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你会不会生气?”
“生什么气?‘亲’是在叫我吗?”童杰没什么不开心的自觉,难道他是习惯了。
许理看着童杰在刚进入自己院子后,还是一直面无表情的说话, 直到她不自觉地说道“亲”的称呼时, 童杰才奇怪地看着她。
许理笑了笑, 脾气还真好地想到:“对啊, ‘亲’就是叫你。然后, 你都不会不开心吗?母亲如此对待你。”
“没事,这点小事,我们不必放在心上。”童杰揽着许理的肩, 自觉地充当起肩负重任的对象。
许理觉得自己就像在蜜里,但是她知道童杰自己把烦恼想开了, 她很佩服他这种自我调侃的精神。她也就不再提了, 免得夫君不高兴。她只要好好对他好就好了, 不是吗?
童母把童杰由丫环丁香儿又传到了主房客厅,她正坐在主人位置, 而梁郭氏和赵郭氏则坐在两边的客座。
童杰走过来,就看到这样的情形。“拜见母亲,见过三姨姆、四姨母。”其中两位姨母的礼式是对着她们行的。
郭氏看了他一眼:“嗯,挺好,一表人才。”
梁郭氏看了郭氏, 又看了童杰:“杰哥儿, 怎么看都是杰出。”梁郭氏久经场面, 在自己外甥面前, 只恨不得把他夸上天, 她是不会说童杰半点不是的 。梁郭氏如此想。
童母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恩,杰儿来啦。坐吧。今天我和你姨母们找你来有事。”
童杰笑了笑:疼爱他的母亲和姨母想说什么, 还用得着这么神秘吗?坐到郭三姨母处,童杰看着母亲和姨母们:“何事?”
童母说:“杰儿,我和你姨母们决定给你找过一个妻子,你看意下如何?”其实她根本不想和儿子商量,但是妹妹都这么说她,她也就觉得可行吧。
童杰听了,心里忐忑着,他有点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怎么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还是要搞清楚。
郭氏想了想说:“你母亲的意思是,这个许氏是个生不出儿子,家里又一般般,不如就另外娶一个妻子吧。这不是有七出的条例在这么。“郭氏循循劝导。
童杰皱眉,不太想听她们说什么,但是还是必须听完:“不太妥。”
梁郭氏也说:“你家这个许氏,家里帮不上什么忙,脾气还挺大的,你看着我们,她也没个礼貌。”
还怎么礼貌,童杰心里默默地想着许理的脾气个性,怎么会如此?
“我看两位姨母说得有道理,她既生不出孩子,又没有妇德,即把她休了或降了位份吧。”
“我不同意,母亲,许理当初进门时,什么都没有要求咱们。又不计较咱们,这样的话,您还是别说了。姨母们也多谢了,除了这件事,别的事都好办。谢谢姨母,请恕杰儿有事告辞。”
童杰把话说完,然后就走了。
他不想再呆,免得自己不忍看母亲的眼神,和各位姨母的眼神,他实在不想辜负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许理,她把幸福全压在自己身上,对自己全心全意,如果他要辜负她。她该如何,宁愿两人相守,也不要再找过富裕的妻子了。
童母在他走后,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这!这!这!”连说了这几个字,她也是没办法了。
郭三姨母倒是吃了一惊的样子,暗想:这许理竟有这么大的魅力?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穿得是黄色唐装。
梁郭氏:童杰是知道她们想做什么,但是他不想那么做!许理看来不是轻易能动,得想其它办法:“姐姐,这事看来得压下了。难保不是办不成啊。“
郭氏说:“可惜了我找的那家既有貌,又家世很好的人家。“
童母看了她左右两个妹妹,只恨:这个儿子一点都不听她的话,但是儿子真的是这么爱这个许氏吗。童母烦恼到极致地跌坐回她之前坐的那把椅子。
“姐姐,咱们看来动不了手了。“郭氏和童母说,梁郭氏也看着她们。
“这牵一发则动全身啊。“梁郭氏似无意识地说出来,实则是内心非常感叹。
回到院子正巧看到许理,然后童杰走过去,两个人又亲昵地靠着,主要是由许理抱着他的手臂。童杰看许理这样子,分明是爱他爱到不得了哦。这个笨妻子!
