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心疼

夜深人静,星月齐晖。

一张松软的床榻上,姜璐瑶盖着被子酣睡,幔帐内的欢!爱的气息尚未散去,本来睡在她身边的赵铎泽不见去向。

不知过了多久,姜璐瑶嗓子有点干,下意识的踢了踢身边的位置,喃喃道:“给我弄点水……”

脚踢空了,人不在?

姜璐瑶缓缓的睁开眸子,清醒了一会,伸手摸了身边的位置,是凉的,看来赵铎泽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

他去哪了?姜璐瑶回想赵铎泽回来的表现,虽然今日她同乳娘话没说到一起去,可以赵铎泽最近的表现来看不像是只会听乳娘一人片面之词。

她调|教赵铎泽这么长时间,如果因为乳娘几句话,赵铎泽就对自己心存不满,或是找别人去了……姜璐瑶眸底泛起冷意,这桩婚姻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将来他们一起面对的波折还有的很多,这点沟坎都过不去的话,姜璐瑶宁可同他和离。

姜璐瑶撩开幔帐,环视卧室,没人?

他到底去了何处?

披上外罩,姜璐瑶汲鞋,迈步向外走,守在卧室门口婢女躬身行礼,“世子妃。”

“世子爷呢?”

“奴婢方才瞧着世子爷去了小书房。”

“他身边有没有人伺候?”

“没有,世子爷不让奴婢跟着。”

安排职夜的婢女大多是秦王府分派过来的,虽然经过阮妈妈等人调|教了一番,但她们显然还不够得到姜璐瑶的信任。

虽然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赵铎泽又曾经荒淫过,他真要人侍寝,婢女的反抗是没有用的,可姜璐瑶还是不想让妖娆的婢女留在她屋中,听到赵铎泽肚独自一人在书房,她略松了一口气,片刻后,又簇紧了眉头,到底有什么事情困扰到了他?

莫非姜二爷叫他出门,惹出了什么麻烦?

记得赵铎泽回来的时候,从脸上没看出怎样的异色。

姜璐瑶阻止了婢女的跟随,自己挑起一只四角小灯笼,穿过小路,到了关雎阁东北角的小书房,此处向西是于一湾瀑布,站在房中,仰头可见飞流直下的瀑布,意境颇深。

吹灭了灯笼,姜璐瑶心底的疑惑更浓了一些,大半夜的,赵铎泽不睡觉跑到小书房到底做什么?

听见了瀑布的声音,仔细倾听,从屋子里隐隐约约传出一阵阵呜咽声,姜璐瑶推开门的动作僵硬了,如果不是她耳朵灵敏,根本分辨不出有人在呜咽?

听着声音,像是赵铎泽?

他为何哭?

姜璐瑶仔细辨别呜咽声,那声音一阵阵的刺痛了她的心,里面那人如同受了伤的野兽,无人诉说只能缩在角落里……他应该没有哭,可他发出的声音比真正哭出来还让姜璐瑶难受。

此时,她应该离开,给赵铎泽面子,但她又担心赵铎泽孤单的一个人。

赵铎泽的性情不够沉稳,行事偏激狠辣,如果是一个各项很出色的男人,姜璐瑶会悄悄离开,可屋子里的人不是,此时若是无人开导他,难保他不会想偏了,到底是谁让赵铎泽如此?

怎么感觉他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

姜二爷不会遗弃他,谁让他有顾忌感?

姜璐瑶悄悄的离去,一会她提着篮子,推开了书房门,屋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子里很黑,但今晚很好的月色照亮了书房,姜璐瑶一眼就看到赵铎泽是角落里站起来的。

他背对着她,是不想让自己看清他脸上残留的泪痕吧。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姜璐瑶把篮子放到桌上,一样一样的取出美酒和下酒的小菜,哗啦,到了一杯酒,嫣然浅笑,“临窗平调那位才子,能否同小女子畅饮一杯?”

赵铎泽身体绷紧,见姜璐瑶进门那一刻,他有欣慰,有愉悦,又有几分的惭愧,气愤……并非是气姜璐瑶,而是他生自己的气。

他是男人,秦王世子,怎么能独自一人……哭?

“阿泽。”

尾音高挑,充满了让男人沉醉的魅惑,赵铎泽心头一热,如果她不是担心自己,她不会出来寻他,可是自己今日的落魄被她看到了。

成亲有几日了,赵铎泽晓得自己根本抵挡不住姜璐瑶的魅力,她就如同一处深埋的宝藏,永远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的好东西。

砰,

他的腰间多了一双环住的手臂,后背紧绷的肌肉能感觉到姜璐瑶脸颊轻轻的蹭过,慢慢的把自己的大手盖在她的手上,“瑶瑶。”

姜璐瑶微微勾起了嘴角,有反应总比没反应好,控诉般撒娇:“你不来陪我,只能我陪你啦。”

“瑶瑶……”

“嗯?”

