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陈再荣脚在地上一跺,发出砰的一声响,恨恨不已。转载 自 我 看書 齋
陈晚荣才搬到新居,就有人找上门来,也太让人难以理解了,不查个来龙去脉,连觉都睡不安生,而三人居然死了,太让人失望了。想了想,提醒道:“搜他身上,有没有信物。”
一语提醒梦中人,陈再荣把短剑收好,在黑影身搜索起来。一阵搜索,除了一些银两外,再无别的物事。司马承祯摇头:“他们不惜自杀守住秘密,身上不会带有信物。”
陈晚荣已经想到这点,这迷底暂时无法解开,叹息一声。陈再荣在一个黑影的脑袋上不住抚动,一脸的惊奇,咦了一声:“这里有东西。”
陈晚荣、司马承祯、郑晴和青萼一下围过去。灯光下,只见陈再荣抚着黑影的脑袋,右手翻处,短剑重新出现在手中,剑光起处,黑影的头发纷纷落下,露出一片光洁的头皮。头皮上一个淡淡的新月形标记格外显眼。
“是他们!”司马承祯眉头一挑,眼中精光暴射,凌厉无匹。
自从认识他以来,就没见他有过如此情形,陈晚荣大是惊奇,盯着司马承祯,急切的问道:“道长,你知晓他们的来路?”
司马承祯一脸凝重,点点头道:“先把尸身搬出去,再把血迹清理干净。”
陈再荣提着尸身出去了,陈晚荣忍着血腥气,把血迹清理干净。郑晴和青萼从未见过这么的多血,脸色煞白,不住干呕,司马承祯取出两粒药丸要两人吞下去,这才恢复正常。陈晚荣杀过人,居然对血腥气有所适应了,比起给王少华处理伤口时的难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等到处理完成。司马承祯坐下来,陈晚荣他们也坐下来。司马承祯打量着陈晚荣,很是奇怪的问道:“小友,你可是和人有仇?”
“道长何出此言?”陈晚荣听得不明所以,立即反问:“我自认做事不算好,也不算坏,没和人结过仇啊。”
司马承祯点点头道:“小友地人品贫道信得过。只是这新月派怎么会和小友过不去呢?”
“新月派?”陈晚荣他们齐声惊呼。这名称太陌生了!
司马承祯知道陈晚荣他们不知道这个神秘地派别:“这个新月派何时出现。没人知晓。能知晓这个派别地人也不多。贫道也是数年前惩戒过新月派地弟子。方才知晓有这么一个神秘地派别。”
指节叩击桌面。司马承祯沉吟一下:“这个新月派最大地特点就是喜欢聚敛钱财。他们聚财主要是通过行骗。以治病救人地幌子行骗财之实。他们一向找大户下手。先是把人伤害了。然后再来救治。美其名曰不收医金。其实以捐赠为名。少则收取数千两。多则数万两。”
陈晚荣右手重重一下拍在桌子上。很是惊讶地道:“道长。莫非刘思贤他们是新月派地?”不等司马承祯说话。陈晚荣把刘思贤欺骗孙正平地事情说了。
司马承祯摸着胡须。沉吟起来:“如此说来。应该不差。这上江丙楚绝非正道人士。贫道本以为他是一个普通方士。没想到他居然是新月派中人物。很可能是一个小头目。”
江丙楚的势力不小,是太平公主的座上佳宾,居然只是个小头目。那这新月派也太恐怖了,陈晚荣有些发愣。只听司马承祯道:“小友不必奇怪。新月派如此神秘门派,其作为让人难以猜测,大人物岂能轻易露面。”
想想也是,陈晚荣思索着问道:“道长可知晓得更多?”
