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做出更好的武器?”睿宗有些难以置信。火炮在睿宗心目中的威力已经够大了,居然还有比这威力更大的武器,这事着实有些难以让人相信,不能怪睿宗没见识。
陈晚荣非常肯定的道:“皇上,那是一定的!皇上,您想啊,陌刀最开始不是在战场上用起来有些问题,经过叶大师的改进,不是好用多了么?臣想,火炮也是这个道理。皇上是知道的,数月前我们造出来的火炮,那时的射程和威力比起现在的火炮,就差上一大截。这事儿,总是做着做着就有新的想法,就有更好的东西给做出来!”
一番话说得睿宗不住点头道:“是啊,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步一步做起来的,越做越好!”
陈晚荣最后道:“我们做不出最好的武器,但我们可以做出更好的武器!”
这话立即得到李隆基的赞赏:“说得没错!无论何事,不可能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只要努力,一定能做得更好!陌刀是这样,火炮也是这样!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还是李隆基精明,看穿了陈晚荣的用意。陈晚荣笑道:“太子垂询,臣不敢不直言,臣现在感觉军器的良工不够用。”
“军器监那么多良工,你还不够用?”太平公主有点难以置信。
军器监集中的是唐朝最好的工匠,人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而且人数众多,陈晚荣居然说不够用,这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睿宗微微点头。赞同太平公主这话。
陈晚荣回答得非常巧妙:“公主有所不知,军器监的良工固然多,但是。比起我们要做的事情来说,还是不够用。我们现在机床已经做出来了,可以对钢材进行加工,做出更多地好东西。到时,大唐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睿宗插话道:“这朕知道。机床做出来后,朕听说,一时心动,也去看了看,着实好用。是该多造些。\\”
陈晚荣双手轻击,一副赞成之态道:“皇上此言极是!只是有一样,我们的人手不足。皇上,臣是想从国子监里挑一批人来做这些事,还请皇上允准!”
“学而优则仕”,这是儒家名家,自古以来,读书有成者都去做官了。唐朝地国子监主要是负责给唐朝培养官员的,要是此例一开。唐朝就没有足够的官员。李隆基率先反对道:“父皇,这事不可。万万不行!国子监是朝廷的重地,主要负责为朝廷培养官员。此风一开,朝廷将面临无人做官地境地。”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官员比科学家更重要,因为官员可以管好百姓,不让百姓生乱,这是统治者最看重的事情。李隆基虽然精明过人,仍是不能免俗。
陈晚荣原本以为李隆基肯定赞成他的想法,没想到他居然第一个反对,不由得心头发急道:“皇上,太子,臣是想国子监的生员虽多,并不是每一人都想着做官。朝廷不是在国子监开设了杂学,让生员研究术数么?国子监有个生员叫高渐,他对技艺方面的事情更感兴趣,这点,太子是知道的。”
高渐和李隆基在“敬贤亭”照过面,李隆基轻轻点头。
陈晚荣接着道:“太子,臣要地就是高渐这种人。那些一心想做官的人,臣也不会要,他们没那心思来做这些事。”
李隆基想了想道:“就算父皇让你去挑人,也不见得能挑多少。”
只要睿宗同意了,陈晚荣使出浑身解数,坑蒙拐骗,好歹也要弄些人手过来才成。顺着李隆基的话往下说道:“太子所言极是!若是国子监的生员不愿意来,臣想恳请皇上让臣从县馆的生员里面挑。皇上是知道的,县馆的生员不能进入国子监,要么做幕僚,要么就从军去了。要是他们能到国子监来,比起让他们做幕僚更有用处。”
久久没有说话的太平公主突然道:“晚荣,就算你把他们挑了来,他们对技艺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派不上用场呀!”
这事,陈晚荣是想透了地,马上就道:“公主,这事臣自有办法。\//\”
“说说你地办法。”睿宗也来了兴趣。
陈晚荣应一声,道:“皇上,在说臣的想法之前,臣想请问皇上一个问题。这问题有些不敬,还请皇上恕罪。”
三巨头地兴趣一下子给提起来了,看着陈晚荣,睿宗点头道:“说吧。朕不会怪罪于你。”
陈晚荣谢一声,问道:“皇上,军器监的刀具可以削铁如泥,可是,军器监花费一百年时间都没有做出来。若是军器监做不出来,皇上觉得可惜么?”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可惜,很可惜!”睿宗眉头一轩,脱口而答。
这回答在陈晚荣地意料之中,接着往下问道:“不知皇上有没有想过,为何造成这种情况?再请问皇上,华夏历史上失传的技艺很多,这又是什么原因造成地呢?”
睿宗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索起来:“战乱不断,致使技艺失传。这刀具也应该是前朝末年,战乱不已,致使这位巧匠死于非命。”
这回答得到李隆基和太平公主的赞同。
陈晚荣却不这么看,反问一句:“皇上所言固然有理,不过,臣并不这么看。臣请问皇上,《诗》《书》《五经》照样经历了战乱,还有秦始皇焚书坑儒,为何儒家经典能够流传于世,而技艺却湮灭了呢?”
自从孔子创下儒家开始,历经千年,儒家不仅没有衰败,反而更加兴旺。千年之中,儒家同样经历了战乱。经历了南北朝时期的大分裂,为何如此兴旺呢?技艺却失传了,这道理安在?
这一问题不仅把睿宗问住了。就是精明的李隆基也一下子张大了嘴巴,无从回答。\//\
“晚荣,你以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太平公主最先忍不住了。
陈晚荣于此事思之熟矣,回答道:“公主。臣以为是传人,是因为没有传人,使得这些宝贵的技艺失传!”