“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

“为什么?”赵铎泽紧紧的握住了姜璐瑶纤细的手腕,再问一遍:“为什么?”

“我不想死啊。”姜璐瑶的嘴唇轻轻的亲吻着赵铎泽后背鼓起的肌肉,伸出舌尖沿着肌肉的纹路轻舔舐,虽然隔着薄薄的一层亵衣,但朦胧时隐时现的碰触,更加撩人,“没有你,我会死。”

当然这句话要多假有多假,但如果不这么说,赵铎泽又会回头呢?

看,他把自己搂在怀里,捧起自己的下颚,狠狠的亲吻着自己……姜璐瑶没有向往常那样诱惑赵铎泽,而是承受和奉献,全心全意的承受着赵铎泽给予她的一切奉献她身上的甜蜜。

有时候假话亦可以让人感动,可以打碎赵铎泽坚硬的外壳。

只要她渗入到赵铎泽的心上,就不信有女人能同她抢男人!

赵铎泽双手下滑,揉捏着怀里人挺巧的翘臀,鼻息很重,亦很急迫一般,姜璐瑶轻轻的推了推他肩膀,总算是能喘一口气了,俏脸绯红,秋水双目含情,嘴唇被吻得红肿,“别……阿泽,夜色正好……”

“嗯。”

赵铎泽不愿意勉强了她,下颚撑着她肩膀,深深的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淡淡的却可顺着鼻子吸进心里,“如果你也离开我,看上旁人,我会先杀你……瑶瑶,我不是在说笑,我真会杀了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那么的温柔,收紧的手臂几乎禁锢断了姜璐瑶的腰肢。

“我们刚刚成亲,你很想我离开你么?怎么总说这样丧气的话?”

姜璐瑶轻轻的抚摸着他后背的肌肉,“阿泽,你这么好,我怎么会看上别人?”

“如果我……我一文不名呢?”

“……”

姜璐瑶先是一愣,在赵铎泽认真深沉的目光下,嫣然一笑,“从一文不名到权倾天下么?我很喜欢,很励志啊。”

“傻瑶瑶。”

赵铎泽额头碰了碰姜璐瑶的额头,“我的傻瑶瑶。”

“本来就是嘛,其实只有自己拼搏出来的成果,享受起来才是最美妙的。虽然继承爵位成功会快一点,行得路会方便一点,但旁人会说因为你生得好哦?很多人嫉妒你的人,只看到你爹是谁,给你留下了怎么样的基业,却忽视了你的努力呢。”

“我父王?他会留下基业给我么?”

“怎么不会?”

姜璐瑶有种感觉,赵铎泽一定发生了什么,过几日她一定要回趟娘家,问问姜二爷,今日到底带着赵铎泽去了哪里?

如果立刻回娘家,赵铎泽会有所察觉。

正好,过几日是姜璐琪出阁之日,她回娘家送嫁理所应当,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赵铎泽已经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了,深沉漆黑的眸子似能吸人精魂,“瑶瑶,今日我去见了太君。”

姜璐瑶靠在他怀里,心底涌起一份的感动,原来,他已经学会相信自己了,该恼恨得是自己,总是玩心眼儿。

可是在这里,不玩心眼哪成?

把丈夫改造成五好男人的路很漫长……毕竟古代三妻四妾是常态,可让姜璐瑶接受,融入这种制度,她根本无法忍受。

她也学不来慢慢影响改造赵铎泽放弃妻妾成群的生活,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人过七十古来稀,大明朝纵使是勋贵人家,长寿得也不多,万一哪一日她去了,岂不是没享受到?

所以,她一点点的入侵赵铎泽的心,让他从最开始就只能抱她一个人。

“太君是不是又说我了?”

“我和二弟送表弟回去。”赵铎泽想到姜二爷背表弟出门的方法,眼里闪过一分笑意,只是这分笑意很快消失了,“我今日才知道,二弟的师傅是外祖母请出山的,而且他同外祖父是师兄弟。”

姜璐瑶心底咯噔一声,这不对?

赵铎泽慢慢的合眼,一手揽着姜璐瑶,一手举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为什么外祖母不告诉我?如果她提点我一句,我也不会在见隐士高人那日说错了话,瑶瑶,我好后悔啊,当时我怎么就做了那样的错事?怎么就当着隐士高人睡着了?”