司马承祯摇头道:“说来惭愧,贫道要不是数年前无意中惩戒新月派正在行骗地弟子,也不会知晓有这么一个门派。不过,依贫道推测,长安还有他们的势力。说不定朝廷官员里也有他们地弟子。”
这话很有道理。要不然以江丙楚的势力,不可能那么快就派下游思平了。真是可惜。早知道如此,绝不放走江丙楚,要好好审问审问。
当日和刘思贤见面时,就听他说起在长安和洛阳都有人,当时并没在意,只以为他是一个有势力的骗子团伙,没想到居然隐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道长可知长安的云真观,洛阳的云清观,这两处都是刘思贤告诉我地。”
司马承祯拧着眉头思索一阵:“这两处道观,贫道未去过,不敢评论。照小友这么说来,此两处必是新月派的秘密联络点。再荣,你现在就把尸身送到东宫,禀明太子。再把两所道观的事情禀告太子,派人去查一下,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对付这种神秘门派要高手,官府没甚用处。陈再荣应一声,大步而去。
司马承祯接着道:“小友,以贫道之见,你三番五次破坏新月派的好事,他们必然不会放过你,你得想办法自保。贫道虽是不惧他们,可也有分身乏术地时候。”
陈晚荣对这中肯的建议很是赞赏:“道长,明天,我去燕威镖局,请镖局来看守院子。”
“也只能如此了!”司马承祯轻叹一声,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但愿燕威镖局不要给新月派吓住。
这事议定,司马承祯告辞而去。郑晴很焦急:“这可怎么办呢?”她是为陈晚荣的安危担当时陈晚荣出头是想到我作为孙正平的东家,不帮他说不过去,没想到居然惹上神秘的门派。仔细想想,即使当时知道了,陈晚荣还是会这样做,至少陈晚荣还有正义感,只是采用的手段会不一样。
“别担心,没事的!”陈晚荣安慰郑晴。青萼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郑晴在陈晚荣肩头轻捶起来:“还说没事,这么大的麻烦。”
这麻烦不是一般地大,是很大,不要说陈晚荣,就是朝廷重臣惹上这事日子都不好过。事已至此。烦恼也没用,陈晚荣反而不放在心上,哈哈一笑,和郑晴说些笑话,最终逗得郑晴破涕为笑。
次日清晨,陈晚荣照样溜马。到吃早餐时,陈再荣回来了。告诉陈晚荣太子已经派人去追查了,太子能派出的高手不少。最好是把新月派一锅端,陈晚荣不由得松一口气。
用过早点,陈再荣回东宫办差去了,陈晚荣去燕威镖局。燕威镖局在永安坊,离常乐坊甚远,好在青花脚尘快。不多一会就到了。
来到燕威镖局门前一瞧,只见一个大宅院,门口上书“燕威镖局”四字,笔划有力,铁勒银钩一般。陈晚荣暗赞一声好字。
陈晚荣去过宁县的燕威镖局,有些冷清,而这里却是另一番气象,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好象集市似的,热闹非凡。燕威镖局作为唐朝有数地镖局,果是名不虚传。
牵马进门,只见一个偌大的空地。足有数亩大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大多是漂亮的高车,很是气派。几个迎客的司仪一脸地笑容,迎来送往。
一个杂役上来,接过缰绳,牵着青花去了。陈晚荣略一整理衣衫,大步上前,一个司仪亲切之极地道:“尊客。您请。”
陈晚荣礼节性地谢一声。直接进屋。这是一个不小地厅子,摆满了桌椅。不少人围坐在桌旁喝茶,估计是等着谈买卖地。燕威镖局名声显赫,不是幸致,光瞧这些等着谈买卖的人就可以窥其一斑了,陈晚荣感叹不已。
找到一张空桌,陈晚荣坐了下来,一个佣人送上茶水,飘然而去。陈晚荣喝一口茶,很不错,一个中年过来,未语先笑,让人生发出一种亲切感:“请问尊客,您可是有货要走?”
陈晚荣略一摇头:“不是。我是请你们护院子。”
“看院子!”中年人略一点头,道:“请稍等。”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回来,对陈晚荣道:“请跟我来。”
陈晚荣站起身,跟他前行,来到左边一间偏厅,中年人推开门,道:“请进!”陈晚荣进去,中年人把门关上,自行离去。
屋里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一身华贵的织锦,宽眉大额,眼睛明亮,转动之际自有一股慑人的力量,陈晚荣知道他是一个高手。老者站起身,彬彬有礼的道:“请坐!”
