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梁婶又做好了早饭,她把大家吆喝起来,接着都又洗过手脸,就开始吃饭。在大家正吃着饭的时候,老板又来到了住房里。他见大家正吃饭,就满房里扫了一眼,话也没说。
梁婶见老板到了,就知道他还没有吃早饭过来的,就放下手里正吃着的饭碗,然后拿起另一个空碗,接着盛了饭,又走过来递给老板说:“看你还没有吃早饭罢,今天怎么来的晚了些?”梁婶这话的意思是说,你要想来这里吃早饭,就得早来一会儿,别来的那么晚。
老板接过饭碗来,向梁婶一笑说:“昨天睡的有点晚了,就睡过了头。”这时梁婶已回头往回走,接着又问了句:“干么睡的那么晚?”
此刻老板往嘴里吃了一筷子饭,边嚼边回答梁婶说:“昨天晚上去了场长家里,与他谈了大半夜的话,回来的晚了。”梁婶那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听了老板这话,又问:“都是谈了些什么大事?拖延了那么久的时间。”梁婶这是和老板关系不错,才这样问的接二连三,老板也耐心的回答她。如换作别人的话,老板早就不耐烦了,他要把眼一瞪,会怨别人超心太多。
这时老板把嚼过的饭,咽到了肚里,又回答梁婶说:“当然是为建筑队的活路上的事了!昨天下午,我恰巧遇到了副场长,他向我传信,说是场里的领导班子商量过了,要维修储木场的院墙。场长要副场长向我传信,让我晚上到他家去一趟,共同协商一下修院墙的事。所以我就傍晚去了场长家里,两个人谈的投机,一谈就是大半夜才回家。”
大家一听老板又接到了储木场里的活,那是情绪非常的高涨,这时都几乎忘了吃饭了,瞪着眼睛在听老板说话。
老宋吃着饭,也是一时停下来,眼看着老板,就高兴的说:“这储木场里要维修院墙,又送给咱们建筑队一口饭吃。”老板也是心情高兴,就回答老宋说:“储木场破烂不堪的院墙,场长要求咱们给维修整齐,并且要求咱们今天就开始施工。等这活干完了,场里还要扩张场地,在场南面的那块空地上,建一个很大的厂房,全是水泥现浇成。这倒好了!建筑上的活,咱们可以接上手的干了。要不然,这几天还要停一停,大家没有什么事干。”老宋就好奇的问:“你接到的其他活呢?”老板说:“咱们接到的其他几家建筑工程,都还没有准备好料子。要不然,咱们想有活干,只有等木工把副场长家的房墙上的圈梁木壳子支架好,大家才能有活干。”接着又说:“你说,储木场下来这活,这不是解了咱们的停工之机嘛!”
老宋听得一笑,接着又问:“场长让咱们干活干的这么急,不是没有见到他们备好料子吗?”老板说:“这活不要备多少料子了。有院墙本身倒下摊在地上的砖和沙灰,咱们先整理出来,然后把这些旧料二次使用。等把旧料子用完了,再缺的料子,场里再出钱买,直到院墙修补齐整结束为止。”
梁婶在一旁边吃饭边说:“给场里干活,那是最好干不过了,只要能讲得过去,没人给你们挑三拣四的。”老宋又接着梁婶的话茬说:“话是这么说,那我们一点也不能马虎。大家出门干活,讲的就是信誉,如叫人背地里说三道四,那就坏名远扬了!”这话逗的大家一笑。
经常看不到笑脸的老板,这回也被老宋这话逗笑了,然后又说:“好了。大家暂且不谈这个事了,都一心的吃饭罢。等吃过饭,都歇上一支烟的工夫,我就开始分配大家活路,该干什么活的,就去干什么活。”话后,自己也就一心的吃起饭来。
这里大家听了老板的话,也就开始一心的吃饭。
又过了不大一会的工夫,大家就吃过了早饭。接着又你言我语的闲聊了一阵子,这时老板就说:“好了,大家吃过饭,也歇过了。我现在就开始安排大家干活。”话后,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其实这活也没有什么可安排的,除去两个木工去副场长家的房墙上支圈梁木壳子架外,其余的人,就去收拾储木场院墙倒在地上的砖块,把砖块和沙子整理好。”
老板说过这话,又转脸看了眼刚来这里的木工大师傅,又向大家介绍说:“这位木工大师傅上次来咱们这里的时候,由于时间仓促的原因,我也没来得及向大家介绍一下。现在我借此机会,向大家说一声;这位木工大师傅这一次来到咱们这里,那是不再走了,以后就跟着咱们建筑队里干活。他姓陆,名叫陆又来,以后大家就称他陆师傅好了。”