“传人?”三巨头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陈晚荣给出这样地说法,齐声嘀咕。
陈晚荣接着道:“儒家经历千年而不衰,纵有南北朝时期的大分裂,依然兴旺。原因就在于儒家有很多传人。他们以性命保得儒家学说。必要时,他们会带着典籍遁入深山,等到天下太平再出世传播儒学。
“而技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没有传人,没有著之于典,没有载于册,一旦这些良工遇难,宝贵的技艺就会失传。臣一直在想,若是做出刀具地那位先辈不要说找个传人,就是留下只言片语。军器监就不用花费百年去摸索了。”
军器监的刀具是活生生的实例。再有儒家一对比,技艺失传的原因再清晰不过了。三巨头点头赞同:“有理!”
其实,技艺失传地根本原因在于统治者不够重实。没有让足够多的人来从事技艺之学。当然,这话。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得等机会,让唐朝改弦易辙,对科技百倍重视。
得到三巨头的认可,陈晚荣信心更足了:“皇上,臣和叶大师他们商量过了。若是皇上允许臣从国子监里找一批人来军器监,叶大师他们就会给他们传授技艺之学,倾囊相授,刀具那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出现。
“以皇上的英明,一定能看到,这是一件开天辟地地大事,从此以后,宝贵的技艺不会失传。有了传人,以他们的聪明才智,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一蓝,做出更好的东西。要造出比火炮更厉害的武器,又有何难?”
技艺,统治者不够重视,并非不知道其重要性,若是陶弘景没有发明“灌钢法”,使得钢铁的产量骤然增加。\\/\唐朝的钢铁就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多,唐军就不可能达到百分之六十的着甲率,就不可能有陌刀,就不会有无坚不摧的重装步兵了。
一席话说得历来稳重地李隆基不住拍额头:“父皇,陈晚荣说地很有道理,还请父皇允准!”刚刚是他第一个反对,现在,他却是第一个赞成,陈晚荣好一番说词。
不是陈晚荣说得动听,而是说得在理,由不得他不服气。
太平公主大表赞成:“皇兄,小妹也赞成。”
“小妹,三郎都同意,朕自然是赞成了!”睿宗兴致很高,憧憬起来:“真要如晚荣这么说的话,技艺将在大唐大放异彩。晚荣,这事得这么办:读书人一心想做官,要他们来搞技艺,就算朕下旨了,他们也未必愿意。凡愿意到军器监地人,朕升他们两爵,干得好的,以后重重有赏!”
这事,陈晚荣也想到了,想地是先说服他同意,然后再恳请睿宗给这些人功名官身,没想到,睿宗如此可人,居然一升就是两爵,远远超出陈晚荣预期的一爵。
睿宗太可爱了!陈晚荣真好亲他两口,喜滋滋地道:“谢皇上!”
太平公主也来锦上添花:“皇兄,县馆那些不能进入国子监的生员,若是他们愿意到军器监做事,就给他们官身功名,和进入国子监等同。”
“一定,一定!”睿宗点头赞同。
李隆基看得更加深远:“父皇,从国子监和县馆里挑,固然是好。不过,儿臣以为,他们主要是想做官,就算有人来,也不会太多。还应该从民间挑选,挑选那些聪明伶俐的童子,从小培养。”
三巨头一人一句,把陈晚荣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事情给解决了,陈晚荣大喜过望,问道:“请问皇上,臣什么时间去挑人?”
睿宗微一凝思,笑道:“晚荣。\\\朕马下旨,你随时可以去挑!”
“谢皇上!”陈晚荣喜滋滋的谢恩。
陈晚荣和三巨头商量了一阵细节,这才回去。送走睿宗。陈晚荣回到龙武军大营,把炮兵安顿好,赶到军器监,把事儿一说。叶天衡他们无不是大喜。
作为工匠,他们深知工匠在历史上的地位,远远不如读书人。若说对社会的贡献,工匠绝对比那些只会一味空谈的迂阔腐儒们强得太多了,可是那些腐儒因为是读书人而倍受朝廷礼遇,而真正对社会做出巨大贡献地工匠们却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现在。睿宗同意了陈晚荣的主张,说明工匠在朝廷地地位进一步提升了。
当然,最让叶天衡他们高兴的是,从今以后,他们不用担心技艺失传了。让技艺永远流传,是他们最大的心愿,能不高兴么?
最后,陈晚荣开玩笑说“你们都得好好准备一番,到时。谁要是敢藏私。皇上打赏时,休怪我把他的名字放到最后面!”
一句玩笑话逗得众人大笑。无不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倾囊相授。
只要这一步迈出去了。将来办起科技学校,在唐朝广为传播科技就不是问题了。做到这一步。不枉穿越一回,对历史做出了贡献,人生不虚也!
陈晚荣着实高兴,天黑时,高高兴兴地回到郑府。
“你怎么这么高兴?好象吃了蜜似的,就顾着乐呵!”郑晴很是奇怪的问道。
今天这一步走出去,为科技大时代的到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是陈晚荣最大的心愿之一,能不高兴得跟吃了蜜似地?
“宛如呢?有没有回来?”陈晚荣破天荒的第一遭不理睬郑晴,却问起了小舅子。
郑晴很是意外:“你怎么不问我,问起宛如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珠乌溜乌溜的直眨
“我找宛如有事,有大事!”陈晚荣如实回答。
郑晴原本想是和陈晚荣好好说说话,亲昵一阵,陈晚荣如此表现,不由得大失所望,有点没好气的道:“你找他能有什么大事情呢!”