陈晚荣谢一身,坐了下来。老者这才入座,先自我介绍:“老朽万乔梁,得识尊客,荣幸之至。”
全是套话,陈晚荣也以套话回应:“在下陈晚荣,见过万镖头。”
“哦,你是陈掌柜?”万乔梁地眼睛特别明亮,在陈晚荣身上打量起来,看得极是仔细,没有放过一个细节。
陈晚荣和燕威镖局订了一份很是特别的协议,作为镖局上层,万乔梁自然是知晓。陈晚荣点头确认,直奔主题:“万镖头,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请燕威镖局帮忙。”
万乔梁非常爽快的道:“陈掌柜请放心,你的事我们一定办好。陈掌柜瞧得起我们燕威镖局,是我们的荣幸。只不知陈掌柜是不是有特别地要求?”言外之意是在问陈晚荣订立何种协议,是和宁县的一样,还是另有要求。
陈晚荣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脸的凝重:“万镖头,我想有必要和总镖头见见面。”
万乔梁自然明白话里的意思,那是说你还作不了主,脸色微沉,颇有点不高兴:“陈掌柜尽管请心,这事万某还做得了主。”
陈晚荣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自信似的:“万镖头可听说过新月派?”
“新月派?”万乔梁眉头一轩,眼里射出厉芒,死盯着陈晚荣,轻喝一声:“陈掌柜你可是新月派的人?”
陈晚荣大笑道:“万镖头,你看我象么?昨天晚上,新月派派人到我府里要对付我,所以我想和总镖头谈谈。”既然是合作,还是明说了的好,不必欺瞒,有实力就接。没实力不用来害人。
万乔梁脸色好转,笑道:“原来是这样,请陈掌柜恕万某失礼之罪。陈掌柜请稍等,我去去就来。”不等陈晚荣说话,自行离去。
陈晚荣知道他肯定是去告诉总镖头了。要是普通地看家护院一事,他自能做主,可新月派太过神秘。势力大,是不是接下他说了不算。得总镖头决定。正是考虑到这点,陈晚荣才坚持要见总镖头。
脚步声响起,门口出现两个人,一个是万乔梁,另一个是个中年人,个头不算高大。却自有一股威武劲,脚步轻盈,陈晚荣知道是个大高手。
万乔梁引介:“总镖头,这位是陈掌柜。陈掌柜,这是我们总镖头。”
总镖头姓燕。叫燕兴,一抱拳:“燕兴见过陈掌柜。”
陈晚荣忙回礼:“陈晚荣见过总镖头。”
“请坐,请坐!”燕兴热情的邀请陈晚荣坐下来,也不绕圈子,直奔主题:“陈掌柜,可否请你把和新月派结仇一事说说。”
他是要了解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接活,陈晚荣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自无不可。”从孙正平上当受骗卖酒坊开始,细细说了一遍。
万乔梁赞叹不已:“陈掌柜虽身在商贾之列。却有如此侠肝义胆,万某佩服,佩服!”
这话说得很真诚,绝不是假话,陈晚荣谦逊:“万镖头过奖了,不敢当。我不过是做了一个东家该做的事情。”
对陈晚荣这谦逊的品德,燕兴很是赞赏:“陈掌柜施恩不记在心上,难得呀!孙掌柜虽是你的手下,可这事要是换一个人。哪里会管。宁愿不要酒坊也不愿惹麻烦上身,燕兴是真地佩服!”
