到一人躺在榻上。这人脸色苍白,咳嗽不停。待小人要问他话时,他登时用飞竹签杀死了那两名衙役。”

黄三然后又说道:“这个人对我们讲想要活命,就得照他的意思去办。”

当时梅德对那人说:“我们只想活命,我们都听您的。”

榻上的那人说:“我就是游天霸,我这有二百两银子,你们二人拿去吧。记住今天的事要是泄露出去,我就杀光你们全家。”

梅德说:“您就放心吧,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那人说:“很好,但是死了这两名公差如何处置。”

梅德说:“我们会把他们拖到没人的地方埋掉,然后我们二人再用砖石蹭破自己的脸和衣服,就说夜晚在山上摔的。而那两名公人是失足掉崖了。反正死无对证,没有人能查到。”

那人说:“如此很好,记住今天你们说的话。滚吧!”

黄三说:“当时我们回到县衙后,县令薛大人问我们是如何受伤的?又问两名差役哪里去了?我和梅德就照着先前的话答复了薛大人。”

黄三继续讲道:“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候,游天霸偷偷拿了一百两黄金给了我,又给梅德一百两银子。然后他就消失了,之后再没有出现。”

刺史陈泰听完黄三的讲述后只是点了点头。

他对黄三说:“现在我们可以实施裁脏游天霸的计划了。”

黄三对陈泰说:“刺史大人,我们的计划究竟要如何进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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