“你睡着了?”

“嗯。”赵铎泽很痛苦的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只觉得那日他讲话特别的烦人……我当时先是失态了,后来又……又睡着了,所以他不肯收下我,不肯把外祖父的传承教给我。”

“杨家的一切不应该是我和表弟的么?为何他要收二弟为徒?世上的人资质好得多了去了,我就不信只有二弟的资质是最好的。”

“你不知道,二弟和表弟探讨兵法战策,我根本插不上嘴……更无法让外祖母开怀大笑。”

赵铎泽痛苦的合眼,似想抛去脑子里的外祖母爽朗得意的笑声,低沉的说道:“外祖母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阿泽。”

“嗯?”

“一加一等于几?”

“……”

赵铎泽愣了一会,姜璐瑶撒娇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二。”

“当世三大名将,你得其传承有二,祖父的书房不是对你开放的么?还有我祖父不是也把兵法交给你了?如果我祖父糊弄你,不肯教导你,我让我爹去找他算账,他呀,最怕我爹的虫子了。”

“可是……”

“没有可是,阿泽,错过了就错过了,再后悔也于事无补。”姜璐瑶轻声说道:“天下精华纵使是皇帝也不吭全占了啊,况且兵法的传承什么的,我觉得太虚了,说话总有人念叨,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地制宜,才是决胜的关键?天下如果读孙子兵法的人都能成为名将,这天下不是乱套了?”

赵铎泽苦涩一笑,“瑶瑶,我是想让外祖母高兴……”

姜璐瑶的心被揪得很痛,因为他是杨妃的儿子,幼年吃了很多的苦,放不下杨家的血海深仇,无法像赵铎溢他们一样在秦王面前共叙父子情谊,他会觉得享受父爱便是对不住杨家……

“会的,你会让外祖母引你为傲。”

“会吗?”

“会,一定会的。”

姜璐瑶抬头把赵铎泽的自我怀疑统统的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你就是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选中的男人,是当世英豪……”

“瑶瑶,你太狂了。”

“哪有,我不是督促你上进嘛。”

夜色朦胧,在小书房中的对话响了很久,最后化作了几许喃咛,低沉至再也听不见。

姜璐瑶偷偷的瞄着熟睡的赵铎泽,阿泽,我该怎么才能帮到你?帮你卸掉杨家的报复,帮你压住赵铎溢?

若说此时姜璐瑶最恨的人是谁?非杨门太君莫属,纵使杨妃不是太君的亲生女儿,但也是名义上的女儿,她就这么恨杨妃么?非要当面打赵铎泽的脸面,击垮赵铎泽的自信?

纵使赵铎溢天分再好,他师傅既然同杨家有这样的渊源,做什么非收下赵铎溢?

他们还想让阿泽怎么难受?

从赵铎泽的话语中,姜璐瑶有种感觉,赵铎溢若是争气的话,将来的成就很可能如同杨帅……手指轻轻的拂过赵铎泽的面容,用指尖一点一滴的把赵铎泽的容镌刻在心中,他越来越让自己心疼了。

以前或许姜璐瑶对这桩婚姻会有一分的不甘心,今日后她会完全站在阿泽一边,纵使同天下所有人为敌,纵使天下所有人都说赵铎泽才学平庸,她也会陪着他,陪着这个让她心疼的男人。

如果赵铎泽打算抢走赵铎溢的风光,她会帮忙,会给赵铎泽递上刀子……

阿泽,你知道么?其实我不是有良好道德的好女人!

姜璐瑶吻住了赵铎泽的嘴唇,只要你想,我就帮你,哪怕斩尽秦王府的后代子孙,哪怕毁了杨门太君一辈子的坚持。

她从来就不是个善良的女人,只要自己这边人过得好,她不在意身后骂名滚滚。

……

翌日,赵铎泽被乳娘叫走了,姜璐瑶对略带几分担忧的阮妈妈道:“没事,世子爷晓得谁才是和他过一辈子的人。”

赵铎泽听了乳娘的哭诉后,无奈的说道:“既然你和她说不到一起去,以后我不会让你们再见面了。”

“世子爷……她会毁了你。”

赵铎泽握住了乳娘的手,面色凝重,“我晓得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岳父一家给了我很多,如果没有岳父,我没有今日的,乳娘,岳父一家没有糊涂人,尤其是瑶瑶,她聪明得很。”

“可是她会让你忘记王妃,忘记她是怎么去的,她会眼看着继妃占据主子的一切……世子爷,主子当时是拼了性命才生下的你……你怎能忘记了主子?”