“请问总镖头。我是否有幸能得到你们的帮助?”陈晚荣打量着二人。
万乔梁想说话,最终没有说,看着燕兴。燕兴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沉吟起来。陈晚荣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不愿为了这点钱惹上新月派。幸好是先挑明了,要是不说明,到时他们明白过来,还不知道做出何种事情。
新月派太神秘,势力不心,燕威镖局也不想惹,毕竟为了这点钱和一个强大地门派对上,太不明智。二人虽然对陈晚荣很欣赏,也不能把镖局赔上。
陈晚荣明白人,笑着站起身道:“总镖头,告辞。”
燕兴有些尴尬,笑容都有些僵硬:“陈掌柜,这事容我们考虑考虑。”
“那我就静候你们地决定!”陈晚荣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话,快步而去。
燕兴和万乔梁很不好意思,略一迟疑,快步追出上来,陪着笑脸道:“陈掌柜,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不接,你得让我们商量一下,是不?”保了一辈子地镖,就没有遇难而退地事情,燕兴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说!”陈晚荣接过杂役递来的缰绳,飞身上马,说声告辞,飞驰而去。望着陈晚荣地背影,燕兴和万乔梁对望一眼,相对摇头,无可奈何。
“总镖头,要是这事传出去,对我们可是很不利呀!”万乔梁提醒一句。
燕威镖局名气之所以响亮,就在于敢接别人不敢接的镖,现在居然连看家护院也不敢接了,要是传出去,声名会大损。燕兴叹口气:“总比给人毁了的强!上上下下几千口人要吃饭呢。”万乔梁知道燕兴作为总镖头,得为镖局考虑,这也是实情。想了想道:“总镖头,要不我们先和新月派通下声气,再接下来也成。”镖局靠的就是人面广,手腕灵活,武力反倒在其次,这话很有道理。
燕兴摇头:“我也想过了,只是行不通。你也知道,新月派可是心狠手毒,既然和陈掌柜有仇,哪有放弃的道理。哎!”叹息一声。
燕威镖局不接,既在陈晚荣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燕兴为镖局考虑,不愿惹新月派,这很正常。只是,连燕威镖局如此声威显赫地镖局都不敢惹新月派,由此证明其势力异乎寻常的强大,这是陈晚荣所没有想到的。
陈晚荣天生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人,并没有怨恨燕兴,连腹诽两句的兴趣都没有。既然镖局不接,那么就靠自己了,化学不是有很多杀人地技巧么?现在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我们就来好好斗斗,看谁更厉害?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十七章 威逼利诱
陈晚荣并没有直接回家,这里离画廊比较近,顺道去了画廊。来到画廊,只见王翰带着伙计们正在拍卖吴道子的画作,画廊外一片竞价之声,震人耳膜。这热闹情形比陈晚荣想象中的还要好,大是欣慰,为吴道子的成功喝采。
等到拍卖完成,陈晚荣这才去和王翰见面,王翰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陈兄,你出的甚主意,你瞧,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敢来挑战吴兄呢,这金子成了摆设。”
从开张那天开始,就没有一个人敢来挑战吴道子,一千两黄金早就成了摆设。这也难怪,虽然吴道子还没有达到巅峰时期,可以他的大才,等闲人等哪敢来挑战。会会友还可以,挑战徒惹人笑话罢了。
“不好么?要不是这一千两黄金,王兄你的额头会出汗么?”陈晚荣指着王翰额头上晶莹的汗珠调侃起来。
王翰大笑起来:“你可知道我有多辛苦?每天卖完,我都都要出一身汗。你也瞧见了,那么多的人,一个一个的报价,我不吼能成么?嗓子也哑了,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害的,你得赔偿我呢!说,咋赔?”拉着陈晚荣的袖口,右手一伸,调皮的索取补偿了。
陈晚荣一巴掌拍在王翰手掌上,笑道:“这下行了吧?”
“抠门!”王翰不满的嘀咕一句,叫伙计关了门,吩咐他们去玩,跟陈晚荣去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王翰问道:“陈兄,你出来有甚事?说,要不要我帮忙。”
瞧着他那热情模样,陈晚荣心头暖暖的。自从和王翰结识以来,不仅佩服他的诗才。还敬服他的为人,爽快,为朋友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能与这样的人相识相交。诚人生乐事也!
