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目走后许久,寒问依偎着石棺道:“小生啊!你可知他这一去,我与他再也没有再见的可能啊!”寒问相貌如双十的少年,但他的声音听着却让人误以为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一老者。
百晓生有些疑惑,不知这一离别怎么就成了“没有再见得可能”百晓生道:“子!不知为何”寒问道:“他这一去,便是送死,你说这死了又怎么能再见呢?”寒问的话说的平静无奇。
百晓生大惊,道:“怎么可能?这世上除您又有谁能……”后面的话百晓生没有再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寒问摇了摇头:“莫要在我的脸上贴金了,这个世上无人能要他的命,莫说是我,就是他自己也不行”
“那是?”百晓生问道,
寒问口吐二字:“梦回!”
“梦回?名剑谱排名第一的梦回?”百晓生惊道,梦回二字一出口寒问依偎着的石棺便像活过来一样。
石棺棺盖一下只碎了,顿时天道、仙道、人道、魔道、妖道、鬼道六道内天空同时下去了血雨,电闪!雷鸣!风吼!雨下!寒问苦笑道:“你这是何必呢?死!对他或许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呢?不像我,连死的权力也没有”石棺似乎听懂了似的,雷停!电停!风停!雨停!刚刚的似乎如梦一般,只不过这梦太真实了。
百晓生脸色苍白喃喃道:“流霞?”寒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
“记住她不是剑而是人!”
百晓生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了“子……子知道”
就在刚才,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在那股杀死的面前他就犹如蝼蚁一般。而这里一共就只有两人,一个是他!还有一个……那个人就是那股杀气的主人。
蜀山,坐落与人道境内,蜀山共有七座山形成,分别是天山、地山、玄山、黄山、白云山、忘我山。六山共称为“蜀”其中天山乃掌门一脉。蜀山乃第三次轮回之时而创,内有镇妖塔,日月星辰镜,护山灵祖。
镇妖塔,能镇压天下妖物。日月星辰镜,可借用日月星辰之力。护山灵祖……传闻,六道还未形成之时,只有巫与妖二族!二族争斗,巫族被灭妖族大伤,之后便有了天、仙、人、魔、妖、鬼这六道。而蜀山名为护山灵祖的灵祖正是那被灭族时仅剩的一名巫祖。
古人曾曰:物是人非!可是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变成了物非人非又该怎么办?
梦!是最渴望的,
即使偶尔会迷失不见,
偶尔如残烛沐风就灭,
然后它却可以给人生,给生命,给心灵,充实的感觉不再空虚。
蜀山!日月星辰洞内,一双眉霜白肩的老者双腿跪地口道:“弟子!白眉恭迎师尊大驾”
老者名白眉乃是第一任蜀山掌门。号麻衣,乃是第三次轮回时的人物,而能让此人跪地接驾的六道也只有两个,一个是号称剑寒的寒问另一个则是号剑圣的三目了。
三目看着跪地迎驾的弟子,心中有些触动了口微了微“你老了!”这三个字便被三目道了出来,他知道,他的弟子已经不行了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时光会惧怕他。
白眉不言,三目看着本是孩童的弟子现如今已经却已然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不免有些感叹时光的残酷。
时光给他带来的只是孤独寂寞!而他人呢?出生、成长、还有死亡。
三目挥了挥手,道:“下去吧!”白眉起身弯腰背着退出洞……
“君归了!梦回我回来了,你可知我在奈何桥上苦苦等你有几年啊?却不知你三魂七魄不全不能轮回,唉!”
嗡嗡嗡!一道白光飞向三目,三目看着飞向自己的白光不语,脸带着微笑道:“梦回”
白光离三目一寸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白光能乃是一把石剑,剑长约六尺六寸(一尺为三十三厘米,一寸为三厘米)
剑身一面刻有“梦回”二字,剑虽是石,却早已然有了灵性可自行御剑。
三目右手一握“梦回”“梦回”白光顿时消散,剑在三目手中剑变成了一把普普通通的石剑,三目左手抚摸着“梦回”,这把名剑谱排名第一的名剑此时就安安静静的被三目握在手中。
剑能伤身,情能碎心,俩者相较,谁更伤人?
