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子打电话给李向东,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她。这是好事啊!大好的事也不告诉她!她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就是一般交情的人,总也会说吧?她问,你为什么瞒着我?她说,你一定去找过我老爸,他一定帮过你,所以,你想瞒也瞒不了我!枝子把从小倩那得的消息暗示成是从老爸那听来的了。
李向东说:“我并没有瞒你,只是你没问,我也就没说。”
枝子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担心我知道了,又跟你要什么好处。”
李向东说:“你想哪去了?”
枝子说:“不是我想哪去了?是你让我不得不这么想。”
她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以后在市县,我再不求你了。
她这说的是气话!
前几天,枝子曾跟李向东说,城西要建大型商贸中心,一定要搞广告牌。叫李向东带她去认识那位香港大亨委派的总管。当时,李向东很不高兴,问,我怎么带你去?他说,我去关心人家的施工工程,身边带着一个年青的广告公司女老板,这算怎么回事?我是真正关心人家呢,还是要帮你揽生意?人家再傻也能看出我们是什么关系了。他说,他那投资项目虽然大,但现在只是处于施工阶段,要搞广告牌也是一些精示性、标语性的广告牌,有必要大动干戈吗?
枝子说:“你目光怎么这么浅短,怎么就看到现在,就没看来将来发展?我现在只是打基础,只是通过先做一些不赚钱的广告牌,建立一种互相信任友好的关系,将来商贸中心建起来了,需要制作各种各样的广告牌时,就可以捷足先登。”
李向东说:“这种纯商业性的活动,我帮不了你,你只能自己去争取。”
枝子气得跳起来,说:“我要你帮我什么了?我只是要你带带路?我要你跟他谈生意了吗?要你跟他签合同
了吗?”
现在,枝子又想起这事,想李向东不把晋升的事告诉她,就是怕她还缠着他,要他帮她这个忙。她想,李向东也太小看她枝子了。难道她枝子真这么一事无成什么都要靠他?虽然,她枝子没来市县前,生意做得不怎么样,但也不是一笔生意也没接过吧?多少也懂一点抢生意的技巧吧?她想,这李向东太气人了,太小看她枝子了。不仅小看她枝子一事无成,还小看她枝子不明事理。你要帮我枝子就帮,不帮就拉倒,我枝子也没强迫你。她想,现在,我枝子在市县的广告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抢个不赚钱的广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这小地方的人,做广告做得有点小名气的,目前都不屑把精力放在抢那几个不赚钱的小广告上。
她说:“中午,你来我这。”
这么说了,也不容李向东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枝子生李向东的气不假,但哪一天李向东不给她气受?她已经习惯了。哪一天,李向东不给她气受,她反而空荡荡的,像是还
有什么事没做完。她叫他到她这来,并没像她表现得那么凶,只是有几天没见他了,且也有些话要问他。他当了地级市委常委,总有些事会发生变化,她事先得有个准备。
李向东一进门,她就把自己挂在他脖子上了。她把自己挂在他脖子上时,那姿势很暧昧,总是后仰着腰,让上身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便用那双很有些妖艳的眼睛看他,然而,??却紧贴着他,让他感觉到,那两腿间散发出一股诱惑的热。
她说,我们有几天没见了?两天,还是三天?有没有想我啊?肯定没有想我。
她说,你别动,让我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刚升了官的人印堂是不是发红光?
她说,你别皱着眉好不好?别总让我觉得,你很不愿意到我这来。
她贴着他耳朵说话的时候,他就是再生她的气,也气不起来了。她说,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我不是真想要挂你的电话,但是,我不挂你的电话,不装着很
生气的样子,你会来吗?她说,我知道,你这个人,不生我的气是不会到我这来的,所以,我要让你气我,让你恨我。你越是生气越是恨,才越能激你对我的征服欲。这么说,她就软软地趴在他身上了。
她继续说:“你真一点不了解我。”
她说,我这人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我嘴上骂你,心里却是喜欢你,越是骂得厉害,就越是喜欢得不行。都这么久了,你还一点不懂我。
她说,你说不带我去见那总管,就不带呗,我又没一定要你带我去。我就是那么说说。我也知道你的难,也知道有很多事你不便出面。最近,好几个工程你都没有给我了,我为难你了吗?虽然心里不高兴,还不是都听你的了?这几天,我总在海边镇那边想呢,想无论如何不能给你添任何麻烦,无论如何要以最好的质量通过检查验收,但你这人呢,总是好心没好报!
她说,你总以为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以前,我是很有点蛮不讲理,现在都被你治得不敢在你
面前蛮不讲理了。
他的手落在她那不算大的臀上时,枝子却推开了他。
她问,你想干什么?她说,你不能每次到我这,一进门就对我那个,总让我觉得,你到我这来就是想对我那个。她说,有话要问你呢,等我把话问完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枝子“咯咯”地笑,眼里闪着有一种欲擒故纵的诡秘。
她问:“你什么时候调到地级市去?”
李向东说:“你听谁说我要调去地级市?”
她说:“你不是当大常委了吗?迟早会调到地级市吧?”
李向东说:“我只是挂个名,主要工作还在市县这边。”
这对枝子来说,是个好消息,市县这边的基础那么好,又是收获的大好季节,她是很不愿意离开的,但是,如果李向东离开市县后,换一个人当市委书
记,人家可就不一定会对她那么关照了。
她笑嘻嘻地说,你这常委不就是白赚的了吗?她说,真该好好庆祝一下。她问,你们家杨晓丽给你庆祝了吗?她说,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顿饭,好好庆祝一下,喝香槟,喝红酒都行。不过,我跟你要喝白酒,至少要喝倒一个,要么你倒,要么我倒。李向东说,不行,不行。杨晓丽闻不了酒。枝子说,放你狗屁!她会闻不了酒?你骗谁也别骗我。李向东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就不说话了。然而,李向东脸上的每一个变化都是逃不过枝子的。
她问:“又有什么事想瞒着我?”
李向东很无奈,说:“你和她不是好姐妹吗?她没告诉你?”
她说:“我跟你关系不比她密切?你还有事不告诉我呢!”
李向东说:“她有了。”
枝子问:“有了什么?”
李向东说:“她怀孕了。”
枝子愣了一下,“咯咯”笑了起来,说:“这是大好事啊!你这是双喜临门啊!你怎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她突然明白什么了,说,难怪你刚才反应那么强烈了。是不是她不让你碰她?是不是这几天都清心寡欲的?她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她又说,你别以为我是那种召之即来的女人,别以为在杨晓丽那得不到满足,就跑到我这来。我可不是她的替身,可不是你的预备队,可不是你的灭火器。这么说了,她便紧紧地抱住他,让他感觉到,她那两腿间烫烫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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