“没事。走,回去喝酒!”陈晚荣飞身上马。
王翰喜好喝一杯,一闻是言,大是高兴:“好呀!吴兄的画作卖得越来越好了,是该好好庆贺一番。要不是看在你家里有个御厨的份上,就要去望江楼喝个痛快了。陈兄,这客你可是请定了。”
“包你肚儿圆!”陈晚荣笑言一句。打马前行。王翰打马跟上。
两人回到府里。把缰绳递给佣人。径直去屋里。郑晴老远就迎了上来。和王翰见过礼。偎着陈晚荣问道:“都谈好了?”有燕威镖局出面地话。家里就安全了。她很关心这事。
“进去说!”陈晚荣可不想现在就告诉她。大步走在头里。一进屋。只见司马承祯和吴道子正在喝茶。谈笑生风。说得正欢。
众人见过礼。青萼送上茶水。各自落众。司马承祯问道:“小友。燕威镖局同意了?”
陈晚荣摇头道:“新月派地势力太大。他们惹不起。没有接。也没有说不接。”
明眼人都明白燕威镖局地用意。就是不能明说不接。挑明了地话对镖局地名声有损。其实。就是不明说。也不会看不出来。只是总归要好点。
郑晴惊诧不已,手一颤,茶水泼在身上,连忙问道:“这可怎么办呢?”连燕威镖局都不敢接,可以想象得到新月派的威胁有多大,她更加担心了。
司马承祯笑道:“贫道还有几个不成器地弟子。贫道这就修书给他们。要他们赶来。”
他是大高手,他的弟子必是好手。能有他们前来助战的话,自然是大好事,没有理由拒绝,不过陈晚荣却婉拒:“道长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新月派的势力不小,一旦出事,我于心何忍呢?”
司马承祯呵呵一笑,捋着胡须,很是欣赏的看着陈晚荣:“小友,你有这份心,贫道就高兴了。要是换个人,巴不得贫道如此做,而小友却不愿连累别人,好好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小友,只是要让你破费,给些吃食了。”
最后一句是玩笑话,引来一片笑声。郑晴站起身,向司马承祯盈盈一福:“谢道长!道长援手之德,小女子没齿不忘!”
“言重了,言重了!”司马承祯摆手道:“贫道身为再荣的恩师,怎能坐视不理呢?”
事情已成定局,要是再坚持,反倒生份了,陈晚荣立即致谢:“谢道长!”
“不必谢,不必谢!”司马承祯笑道。
司马承祯的门徒也是一股不容小视地力量,能有他们帮忙安全问题就有眉目了,陈晚荣大是放心。不过,这事还得有所准备,毕竟新月派的势力太大,光凭司马承祯师徒未必能万全。主意一定,陈晚荣叫来牛尚新:“你马上叫人去城里,把硫磺和硝石买来,越多越好。尤其是硝石,最好把长安的存货全部买空。”
牛尚新还没有应承,司马承祯好奇的问道:“小友,你要硝石作何用途?整个长安的硝石可以救好多人呢。”
在他的眼里,硝石是用来治病的,不过在陈晚荣眼里却是制造火药的原料。现在时间紧迫,要想找硝石矿、开采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从药铺买了。有了火药,整几个土炸弹不会有问题,好好尝尝厉害!
