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下

燕亲王为了复仇用尽底牌,他遗憾没有办法给赵铎泽更多的帮助,但他也不会拖赵铎泽,费劲心思给他安排得好,解除赵铎泽的隐患。

同时,他也想让皇帝知晓,他的儿子是有能力镇守北疆封地的。

“父王。”

赵铎泽慢慢的跪了下来,额头碰触燕亲王逐渐冷却的手心,泪如雨下。

燕亲王给他的东西,是他渴求了一辈子的。虽然只有半年,但相处的这半年是赵铎泽最愉快的记忆,姜二爷虽然也很疼他,对他好,但姜二爷在政治谋略上的眼光不如燕亲王。

同时在阴狠夺位上,无人能同从低谷爬起来的燕亲王相比。

燕亲王失败和成功的经验是他留给赵铎泽最宝贵的财富。

他手把手的教导赵铎泽怎么布局,教他怎么做,甚至给他讲解如何识破诡异的局面,在乱中取胜。

旁人只看到了赵铎泽对燕亲王的孝顺,认为赵铎泽的付出比燕亲王多,只有赵铎泽明白,燕亲王给了他什么。

“好孩子……阿泽,你是好孩子……”

燕亲王声音越来越低沉,唇边扯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含笑而终。

他虽然最后只能过继嗣子,但却过继了一个出色孝顺的嗣子。虽然他的敌人很多,很强大,但他报复成功,可以无愧的同早逝的儿子们相遇,嘲讽被吝太子杀掉的弟弟们无能。

后世史书对燕亲王只留下只言片语,然他对大明朝的走向至关重要。

后人羡慕燕亲王的运气,他们根本无法从史书上知道,燕亲王付出了什么代价。

燕亲王妃进门时,燕亲王已然去了,燕亲王王妃直接哭昏过去,姜璐瑶让人扶着王妃回后宅调养,看样子燕亲王妃一时半会无法从悲伤中缓过来,治丧的事情只能靠她了。

赵铎泽不肯放奴才为燕亲王穿上寿衣,一直跪着。

姜璐瑶看着很心疼,慢慢的走到赵铎泽身边,“阿泽,别让父王走得不放心。”

“瑶瑶,为什么他会死?为什么他不早过继我?”

“阿泽。”

“我还没做够他儿子……他怎能去了。”

“因为你长大了,他放心把一切交给你。”姜璐瑶缓缓的蹲□体,轻轻靠近赵铎泽,轻声道:“甚至他放心把自己最大的愿望交到你手上,阿泽不能让父王失望呐。”

赵铎泽闭上了眼睛,泪水还是止不住,“瑶瑶。”

“乖。”姜璐瑶把把赵铎泽搂在怀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晓得这是阿泽最后一次落泪了。”

一直很渴望有长辈真心对待的赵铎泽骤然失去燕亲王,一时承受不住打击,痛哭失声也很正常,姜璐瑶不会因为瞧不起他。

燕亲王是一个很有耐心,也很有涵养的人,在他不疯的时候,是一位慈父,他同姜二爷是完全不同的父亲。

他们一样值得儿女们孝顺且尊敬。

姜璐瑶也在燕亲王身上学了很多,同赵铎泽一起为燕亲王穿上了寿衣,赵铎泽说道:“我想留下陪父王。”

“我去安排治丧的事情,阿泽,仔细身体。”

“我知道。”

姜璐瑶见赵铎泽不再脆弱悲痛,转身出了房门,命人给宫中和各处报丧,并且安排人布置灵堂。

在大明朝,丧礼很讲究,姜璐瑶以前总觉得人都死了,丧礼再周全,奢华也挽回不了生命,此时她改变了这个观点,燕亲王——值得最好,最盛大肃穆的葬礼。

她要让所有人明白,燕亲王是大明朝第一王,哪怕他去了,也比其余皇子,包括吝太子地位要高!