许理一身蓝衣。
等许理出了山庄,才知道童杰是带她遛弯呢。今天童杰怎么这么有空?许理想到。
我要努力守护你,童杰看着许理想到。许理在她自己的马上,驾着它不知道童杰在想什么。许理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他,童杰突然就觉得心情好多了。
“走吧。”他比许理快了一点,许理打马跟上。她不知道童杰在相些什么奇怪的东东,反正她从来都不了解他。但是不妨碍她快乐,她喜欢跟着他。
“我们这次去这里的武林大会,一年一度的。”童杰在马上和她说道。
许理奇怪:碰上武林大会了?赶紧驾马跟着童杰,这次为什么只有他两?难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许理不禁担心。
童杰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担心什么:“家里没事,我就想只和你出来。”
许理把灿笑挂在脸上:“嗯。”她向来不想想太多,童杰说来参加武林大会就参加武林大会,只他们两个度蜜月就度蜜月。没有收拾太多衣物就简单使用,她是这么想的。
看着童杰自己收拾的小包包,原来他也会做这些事情吗?许理想。
选择六月十日办武林大会,是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不需要忙吧。年尾大家忙过年,上半年大家要种地,下半年也要种地吧,部分人。许理想着。
“我有发信号给罗炎花柔他们,他们随后会来和我们集合。我觉得我们两先上路比较好而已。”童杰给她解释,许理听了点了点头。在管道上走着。
有很多人数很多的门派给童杰打招呼,左边这些貌似些大老爷们,他们都穿着粗布衣,露着胸或者不露的。一个比较圆脸开朗的汉子给童杰打了声招呼带拱手,貌似是他认识的。
童杰点了点头,也拱了手。“布善帮刘兄好。”许理看对方对童杰还比较尊重,大概童杰比他们厉害吧。布善同布衫还是带发和尚?许理不禁在心里自我调侃起来。
还有右边也有群红杉女子走过,童杰率先给她们拱了手:“红艳。”
那个叫红艳的女子酷酷地抬起头,见是他,便扬开笑脸。许理才觉得童杰面子还挺大。然后陆续有两三个的侠客和他打招呼,也有比较富气的门派和他打招呼。许理都一一看着,也不说什么。偶尔叫她打招呼的,她也学着行了个礼便是。
进了裳州城的客栈,才感觉什么叫杀气。许理和童杰是两人,其余的桌子则三五成群地坐着众多武林人士。大多数都是凶悍模样地看着刚进来的人,皱着眉头打量了后。才继续看着,或吃饭菜。
许理感觉自己都快弄尴尬了,这多武林人,她是现代人,总有点怕哦。不知不觉左手握住童杰的右手,他还没来得急拿筷子。
适应了一会儿才好,放开了他的手。
快速用完餐,那些童杰背后客栈大厅,左角和右角的人都是男的,穿得很随便,然后一直坐在那或吃或看。包括红艳她们那些娘子军,也坐在许理斜前方,童杰的前方。许理旁边也坐了些门派,紧挨着红艳的也是那个布善帮吧。客栈都是人啊,许理想到。
吃完饭,他们出了门。马交给小二去看着了,他们独自走在裳州的地盘散步。
客栈里一阵嗜杀的气氛,至今还留在许理的脑海里,以致久久不散。许理感觉有点紧张呢。
童杰看着许理的面色,知道她定是有点害怕,他忙说:“别怕,不是有我吗?”许理这才觉得好过多了。
然后他们回去客栈。
他们行到一片空白区,就是只有一颗松树,然后地面都是平整的泥面反而似水泥地那种宽阔平地。远处还有几个零星松树。
那里几个男子一看到童杰和她,便动作好斗起来。一个长得不算难看,但看起来很凶的男人用拇指擦了下鼻子说:“哪里来的野小子,来给大爷我找打吗?来过来让大爷教训教训你。”那男子手里有一指多宽的剑。
许理紧抓童杰的手臂躲在他身后了一点,拉了拉他的手臂。童杰似乎不在意,他难道有把握打败他们四个人吗?这不是恶霸在欺负人么。许理看着那些人想到。
果然那些男子都朝童杰和她的位置走来,这里本来就不是裳州城内,而是城郊,客栈也是在城外。因为这里有个地方时专门比武的,所以不在城里那么小的地方比。客栈离这里还有好些路程。许理看着那些人:这些人,也就看童杰一个男子带着她,才这么嚣张吧。
许理不知道他们几人的实力,还是有点不安。
四个人,模样差不太多,都很凶狠的样子。开口说话的那个走在稍微前面的位置。左边那人也做了下怪脸,恨不得吃了童杰的样子。后面两个也差不多,不是左右摇头,就是捏剑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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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一