老板说过这话后,又看了眼小黄,接着说:“小黄,你和陆师傅一块去副场长新房那里,跟着他去支木壳子架。”转脸又看了眼小赵,又说:“小赵,你就和其他人一块收拾院墙砖块。”只因老板这样说,他心里清楚小黄和小赵的关系,两个人同是一块来干木工活的,现在让小黄陪大师傅一起去干木工活;又让小赵去干杂活,此时把他们两个分开干活,他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小黄听了老板的安排,心里并不乐意,一是老板已经请来了木工大师傅,自己在老板眼里,就不是一个干木工的木工师傅了,这次让他跟着大师傅去干活,也只是做大师傅的帮手,自己心里很惭愧;二是他和小赵一块来干木工活,老板又把小赵派去干杂活,心里又替小赵抱打不平。这时他就眼看着老板说:“老板,你就让小赵跟陆师傅去干活罢。我和大家一起去干收拾砖块的活。”
小赵在一旁听了小黄的话,他也不接受小黄的这个建议,就向小黄说:“我不去。还是你跟着陆师傅去干罢。”
老板听了小黄的话,那是沉思了一下,接着把眼一瞪,阴沉着脸说:“我说的话,是放屁吗?这个建筑队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这话问的小黄无话可答,他心里虽然对老板有气,却又说不出来,只是看了眼老板,木红着脸,什么话也不说了。
这时老板又恶狠狠的说:“这里不是你当家!还轮不到你来布置干活。”一时老宋在一旁看着小黄挨批评,心里有点对老板不满,却又不好与老板辩理,就圆谎说:“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罢。”然后又转脸向小黄说:“小黄,老板叫你跟木工大师傅去干活,你就跟着陆师傅去干,别多嘴!建筑队不是你说了算。你们两个人又不是木工大师傅了,搁在哪里干活,都是一样。”这话明着是说小黄,却旁敲侧击的在为小黄和小赵打抱不平。其实他对老板不声不响的新请来了木工大师傅,心里也有气,毕竟胳膊肘子不能向外拐。
这里梁婶正在忙着洗锅,她听到老宋这是话里有话,就说:“算了算了。大家别再多言了,该干什么活的,就干什么活去。”她这是好心,怕大家因一点小事,吵了起来。接着又向小黄说:“小黄,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工具,跟着陆师傅干活去。”
其实,小黄对于支木壳子架的活,也根本不懂,别说老板请来了木工大师傅,如老板不请来木工大师傅,他也不能接手这样的活。那么他对老板请来了大师傅又为什么感到惭愧呢?他惭愧的不是老板请来大师傅的事,而是惭愧自己没有在家学好木工技术,又上了赵师傅的当,来到关东后,没有干好这里的活,让别人看不起了。
却说小黄听了梁婶的话,他也不知支木壳子架,都是需要什么工具?就转脸看了眼陆师傅,接着问:“陆师傅,你看咱们都是需要什么工具?”
陆师傅一直在旁边站着,老宋的一番话,也让他有所深思,心里也感到比较难堪。这时他听了小黄的话,就慢吞吞的说:“支木壳子架的活,用不了几样工具,带上一把钉锤子,带上一张锯子,再带上一根撬棒,就行了。用丈量的尺子,在我兜里装着呢。”
这里小黄就动身去工具箱里拿了钉锤子,又拿起了锯子,没有撬棒,他又回头问老板说:“老板,没有撬棒怎么办?”这里老板正气呼呼的抽着烟,这时听小黄在问,就说:“撬棒在我办公室院子里放着,我把院门钥匙给你们,你们自己去拿,然后直接去工地干活。”话后,就从兜里掏出钥匙,伸手准备递给小黄。小黄见后,就走过去,从老板手里接过了钥匙。
这里陆师傅见小黄开始拿工具,他也从自己的工具箱里拿了把钉锤子。接着又向老板打了声招呼:“我们去了。”然后就和小黄一起向房外走。
陆师傅和小黄走后,老板看了眼小芳,便说:“小芳,你去赛西家里通知老朱几人一声,就说今天咱们给储木场修院墙,要他们直接到储木场这里来干活。”他又想让小芳也去通知一下露露时,正巧露露一步来到了房门口。露露这是在昨天下班时,没有听到老板提起今天干什么活,今天一早,吃过早饭,他就奔这里来了。
这时老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转脸一看,见是露露,就是一笑说:“我正想叫小芳去通知你呢!你却提前过来了,倒是省了小芳一趟。今天大家就在储木场干活,”接着转脸又向小芳说:“你就直接去通知老朱几人罢。”小芳答应了一声:“好。”就动身向外走。
小芳走后,老板又说:“今天无论大工,还是小工,大家也都是干一样的活。所有的瓦工师傅,都把自己的瓦刀也带上,准备在收拾砖块时,如有砖块沾了灰玎之类的东西,就用瓦刀修理一下。小工就什么都不要带了,随手干活就是。”接着又说:“好了。大家就动身干活去罢。”话后,自己先动身向外走。
大家听了老板的话,这里就动起身来,随在老板身后向外走。几个瓦工师傅也带上了自己的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