半年积累下的银子足够送燕亲王最后一程。

各寻了五百道士,和尚,齐聚燕亲王府念诵经文,同时姜璐瑶也请了最有经验的人指点自己,在丧葬礼上,姜璐瑶绝对不准许自己犯错。

******

听到燕亲王过世的消息之后,皇帝老泪纵横,“老大。”口中不停的念叨着燕亲王的名字,皇帝同样早有准备长子有这一日,会走得比他早,这一日到来时,皇帝除了悲怆外,对燕亲王更多了几分的内疚。

皇帝想到了许多对不住长子的地方,“朕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当年没有册封他为太子。”

如果皇帝不是晚年子壮父弱,燕亲王才是太子最佳人选。

皇帝很后悔在燕亲王儿子被刺后,对燕亲王不闻不问,如果他当时多关心一句,或是让燕亲王调查下去,也许长子不至于死得这么早。

“陛下,节哀。”

“朕要亲自去,亲自去送老大最后一程。”

皇帝手臂颤抖几乎拿不稳折子,“这是老大的乞骸骨的折子,是老大写给朕的最后的折子。”

“陛下……”

“老大是一个人才,是朕没看出老大之才,大明朝少了一位明主。”

皇帝对燕亲王这句评价可实在是有些高,无人的时候念叨两句都会在朝野上下引起一片的纷争,此时皇帝面前可不是只有总管太监,还有内阁阁老,六部大臣,以及从江南返回京城的萧睿华。

所有人都把这句话记在心上。

萧睿华低垂下眼睑,一旦大明政局有变,赵铎泽完全可以凭此占据帝位,曾经卷进夺嫡的皇子都死了,而他们的儿子也没了皇孙的身份,谁能同被皇上看重的燕亲王一脉争位?

新册立的太子年纪尚小,本身又很怯懦,尚没具有储君的风度,见皇帝难过,他只能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毫无主持大局的风范,阁老们对新册的太子并不怎么看好。

不过圣命难为,他们也不敢违背皇帝的旨意。

“燕亲王给朕的遗折上写了恳请其子就藩。”皇帝悲伤的念着燕亲王的折子,“你们意下如何?让皇子就藩可是良策?”

就藩的皇子按照燕亲王折子里描述,只是名义上藩地的统治者,官员的任免权,行政权,军权,财权,藩王都不具备,可以说藩王是被当成猪养的,吃好,喝好,并受地方官员的监督。

吝太子的宫变已经也让皇帝反思,不是他把皇子们都留在身边,早一点把他们分封出京,也不至于逼疯吝太子。

萧睿华道:“臣以为此举为良策。”

“万一藩王有谋逆之心呢?”阁老反问道。

“从未听说过,有藩王敢威胁京城的,况且一年一述职,皇上对藩王有绝对的掌控力度,藩王只有王府,别的什么都没有,他们怎么可能谋反?陛下富有天下,手握雄狮百万,千万黎民,何必惧怕藩王?”

萧睿华分析的头头是道,“燕亲王世子好战事,但指挥北疆军士的人是陛下委任的将军,他们怎么可能听一个藩王的调派?”

“就藩?”皇帝道:“朕还要再想一想。”

“如果留下世子在京城享福……”

“那同把藩王留在京城有何区别?”

萧睿华回忆起姜璐瑶给他的书信,“以世子为质子反倒会寒了藩王的心,而且一个有心谋逆的藩王会在意儿子的生死么?哪个藩王不是儿女成群?留下世子只会让藩王心存恨意,反倒会惹出麻烦,皇上的胸襟岂不是被世人议论?同宗同族的血脉,何至于骨血相残?”