“梦儿,久不见可曾想我?”石剑脱离三目右手自行飞到半空剑柄朝三目点点头。
三目见石剑梦回如此,不知为何眼泪就流了下来…如今我才知道,我此生的心愿便是想与你隐居在那高山流水之间,如有可能我愿放下我的剑”一名剑客如果他放下了他手中的剑那么他放下的便是他的生命。
“你写一首《恋无悔》我不知为何意,如今懂了,你却已不在了……”
“剑客是不能动情的,他们注定一生的孤独注定了一生的要与剑陪伴,而你却突然的闯进了我世界,那时候的自己什么也不懂,在与你和剑的世界里你给予我的快乐,是如今我最美的回忆”
“还记得在没有遇到你之前,那时候风一点也不温柔,冷!那是候风给予我的感觉是冷的感觉。
遇见你以后,你的笑,你的傻,让本寒冷的风也变傻了,变的很温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告诉我那种感觉叫爱!”
“于是你写下了《恋无悔》,”
“每把剑都有着自己的剑意,就像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思想剑与眼泪都一样,它们代表的只有让人悲伤”
三目看着石剑回忆着一幕幕恍若就是在昨天,那怕时光已经相隔了万年。梦回!她有着与他同样的白发,只不过不同的是,他的白是脱尘,而她的白者是如雪,她白发披肩,齐腰,凤冠戴与头顶,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肌肤赛雪,双足而赤。最奇特的便是她的双眼,淡淡金紫色。
时而的高贵,时而的如雪般纯洁,但就是这如雪般的女子敢瞒着他为他而跳下剑炉铸就成这天下第一剑“梦回!”
三目,手持着石剑梦回道:“今日你陪我再御一次剑吧!”话说的带有少许的悲伤,恍若是离别般,不知石剑梦回有没有听出主人话的含义,只是表现的过于激动,也是!剑本是剑,在怎么有灵性又怎么能跟人相比呢?
梦回不等主人发话,白光一闪,便御剑而去。三目笑而不语,一步就随着梦回而去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风吼!雨降!六道又一次的异象丛生。
远方,寒门境内,寒问盘腿而坐,一头齐腰的黑发随风而动。石棺已然的不在,在的只有一把剑!
一把用冰凝成的剑,冰剑围绕着寒问不停得旋转,冰剑嗡嗡的鸣叫恍若女子的哭泣声。
冰剑身形如十字!长约三尺六寸,剑刃处有着不规则的缺口,恍若经历过一场剑与剑的生死战斗,而这些不规则的缺口便是那时留下了的历史。剑身上刻有“流霞”二字!关与此剑的剑名还有一个传说。传闻天上有一仙酒,名曰:流霞!饮之可忘与悲伤,忘与烦恼凡一切不愉快之事皆可忘掉。
冰剑,流霞!长三尺六寸,剑刃全身本布满了剑齿,但因为一场剑与剑之间的战争剑齿全被削断,剑刃处只剩下了不规则的缺口,剑身刻有“流霞”二字,名剑谱排名第二。
能让流霞产生剑意的,这六道之内除了梦回恐再无一剑吧?
天空中的石剑梦回!它!似乎沉淀的太久了,又似乎有些生锈了。
它的出现,带着狂,与张扬。六道却随着它的出世而变得有些不安了,有些惶恐了。但它不怕,因为它知道,他宠着自己,那怕它把这天给捅了窟窿。
风怒吼着,仿佛一只怪兽,雷鸣电闪着,仿佛是一尊九天的仙神。
血雨降着,又仿佛是无情的天流下来的泪!
乌云密布,遮天蔽日。整个六道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六道中谁能有如此神通?又有谁有如此剑术?剑还未出鞘便让着天有了恐慌,有了异象?
“我曾说过,她若死了,我便让这天下万物为她陪葬”
“我也曾说过,你为我跳下剑炉,我发誓如若不能将你复活,我便随你一起”
石剑梦回,似乎听懂了三目的话,石剑变得有些不安,有些恐慌。它不想,它不想,它不想苦苦等了他数十万年一见面就成了离别。
三目左手想握住梦回,而一向听话的梦回却变得不再听话了,它拼命的逃离,它不敢让它握住,一旦握住了自己,那么……
它终于懂了,他来找自己不是来看着自己的,而是想陪她,那个他心里面的她。其实它从被他铸成开始,就有了自己的意思开始,它就知道了,那个他,那个一身白的脱尘的男人就是它的主人,也是铸就它的人。它也知道,他最心爱的女人为他跳下剑炉,以身祭剑。
然后就有了它,每当他手握着自己,抚摸着自己,眼睛看着自己它都能从他的眼中,动作中看到、感觉到浓浓的爱意。
它其实知道,它只不过是一个代替品,一个它从未见过面的女人的代替品,它知道他爱的不是自己。
剑终究还是被手握住了,那柄剑也终于进入了心位置。慢慢的……慢慢……代替了心……它……感觉到了他的心……碎了……
乌云遮天蔽日,风吼的更凶更狠了,雷鸣声鸣的耳朵都已快聋了,电闪的如白昼了血雨染红了六道的万里河山了。
蜀山第一任掌门白眉突然的落泪了。
寒门!寒问脸上带着微笑,泪却从他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啊!望君一路好走!”