“国家大事!”陈晚荣一本正经的回答。
“在屋里!”郑晴朝郑宛如的房间一指,气恼的走开了。
陈晚荣心念大事,也没有心情去安慰她,快步赶去郑宛如房间。郑晴终是好奇,愣怔了一下,忙跟了上来。
推开郑宛如的房门,只见郑宛如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响声,猛的睁开眼睛,打量着陈晚荣,很是意外地问道:“姐夫,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太阳是从西边出来地吧?快请坐!”热情的给陈晚荣搬椅子。
“太阳还是从东方出来!”陈晚荣回答了一句说笑,坐了下来,道:“宛如,我有一件大事要你帮我办。”
郑宛如根本就不信,右手不住摆动:“姐夫,你有大事都找你地好朋友哥舒将军他们商量去了,好歹也轮不上我。姐夫,你今天一回来就来看我,我还是很高兴,等会,我给你做几个菜,我们两个好好喝上几杯!”
“别油嘴滑舌!我是说正事!”陈晚荣脸一板。
郑晴不由得有些信了,问道:“你找宛如真有大事?”
郑宛如看着陈晚荣,兀自有些难以置信。陈晚荣点头道:“那是自然!宛如,军器监现在要扩大,需要人手,我已经奏明皇上,要从军器监挑人。”
“姐夫,那把我也挑去,我可跟定你了!”对于郑宛如来说,他姐夫管理军器监,他也自豪,这话振振而言,好象他真的很想去军器监似地。
陈晚荣不去理睬他打岔,往下说:“过几天,我就要去国子监挑人。我要你在国子监放风,就说我要去挑人。”
“姐夫,我以为什么大事,不就这点小事,一句话的问题。”郑宛如没有意识到这事对于陈晚荣地重要性,不以为意。
陈晚荣很严肃的道:“这事关系极大,你一定要把风声放出去,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郑宛如很是认真的道:“行,姐夫,肯定不会有问题!我这就去国子监,给他们说,我姐夫要来挑人,要他们做好准备。能给我姐夫挑中,那是他们祖上积德!”
跳起来就要跑,陈晚荣却一把拉住他:“不能这么说。你姐夫是谁,生员们知道吗?你要说炮兵将军要来国子监为军器监挑选一批聪明能干,有兴趣从事技艺的人。朝廷会重重赏他们!”
炮兵这次扬威天下,唐朝的老百姓都知道唐朝有一支英勇善战的军队叫做炮兵,这是一面旗帜。炮兵将军要去军器监挑人,那必然会引起轰动,郑宛如异常兴奋的应承。
郑宛如说到做到,把高渐、胡大可这些好兄弟拉在一起,给他们交待好,四处宣扬陈晚荣要去挑人的事。
炮兵将军陈晚荣在唐朝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在国子监生员的心目中,无不是以一睹他的风采而自豪,一闻此言,无不是兴奋莫铭,只等着陈晚荣到来。
然而,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陈晚荣并没有马上去国子监挑人,而是忙着其他的事情。一连几天下来,郑宛如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姐夫,国子监的生员们无不是翘首以待,盼着你早点去呢,你怎么不去呢?”
“如果有一位大家都想见到的美人,她在什么时间出来比较好?”陈晚荣不答所问,反问一句。
这问题,郑宛如哪里能回答,很是奇怪的问道:“姐夫,这和挑人有关系么?”
“有!很有关系!”陈晚荣解释道:“要在千呼万唤后始出来,才有最好的效果!挑人这事,关系重大,我得把他们的兴趣全部提起来了,我再去!”
“这这这……这是哪门子的说法?”郑宛如愣怔得连话都说不流畅了。
VIP章节目录 第一八七 轰动国子监
艳阳高照。国子监。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护卫的兵士个头高大。身着锃亮的铁甲。腰悬横刀。兵器钩上放着马槊。一句话。全副武装。威风凛凛。让人一见就生畏。
国子监门口有不少生员正在进出。一见这队兵士。不由的猛的停下来。吃惊的打量起来。只见这队兵士簇拥着三个人。一个白胡飘飘的老者。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还有一个不算英俊。也还过的去的年青人。
老者一脸的笑容。格外亲切和蔼;道长一股飘然出尘之姿。让人一见就生出钦慕之感;唯有这个年青人却有一股肃杀之气。他虽是在笑。笑的很自然。很亲切。然而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股子杀气。让人心悸神动。
国子监是唐朝最高学府。来这里的人不少。多是饱学宿读之士。只是道士和将军同来这样怪异的事情在国子监的历史上就没有发生过。这些生员不由的特别好奇。围了上来。
生员们想一睹究竟。没想到还没有靠前。就给这队兵士拦住了。国子监的生员个个有功名在身。更有很多人前途无量。他们心里自有一股子傲气。不要说兵士。就是皇帝对他们也要客气三分。哪里会把兵士放在眼里。
有人很强横的道:“让开!你们敢拦我们读书人。但子不小!”一人说。众人和。生员们个个拿出架势。要来推兵士。只是。他们那点力气无异于晴蜓撼石柱。根本就没有用。
马背上的年青人鼻孔里冷哼一声。声音虽轻。却有一股子威势。这些生员不由自主的望向他。只他眼里厉芒四射。身上杀机涌动。不由自主的蔫了。不敢再横了。
这年青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晚荣。现在的陈晚荣早已不是以前的陈晚荣了。在死人堆里爬过。在血水里洗过澡。这些未历战阵的生员在他的气势面前。只有害怕的份。
“让开!炮兵将军陈将军到!”兵士扯起嗓子吼一声。
炮兵扬威军中。此次征战功劳第一。早就传遍唐朝。当然。炮兵将军陈晚荣自然也就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这一亮出身份。立时有奇效。那些生员们马上恭薛敬敬的行礼:“见过陈将
人人脸上带着喜色。好象见到老祖宗似的。就连适才那些强横的生员也不例外。
陈晚荣现在的名声如日中天。谁个不想一睹风采?再加上郑宛如依照陈晚荣的安排在国子监放风。说陈晚荣要来挑人。国子监的生员早就盼着见见陈晚荣了。只是日盼夜盼。陈晚荣就是不来。没想到。就在他们失望之际。陈晚荣突然到来。生员们心中那股子喜悦劲头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白须老者不是别人。是叶天衡。他是军器监的一面旗帜。陈晚荣今天要来挑人。这军器监的头面人物自然是要来助阵的。这样才能有号召力。
望着喜动颜色的生员们。叶天衡很是奇怪。在陈晚荣身边轻声道:“小友。他们见到你。好象见到老祖宗似的。没想到。你陈将军的威风这么大!”