在萧睿华回京后,姜璐瑶曾经托嫂子给他送了一封书信,言明,如果皇上有意让藩王就藩的话,一定请他避免世子留在京城为质子的命运。

萧睿华晓得赵铎泽有去北疆的心思,没想到燕亲王会在乞骸骨的遗折上奏请就藩的事情。

以皇上对燕亲王的愧疚,既有可能命赵铎泽就藩,顺便皇上也可以利用赵铎泽善于兵事解决北疆防线问题,只要卡住潼关,大同一线,赵铎泽纵使有心对抗朝廷,也会堵在外面。

这可比留下质子强多了。

皇上虽然没有表态,可也把萧睿华的建议听进去了,“等治丧后,朕再做出决定。”

“遵旨。”

“朕如今只想安静的送朕的皇长子最后一程,太子……”

“儿臣在。”

“朕身体不好,你皇兄的丧礼,你多费心些。”

“儿臣领命。”

太子对皇帝毕恭毕敬,皇帝摆手让朝臣退下,单独留下了萧睿华。皇帝同萧睿华说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只是自此后,萧睿华成了太子的师傅之一,常伴在太子身边。

秦王听闻燕亲王新丧,自然领着全家来燕亲王府祭拜。

肃穆盛大的葬礼花费不少,秦王颇为替赵铎泽心疼,为了一个嗣父,值得么?

秦王虽然把赵铎泽过继出去了,但依然把自己当成赵铎泽的父亲看待。

“秦王王叔。”姜璐瑶对秦王行礼,让人把秦王妃和莞娘领到命妇们中间。身穿孝服的姜璐瑶清丽无双,哭红的眼睛让她多了几分的柔弱怜惜之感。

“阿泽状况如何?”

“世子爷一直跪在父王灵柩前,不肯起身。”

姜璐瑶淡淡的说道:“太子殿下也劝过世子爷,世子爷同父王感情很深,谁劝也不行,许是只有皇上才能让世子爷起身了。”

秦王面上带了一丝的不满,她这是在提醒自己已经把赵铎泽过继了么?

还说赵铎泽已经彻底遗忘掉了生身之父?

在姜璐瑶这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秦王把目标放在赵铎泽身上,如果能让赵铎泽多几分留恋,秦王就可以操纵燕亲王府了,以前顾及燕亲王,他有些事情不好做,如今燕亲王死了,反倒给他提供了关心赵铎泽的条件。

姜璐瑶眼看着秦王接近赵铎泽,心底忍不住的暗笑,秦王还想同燕亲王比?差得不要太多。

她一点不担心赵铎泽被秦王哄回去,况且秦王连自己府里的事情都解决不好,还想着插手燕亲王府?

秦王先弄明白册谁为世子比较重要,如今莞娘和秦王妃的明争暗斗可是京城最热的八卦消息,不过她们两个在明面上绝对看不出,她们相处很融洽。

姜璐瑶挺佩服莞娘的,不仅同秦王妃抗衡,还有办法让赵铎溢疏远了秦王妃,莞娘真的很厉害,就算是姜璐瑶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

果然,秦王在赵铎泽面前碰壁了,也不晓得赵铎泽说了什么话,秦王竟然失控的打了赵铎泽一记耳光,“逆子。”

“王叔甚言,能说我是逆子的人已经去了。”

赵铎泽抓住了秦王的手臂,冷声道:“身为人子我绝不准许王叔侮辱父王。”

“谁侮辱朕的皇长子?”

“陛下。”

所有人跪地对驾临燕亲王府的皇帝磕头,赵铎泽红着眼圈跪地,“拜见祖父。”

秦王差一点一头载在地上,对上皇帝冰冷厌恶的目光让秦王肝胆俱裂,“陛下。”

皇帝抬手给秦王两记耳光,“再让朕看到你打朕的皇孙,燕亲王之子朕废了你的王位!”

……

秦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燕亲王府的宾客很多,几乎云集了所有的朝臣,他被皇帝教训了,狠狠的教训了,他哪还有一点点的脸面?

皇帝没有再理会秦王,亲自到了燕亲王灵柩前,含泪为燕亲王上香,送了他最后一程。

“老大,你放心,朕保证不会亏待你唯一的儿子。”

******

隆重的葬礼也有结束之时,燕亲王下葬当日,皇上让赵铎泽承爵,并询问赵铎泽意见,是在京城,还是就藩?

