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晚上天一片漆黑,但是村子里却被远处姆塞格火车站的灯光照的灯火通明。邻居院子里人们在聊天,一些醉汉在那里侃侃而谈,争论声穿过大街小巷,在穿过音乐礼堂,一群小孩子在音乐礼堂里歌唱,因为那天是星期五,星期五的姆塞格村就是这样子。有很多的音乐,很多的快乐。
啊!伦芭你爱着我
唱诗班: 啊!伦芭你爱着我
啊!伦芭你匀吸着我的心
唱诗班: 啊!伦芭你爱着我
我的爱人在我的心中
唱诗班: 啊!伦芭你爱着我
唱歌的两个小姑娘一个是卡索麻,另一个是潘莎,她们都是卢卡老爹的外孙女,她们都住在马样卡市,她们是专门走路到这里的。卡索麻她们总是喜欢在空旷的院子里唱歌,她们高声吟唱,歌声飘到很远的地方。卡索麻是公认的歌后,而罗莎大妈的儿子达当则是歌王,他们俩就像是一对超级小组合。他俩站在舞台中间跳舞,就像是在狂欢节一样。
太阳落下,就是舞蹈的来临
唱诗班: 啊!伦芭你爱着我
火上放着盘子
唱诗班: 啊!伦芭你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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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换了一首
Ngong 大飞机
唱诗班: 哦哦哦,Ngongo
航空公司的大飞机
唱诗班: 飞行的大飞机
安哥拉的大飞机
唱诗班: 飞行的大飞机
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一架飞机坠落在这里。孩子们唱着歌谣,大家围成了圆圈,在那里边走边唱,组成一个影子墙,他们又相互交换位置,交换着舞伴,就像去象棋里的“王”与“车”易位一样,所以孩子们都很爱玩这个游戏。有时候,时不时的有一些调皮的小男孩总是喜欢抢占小女孩的位置,他们在人群里面钻来钻去的,像是一群小猴子。
罗莎大妈的房间窗户,朝着卢卡老爹的院子开。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有三座用木头棍子扎成的小房子,傍边有颗很高的无花果树,它的叶子很茂盛,就像是面包果树的叶子一样。村子所有的孩子都喜欢在这个院子里唱她们自己的KIZOMBAS民谣,跳属于她们自己的转圈舞。有时候孩子们跳累了,唱累了,就都席地而坐听卢卡老爹讲故事。
罗莎大妈也非常喜欢听卢卡老爹讲故事,喜欢看孩子们跳转圈舞。很多次,孩子们歌声和跳舞声把罗莎大妈从梦中唤醒。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没有了听孩子唱歌跳舞的心情。当她走进屋子的时候,看见她的两个儿子做在那里正在窃窃私语,罗莎大妈眼泪流泪下来。最糟糕的是她看着桌子上钟表,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快到了死神来临的时刻。
罗莎大妈坐在床上,头靠着床头。好像是梦神在等着她一样,不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院子里全都是人,一些陌生人在那里嚎叫着,哀鸣着。她们全部都是女人,全身一丝不挂。一些人脸上抹着灰,一些人脸上抹着泥巴,另一些人脸上抹着黏土。还有一些人头上带着牛犄角,有些人头上带着羽毛。她们每个人手中都拿了一把小斧头。她们像是被施了巫术一样,在一个填满木材的大坑前面跳来跳去。有一个女人好像只有一个脖子,很长的脖子,在地上爬来爬去。有时当她的脖子圈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块抹布。在她后面,还有一些女人和小女孩。她们有的站着,有的坐着,她们跟随着手鼓的节奏在歌唱跳舞。
挨着罗莎大妈比较近的一个女人,她站在大坑前面像是施展巫术一样跳来跳去,她有撅起屁股,她示意罗莎大妈取出在火中的瓶子,罗莎只能服从。几分钟后,听见罗莎大妈的几声尖叫:
“ 啊,啊, 啊,好姐们,好姐们… 啊,啊,啊…!”