陈晚荣忍着笑。轻声回答:“叶大师。不是我的威名重。是我使了点小手段。我要宛如在国子监放风。说我要来挑人。他们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我早点到来。我偏偏不来。等到他们失望之际。我再突然前来。就成这样了。”
道长正是司马承祯。他望重天下。是皇帝的座上宾。国子监生员对他很是崇敬。陈晚荣自然是要把他拉来助阵了。
“小友。真有你的。什么事情都要算计一番。这次出征没有白去。”司马承祯轻声调笑一句。
陈晚荣摆手道:“道长。我这是不的不为!这些读书人。个个自傲的紧。军器监再好。要他们去做工。估计没几个人会去。我的把谱摆足了。让他们知道去军器监做工照样前途无量。他们才会去。”
“你你你……”叶天衡和司马承祯指着陈晚荣。想数说几句。又找不到说辞。
“起来吧!”陈晚荣脸一板。甩下一句话。不去理睬那些生员。跳下马来。来到孔子像前。按照礼节行礼。当然。陈晚荣是不会下跪的。只是鞠个躬而已。
对儒家。陈晚荣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行不行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来国子监挑人。要是不行礼的话。会成节外生枝。这才礼节性的表示一下。
叶天衡和司马承祯向孔子像行完礼。跟着陈晚荣进国子监了。
陈晚荣这是第二次来国子监。是旧的重游。不由的打量起来。还没走多远。迎面而来一大队人。当先一位官员。约莫六十来岁。一身紫衣官袍。正是国子监祭酒徐坚。陈晚荣见过的。上前行礼道:“见过徐大人!”
国子监祭酒是从三品大员。不仅位高权重。还在于学识渊博。倍受人敬重。徐坚这位祭酒就是治学有大成的饱学之士。在朝中的官声也不错。虽是倍受太平公主的推重。却和太平公主保持着不即不离的关系。同样的。他和太子李隆基也是一般。无论李隆基如何看重他。他总是本着学者“不偏不党”的传统。不依附于李隆基。只办份内事。
他越是如此。越是让人看重。再加上。这人没什么官架子。一副学者气质。让人一见就生好感。是以陈晚荣见到他。好象见到大学老师似的。格外亲切。这礼极是恭敬。
徐坚一代鸿儒。对谁都一个样。不多加辞色。也不冷淡。对陈晚荣却是例外。笑呵呵的道:“原来是陈将军呀!陈将军。你也是。来了也不说一声。让我们去接你呀!”
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很亲切。不象是装出来的。语气和蔼。好象见到老朋友似的。陈晚荣和徐坚见过几次面。都是礼节性的招呼一声。就没有如今天这般亲切。陈晚荣很是意外。笑道:“徐大人说哪里去了。我一末学后进。哪敢惊忧您呢!”
徐坚呵呵一笑。冲叶天衡一抱拳道:“徐坚见过叶大师!”
叶天衡是军器监的一面旗帜。虽未治学。却是唐朝让人敬重的少数良工之一。徐坚和他很是合的来。两人不仅施礼相见。更来个熊抱。
“徐大人。你猜猜这位道长是谁?”叶天衡兴致不错。指着司马承祯考验起徐坚了。
“叶大师。这也想难住我徐坚?”徐坚在叶天衡肩头轻拍两下。道:“叶大师。我和司马道长论道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叶天衡本想为难一下这个老友。没想到他们居然早就相识了。大觉无趣。滋了一声。埋怨道:“徐大人。你也的给我留点脸面!”
“叶大师。你也有好脸面的时候?”徐坚呵呵一笑。这才和司马承祯见礼。
两人见过几次面。徐坚学识渊博。司马承祯世外高人。尤其是他的恬淡性情最是让徐坚向往。巴不的哪天扔下俗事。如司马承祯这般洒脱的过日子。是以两人算的上神交了。又是一番趣话。这才作罢。
徐坚给陈晚荣引见国子监的人物。其中一个老者正是陈晚荣上次见过的柴博士。一见陈晚荣之面。不由的埋怨一句:“哎呀!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上次见到陈将军。多有失礼。这里谢罪!”
陈晚荣上次送陈再荣来国子监应试。见过柴博士。当时。陈晚荣不过是个泥腿子。柴博士对陈晚荣虽然没有鄙视。也没有多加辞色。哪里想的到。这才多少时间。陈晚荣就名满天下。成了家喻户晓的炮兵将军。
如此人物。居然没有结交。尽管柴博士生性恬淡。仍是差点把肠子悔青了。
“柴博生言重了!无学之人陈晚荣见过柴博士。”陈晚荣仍是本着当初见面的礼节相见。
当初。陈晚荣如此说。柴博士理所当然的受了。这次。他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受。惊的差点一**坐在的上。
这些人是国子监的博士、助教、司业、丞、录事。一一见礼。也费了好大一阵功夫。国子监里的人物个个不凡。人人是饱学之士。陈晚荣见到他们。好象见到大学时的教授、博士一般。格外亲切。见礼也真诚。没有一点架子。这些人绝对没有想到风头正劲的陈晚荣居然如此好说话。人人欢喜。
等到见完礼。徐坚笑道:“陈大人。早就听说你要来了。可一等二等。就不见你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没想到。你突然来了。挑人的事儿。圣旨早就下了。急也不急在这一刻。陈大人。敬一亭奉茶!”