冰剑流霞!本是围绕着寒问旋转,却突然的插入了土里
剑嗡嗡的一直做叫……
天道、仙道、人道、魔道、妖道、鬼道六道境内,凡名剑谱前百名的名剑自行御剑飞入半空。剑带着悲意!嗡嗡的直叫!六道内不论是否是有名的剑客,还是无名的剑客只要你是手中有剑只要你的手握过剑么你便能感觉到那股只属于剑的悲伤……
寒门!寒问盘腿而坐,血雨降在他的身上,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本一头的黑色长发也血雨下给染红了。
寒问脸带着微笑,泪却不听话的从眼中流了出来,泪水夹着血雨,本带着苦涩的,清澈的泪,一下只变得有了腥味,一下就变得只有红色。
“剑本是无情之物!却肯为君动之以情!六道之中除君以外谁又敢配那剑圣之称?”
三目一头的白发已然的被血雨染成了红发,一身的白衣也早已经变成了血衣……
回忆着……回忆着……就犹如那南柯一梦。
还记得自己刚学剑的时候,师傅便对自己讲道:“当你用你的右手握起剑时,那么你要放下你左手的心。当你放不下你左手的心时,那么你的右手一定不要握剑。一个女人……永远也不要爱上一个用剑的男人,一个男人如果你用的是剑,那么一定不要让一个女人爱上你……”
剑能伤身,情能碎心,二者相较谁更伤人?
“曾有那么一个关于剑的传说,传说有一把剑名叫:慧!它可以斩断情丝,于是就有了慧剑斩情丝的传说。曾有那么一年,我拼了命的在找‘慧’,因为那一年我动情了,我的心里有了一名女子!她的头发与我一样,白发齐腰,头戴凤冠,一身蓝色长裙,双脚总是赤而不穿鞋,肌肤赛雪。因为有了她我的剑不如以前那般的锋利那般的无情。我握剑的时候竟然有了犹豫,作为一名剑客,我是不能动情的,握剑时也不能犹豫因为我怕……我怕下一次的犹豫会让我死在另一名剑客的剑下,剑客的宿命早已经就是注定了的,那就是会死在剑的手里。这句话,我不知是谁说的,但这个宿命我却知道了……”
风停了!雷停了!雨停了!电也不闪了!人道境内,蜀山的天空出现了一座虹桥美极了!有红色、黄色、蓝色、绿色、青色、橙色、紫色、七种颜色形成的虹桥出现在高空,因为云的出现,让七色的虹桥变得若隐若现……恍若神迹!在虹桥之上有一血衣少年,红发血衣!但却有那么一股让人“白的脱尘”的那种感觉。
血衣少年在心的位置,有一把剑!剑刺穿了心穿过了身体。剑很长,普通的剑一般只有三尺来长,而刺入他心的那把剑是一般剑的两倍,剑是把石剑但不知知为何这把石剑有这么的锋利。
刺入少年心的石剑闪着淡淡的白光,白光越来越强了也闪的越来越快了。
虹桥上本是那红、黄、蓝、绿、青、橙、紫着七种颜色但随着刺入少年心的石剑闪的白光越快越快也越来越亮,逐渐的七色的虹桥慢慢的被白光而覆盖。逐渐的六道也随着虹桥一样只有单调的白。
身穿血衣的少年,他褪去了本就不属于他的血衣,也褪去了本就不属于他的红发。
如今的他身穿着一身白衣,一头披散的白发他的白不是单调也不是如雪是那一股子的脱尘!
他的双眼,是那么的沧桑仿佛经历过那沧海桑田一般,风优雅的吹过,吹起了他的三千白发情丝。
石剑被他慢慢的慢慢的拔出了心的位置,或许正确的来说他的心已经碎了,随着石剑的进入就已经碎了,石剑慢慢的拔出了身体剑未染一丝的红,但少年的白衣上却多了几多用血绣上的“梅花”就好像是少年的妻子为他绣上去的一般。
石剑被扔在那虹桥之上,就好像被人遗弃的女子那么的柔弱可怜。石剑发出了嗡嗡……的剑意,它似乎不舍,它想起来,但不知怎么的现在的它就好像一把普通的剑什么也做不了。石剑发出的声音更大了,嗡嗡……嗡嗡!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是一种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生命在你面前逐渐的流逝,而你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感觉无法用无言来述说。如果真的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那么可以是“心碎……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