一个瓶子从火中取了出来,放在了罗莎大妈的脚下。手鼓停了,那个女人来到罗莎的面前,又一次撅着屁股。罗莎大妈摇着头说:“不!”可是她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像第一次一样又走进火的中间,从火里捡出第二个瓶子,并把瓶子放在了一起,她大叫了几声声:“ 啊!啊!啊!”
这时,罗莎大妈家的房间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人,他走到床边把她叫醒了。原来是卡库鲁看见自己的母亲满头大汗,就拿着毛巾给她擦汗:“妈妈,你别睡了!你是不是在做噩梦吧!”
罗莎看着卡库鲁说:“是啊,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啊,好像听到我的好姐们都在笑…当我进去的是,我听见了她们都在笑我…”
卡库鲁不解的问:“ 是吗?她们笑你,但是你说做的是个噩梦啊?”
罗莎没有回答,又问卡库鲁:“你哥哥呢?他去那里啦?”
“ 他在菜园子里锄地呢。”卡库鲁指着菜园说。
罗莎大妈没有了睡意站了起了,到堂屋拿个小板凳走到院子里坐了下去,她坐在那里看着无边无际的黑夜,直到天亮。
六
第二天上午,天下起蒙蒙细雨。罗莎大妈往头上套了一个朔料袋子,以免淋湿头发。拿着两个瓶子就出去了。她来敲玛丽亚•西蒙家的门,运气不佳家里没有人。有人说她去桑巴区买小船了,为了以后能到海里捕鱼,帮助她扩大她的生意。
罗莎大妈又返回家里。但是没有过一会儿她就跑去看看人在不在。直到最后一次,她终于碰见了玛丽亚•西蒙,她正在家里给鱼刮鱼鳞,准备熬制鱼汤。玛丽亚•西蒙最喜欢的食物就是鱼肉汤和木薯粉在一起吃。她在院子里看见罗莎走了进来,便低着头不言语。假装全身心的在给鱼刮鱼鳞。她们这对好姐妹的情谊,自从昨天就不复存在了。
罗莎大妈走过去,没有向她打招呼就直接对她说说:
“ 我能和你谈谈我的难处吗,还是我等你妈妈回来再说?”
玛丽亚•西蒙仍然低着头说:“说吧.”
“我想问你,我可以代替我的两个儿子去死吗?”罗莎看着她说。
她回答到:“ 你自己知道!”但仍然继续低着头给鱼刮鳞片。
“如果我知道的话,最好让她们杀了我自己,请你们放过我的两个儿子。我的孩子是无罪的,天大的错都是我的错,不应该向你们借钱。”
接着,罗莎大妈把毛巾打开,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她说:
“ 给,拿着吧! 我只带走一个瓶子,另一个我自己留下。”
玛丽亚•西蒙没有接;把刀子放在地上,罗莎大妈把瓶子放在玛丽亚•西蒙旁边,包好另一只瓶子,没有打招呼就走了。罗莎大妈刚刚走出大门不久,法蒂塔和玛尔塔就来了,当她们看见瓶子的时候,就问到:
“玛丽亚妹子,这瓶子是怎么回事啊?”
“这不是吗,罗莎刚刚拿过来的… 她刚刚还在这里,出去不大一会儿时间。她把瓶子拿过来放在这里,马上就离开了。”
法蒂塔听了之后勃然大怒说:
“那天我们不是跟她说好了嘛,你都跟她说了什么啊?这次第一个死的人是她,让她先去帮她自己的孩子开开道啊。你说呢,玛尔塔妹子?”
玛尔塔冷笑道:“那是当然了,杀了他的儿子,以后她的灵魂就跟着我们干了。”
“跟着我们干,我去,别跟我开玩笑了,这种蠢货我们不需要!”法蒂塔说道。
玛尔塔急忙接着说“法蒂塔大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等咱们杀了她的两个孩子,那种丧子之痛够她喝一壶的啦, 到时候可以给她开导开导嘛。”
法蒂塔打断了她的讲话说:“啊,不行,玛尔塔! 绝对不可能开导她那头蠢驴!”