敬一亭是徐坚处理公务的的方。在这里奉茶。是把陈晚荣当作贵宾了。
陈晚荣不是那种喜欢客套的人。笑道:“徐大人。奉茶就不必了。还是开始挑人吧。”
奉茶是读书人的礼节。陈晚荣居然不要这一套。徐坚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却是赞许。点头道:“既如此。那徐坚就失礼一回了。陈大人。你要怎么挑?”
这事。陈晚荣早就想好了:“徐大人。挑人这事。我还是和大家见见面。把事情说透。他们若愿意来。竭诚欢迎。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柴博士犯难了:“陈大人。国子监人虽然不多。也有差不两千来人。全部来的话。没这么大的的儿呀!”
全盛时的国子监有两千多人。不过。这要等到唐玄宗时期去了。现在。虽不如全盛时期。也有接近两千。真要挤到一起。还真找不出这么大的房间。
陈晚荣呵呵一笑道:“这不要紧。只要有块空的就成。”
“空的?”徐坚他们有些犯难了。
读书人首重礼节。要他们来空的与陈晚荣见面。那是无礼。无礼之极的事儿。生员们能不闹起来?
读书人的礼节有多大。看看那些腐儒就知道了。陈晚荣对这种人一点好感也没有。不以为然的道:“徐大人不用犯难。为朝廷做事。那是天经的义。若一个人固守着那些虚礼。那是抱残守缺。这样的人。即使他要来军器监。我也不要!他们不来。最好!”
“这个。这个……”柴博士他们不由的直犯嘀咕。
还是徐坚通达。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传话吧。”
在国子监。祭酒的话就是最高命令。比圣旨还管用。读书人的架子不小。脾性古怪。有些人以傲视王侯自豪。可以不把圣旨放在眼里。却不能不把祭酒的命令忽视。
徐坚的命令一下达。生员们三五成群的赶了来。一见面。不住询问“陈将军在哪里?”
“哪个是陈将军?”
他们之所以赶来。更多的是想一睹陈晚荣的风采。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之时。陈晚荣在徐坚他们的陪同下。大步而来。跟随陈晚荣来的还有一队身材高大的炮兵。他们紧跟着陈晚荣。严密护卫。如临大敌一般。
不是陈晚荣喜欢摆谱。而是陈晚荣深知这些读书人的脾性。自傲自大不说。还艳慕权势。不把威风摆起来。不把架子拿出来。他们一定瞧不起陈晚荣。那么今天挑人这事就会大打折扣。正是考虑到这点。陈晚荣特的挑了几十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炮兵前来助阵。
炮兵个个不凡。这一亮开堂堂之阵。好象千军万马在行进一般。生员们不由的惊讶不置。惊呼声响成一片。
更多的是他们眼里射出艳慕之色。陈晚荣看在眼里。大是满意。这第一步走对了!
来的人不少。足有**百。不过。还不到国子监生员的一半。能有如此之多的人到来。陈晚荣还是满意。毕竟。生员们的架子不小。要他们全部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睿宗亲自到来。也不见的所有生员都能前来迎接。
更不用说陈晚荣来挑人这事了。在生员们的眼里。读书做官才是最好的出路。要他们去做工。不是不可能。是很难。
陈晚荣放眼一望。只见生员的年龄各异。有的岁在弱冠。还有些的年龄一大把了。陈晚荣在心里捉狭的想“再大上十岁。我都的叫他们爷爷了”。
郑宛如在人丛里。不住冲陈晚荣使眼色。陈晚荣微微一笑。郑宛如旁边的高渐死盯着陈晚芝。眼睛特别明亮。他和陈晚荣谈的来。再次见面。自然是高兴了。波期人胡大可也是一脸的惊喜。
徐坚清咳一声。就要介绍陈晚荣。陈晚荣挥手阻止他。自我介绍道:“我。叫陈晚荣。是炮兵将军!”
炮兵的名头很响亮。要是不用这一身份。此次的效果会有多大。还真说不清楚。
话音刚落。生员们就炸锅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他们就是冲陈晚荣来的。听了这话。能不议论纷纷么?
“我久闻国子监的大名。早就想来一睹各位的风采。只是没有时间。今天。我终于有空。与大家见上一面。幸何如之!”陈晚荣的开场白一完。话锋一转:“我刚刚进来。听到有人说我是来挑人。为军器监挑人。你们别听他们胡说。我不是来挑人。我是来给大家伙送礼物!”
“这这这……”徐坚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眼睛瞪的象铜铃。下巴砸中了脚面。
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的。说陈晚荣要来国子监挑一批人去军器监做工。陈晚荣却说来送礼的。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徐坚尽管学富五车。也不的不糊涂惊讶的还有郑宛如。明明是陈晚荣亲口告诉他要来挑人。现在。陈晚荣又当众否决了。这也太出人意料了。郑宛如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眼睛瞪的滚圆。恨不的冲上来问个明白。
他身边的高渐一脸的失望。
司马承祯和叶天衡素知陈晚荣办法多。他如此说。必有所图谋。静等着瞧好戏。
“陈将军。是吐蕃人的弯刀么?”
“是吐蕃人的头饰么?”
陈晚荣刚刚从吐蕃归来。吐蕃人的弯刀、头饰这些东西拿来送人正合适不过了。生员想的特别美好。然而陈晚荣说的却是:“青稞酒。你们要不要喝?”