赵铎泽思考了两日,当着满朝的文武的面,对皇帝启奏,“愿遵循父王遗命,就藩北疆。”

皇帝深思了半晌,道:“恩准,恩燕亲王举家就藩,在北疆设立燕亲王府。”

“谢主隆恩。”

举家就藩意味着皇帝不会留下燕亲王太妃和赵铎泽的嫡子在京城,小老虎还很小,留在京城谁来照顾?况且皇上也自信燕亲王赵铎泽不会谋反,他为了保证太子的地位,在京畿防线上做了很多的手脚。

虽然赵铎泽在北疆,可想要领兵返京根本就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藩王封地的兵马多是京城人士,他们的家在京城,亲眷也在京城,怎么可能为了一点点利益就随着赵铎泽反攻京城?况且皇帝给北疆委任的地方官也多是忠诚能干的人,他们同赵铎泽都有或多或少的仇怨。

万一赵铎泽不老实,皇帝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做了完全的准备,皇帝亲自送走了第一位就藩的王爷——燕亲王。

女儿随着女婿就藩,姜二爷总不能跟着去啊,他抱着小老虎哭成了泪人,几次叮嘱瑶瑶要小心,拉着女婿有交代不完的事情,其实归根到底一句话,不许欺负瑶瑶。

赵铎泽连忙答应。

“瑶瑶,她想见见你。”

“谁?”

“我病逝的‘嫂子’”

萧睿华回京后不久,姜璐琪就病逝了,此后姜璐瑶就没听说过姜璐琪的任何消息,永宁侯对此事不理不睬,姜璐琪死得悄无声息,无一人关注。

“她还活着?”

“哥哥始终无法下手,如今她在寺庙里苦修,法号悔尘。”

姜璐瑶想了想,道:“既然你说了,我就见见罢。”

离开京城的路上,燕亲王妃去了一趟感业寺,虽然是轻车简从,但亲王妃驾临的排场还是很有震撼效果的,尤其是感业寺本就是一家默默无名的尼姑庵。

里面的尼姑见过的地位最高的命妇可能只是皂隶妻子。

姜璐琪的头发已经被被剃掉了,穿着灰布僧衣,头上带着尼姑帽,见到姜璐瑶后,眼前不由得有些昏花,今生姜璐瑶一人过得富贵,甚至比前生更为耀眼。

“你想说什么?”姜璐瑶让侍女们退出去,问姜璐琪:“你让我嫂子给我送信,不单单是看我发呆的吧。”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做燕亲王?会就藩北疆?他明明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残忍弑杀,风流好色……你怎么做到的?”

这是姜璐琪最无法接受的事情,赵铎泽怎么可能功成名就?

“是你看不到他身上的优点而已。三字经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诚然因为经历过童年的凄苦,被仇恨充斥着脑袋,王爷是有些偏激,阴狠,但是王爷身上也有很多长处,你没看到,错过了帮助王爷的最佳时机。”

“……你看到了?你帮了他?”

“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的,以前我就说过,你不会过日子,不明白夫妻之间的相处,所以你落到今日,我一点也不同情你。其实你也是幸运的,碰上了萧睿华,换一个人就冲你做得那些事情,有可能抱住性命吗?我不知道你为何总是执着于那些我不懂的事情,执着于王爷是混蛋,但我知道,你从未想过了解你的丈夫萧大人,跟没替他想过。”

姜璐琪绝望的合上了眼睛,喃喃的说道:“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善,呵呵,原来是我眼盲没有看到他的好处……”

姜璐瑶自觉没有理由再待下去,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姜璐琪是怎么想的,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在感业寺门口,燕亲王抱着世子亲自来迎王妃,姜璐琪眼看着,他们夫妻携手下山,身穿亲王蟒袍的赵铎泽伟岸不凡,冷硬的面容在面对姜璐瑶时会露出腻人为宠溺和温柔。

这一点同萧睿华何其相似?