正如司马承祯所言,硝石是治医的,药铺所存不会太多,一般的药铺顶多就是几斤,十几斤,即使大药铺,也不过数十斤,只能全部买才够用。
“道长有所不知,硝石除了治病以外,还用其他地妙用,可以杀人!”陈晚荣知道他会追问用途,先行说出来。
“哦!”司马承祯惊异不已:“居然有这等妙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好好好瞧瞧。
不仅他有这想法,就是王翰、吴道子他们也是打的这主意。
牛尚新应承一声,自去办理。陈晚荣带着众人又去提炼精华油。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做起来就轻松多了。
再说燕威镖局,送走陈晚荣之后,燕兴和万乔梁说了一阵话,叹息一阵,各自忙活开了。万乔梁接了几桩活。差不多把这事给忘了。
“砰砰”地敲门声响起,万乔梁说声进来,门打开,一个男子进来。门又关上了。这男子差不多四十来岁,书生装束,手拿圆扇,模样俊俏,往面前一站,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万乔梁顿生好感。道:“尊客请坐。”
“谢谢!”男子彬彬有礼,谢一声,坐了下来,打量着万乔梁。
他的目光柔和,就是有些幽冷,万乔梁感觉是给利剑横扫一般,浑身不自在,眉头微皱道:“在下万乔梁,敢问尊客大号。”
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的道:“万镖头。在下来是要和你谈一笔买卖。”来这里的人都是谈买卖,用不着绕***,万乔梁心里不悦。脸上却是一副笑容:“尊客说地是,不知是何等样的买卖?”
“我这买卖和别的不太一样,虽是一桩买卖,却有两种做法!”男子的话更加让万乔梁摸不着头脑了,默不作声。男子接着道:“第一种做法,皆大欢喜。我们各得其便。”
你出钱,我出力,这就是合作,双方都有益地事情。万乔梁心里暗嘲男子不着边际的话语,笑容依旧:“愿闻其详。”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放到桌上,推到万乔梁面前。万乔梁注意到他的手白晰如玉,心头一惊,这是一个高手。掌上功夫很有火候。心头疑问大起。打开袋子一瞧,只见袋子里有两颗酒杯大小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种质地地夜明珠,不算上品,也不差了,每一颗值两三万两不成问题,两颗就是五六万两银子,很大地数目了。万乔梁经历过很多风风雨雨,知道男子以重礼相许,必有很苛刻地条件,笑道:“不知我们能为尊客做何事?”
随手把袋子放在桌上,也不瞄一眼,盯着男子,仔细打量起来,这人目光偶尔凌厉如剑,绝对是个内外兼修地好手。万乔梁心中自忖,就是动上手了,自己也未必讨得了好,这样的高手,会有何种难事要求助于镖局呢?
“事情也不难,就是你们不得为陈晚荣保镖!”男子淡淡而言,眼里却是厉芒一闪,好象两把利剑刺向万乔梁。
万乔梁心头一颤,不动声色:“尊客未免强人所难了。燕威镖局接不接镖,接哪种活,得由我们自个决定,不劳尊客费心了。”把袋子往男子身前一推,明确的拒绝了。
男子身子前倾,冷冷的提醒道:“万镖头,在下好意相劝,别无他意,你不要误会了。”
万乔梁一点也不示弱,冰冷的声音响起:“尊驾未免强人所难!镖行有镖行的规矩,不敢有劳尊驾操心。请便!”
男子并没有离去的打算,依然冷冰冰的威胁起来:“万镖头,你可得想清楚了。凡与我新月派为敌者,都得死!敝派不愿得罪燕威镖局,并不是惹不起你们,是不愿为了这点小事费手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新月派?”万乔梁万未想到是这个神秘的门派找上门来了,心中吃惊不已,脸上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地神态:“我们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阁下要如何给我罚酒吃了?”嘴角一扯,嘲笑起来。
男子瞳孔收缩成一线,右手翻处,快如闪电,直朝万乔梁当胸击去。万乔梁抬手相挡,却是挡了个空,胸口剧疼,如中巨杵,摔出丈多远,结结实实砸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来。