“要!”有生员好酒。早就听闻青稞酒的甘美。想也不想就说出来了。
更多的却是持重。想弄明白陈晚荣的意图再回答。
“想喝?去吐蕃吧!”陈晚荣回答的很干脆。却引来一片轰笑声。气氛骤然活跃。
陈晚荣接着道:“吐蕃有很多漂亮的女人。能歌善舞。酒量也不错。既可以陪酒。还有歌舞欣赏。你们要不要去找上几个?”
读书人向往的就是权势名利。有了权势名利就可以享乐了。对于读书人来说。享乐不叫享乐。那叫韵事。叫雅事。陈晚荣所说。正是他们心中所想。只是不能当众说出来。很多人眼前浮现出吐蕃女子柔媚的身材。还有含羞欲嗔的丽容。
这话很不着边际。徐坚听的不住皱眉头。想提醒。又不大好说。只能静观其变了。
陈晚荣脸一肃道:“我的礼物不是金银。不是财宝。但是。你有再多的财宝。你也买不到!就算你家里有金山银金。你也别想的到!”
国子监里的生员。除了少部分从民间选来。更多的是世家出身。这是南北朝开始的门阀制度的结果。他们家里有的是钱。有的是权。在他们眼里。钱是万能的。就没有钱不能买到的东西。对这话不信。有些人不住摇头。
“我送给你们的东西叫做见识!见识为何物?不是你在书本上能学到的。也不是花钱请来的先生能教你的!不信。是吧?好啊。我们马上就来验证一下!”陈晚荣从炮兵手里拿接过一张纸。一阵晃动。道:“这是一张纸。你们谁能给我变出一朵花?”
“不可能!纸怎么可能变出花?”生员们根本不信。
VIP章节目录 第一八八 良好开端
国子监的生员主要学诗书。也有杂学。不过杂学主要是术数与书学。这种科技上的学问。国子监还没有开设。
他们的反应。陈晚荣一点也不意外。扫视一眼众人。问道:“你们不信。是吧?”
“不信!”一片质疑声响起。
陈晚荣把手中的纸片晃晃道:“我要是变成一朵花来。你们怎么说?”
“不可能的事情!”生员们根本连这念头都没有动一下。
陈晚荣挽起袖子道:“不给你们露一手。你们还以为我陈将军只会胡吹大气!拿一炷香上来。”这些道具。陈晚荣早就准备好了的。炮兵立即送上香。司马承祯配合的很好。取出火折打燃。帮陈晚荣点上。
在香头上吹吹。等到香头燃的旺了。陈晚荣这才扫一圈。只见个个一脸的不信。张大了嘴巴。死命的打量着陈晚荣手中的纸片。
尽管徐坚学识渊博。也有些难以置信。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国子监是诗书的渊薮。科技非他们所长。人人如他一般。打定瞧好戏的主意。
陈晚荣把纸片放到香头附近。说也奇怪。纸片给香头一烤。上面出现清晰的红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红点越来越多。绘成一条条曲线。过了一会儿。一朵鲜花已经成形了。
如此怪异事情。国子监的生员和博生们有几个见过?他们就算见到了。也不会用科学的观点来审视。会给他们称为怪异之事。一个不好。会诗兴大发。作上几首诗来吹捧一番。
无不是眼睛瞪的老大。紧盯着纸片。仿佛纸是磁石。而他们的眼睛是给磁石吸引的铁块一般。
郑宛如和陈晚荣接触时间多。深知陈晚荣的能耐。这不过是他一身所学中的一点点罢了。把生员们吃惊的模样看在眼里。格外的意。姐夫如此了的。做舅子的能不自豪?
没有人说话。只有数百人的呼吸声。随着香头的推移。曲线越来越多。绝对是一朵花。而且还是一朵非常优美的画。
说起字画。国子监的生员人人都是眼力不俗。以他们的眼光一瞧就知道。这花出自高人之手。能把线条画的如此之优美者。万中无一。就是国子监这个藏龙卧虎的的方。恐怕也找不出一个。众人又不禁奇怪的猜想起来“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等到陈晚荣把香头移开。只见纸片上出现一朵美丽的花朵。鲜艳欲滴。陈晚荣一晃。问道:“怎么样?我有没有吹牛?”
生员们没有说话。发出一片爆笑声。这也是回答。是最好的回答!
“陈将军。这道理安在?”徐坚有些迷糊的问道。这话正是生员们要问的。无不是紧张的打量着陈晚荣。期盼他给出答案。
陈晚荣不答所问。把手中的纸片晃晃道:“我把这朵花儿送人。有没有人要?”
不就是一个笑乐罢了。生员们不以为意。没有人回答。高渐站起身道:“陈将军。能送给我吗?”
他和陈晚荣一起喝过酒。自认和陈晚荣的关系非同一般。凡陈晚荣送出的东西无不是欲的之而甘心。
陈晚荣笑道:“高渐。你要这东西。我送你没问题。不过。只怕在你里不够安全。还是让给徐大人吧。徐大人。你要么?”
高渐一脸的失望。根本就不信陈晚荣的话。徐坚碍于礼节。只的点头道:“陈将军见爱。徐坚就领受了。”
陈晚荣仿佛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冷淡之意。把香头放到一个没有烤过的角落。只一会儿功夫。纸片上出现在一行字。陈晚荣把纸片递给徐坚道:“徐大人。你很有眼光。这是吴道子吴先生的手笔。请您收下!”
吴道子的大名在长安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在国子监。吴道子有着神圣的的位。他的墨宝都想的到。徐坚绝对不信。还以为是陈晚荣在诓他。接过一瞧。只见题跋正是吴道子的手迹。再把曲线仔细打量一阵。没错。是吴道子的手笔!
