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6 南士北行,道途寂寞

时下的长安城中,虽然距离正式的科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早已经聚集在京城的诸州贡举人们也并不无聊。

长安城印刷业发达,各种古籍经义并时下占据主流的各家学说俱有刊印,坊间市里便可寻常访得,甚至有一些豪商富贾为了刷取士林中的名声,直接便将各种经义书籍当街赠送给学子。

这对许多热衷于学问的贡举人而言,无异于打开了一扇大门,可以自由的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接受许多过往不曾领略的经义学说,大大的扩充了见识与格局。

除了临考之前的各种温故知新以外,长安城的风物人情也自有迷人之处。

一些年前便已抵达长安的贡举人们,亲身参与了元月前后、包括最富盛名的上元佳节,实实在在的领略到此世第一流的繁华场面与氛围,心中也都充满了自豪与兴奋,深为自己能够生在这样一个大唐盛世而感到庆幸。

至于年后陆续入京的那些贡举人,倒也不必过于失望,不久之后的上巳节同样能够让他们感受到大唐如今的富强与繁荣。

除了这些佳节良辰,各种公私的聚会同样频频举办。

参加类似的聚会也并不只会让人沉迷嬉戏而荒于学业,各州驻京的朝集使们会在不违规令的前提下,向各州贡举人们讲解一番如今朝廷最新的政治变化与风潮,让学子们在准备科举的时候可以更加的有的放矢。

私人的文会,则就是乐见同道、增广人脉的绝佳场合。哪怕本身学识微微、不足以扬名京畿,但多个朋友总是多一条路。

这些朋友当中,也不乏深谙世道常识的热心人,会根据诸学子各自学业情况分析他们该做用功之处。

大凡应试学子们,自然也都不免心高气傲,希望能够一举及第于进士显科。但进士科取员多则一两百人,少则甚至不满一百,跟庞大的贡举人数量相比,难度自是极高。

进士及第虽然前途喜人,但对绝大多数普通学子们而言,其他诸科其实也不失为一个良选。

如今虽然已经没有榜出即授的美事,守选期各有延长,但只要能够获得一个出身,便进入了朝廷人才储备库中,随事见用,同样也可创建属于自己的一番功业。

学力不及旁人,是要更加的努力才能有所成就,这并不是世道的刁难,而是选礼的公道。

除了庆祝佳节与公私聚会之外,还有另外一桩事倍受学子们的期待,那就是在四月上旬所举行的释奠礼。

释奠礼乃古礼延传,由朝廷筹备举办,凡所应试的贡举人们都可列队参观。可以说是为数不多、能够让这些还未有出身的学子们也能广泛参与其中、近睹庄重典礼的正礼。

礼在华夏文明中,本就具有着庄重的地位,而进拜先圣孔宣父的释奠礼,对这些学子们而言更有着非凡的意义。

因此随着释奠礼将近,各方贡举人们也都在忙碌准备,提前往礼部去注录学籍、获得当日参礼观礼的资格,然后又开始准备礼袍等诸事。

到了典礼正日,随着坊门开启,居住在各坊旅社中的贡举人们便成群结队、络绎不绝的往城西的布政坊聚集。布政坊中自有礼部官吏在此聚合时流、整顿队伍。

诸州贡举人们各循籍贯而依次排队,而其中颇为醒目的几个队伍便是国子、太学等隶属京中诸学馆的生员。

这些人久在长安,对于各种类似的典礼仪程并不陌生,并不需要礼部官员的指点,便各自整理好了队伍,队伍的规模也远远超过了那些外州学子的队伍。

但这些人还不是最引人注目的,在所有队伍的最前方还有一支队伍,那是由诸州贡士们所组成的队伍。

虽然同为应举的学子,但彼此身份地位也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如今大唐科举准许士子们自作投牒应举,这自然大大开辟了选士的途径与规模,但原本的州县考试也并没有废除,只有经过州县考选才可称为贡士,其他的生徒则只能例称为举人。

