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几个人的路费已经花光,在西安一位旧日龙泉师范老师指点下,他们以救亡学生名义,写了一个呈文,请求现任陕西省政府秘书长杜秉承先生,也是杜聿明本家,求他帮助,杜批复后,每人给了十元路费,各自准备回龙泉。
这里要说一下那个杜聿明的装甲兵部队,那确实有,但是装甲车数量很少。那也是蒋介石手里唯一的装甲车部队,买的都是德国意大利的装甲车!但是这些部队在南京保卫战中,几乎全部损失完了。那些陕北去的,当了杜聿明手下装甲兵的学生们,后来许多也是为抗战,献出了生命!记得那个缅甸的中国的远征军吗?杜聿明担任的军长,在那个远征军里面有很多的杜聿明带去的陕北人,都战死在哪里了。
这里有说的远了。
先说这位杨海涛。
而从西安到龙泉,延安是必经之路。也就在这里,海涛看到了一个与一路所见到的国统区凄惨混乱,当官的耀武扬威,老百姓凄凉悲惨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景象。延安那严谨的秩序,八路军官兵之间如同亲兄弟,八路军与百姓亲切相待,尤其是人们的精神面貌和那雄壮的此起彼伏的抗日的歌声,使海涛震撼了,他觉得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就在眼前!
他想留下来,可又不知道该找谁,正发愁,又打听到龙泉此时已经是八路军驻防区,那里已开展了抗日救国运动。心中欢喜万分,急切地想回去看看家乡龙泉的新变化。
步行了五天,在十月底回到了别离仅四、五十天的家乡。
而在杨海涛他们去南京后,八十四师也在龙泉招收青年学生组织战地服务队国救国之心,又有许多学生出予爱国,去了八十四师。
……………………
龙泉自八十四师去了华北后无驻军,到了九月底,根据国共第二次合作协议,八路军警备司令部进驻了龙泉;地方政权仍是国民党的督察专署,
下有一个保安团。双方共同建立了抗日救国后援会。发布政令也是这三个单位联合发出。
国民党党部还挂着牌子,但已很冷清了。这时的龙泉完全改变了过去的恐怖局面。
也因为龙泉成了国共合作地区,八路军的文娱宣传队经常到各学校去宣传,学生们接受了新思想,觉悟提高了许多。
杨海涛回来后,虽然有各种势力都来拉拢,可他心已有所向。而且觉得回师范太丢人,端直去找八路军司令部,要求让他们送他去延安。
八路军接待同志将他又转推荐给中共龙泉特委抗日青年救国工作会。了解到他是师范在校学生后,坚决让他回校继续学习,完成学业,并且组织学生的抗日救国运动。
在年长的共产党同志做了大量说服工作,杨海涛理解了,接受了任务,回到了师范。
他的回校,在学校掀起一个小小的波涛,一些关系好的如李春山,王冠民,白英明,加上李仰岗,……还有那个没去成南京的梁玉海。几个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来听他一路所见所闻。当了解到山西、南京等一路这些事情后,态度几乎都转向了延安。他们以学生抗日救国会名誉活动。他们在学校觉得目标大,又转到了梁玉海家,因为他家离学校近,自己又有间房子。而梁家对玉海的同学,怎敢怠慢?当然也不肯来打扰了。
在这里他们学习了毛泽东的《论持久战》等文章,明白了许多道理,兴奋地想要为中国奋斗,一个个都唱着想着要当开路的先锋:“轰轰轰,哈哈哈哈,轰!
我们是开路的先锋!
不怕你关山千万重,千年的化石积成了地面的山峰!
前途没有路,人类不相通。
轰轰轰!
看岭塌山崩,天翻地动!
炸倒了山峰,大路好开工!
挺起了心胸,团结不要松!
我们
是开路的先锋!…”
杨海涛回来不久发现玉海十分奇怪,要么在学校操场练习跑步,要么在自家院子里担担水乱转。便问梁玉海。
梁玉海红了脸,将那天没去成南京的原因说了,临了又叹气道:“想我从小连扁担碰都没碰过,如果去打仗让我担东西,背东西,扛东西怎么办?让我去追击鬼子我跑不动又怎么办?日本鬼子没追上,自己先累爬下了,哪又怎么办?所以先得自己练习,锻炼自己!”
杨海涛看着这个平日话少,但十分聪明的小玉海说出这样深沉的话,想起去南京一路上的事,想自己和自己这伙同学也一样是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面书生,当即动员自己这伙同学,在学校里和玉海一起练习跑步,练习双杠,增强自己的体力。这样一来在龙师练习跑步便成了风气,每天最少不下六七十个,而且参加的人越来越多。
且说自八路军进驻了龙泉,老百姓看到了一支不同过去所有军队的新式军队。但是由于过去多少年国民党反动派的污蔑:什么“共产共妻”、“土匪盗贼”、“流窜造反”、“杀人放火”……,而且过去多少年对中共红军的“围剿”杀戮,百姓们记忆犹新,所以一般百姓还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支部队,为防不测,还尽量躲着八路军。
天已大冷。院子里的酱缸上了冻和结成了冰凌的醋凌凉在筛子里,放在石床上。
这天晌午,梁家院子里来了四五个八路军军人。众人又惊又怕,年轻媳妇女子都躲进了各家后窑从窗户纸洞洞往外瞅。男人们壮着胆子出来询问。可是因八路都是南方的口音,谁也听不懂。众人又急忙去把当家的梁润昌从小铺子里叫了回来。通保夫妻带着凤仙正在下院看磨,听说了只留下风仙看磨,跟了父亲上来要看个究竟。
几位八路军战士见梁润昌是一位老人,知道是当家的,忙“大爷”、“大伯”地叫着,与他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