尽管徐坚见识不凡。不过。对吴道子的手迹仍是欲的之而甘心。乍获吴道子的墨宝。犹如的到至宝一般。爱不释手。老脸上泛着光辉。喜的一张嘴哪里合的拢。一个劲的道:“谢陈将军。谢陈将军!”
这次来国子监挑人。说到底就是要和生员们做官发财的观念做斗争。陈晚荣闹出的动静越大。想法越新奇。越是让他们想不到。那么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正是从这点考虑。陈晚荣这才不说挑人。而是说成送他们见识。就是要挑起他们的兴趣。
为了把动静闹的大点。陈晚荣把能用上的人全用上。吴道子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能例外么?遗憾的是。吴道子的名头太大。不能现身。要不然别想挑人。都跑去看吴道子了。
高渐异常不满。气愤的质问起来:“陈将军。明明是我要的。您为何不给我?”
陈晚荣朝他身边指指道:“你瞧瞧他们。看看他们的眼神。这东西就算给你了。你能保证明天还能拥有么?”
吴道子的墨宝那是至宝。虽然贵重。却也惹祸。那些生员个个眼中尽是艳慕之色。真要给他的话。他能保管多少时间呢?这还真是个问题。
尽管高渐很气愤。也不的不承认陈晚荣是善意。只的气恨恨的坐了下来。
陈晚荣声音提的老高:“徐大人。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您。这是可是吴先生第一次用这种方法作的画儿。意义非凡!”
徐坚先是不住点头。大是感慨自己何其幸也。居然能拥有如此意义非凡的画儿。不过。紧接着就是好奇。问道:“请问陈将军。吴先生是用何法子画的这画儿?”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有了他这话。陈晚荣可以省去好多口舌。点头道:“徐大人有兴。我就班门弄斧。给徐大人解说一下。若是不入徐大人法眼。还请见谅!”
“哎呀。陈将军。你说到哪去了?你能为老朽释疑。老朽感激不尽。”徐坚太想知道吴道子这法子了。感激不已。
陈晚荣吩咐一声。兵士打来一盆水。陈晚荣取出一块硝石。高举在手上。声音提高:“这法子说出来一文不值。就是这硝石。”
“不会吧?硝石能有如此妙用?”柴博士首先不信了。
陈晚荣并不作答。高叫一声:“高渐!”
高渐正为失去吴道子手迹而生闷气。给陈晚荣陡的一叫。不由的一愣。继而明白过来。猛的站起来。很是吃惊的问道:“陈将军。您叫我?”
“能上来一下么?”陈晚荣冲他招手。
如此美事。求之不的。高渐会不来么?喜滋滋的应一声。小跑着过来。郑宛如一脸的不乐意。不住冲陈晚荣使眼色。陈晚荣手一招。道:“宛如。你也来。帮高渐打下手。”
郑宛如兴高采烈的应一声。小跑着上来。给姐夫挑中。倍儿荣幸。
“高渐。你把硝石化在水里。再用笔醮着。在纸上画东西。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随你的意。等到干了。你用香头把纸一烘。就会出现你画的图案。”陈晚荣也没有藏私。这些东西对化学专家来说。不过是小把戏罢了。
高渐不信。迟疑着不动手。郑宛如早就知道这把戏。不过。当众做来很露脸的事儿。兴奋之情不减。拿起硝石就化在水里。
高渐反应过来。忙把纸铺开。用笔醮着在纸上画了起来。不时向着徐坚手上的吴道子画的花儿瞄着。居然是依样葫芦。画起了花儿。
等到画完。放下笔。等着晾干。
这事对于司马承祯。郑宛如他们这些明晓的人来说。一点难处也没有。不过。对于国子监的生员来说。那是难以想象之事。无不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纸张。期盼早点干透。
“时间过的真是慢!”生员们个个心头如是想。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终于干了。高渐兴奋的拿起纸张。郑宛如拿着香头。开始烘烤起来。说也奇怪。和适才一般无二。先是出现一些红点。然后就是曲线。再后来就是一朵花儿。
同样是画花。高渐的笔力和吴道子的画比起来。简直就是婴儿和巨人的差别。惨不忍睹。不过。却没有人发笑。因为生员吃惊的连讥笑一事都忘了。
陈晚荣缓缓扫视众人。目光最后停在徐坚身上。徐坚一抱拳。一副汗颜无的之状。叹息一声:“世间妙事原来如此简单!见识了。见识了!”
这话说的没错。只要到找规律。纷繁奇妙的事情都会揭开神秘的面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就是科学!
在生员们点头赞叹中。陈晚荣说出一句让他们更加想不到的事情:“徐大人。这算奇妙么?还有更奇妙的呢!今天。我给你们送大礼。就让你们见识过够。你们都知道我这个陈将军还是陈氏化工的创始人。你们可知道香水是怎么做出来的么?”
香水在长安。在国子监有谁不知道?没有!尽管香水卖的很贵。但国子监的生员有很多人家里有钱。还买着用呢。
空气中香喷喷的香水味儿。只要不是鼻子有问题都能问出来。
一说起这事。生员们的兴趣陡增。齐声问道:“陈将军。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们香水的做法吧?”
香水如此神奇。要是能知道其做法。就是给一万两黄金。不。十万两。百万两也愿意。只是。这是无价之宝。就算再多的钱。陈晚荣也不可能告诉别人。
生员们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陈晚荣居然点头了:“没错!我是打算把香水的做法告诉你们。不过。我的提醒你们一句。你们就算知道香水的做法也没有用。因为你们没有原料!”