国舅萧睿华对政敌以残忍无情著称,可面对爱妻时候,总是体贴的,温存的。

萧睿华和赵铎泽的性情各异,可姜璐瑶都能得到他们的真心,姜璐琪苦笑,“也许我真正的不懂怎么过好日子。”

她此时对姜璐瑶再无怨恨打压的心思了,在逆境中,姜璐瑶依然可以同赵铎泽走出来,反而获得更大的富贵,姜璐琪自觉做不到,前生她同秦王妃交手就没赢过。

“听说,皇上已经下旨了,册秦王嫡子赵铎溢为世子。”

“你们听说了么?秦王府的换子事情?如今的燕亲王殿下以前是嫡子,其实他是庶子,被秦王嫡妃调换了身份,自从知晓换子的事情后,燕亲王就恳辞过世子之位了,已故的燕亲王的怜悯他,才过继他为嗣子。”

“不是怜悯,你没听说他们父子感情很好么?”

“在已故燕亲王的葬礼上,燕亲王都流出了血泪呢,谁不说燕亲王是孝子?”

“如今最后悔的可能就是一只漠视燕亲王的秦王了,听说因为皇上册世子的圣旨,秦王府闹了好大的热闹呢,秦王妃差一点……掀翻了桌子。”

姜璐琪耳边充斥着山下的议论,慢慢的敲打着木鱼,秦王妃败了,不仅败给了姜璐瑶,还败给了莞娘。

原来,赵铎溢的命运也不是不能改变。

原来,秦王妃也会被打败。

可惜,打败秦王妃的人不是她——姜璐琪。

******

“瑶瑶,这里就是北疆,是我们的领土,我们的藩地,也是我们崛起的根基。”

赵铎泽和姜璐瑶两人同乘一骑,姜璐瑶坐在前面,赵铎泽从后拦住她的腰,停下来凝视着眼前开阔的情景,赵铎泽完全从丧父之痛缓了过来。

他扬起马鞭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今年入秋,我会同蛮夷大战一场,夺回北疆的控制权,只要有本王在的一日,蛮夷休想再把本王的藩地当作自家后院,出入无人之境!”

“今年就要打吗?”

“嗯。”

赵铎泽点点头,忍住了,他体内好战的血已经沸腾,“老秦王还在时,蛮族不敢进兵,瑶瑶,在你眼前这篇草地下,掩埋着很多人的尸骨,大多是蛮夷的。”

“既然你有信心,就打。”姜璐瑶回头笑道,“我相信阿泽能一战惊天下,领兵作战的王爷是最吸引人的,最能让人新生爱慕。”

“没有你,就没有我今日。”

赵铎泽吻住了姜璐瑶的嘴唇,“瑶瑶,能娶到见你,是本王最大的幸事。”

“能嫁给阿泽你,也是我的荣幸呢,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

在燕亲王就藩当年秋,蛮夷大举进兵时,藩地守备总兵怯战而逃,在危机之下,燕亲王领兵抗击蛮族,在一线天设伏,全歼蛮夷主力,随机追敌八百余里,威名震天下。

这也是三大名帅之后,大明同蛮族作战取得的最大战果,一时之间,燕亲王的威名传遍天下!