万乔梁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惜的是给男子一脚踏在胸口上,连呼吸都很困难,更别说起身了。男子幽冷的道:“先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要是不同意,燕威镖局就等着关门吧。”怒哼一声,右脚起处,正正踏在万乔梁地裆部,只听卟的一声响,万乔梁裤裆里流出不少黄白相间的液体。
男子右脚在万乔梁身上擦拭一阵,把污秽清理干净,这才整整衣衫。随手抄起袋子揣入怀里,拉开门,快步离去。
万乔梁脸色苍白,嘴里不住吐血。挣扎着欲站起身来,可哪里站得起来。挣扎了老长时间,也没有站起来。一阵敲门声响起,万乔梁竭尽全力嘶吼起来,好象临死前的野兽嘶鸣一般凄厉。
门猛的打开,迎客中年人快步冲进来,看见万乔梁这副模样。吓得脸色苍白,忍不住尖叫一声,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总总……”万乔梁喘息着想说“总镖头”,就是说不明白。
好在司客中年人明白,忙转身跑走了。没过多外,一阵急促而沉重地脚步声响起,燕兴出现在门口,快步冲进来,把万乔梁抱起,让他地脑袋枕在大腿上。万乔梁的精神稍振。结结巴巴的说道:“总镖头,新月门示威,要我们不接陈掌柜的活儿。总镖头。你珍重!”抽噎几下,头一歪,气绝而逝。
燕兴虎目中涌出泪水,强忍着悲痛,检视起来。他是大行家,一通检视顿明其理。万乔梁是给重手杀死。若论武功,万乔梁在燕威镖局只能算中等,他更善长待人接物,与人谈买卖最是拿手,这人即使不暴起发难,堂堂正正地交手,万乔梁也不是对手。
最让燕兴气愤的是,新月派居然欺人太甚,在燕威镖局里杀人。这事谁也想不到。强抑怒气。燕兴大喝一声:“来人!”
几个镖师冲进来,谁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由得眼眼瞪得老大。燕兴吩咐道:“把万镖头的尸身处理一下。还有,立即传令各分镖地镖头,赶回长安议事。”
镖师应一声,自去办理。燕兴大步出门,回到屋里,找来干净衣衫,把身上带血衣衫换下来,出了房间,对杂役道:“牵马来。”
杂役应一声,小跑着去牵来一匹神骏地黄马,燕兴接过缰绳,飞身上马,疾驰而去。兴奋,抱起坛子,放到一边。
郑晴最是开心,抽着鼻子:“今天做了好多呢,是不是可以配了?”光是精华油就让人怦然心动,要是配成香水,还不知道如何诱人,香水本来就最得女性喜欢,她自然很期待了。
“今天做了三锅,加上昨天的一锅,不过四种。要是配地话,不太好,还是再等一两天,多做点再说。”陈晚荣理解郑晴的心情,给她解释道:“一种香水,往往要几种精华油,五六种,七八种都有可能。关键是看人们喜不喜欢,若是喜欢,就是十种二十种也得用。”
郑晴欢喜无限,在陈晚荣肩头轻捶一下,笑吟吟的道:“嗯,我听你的。”
王翰昨天没有参与,今天初次参与,兴趣特别浓厚,大声叫道:“吴伯,快去弄花,等着做呢。”
吴伯的兴致不见得比他低,欢快的应一声:“知道啦,王公子!”带着几个人快步离去。
不等陈晚荣吩咐,赵伯、司马承祯他们一齐动手,拆除釜器,把锅里的热水倒掉,把锅清洗干净。现在只有一口锅,为了减少污染,防止香味不纯,每做一次都要换一次水,清洗一次,实在是麻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陈晚荣是试做,时间有的是。
等到清理好了,加水的加水,做准备地做准备,不一会儿功夫,就重新装好了。火一升起,又开始做下一锅了。
“这是第四锅,今天还可以做好几锅呢!”吴道子兴奋的说叨起来。
他说的正是众人心中所想,齐声称是。个个眼睛瞪得老大,看着灶台。
牛尚新大步进来,走到陈晚荣身边道:“东家,有人找你。”
“谁呀?”陈晚荣现在一门心思在做香水,随口问一句。
牛尚新摇头道:“不认识。他说他姓燕。”
姓燕地?陈晚荣记没有一点印象。不管那些,不论是谁,去看看就知道了。大步而去,牛尚新忙跟上来,提醒陈晚荣道:“东家,你要小心点,这人来者不善。一脸的悲愤,好象是来撒气的。”
陈晚荣一下子懵了,这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