“法蒂塔大姐,有时候悲伤会让人精神错乱的啊…”玛尔塔说。
法蒂塔瞪了她一眼说:“别说了!我意已决!你们都要听我的。”
玛尔塔看着法蒂塔笑着说:“法蒂塔大姐,您的性格真的很倔强啊,我是说这辈子你为啥子你没有托生成一个男人啊。”
“去,别给我提男人啊,不喜欢。”
玛尔塔看着玛丽亚说:“您不喜欢男人,男人也是他们自己的秘密,不过我和玛丽亚妹子还是有颗女人心的啊,玛丽亚妹子,你说是不是啊?”
玛丽亚若有所思但没有回答,换了另一个话题说:
“我们最好就杀罗莎一个人吧,罗莎已经好我说了,她愿意替孩子们去死啊…”
法蒂塔大叫起来:“她给你什么好处啊?我们原来是怎么说的?我们不是说要杀掉他们一家三口吗?是不是啊?”她边看玛尔塔边说话。
玛尔塔没有吭声,只是诧异的看着玛丽亚•西蒙。
玛尔塔说:“我并不是说,我们的约定不算数,我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就够了啊。”
玛丽亚•西蒙说:“但是,你们想让她瞧什么呢!?”突然,玛尔塔像疯了似的说:“你说我给她什么颜色瞧瞧啊?玛丽亚,你脑子是不是绣到了,啊!我必须让她们一家三口全部翘辫子。”
她有看着玛丽亚说:“你要是感觉过意不去,我也可以给你打一针。”
玛丽亚赶紧笑着说:“你会打针吗,难不成你是大夫!那我们什么时候弄死罗莎她们一家啊,玛尔塔大姐您什么时候撅着屁股跳舞啊,到底什么时候呢?”玛尔塔看着玛丽亚说:“你是我们这边的人,你总会等到那个时候的只不过时间问题,当然我们不会干掉你这个小蹄子。”
“但是你要我等到啥时候啊,我是说最好我们快点把罗莎干掉,咱们就饶了她的儿子吧,行吧?
法蒂塔生气的说:“ 你觉得行吗,行吗?
玛丽亚急忙说:“ 啊,我觉得这样的结果还好啊!”
“ 什么叫还好啊?玛丽亚妹子。”法蒂塔跳起来说。
玛丽亚低着头说:“您知道我说的还好是什么意思。”
法蒂塔恶狠狠的说:“我不懂,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你懂的。”玛丽亚又说。
法蒂塔说:“我不懂,你还是好好给我讲讲。”
“我心里的很清楚。我给你说什么也不起作用,我在你们心里我一文不值。我说的话一直都不管用。我就是个**驴,没有什么用。但是你们要给我理由啊。请你们记住我的话,我就希望你们能饶了她的两个孩子,省得将来报应降临啊。”
法蒂塔和玛尔塔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扑哧”笑了起来。用下面的话语结束了交谈: “ 哎呀,玛丽亚妹子,你始终是我们的人。”
玛丽亚也笑着说:“那你们是什么啊?难不成是毛驴还是蠢货?”
三个人大笑着:“哈哈哈!!!”
七
在天上出现了一道彩虹,它是那么美啊。孩子们在那里歌唱,他们停止了歌唱,都在看那道美丽的彩虹。他们高兴地在那里一边跳一边吹口哨。
接着她们有唱起来:
彩虹!彩虹!彩虹!
唱诗班:你看!你看!你看!
你看到它吸收雨滴
唱诗班:你看!你看!你看!
你看到它带来了阳光
唱诗班:你看!你看!你看!
你看到它晒干了大地
唱诗班:你看!你看!你看!
就像他们约定的那样,大家都站成一排,孩子不在唱彩虹那首歌谣,都改成了吟唱 “吹吹我”:
吹吹我吧,不要带着更多的人!
我的妈妈已经出嫁!
美好的明天又会来临!