“我没有忘记。”

赵铎泽说道:“我也无法忘记,乳娘,她是我妻子,会同我站在一起,我尊重怀念母妃,她也会如此,她对母妃不单单是怀念,为我做了很多,乳娘不明白她,所以对她有点误会。”

“不是误会……”

“乳娘为我操劳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你会看到,秦王府到底由谁继承!”

“世子爷。”

“乳娘,相信我好吗?”

“……”

乳娘默默的点头,在赵铎泽出门前,低声道:“世子爷别忘了受过的苦,除了我和杨家之外,谁都靠不住,他们都想利用您的身份,哪怕是疼惜你的太后娘娘,也只是把你当作了老王爷的替身,当年杨家冤案,朝野上下无一人为杨家求情,逼得你母亲只能……只能自尽,世子爷,这些您都忘了么?主子死得……死得太惨了。”

“没忘。”

赵铎泽快步离开乳娘的院落,眸光阴沉,身上镌刻着难以驱散的阴冷吝气,午夜梦回,他无数次在乳娘的哭泣呜咽中,重复着母妃绝望自尽的情景,他该恨,也该怨,只是……

“阿泽,快来,快来。”

姜璐瑶提着裙子向他跑来,脸庞红润,气喘微微,“走,我爹送了礼物给我,说是他赢回来的哦。”

热情洋溢,又很眷恋他的爱妻让心情平复下去,姜璐瑶似一缕阳光总是在他深陷地狱的时候出现。

赵铎泽跟上了她的脚步,问道:“岳父赢得?”

“嗯,说是应了赵王,嘿嘿,把赵王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赢走了。”

“看着岳父和赵王叔关系很好,怎么还赢东西……”

“我没跟你说过,他们的交情是打出来的?”姜璐瑶拽着赵铎泽进门,一只很讲究的篮子里,趴着两只雪团一样的狮子狗,“看看?听说在大明朝,只有这么一对呢。”

小狗眼睛黑黑的,爪子小小的,小小的身子似能放在手掌中一般。

赵铎泽眼里也闪过兴趣,岳父怕是不知道,他也是爱狗的人……“这对狮子狗的确很难得,你看它们身上就没一根杂毛。”

“你见了我爹可别这么说,要不他非美得飘起来不可。”

姜璐瑶抱住其中一只,示意赵铎泽抱起另外一只,鼻尖蹭了蹭小狗的额头,“阿泽说我们叫它们什么名字好?”

“……”

赵铎泽手指揉着小狗的身子,心底渐渐回暖,姜璐瑶看到他嘴角的笑容,这不棋走对了,多看一些萌萌的小动物,可以让人的阴郁减少。

“名字?要不叫雪团,毛团?”

“雪团,毛团?是不是太俗气了?这样的名字,哪里配得上大明朝第一名犬的身份?况且我和阿泽也不是一般的俗人啊,你再想。”

“要不叫弄雪,凌雪?”

“这比较像是人名,好吗?”

赵铎泽说了十几个名字,姜璐瑶都不满意,放弃道:“要不你说起吧。”

“嗯,就叫毛毛,团团好了。”

“……”

赵铎泽把手中的小狗放到姜璐瑶的肩膀上,无奈的说道:“你起的名不俗?”

“很俗么?”姜璐瑶给了他一个你很不懂得欣赏的目光,把两只小狗放到一起,扔了一个毛线团:“那是你不懂得欣赏。”

“他们是狮子狗,不是波斯猫。”

赵铎泽把被狮子狗嫌弃的毛线团移开,姜璐瑶道:“其实你不觉把它们训练成可以为玩线团的狮子狗很有趣么?”

毛毛和团团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主人?

秦王妃见赵铎泽和姜璐瑶一如既往如胶似漆,听说乳娘哭杨妃哭了一夜后,对身边的人感叹:“是个聪明的女人。”

拿捏男人的手段,只怕是不弱于她自己呢。

永宁侯府,悬灯结彩,贵客盈门,虽然赶不上永宁侯世子娶儿媳和嫁女儿,但因为今日新郎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萧睿华,永宁侯对这桩婚事也不敢太大意。

外面也有些传闻,萧睿华和姜璐琪在酒肆定情,男人去酒肆是风流潇洒,女子去酒肆可就不怎么好听了,有很多没有嫁成萧睿华的名门贵女都不怎么待见姜璐琪。

不过,一直养在宫中,长公主的女儿——永福郡主亲临永宁侯府送姜璐琪出阁,倒也让人颇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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