贡士已经经过州县的选拔,是诸州选募进贡于朝廷的才士,凡所应举的前后花销,都由各地官府开支。

而享有这一荣誉的学子也并不多,一般的州往往只有寥寥一二,即便是大州封制,顶多也不过三五人。至于一些边州远境、教化不兴,往往数年都无生徒获取贡士资格。

举人们还只能远远的观礼,但这些贡士们却能跟随典礼队伍进入到国子监的孔子庙中,亲身参与祭拜先圣的仪程。

数千人的聚集,又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再加上诸学子们分散居住在城中各坊,路程有长有短,任务并不轻松。

所以那些负责组织的礼部官员们这会儿也是喊叫的声音嘶哑,仪容气度都大大有损。

礼部侍郎张说是今年科举的主考官,早早的便来到了礼部外廨,稍后负责将这些学子们引领到国子监外廨中。

一些杂事自然不需要张说亲自处理,他只是翻看着之后参礼的贡生名单,脑海中偶然想起一事,抬手召来吏员询问道:“广州贡士张九龄,入廨没有?”

吏员闻言后匆匆外出观望,很快便又返回来禀告道:“张九龄已经入廨,正在队列之中。”

虽然说应举的贡举人足有数千之众,但一些特殊的士子自然也能获得特殊的关注。张说闻言后便站起身来,踱步窗前向外望去,顺着吏员的指点便见到一个身长六尺、穿着一丝不苟的学子袍的士子。

对于张九龄,张说真是动了爱才之心。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如今总算见到其人,一眼望去便觉得此子卓尔不群、仪容气度都远远超过了队列中的同类。

这时候,外院列队的贡士们也发现了张说的身影。这当中不乏在京学子,对京中名宿人物耳熟能详,张说在士林中的名望自然不必多说,一时间外面各种呼喊张礼部、张学士之声不绝于耳。

同在队伍中的张九龄这会儿也顺着前后同伴们的视线望过去,他自岭南远来,自然不熟悉京中人事,但对张说这个文坛宗主心中也充满了仰慕与好奇。

这一眼望去,便看到了站在堂中的张说。或是出于一份错觉与期待,张九龄只觉得张说似乎也在凝望着他,于是便远远拱手作揖,继而便见到张说在堂内微笑颔首,似乎真在回应他的见礼。

无论宿愿如何,起码当下两人名望势位都差距悬殊。出于自己的爱才之心,张说见到张九龄站在队伍中列并不显眼的位置上,便打算举手安排让其人站在队伍前列显眼位置。

可是他的手刚举到半途,却想起日前延英殿奏对时圣人对他的提点告诫,心中自是一警,举起的手便又回落下来。

诸学子们自然不知张说这一番心理活动,虽然有近睹宗师风采的惊喜,但转头又沉浸在即将参加典礼的喜悦中,同时不无好奇的打量着身边的同类。

释奠礼后,科举便正式的开考。当中竞争最激烈的进士科,每年能够及第的便是在京馆学学子与诸州贡士们。换言之,眼下身边这些同行者,不久后便都会是自己的竞争者。

诸州贡士随秋贡入京,此前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与时流接触结识,彼此间也算有些熟悉交情。

但这当中也有一个异类,那就是张九龄。张九龄虽然风采学识俱佳,但体质却有些文弱,年前生过一场病,错过了秋贡入京的日子,一直到了上巳节后才抵达长安。

虽然说他的文赋也被选入了华文馆的春江榜且篇幅比较显眼,但文赋的传世度总不如诗辞那么高,而且广州在时下也并不属于什么文教大州,今年的贡士唯张九龄一人而已。

所以眼下的张九龄,就属于那种有些威胁但又陌生的对手,也没有同乡为他向时流引见,于是便被隐隐的排斥在外,即便有心想加入一些话题中,但别人却明显的不愿与他多作交谈。

虽然才情不俗,但张九龄毕竟也不失年轻人的心性,身在这陌生的人间,想要尝试交际却又屡屡碰壁,大不似此前在岭南时那么受欢迎,心里自然难免觉得有些失落,只觉得长安城的繁华与热闹透出一股疏离排外。