心中浮现父亲的样子。那时父亲年轻,整日东游西荡。“孩子长得不错,吃饭了没啊!”妇人坐在亭子长廊上,因为父亲说了这样的话而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他却不以为羞,一意孤行,自行去了他想去的地方。许理牵着比她小两岁的弟弟,只能看着他这么扬长而去,一点回头的意思也没有,也没有发现在楼下的她们两姐弟。而是和两个不认识的母子打招呼。
“姐姐,他都关心那个阿姨的不认识的孩子,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们吃了饭没啊?”弟弟天真的话把姐姐问心痛了。他的问题叫姐姐如何回答,这么明显只关心别人家孩子,不过问自己的孩子,她都没力气再重复一遍父亲的所作所为了,她只好安慰弟弟:“不知道。”
弟弟点了点头:“哦。”牵着姐姐的手,跟着姐姐,看着她背影孤独地走上楼去。他们的手是牵着的,那么长!姐姐的头发又黑又长,还是披着的,压在白色的衬衫肩头,身体那么瘦小却坚定地拉着他。他很喜欢姐姐……
有一日。“有没有看见我们家老许啊?”妈妈敲着邻居的门,问着在对面居住的,认识丈夫的人。还没回家的丈夫是邻居较熟悉的,因为他们时常看见他走家穿巷。有看见他,邻居要是知道的话,都会告诉她的。至少让她知道她丈夫在哪,她也不必太提心吊胆。如果音讯全无,多少是会担心的。至于钱总是往外拿去用,也就不再提了。生活的清苦,只有自己知道就行了。
许理的心里已经隐隐地痛着,她的小脸上没有痛苦神色,只是迷茫的神色。似痛苦又似不痛苦,弟弟更是懵懂地看着跑去外面的妈妈,和站在里面的姐姐。她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弟弟靠着姐姐,扶着她……
小许理看着小许优靠过来了,忙揽着他。见他过来了,许理牵着他:“弟弟真可爱。”她忘记了自己的烦恼,也较为开心地和妈妈一起等爸爸。
其实小许优也挺早熟的,他后来知道妈妈和姐姐他们经常在期待的是什么,只是他不想说出来,装作不知道可以让姐姐和妈妈高兴一会儿。因为她们是他的亲人,她们的开心也是他的开心。就算看到爸爸,他也不会开心。
“没看见哟。”邻居也多少理解这家女主人为什么经常找她家男人。
妈妈充满了感激地谢了人家,又去外面打听了。又得到消息是爸爸去了那些经常赌博的地方,赌博去了。邻居是个熟悉老徐的人,天天哪里有赌哪里就都有他。唯独家里的负担似乎找不到他人。他家里的人天天都在找他,邻居男人这样想着。一个妇人带着孩子也是让邻居都挺难过的,这个男人,哎!都摇头!
弟弟似乎觉得爸爸很难见面,不过他有她们陪着也很开心。只是心里多了一些难过的想法,许理更是萌生恨意。
“你爸爸又给局子里抓了。”妈妈说着,跟她说了要她和弟弟呆着的话,便急匆匆地拿了家里不多的钱去外面赎他回来了。赎回来的爸爸也是三天两头的在家睡觉,不在家的时候就是去赌,晚上白天照样赌,不输完或到凌晨就不回来。
在家里争吵的时候说:“女孩子怎么就不能读书呢?这是什么道理!咱们家许理比谁差了?不是头脑很聪明吗?”妈妈据理力争,争吵也似乎很激烈。
“读那么多书做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生气地反问,声音很坚定。
“女孩子是要嫁出去的嘛,别人家的女孩子不是早就出去工作赚钱了。”爸爸也很努力地反驳着妈妈。
“老许!”妈妈也在赌气,爸爸终于不再说了。
许理从此知道自己随时都会辍学,她怕没有书读,也不敢反抗爸爸。爸爸走出房间,看到她了。他也没说什么,就是神色缓了缓走了。
妈妈哭了,许理只好抱着她安慰。
到最后父亲还是在外面找女人了,完全不顾家里的老老小小。他早逝的母亲,也不见他去扫过墓,就是恩情也不报,他也忘了那种感觉。男人可以说是相当地讨厌,恨!许理不齿男人,她很长时间一段时间都不相信男人,不相信男人能给自己幸福。自己靠自己努力,打拼了一段生活时间,她父亲最后搞三搞四,她也不管了。妈妈后来离婚了,许理也没什么感觉。
儿子女儿都不回家,最后他也不回了头,把家搞破了,在外面游荡上。
母亲终于灰了心,提起包袱走人了。他们只是偶尔过年过节去找母亲聚聚。
哪次看见他,他都要跟她要一笔钱。
再见他,他说要医药费。
再来后来,许理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