第二十六章 祖父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下第五十四章 反击第二十六章 祖父第九十九章 有孕第三十章 秦王第四十七章 婚前第七十五章 先机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下第十一章 坦白第三十三章 前缘第七十四章 救驾第五十章 人心第六十六章 追踪第一百一十九章 血色(上)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京第四十五章 定亲第九十七章 二爷第七十章 野心第四十章 父爱第二十四章 记名第一百零四章 到齐第一百零六章 顶罪第一章 麻烦(改错)第二十六章 祖父第二十七章 婚约第三十九章 游说第三十七章 抉择第四十七章 婚前第四十二章 逼婚第一百章 册封第二十一章 建议第七十九章 达成第四十章 父爱第三章 嫡妻第九十六章 挖坑(捉虫)第二十章 点子第六十四章 狗血第四十四章 出狱第一百一十五章 调遣第八十七章 再娶第一百零九章 决裂(中)第四十八章 成亲第十六章 宝藏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下第一百一十九章 血色(上)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京第一百一十五章 调遣第九十一章 进程〔捉虫)第九十五章 无题第八十二章 预判第二十九章 谋划第十二章 摊牌第九十八章 心计第一百二十二章 婴啼第九十一章 进程〔捉虫)第一百零九章 决裂(中)第六十七章 闹鬼第一百零九章 决裂(中)第四章 假账第七十七章 震怒第五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章 决裂(下)第七十四章 救驾第九十八章 心计第一百一十二章 危局第四十二章 逼婚第八十九章 提醒第五十三章 回报第一百零一章 揭穿第七十三章 蠢货第十七章 心思第八十七章 再娶第五十四章 反击第九十四章 幕后第十章 遭遇第十章 遭遇第七十一章 打架第八章 贺寿第三十二章 巧遇第六十六章 追踪第八十四章 作死第二十八章 抗争第四十七章 婚前第一百零三章 好意第五十五章 □□第一百零九章 决裂(中)第五十一章 遣散第三十五章 意外第八章 贺寿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京第一百一十七章 入宫第一百一十二章 危局第九十一章 进程〔捉虫)第一百零四章 到齐第四十二章 逼婚第三十三章 前缘第一百零七章 谋子第五十二章 无价第七十章 野心
第二十六章 祖父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下第五十四章 反击第二十六章 祖父第九十九章 有孕第三十章 秦王第四十七章 婚前第七十五章 先机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下第十一章 坦白第三十三章 前缘第七十四章 救驾第五十章 人心第六十六章 追踪第一百一十九章 血色(上)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京第四十五章 定亲第九十七章 二爷第七十章 野心第四十章 父爱第二十四章 记名第一百零四章 到齐第一百零六章 顶罪第一章 麻烦(改错)第二十六章 祖父第二十七章 婚约第三十九章 游说第三十七章 抉择第四十七章 婚前第四十二章 逼婚第一百章 册封第二十一章 建议第七十九章 达成第四十章 父爱第三章 嫡妻第九十六章 挖坑(捉虫)第二十章 点子第六十四章 狗血第四十四章 出狱第一百一十五章 调遣第八十七章 再娶第一百零九章 决裂(中)第四十八章 成亲第十六章 宝藏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下第一百一十九章 血色(上)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京第一百一十五章 调遣第九十一章 进程〔捉虫)第九十五章 无题第八十二章 预判第二十九章 谋划第十二章 摊牌第九十八章 心计第一百二十二章 婴啼第九十一章 进程〔捉虫)第一百零九章 决裂(中)第六十七章 闹鬼第一百零九章 决裂(中)第四章 假账第七十七章 震怒第五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章 决裂(下)第七十四章 救驾第九十八章 心计第一百一十二章 危局第四十二章 逼婚第八十九章 提醒第五十三章 回报第一百零一章 揭穿第七十三章 蠢货第十七章 心思第八十七章 再娶第五十四章 反击第九十四章 幕后第十章 遭遇第十章 遭遇第七十一章 打架第八章 贺寿第三十二章 巧遇第六十六章 追踪第八十四章 作死第二十八章 抗争第四十七章 婚前第一百零三章 好意第五十五章 □□第一百零九章 决裂(中)第五十一章 遣散第三十五章 意外第八章 贺寿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京第一百一十七章 入宫第一百一十二章 危局第九十一章 进程〔捉虫)第一百零四章 到齐第四十二章 逼婚第三十三章 前缘第一百零七章 谋子第五十二章 无价第七十章 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