慢慢地歌声减弱了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有了声音。因为慢慢的孩子都离开了团队,又开始唱Kizombas 歌谣。
但是当雨停得时候,不单单是小孩子欢欣鼓舞,就连山羊、母鸡、猪、鸭子、猫、狗和所有的家畜都从那个藏了许久的旧房子里穿了出来,高兴着雨的停止。
白天过后,到了晚上。夜给了罗莎大妈一个放松的理由。在那个时间不幸的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吹着瓶口,斜靠在床头就像昨天一样。她心中默默地想着:“是啊,也许神灵就是要让我再次看到昨天的梦境。”她看着墙上挂着的老挂历和耶稣画像说:“ 万能的主啊!天父,地母!请您在赐给我昨天的梦境吧,让我在梦境中替我的两个孩子去死吧。祈求您,万能的主啊!… ”说完,她便靠着床头睡着了。
也许是神灵听到了她的祈求,昨天的梦境又一次重现了,她站在烈火炎炎的大坑中间,嗷嗷大叫:“ 啊!啊!啊!”
突然,打鼓的女人停止的敲打,那个长脖子的女人卷起了两个瓶子。罗莎大妈看着她又一次把瓶子扔进了火坑里,危险在一步一步的逼近这个女人。
“ 玛丽亚,你给我小心点,别杀我的两个儿子,玛丽亚!…”
罗莎大妈忽然认出了那个女人,她就是玛丽亚•西蒙,她在那里吸着火焰,在那里施展巫术。
罗莎大妈大叫着:“ 我的债以偿还!… 我的债已还…”
那个女人在火中举起了瓶子。玛丽亚被从梦中惊醒了:
“ 哎呀,我的神啊,这是什么梦啊!?”
她坐在床边,回忆着刚才梦中的景象。她边回忆边说:
“ 啊!?,难不成她们想杀掉我们娘三吗,我的神啊!我的主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下了床,拿着毛毯来到外面,到了马路上。
“我的神啊!她们要灭门啊… 她们要杀我全家!… 哎呀!!…”
她径直跑到了麻索西大娘家里,她到了麻索西大娘家里,推开院门,走进去大喊起来:“哎呀,哎呀,麻索西大娘,她们要杀我全家啊!她们要杀我全家!哎呀呀呀!!!她摔倒,又趴着说:“请您帮帮我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啊!求求您啦,麻索西老娘!
她的喊叫声不单单惊动了麻索西老娘,也招来了很多隔壁的邻居。他们一些人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在院子里,他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人议论纷纷:
“怎么了,怎么了?”
“ 咋啦?”
“ 她怎么啦?”
“谁要杀你全家啊?!”
“那位要灭门啊?!”
“罗莎,你冷静一下!”
“ 你克制一下啊!”
“ 罗莎你慢点说!”
“ 你冷静一下!
“ 对啊,你克制一下!”
所有的人都想知道这个邻居的厄运,一直在问罗莎大妈。两个邻居把她搀扶起来,在她胸口围起了一个布单子,遮盖住她的胸部。伦芭跑到麻索西大娘家里找水给罗莎冲洗头。库坦西亚立马跑回家里找来一种辫子烟,因为这种烟的气味能治头晕。麻索西大娘扶着罗莎大妈的头,看到她晕厥很厉害,就大喊着:
“ 伦芭,伦芭快点啊!
伦芭的丈夫菲洛木诺也急忙催促着:“快点把水拿进去啊,伦芭!?”。
“水啊,快拿水!”大家都在那里喊
“ 马上来啊!”伦芭急忙回答,她用手捧着半碗水走了过来。
“ 怎么那么慢啊,快点拿水过来啊。”菲洛木诺有点生气对他妻子说。
“ 我还得找水缸啊,原来找了半天,就在我面前。”
伦芭把水递给了麻索西大娘,她立马把水洒在了罗莎的额头和胸口。不大一会儿,罗莎眩晕的感觉就轻了一些。邻居帕拉萨走到库坦西亚身后面。麻索西大娘和菲洛木诺、邻居卡斯帕拉还有多明戈说,赶紧把她抬进屋里去。
麻索西大娘说:“ 好兄弟们,来来来,咱们赶紧把她抬进去啊。”
在女人的帮助下三个男人抬着罗莎,把她抬进了屋里。不一会儿的时间,麻索西大娘、库坦西亚和帕拉萨走了进来。麻索西大娘惯会使用辫子烟救人,她把烟点燃,然后放在罗莎的身边,突然她们看见罗莎咳嗽了几声,她醒来之后便问:“我这是在那里啊?”