将近正午时分,虽然各方选举人们还是没有聚齐,但也不能因为这些迟到者而错过典礼吉时。因此张说等礼部官员们便行出直堂,率领着庞大的选举人队伍浩浩荡荡的行出布政坊,沿金光门横街往东行去。

当眼见到身着紫袍的张说出堂翻身上马时,内外贡举人们无不轰然叫好,既表达了对这位文坛宗主的尊重,同时也充满了羡慕与期望。

“张礼部应试夺魁,在边有功,在朝有名,壮仕之年便名满天下,文称大手笔,位居典选官,生人驰于此境,更复何想啊!”

在一干贡举人们看来,张说自是当之无愧的人生赢家,他如今所拥有的,便是绝大多数士林学子们终此一生都难以企及的。

听到周遭学子们的感慨议论声,闷声行走于队伍中的张九龄也忍不住抬头望去,眼见到最前方的张说仪仗,眼神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心中不免生出一种“彼可取而代之”的壮志想法。

庞大的队伍行出布政坊,此时金光门大街左右也早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京中民众们。长安民众爱好热闹,看到学子们队列游行于街,街面上便不时爆发出一串为儿郎喝彩之声。

当前方的队伍抵达西内皇城朱雀门前时,朱雀门也早已经是宫门大开,多有身着朱紫的大臣默立于此。

一场释奠礼自然不值得朝臣们倾巢而出,但今年的释奠礼意义又有不同,乃是圣人嫡长子、新封雍王的李彻第一次参加并主持正式的典礼场合。

朝臣们心情自然充满了期待,许多原本不需要参礼的大臣也都纷纷露面,要为雍王壮势助威。

雍王将要参加今年的释奠礼,学子们多数并不知晓。当眼见到朱雀门前如此盛大场面,各种消息也都快速的在队伍中传开,学子们自然变得更加兴奋。

这些学子们未必有朝臣们那么强烈的趋迎计议,但处于对圣人的敬仰,爱屋及乌下也希望能够见识到圣人爱子的风采如何。

而且这位雍王殿下虽然新近出阁,但据说已经学通一经,在民间都是不折不扣的神童之选,自然也就让时流对其充满了期待。这些即将参加科举的学子们,对于少有才名的雍王则就更有一份身份的认同感。

张九龄身在队伍之中,心情之期待自然也不能免俗,但他位在队伍中段,放眼望去只见到前方人的后脑勺,偶作踮脚,则又引起了后边人的抱怨,心里自是不无遗憾。

但正在这时候,前方已经停下来的仪仗队伍中却分出一名身着绿袍的官员,快步向后方队伍行来,一边走着一边喊话道:“广州贡士张九龄何在?前方相公有召!”

在一片嘈杂并群众们好奇艳羡的眼神中,张九龄有些不确定的举手作应,旋即便被那名官员拉出了队伍,直向前方行去。

两人穿过长长的队伍,很快便抵达各色旌旗招展的仪仗前,张九龄还有些迟疑不定,不敢上前。

然而正在这时候,却有一个略显老迈的笑语声响起:“张郎齿龄渐长,气性怎么不似少时精壮!总角之年便敢书谒老夫,入京之后反倒怯缩人后!若非细问张礼部,我还道你仍未入京、将误考期!”

“王相公……”

张九龄循声望去,便见到早年曾在广州担任刺史的王方庆正笑望着他,那眼神一如往年的欣赏与鼓励,一时间让他心情激动不已,此前倍感失落的心情顿时荡然一空。

旁边的张说眼见到这对忘年交的喜相逢,心里自是充满了郁闷,没想到王方庆这老家伙插手来掏他囊里秀才,于是便将脸一肃,抬手阻止张九龄的脚步,沉声道:“雍王殿下即将出宫,贡士不要出班乱走!”

