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市中心,金茂酒店顶层,豪装总统套房内。
年轻的女子身穿白色吊带丝绸短裙,双手交握于腹部,平躺在洁白的床上。
她双眼无神,直直地盯着水晶灯。
一旁的单人沙发里,坐着一个男人,身穿黑色衬衫和西裤,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面庞冷峻,双眸平静。
“连励城倒是狠心,女儿都能送人。”
听到男人的话,床上的女人,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女人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白皙的皮肤在丝绸的衬托下,宛如凝脂。
可惜。
“我对你没兴趣,你可以走了。”
女人的头轻微地撇了一下。
见状,男人反应过来:
“动不了?被下药了?”
女人眨了一下眼睛。
男人起身走向房门:
“能动了就自己走。”
他关上房门,房间里一片寂静,女人如释重负。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如觉得自己眼泪已经流光,她终于有了知觉。
躺久了浑身酸疼。
如果知道她没有“伺候”好那个男人,她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她不敢想。
几个小时前爸爸的话,还记忆犹新。
爸爸——如果那个人还能算得上是她爸爸的话。
“那个男人,握着的是无尽的财富,只要从手指缝里漏出那么一点,就能喂饱一群人!”
“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的消息,托人把你送过去。”
“你给我争气点!伺候好他,未来有你的好日子!”
那时,她已经动弹不得。
怪不得爸爸会好心给她倒水,原来是下了药。
她拼命想摇头,可是她动不了!
只能任由人把她抬进了酒店的房间。
天知道,她有多绝望!
连如离开房间,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地走着,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酒店的天台上。
整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万家灯火是多么温馨。
可惜,没有一盏灯与她有关。
妈妈去世以后,这个世界,对她毫无善意。
可恨!
妈妈走得不明不白,作为女儿,却没有能力为她找到真相!
她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
如果有下辈子……
连如的一只脚已经跨上护栏,突然,脑袋一阵疼痛袭来!
她跌坐在地,手扶额头。
脑子里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连如,你要放弃自己吗?”
“是……”
“你的仇恨怎么办?母亲冤死,挚爱被夺,父亲不仁,都激不起你的求生欲?”
“我做不到……我太累了……你是谁?”
“无名者。”
那个声音冷酷无情,
“既然你放弃了,那就让我替你讨个公道。”
“好……我的恨就交给你,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随之,连如瘫软在地,双眼紧闭。
再睁开眼来,她的眸子里,满是坚毅和冷戾。
她擦擦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风吹得丝绸裙子贴在身上,玲珑有致。
“啧,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一点。”
她赶紧离开了天台。
与此同时,H市远郊的一栋别墅内。
阮仪山倏地睁开了眼睛,满是疑惑和惊讶。
他的身后,助手昭清在报告调查内容:
“连励成,H市最大的房地产商,不过由于盲目扩张,资金链快断了。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又是过了谁的手,居然把人送过来了。”
“查。”
“明白。”
“昭清,看来,我们得在H市逗留一段时间。”
“怎么了?”
“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市中心高档别墅区,连家大宅。
连励成摇晃着红酒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坐在他对面的连夫人乔珍嘴角也带着笑:
“励城,你就这么肯定,那个人会对连如有兴趣?”
“男人嘛,谁会拒绝送上门来的?”
何况,连如的确肤白貌美,多少人明里暗里想要她,他都没答应。
还好,等到了这次的绝佳机会!
只要连如取悦了那个人,他的公司就有救了!
或许还能继续扩大生意版图!
叮——
二人碰了一下酒杯,相视一笑。
电视正在播送实时新闻:
“半个小时前,金茂酒店门前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事故导致一位行人受伤,伤患已经送往医院。具体的情况,我们来连线现场的记者……”
三个月以后
H市国际机场,里三层外三层的媒体记者,簇拥着明星连菲菲往外走。
“菲菲,这次参演M国大制作片,走向国际,感觉怎么样?”
“听说导演莱斯利很欣赏你,可以详细说说和他一起工作的感受吗?”
“你有信心借助这部电影走向国际吗?”
“听说你和未婚夫即将喜结良缘,是真的吗?”
“有消息说,这次回来是为了担任选秀节目《星你》的导师,是真的吗?”
“菲菲!”
“菲菲!”
不仅记者争相采访,更有不少粉丝来接机,一时间,机场内沸反盈天。
连菲菲带着超大墨镜,脸上是甜甜的笑,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往外走,并不回答任何问题。
终于,上了保姆车,她迅速换脸,向早就在车里等她的经纪人抱怨:
“我说走VIP通道,你非不听。这么多人,差点挤死我。”
“哎哟,我的菲姐,现在粉丝就吃这一套,平易近人你知道吧?”
经纪人一边给她递水,一边安抚她,
“越是大明星,越要走平民路线。”
她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又问:
“下午什么安排?”
“休息。”
“那去嘉源。”
嘉源大厦顶楼办公室内,连菲菲仍然在不住地吐槽着刚才机场里的情景:
“也不知道离远点儿,绊倒我可怎么办?”
但是没有人应答她。
办公桌后的男人,依旧在聚精会神地批阅文件,她把玻璃杯重重砸在桌上。
乔登亭闻声抬头:
“怎么了?”
“你干嘛不理我?”
“忙。”
一个字噎得连菲菲接不上话。
“晚上去家里吃饭?”
“看有没有时间。”
“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
“我尽量。”
乔登亭自顾地忙着处理工作,对她不怎么热情,连菲菲生起了闷气,但还是主动走到男人身后,环着他的脖子撒娇:
“登亭,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结婚呀?”
“你事业还在上升期,等你稳定了再说,好吗?”
女人娇嗔的撒娇声就在耳边,饶是被工作搞得心烦意乱,乔登亭也难免意动。
他拍拍背后女人的手,将她引到腿上坐下,两人顿时火花四溅,吻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