“ 罗莎妹子,你在麻索西大娘家里。”她们回答到。
“ 哎呀,我的天啊,我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她双手抱头。
“ 你冷静一下,啊,冷静一下。”她们对她说。
“我不能冷静啊,不能,你们不知道啊。”说着她下了床,跑了出来,对这所有的人说她们要杀我全家啊,麻索西大娘呢?麻索西大娘您帮帮我吧!”
麻索西急忙回答到“ 我在呢,我在这里呢,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挨着麻索西大娘说:
“麻索西大娘,她们要杀我们全家啊!她们杀我一家人啊。”
“ 谁啊?”麻索西大娘问。
“ 她们要灭门啊!要杀我全家人啊…”
大娘又问一边:“到底是谁要杀你全家啊,谁啊?”
她没有回答,还继续说:“她们要杀我全家!要杀我全家…”
麻索西大娘十分着急的问:“她们到底是谁啊?啊,罗莎,你跟我们说说她们是谁啊!?”
“大娘,您先别着急啊,让罗莎安静会儿。”屋里旁边的人说。
“对对对!您慢慢来,别着急啊!慢慢问啊,一定能行!”
“你别着急!罗莎现在像是神经错乱一样,让她休息一会儿。”
麻索西大娘急得满头大汗,试图让自己冷静,降低了声音叫道:
“ 罗莎!”
“罗莎!”
罗莎没有回答,愣愣的看着大娘。麻索西大娘又问:
“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麻索西大娘。”罗莎神情恍惚的说。
麻索西大娘继续说:“罗莎,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过了一会儿,在屋外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就问刚刚从屋里出来的一个人:“现在只有你知道罗莎是不是清醒了 啊?”
“ 罗莎现在清醒了。”那个人回答到
麻索西大娘又问罗莎:“谁要杀你们全家啊,你认识她们吗?
“俺认识她们!”罗莎点头说。
“那她们到底叫什么啊,长什么样啊,你都知道吗?”
“ 俺都知道。”罗莎有气无力的说。
“那你就给我们说说吧,我们想知道啊。”
罗莎停顿了一会儿,回忆着过往。突然从脸上渗出了很多汗水。
伦芭看的很清楚汗水在罗莎大妈脸上掉下,在她身上上下摆动着。旁边的卢明谷大姐悄悄说:“ 那帮人把罗莎出卖了。用巫术把她给出卖了。她让我想起了我的婶子马萨达,她当时也是被她们出卖的。”
卢明谷本来想说话,又缩了回去,因为她听到罗莎颤颤巍巍说:“是玛丽亚!是玛丽亚要杀我们一家人。”
“那个玛丽亚?!”大家都很惊奇的问。
“玛丽亚•西蒙”
“那个玛丽亚•西蒙?!!!”
“是的,是她要杀了我们全家啊…她…还有另外两个住在桑巴市的朋友…因为我欠她们钱…我以后该怎么活啊!,我的日子该咋过啊!”
在场的人听了,都很惊讶以至于都讲不出话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在这个村子里罗莎和玛丽亚的关系非常好,就像亲姐妹一样啊。
卢明谷问:“钱,那你欠她多少钱啊?”
罗莎摇着头说:“不是钱的问题!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啊…钱很少… 金额很少啊… 哎呀…”
“ 那你赶紧说是多少钱啊?” 大家大声问。
“你给我们述说到底你借了她们多少钱?我们大家可以给你凑凑啊,人多力量大马上就能够凑齐了。来来来,我们大家现在拿钱出来。”
“对对对!我们不能看着你这么难受,罗莎妹子。你就说说你需要多少钱吧?”
