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何岸的心里太乱了,他需要镇定,他走了出去。何岸心里很明白,其实她一直也都是活在自己心里的,他在她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只需看自己,就能看到她。

何岸再次走上了这条初中上学时天天走的马路,他觉得这条路像自己的一个老朋友,但想了想又觉得这好像只是他一厢情愿,自己上初中的时候,还很落魄的街,现在很是繁华,很是闪亮,可是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能做的只是当冷风吹过时裹紧自己的衣领。穿过马路时,何岸想,就像刚才自己从家里窗口看别人时那样,自己此刻又成了别人眼中的蝼蚁。走到桥中间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扶栏而立,桥下的河流越来越细,而河的两岸却越变越宽,河的左岸是繁华市区,右岸是安静的校区,左岸车辆穿梭,人声鼎沸,右岸绿树成荫,比较安静,他只是一个在桥上看流水的人。

何岸买了一个手机,一百多,只能打电话发信息的那种,顺便办了张电话卡。在古代,人们不短信,不网聊,不漂洋过海,不会被堵在路上,如果有事要见面,或者想他人了,就翻过两座山,走五里路,去和那个人去见面,而现在不行了,有什么事情,直接网上或者电话解决,连见一面都成了奢侈,而且他觉得现在的人也不太喜欢见面,最主要是不喜欢见面后的应酬,何岸需要这个电话。他坐上了公交车,要去以前他的出租屋那儿看看,他准备把那间房子再租回来。

公交车上,一个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旱烟味的老人,缩在一角,用一双藏在镜片后面的古老的眼睛,审视着车上那红发女郎腥红的嘴唇,以及她旁边的狼的语言,何岸看着这幅情景,心里笑了笑,觉得这位老人像是一个艺术家。下了公交车,何岸盯着前面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蹦蹦跳跳地从他面前走过,他在想走路明显是上下颠簸的,为什么她的马尾辫会左右摇晃,可是他的目光很快又被这个老人吸引过去了。老人戴着厚重的石头般的眼镜片,衣衫褴褛,弯着腰问着别人什么,那些被问的人都摇摇头,见了瘟疫般地走开了,最后只留下了那个老人木讷地站在那儿,老人的身子在抽搐,嘴角喃喃的。

“大叔,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何岸看着这个老人,想到了程洛的父亲。

“你知道秦淮大厦怎么走吗?”。

“什么?我没听明白,你能再说一次吗?”。老人是用方言说的,何岸没听明白。

“你知道秦淮大厦怎么走吗?”。

“你说的是不是秦淮大厦啊?”。何岸只大概听出了“秦淮大厦”四个字,因为只有这四个字是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出来的,其他的字都是根本无法辨别的方言,显然老人不会说普通话,“秦淮大厦”四个字也是别人之前教他发音的。

老人思考了一会儿,嗯嗯的点着头。

“你是不是要问我怎样去秦淮大厦?”。何岸知道,下了公交问别人的问题,一般都是问路怎么走。

老人又是一阵思忖,然后兴奋地点头肯定着。

何岸本来想说怎么走怎么走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没说出来,一来他想这路拐来拐去的老人肯定记不住,二来秦淮大厦离这儿也比较远,老人走路累不说,迷路了怎么办。他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老人犹豫着不肯往上坐,何岸想有可能老人是太过感激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再有可能就是老人把自己当成了骗人的骗子,他为了让老人相信自己,直接把去秦淮大厦的打车费给出租车司机付了,然后还向司机介绍说老人是他的父亲,老人最终给何岸说了很多感激的话就坐着出租车走了。

何岸想如果刚才是个美女问那些人怎样去秦淮大厦,那肯定是有人愿意回答的,更有甚者还会有人主动送她过去,何岸感慨着人性的自私与势力。

很快来到了以前的出租屋,何岸照着墙上贴的号码给房东打了个电话,房东一会儿就过来了,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见了何岸,先是一惊,继而接着说她刚才接到她老公的电话说这儿惟一的一间房子已经被他给租出去了,连连说不好意思,一副很过意不去的表情。何岸说着没关系,心想肯定有空着的房子,只不过是不给他住罢了,他知道这老女人很迷信的,他在这儿住的那段时间就见她有事没事在房子里面烧香念佛。从她刚见到何岸时那诧异的表情,何岸看得出她认为李静就是他杀的,她所诧异的是何岸为什么没在监狱,现在她肯定认定他是一个不详物,她是不会把自己的房子租给他这个“不详物”的。他早该想想这包租婆的为人的,那样他就不会过来这儿受到她的歧视了,看着包租婆肥胖的背影走在萧索的道路旁,他想,在这个荒芜的人世上,丰腴的也许只有背影与冷漠了吧。

何岸回到宾馆就直接睡下了,他不想继续再去找出租房,他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想到了程洛,想到了狱友们,想到了监狱里面的同事们,还有刘苏,也许如她所说的那样,自己真要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的话,那他能够再次爱上,并和他一起走下去的女孩,就只有她了吧,他的内心最起码对她不会感冒,说真的还是挺喜欢的,他很想去看看他们,和他们聊聊天也好。

但是睡觉还确实早了点,何岸从自己的行李里面找出了大学同学刘台写给他的那封信,他又看了一遍,然后下楼去买了信纸,他要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出狱的事,他要告诉刘台让刘台别放弃自己的爱好,勇敢地朝着自己喜欢的方向走下去。

早上起来,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像极了何岸此时的心情,他给陈警官打完电话,就奔监狱而去。

估计是陈警官给他们都说了自己要来的事了,刚进去,室友们一个个兴奋地挤过来同何岸拥抱着,寒暄着。和他们在一起,何岸心里的惆怅,迷惘少了很多,站在后面的刘苏刚看到何岸还有些害羞,可是等何岸和舍友们的聊天终于有了点间歇时,她就马上主动上前同何岸打招呼。不知聊了有多久,车间管理员出来把他们叫进去工作了,钱大民抗议着今天早上就不工作了,落下的活下午干回来就行,管理员目不转睛地盯着何岸看,何岸有些为难,最后说自己去监区长办公室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让他们先进去干活,下午他还会再过来的。就这样,他们进去了,何岸去了监区长办公室,他要处理一些工作上以及生活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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