王方庆闻言后便也笑着对张九龄摆摆手:“知你并未误期便好,来日有暇再入邸细话,归队吧。”

虽然没能跟王方庆细话别情,但在这样的典礼场合下对方还能记挂着他,已经让张九龄倍感感动,于是再作揖礼,便又转身往队伍中行去。

负责排队的官员也并没有再将他引回原处,而是就近安排在了队伍的最前方。毕竟队列前后都是随意,王方庆这个前宰相、如今的国子监祭酒的面子也是金贵。

张九龄刚刚归队立定,便听到朱雀门内乐声大响,旋即便有禁卫贲士策马徐徐行出,雍王出宫了。

1011 中兴雄主,难免舐犊0154 宰相入刑0164 官拜尚辇奉御0310 才堪宰辅,资望未及0504 勤王难行,怀义伏尸0254 邪言钻心0592 诸族姝色,惟王撷取0929 忠勤王命,嫉恶如仇0599 赤岭为界,阻敌阻我0662 赤尊几重,能继统否0440 乱花渐欲迷人眼0475 带甲之士,俱仰代王0133 太平归邸0501 密令在手,谋杀怀义0286 窦七暴毙0057 命途何艰难0817 圣人英明,不容邪祟0400 主动出击,意在狄公0343 女人的报复1052 曲终人散,火树银花0438 代王骄盛,忍让为上0461 来某成亲,障车万缗0574 巨货诱人,贪心难遏0174 天恩浩大,不敢辜负0180 岂能笑骂由人0120 诸用仰于国1005 天家幼少,各具风格0897 人伦大义,国法难夺0972 普世万物,汇聚博览0568 安境功臣,失土罪孽0943 贼来受死,不留降口0222 吐谷浑王族0078 死而无憾0237 当街陈戈,后院操兵0366 鹰犬之用,饱腹则怠0737 豫王西行,祭拜皇陵0895 恪守门仪,宜家宜室0184 洛阳女儿行0716 义无亲疏,有感而发0221 窥望河西0886 情多累人,羞于归宫0585 大非遗恨,四镇必守0221 窥望河西0235 义伎捐金0858蕃土将躁,陇右严备0123 兵事再兴0044 老朽昏聩,不惧一言0694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0925 英主名臣,相见两欢0690 王为我使,赠尔富贵1013 雅赠飞奴,长愿师事0346 圣皇赐经,各自有命0657 钦陵擅权,赞普受制0797 尽忠毙命,河北将定0120 诸用仰于国0090 家贼难防0271 我与留守俱过客0467 攸宁命绝玄武门0065 人情难测0964 王邸门高,俗流难入0275 访才若渴,求婚似疾0075 将军跋扈0920 自戕陛前,以死明志0922 祖孙一体,荣辱与共1007 释奠礼成,齿胄为继0261 不欺少年穷0714 演武潼关,却乱关东0512 过墙抽梯,遣用雍王0841 盛世浮华,蓄势待发0503 借力打力,拘禁蕃将0256 捐麻续缕,祈君长命0638 关山阻远,凭书寄意0020 愿此心同我0299 登第解褐,嫁娶着新0663 郭某诡论,诚能乱事0815 敌国大逆,我之强援0313 慈爱如春风温暖0758 池鱼入江,庐陵归国0603 因垦为功,量田授勋0149 旧事再起波澜0592 诸族姝色,惟王撷取1040 君子治世,道不滥施0175 索性以身相许0326 幼宦可养0777 宗家冢嫡,监国元嗣0826 逃人不追,大开武举0324 宝藏仍未枯竭0755 权出于我,当重其位0339 封还敕书,专事云韶0133 太平归邸0498 以支凌干,铭记此辱0523 助吾事者,赐之以帛0206 一支穿云箭0151 神都此夜多惊魂0970 商贾多金,先割为敬0790 孝杰一生,唯恐负义0139 蒲草杂蔓亦葳蕤0217 西京可守0522 不破不立,更胜前代0649 杀伐痛快,直擒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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