罗莎眼中包含着泪水说:“不是钱的问题啊”
“那你说是什么问题,你说啥问题啊?!”
罗莎深吸了一口气说:“问题是她们借给我了钱,但是她们要让我用两个孩子的性来命偿还。”
“啊啊啊!!!” 大家都惊呆了。
麻索西大娘站了起来,从院子的角落里找了一把砍刀,菲洛木诺也冲到了门口阻止麻索西大娘。同时多明戈也冲出来阻止老大娘。还对她说:
“大娘啊,别做傻事!别把事情弄僵了。”一边恳求她:
“麻索西大娘,不至于说你要去杀她们啊,我们都求求您,你冷静一下啊。”
麻索西大娘要把玛丽亚•西蒙剁成八块。麻索西大娘的坏脾气很像他已故的爷爷。
“去去去!麻索西大娘比划着手势让他们放开她:“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今天非要去去砍了玛丽亚•西蒙…”
菲洛木诺使劲拦住她说:“大娘,您别这么干!”邻居多明戈也使劲力气抱着老大娘。他们赶紧把她手里的砍刀夺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麻索西大娘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以至于把大家都给惊呆了,大家也都帮多明戈堵住出去的路。
“你们这帮讨厌的人快放开我!”大娘大叫起来。
“卡斯帕拉问道:“多明戈老兄,咋样?!你给我使劲啊?!看见了吧,老太太蛮劲还挺大,千万别让她出去干傻事啊…”
“麻索西大娘,您现在就别添乱了!”多明戈说着把衬衫往后拔了拔,因为刚才不小心衬衫还被撕烂了。
麻索西大娘仍然冲劲十足。就她那个坏脾气要不是卡斯帕拉帮忙,光靠多明戈和菲洛木诺两个人是根本拦不住的。卡斯帕拉经常在卢安达码头搬运麻袋和箱子,所以有的一身蛮劲能帮忙拦住麻索西老太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菲洛木诺、多明戈和卡斯帕拉三个人总算是把她拦了下来。
在麻索西大娘冷静之后,眼巴巴的看着多明戈说:“多明戈,对不起啊,我刚刚生气往前冲的时候没有看见你前面,撞到你了还把你的衬衫撕破了,真不好意思啊!”
多明戈摇着头说:“没关系啊,这不是您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啊。”
塞萨问她麻索西大娘:他们做的不合适,太不妥当了吧!怎么能把一女人挤到墙上呢,他们没有伤到你吧。何况您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其他人都在各自的高谈阔论,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塞萨的讲话,只是呆呆的看着。
突然菲洛木诺站起来大声说:
“麻索西大娘, 最好的办法是我们通知村子里所有的人开一个会,至少让大家都知道罗莎的遭遇啊!…
如果你现在不把这个事情给大家说清楚,那么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掉进玛丽亚•西蒙的陷阱里。如果你们觉得我说错你们就揍我。”
大家都纷纷表示赞成他的主意,有一些人情绪很激动:“说的好,菲洛木诺说的对啊!”
“对!就应该这么办!”
“我们现在就应该去通知村子里所有的人!”
“说的好!一个都不能少啊!因为每次的交流不是少这个就是少那个。所以这次一定要全部通知到位。”
到了晚上,大家敲起了铁罐子:“ 咚咚咚 …”
通知到了全村的人家。玛丽亚•西蒙是第一个被敲门的人家。她听到有人敲门便问:
“谁啊,都这么晚了?”
“是我,麻索西!你快开门!”
玛丽亚•西蒙听见是麻索西的声音,立马跑过去开门。在这个村子里大家都很尊敬麻索西老太太。
玛丽亚迎上去笑着对麻索西大娘说:“哎呦!这不是麻索西大娘,你怎么来了我家了,您有什么事吗?”
“是啊,我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通知你明天上午准时到我家里来开个会,你要早点到啊。”
玛丽亚忙点头说:“好的,麻索西大娘。咱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