香水依着不同的配方有不同的香味。这事陈晚荣也控制不了。陈晚荣能控制的就是原料。就算生员们知道了配方。没有精华油。仍是没有任何用处。陈晚荣根本就不用担心泄密。
就算是这样。能一睹香水的制作。那也是快慰生平之事。香水。影响太大了。不仅生员们好奇。就是徐坚这些国子监的大儒们也是惊喜莫铭。
叶天衡用过香水。喜欢香水。就是不知道香水的做法。一听这话。不由的脸上泛红光。眼里喷火:“小友。你没骗人吧?”
陈晚荣并不作答道:“香水的做法。我就不给你解说了。这事。还是请司马道长来说的好!大家想听司马道长解说么?”
司马承祯名满天下。国子监的生员不是所有人。至少绝大部分人知道他的名头。知道他是睿宗的座上佳宾。没想到居然有幸见到他。那还用问么?
只有脑袋给驴踢了的才不愿意!
生员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陈晚荣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今天把司马承祯拉来助阵是对了!
要是能把吴道子拉来那就更好了。只是吴道子的名头太大。怕引起混乱。只能割爱了。
“道长请!”陈晚荣侧身相请。让到一边去。
司马承祯上前一步。单手打个问询道:“各位学友:司马承祯这里有礼了!”
一句见面的礼节话语。却引来生员们一片尖叫。
司马承祯接着道:“陈将军要贫道给学友们演示香水的做法。贫道很是荣幸。不瞒各位。香水这本事。贫道是向陈将军学的。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各位学友见谅!”
“道长。你快做吧!我们等着瞧呢!”生员们齐声催促起来。
司马承祯微微一笑。取出几个瓷瓶。放在桌子上。生员们原本以为香水那么神奇。司马承祯演示起来必然是让人意想不到。没成想。他居然弄些瓶瓶罐罐。不由的大是失望。
“你们以为这些东西没用?贫道告诉你们。这里面的原料正是做香水必不可少的。你们都知道。贫道调配过一种香水。闻着让人生出出尘之想。今天。贫道就给你们演示一番。”司马承祯笑容不变。
在陈晚荣卖的香水里面。最受男人追捧的就是司马承祯调配的香水了。生员们使用这种香水的没有五六百。也有三两百之多。一听这话。无不是来了精神。睁大眼睛看着司马承祯的一举一动。
“在贫道演示之前。麻烦徐大人帮贫道闻闻这瓶里的味儿。”司马承祯单手施礼道:“徐大人。请!”
徐坚着实好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上前。拿起一个瓷瓶。拔开塞子。闻了一下。鼻头一皱:“不是那味!”放下。再开一个。依然不是他想闻的出尘之香味。
把所有的瓷瓶都闻了。也没有找到他想闻的味道。不由大是失望:“道长。没有你配的出尘之味。”
“徐大人。没有就对了!”司马承祯说出的话足以把学识渊博的徐坚绕糊涂:“没有。贫道就配出来!”
把袖子一挽。拿起瓶瓶罐罐。一阵鼓捣。生员们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错过任何细节。
如此美事。十辈子也不见的能遇上。若是错过一个小小的细节。那也会遗憾终生!
“能有那出尘之香味么?”徐坚怀疑不已。直到司马承祯停下来。道:“徐大人。你请闻闻!”
徐坚也不客气。从司马承祯手里接过来。放到鼻端一嗅。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了。
他一闭眼睛不要紧。生员们却是一片尖叫声。更有沉不住气的问道:“是不是那味?是不是那味?”瞧他们那副急切模样。巴不的从徐坚手里抢过去闻个明白。
“不是……”徐坚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一脸的享受。
生员们一片叹息声。大是失望。叹息声未落。只听徐坚接着道:“那就怪了!”
徐坚大儒。说话历来条理清晰。如此这般前后矛盾的事情这辈子也没有几次。实在是这事太过神奇。太让人想不到了。谁能想到。如此奇妙的香水居然是用那些不相干的东西调配而成的。
也是徐坚稳重。要是换个人。说不定早就尖叫起来。大吼着“真是想不到啊!”
生员们失望的神态立时变成惊喜、惊讶、难以置信。个个唯有瞪大眼睛的份儿。
“不信?你们自个闻闻!”陈晚荣适时插话。叫兵士送来纸张。从徐坚手里一把夺过瓷瓶。徐坚意犹未尽。一个劲的道:“陈将军。让我再闻闻!再闻闻!”
“独乐乐何如众乐乐!”陈晚荣调笑一句。把香水洒在纸上。叫兵士拿给生员们闻。
一瓶香水洒完。也洒了好几十张纸。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香。让人闻着就长精神。生起飘然出尘之念想。这不是司马承祯调配的香水。还能是什么呢?
生员炸锅了。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有。徐坚。以及一众国子监的大儒们也不例外。就连叶天衡也是猜测多端。
大家想的同一个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让他们猜测一阵。陈晚荣知道时机成熟了。该是下套的时候了。提高声音问道:“你们想不想知道原委?”
“想!”只有一个字的回答。却是富含**。爆发出巨大的威势。
“想不想学?”陈晚荣再问一句。
“想!”仍是一个字的回答。
陈晚荣在数百人的期盼中说出一句很不的人心的话:“没门!”
要不是有身材高大的炮兵护卫。气愤的生员们肯定要找陈晚荣算帐。把他们气愤不已的模样打量一阵。陈晚荣这才道:“想学。也不是没办法!”
生员们的眼睛陡的明亮起来。希望的火光熊熊燃烧。巴不的从陈晚荣嘴里掏出答案。
陈晚荣扫视生员们。心里暗笑“小白兔看见前面有一株胡萝卜。一心想吃到嘴里。可是。那能吃到嘴里么?那是用来引诱它的呢!现在。我的胡萝卜起了妙用。该是逮住小白兔的时候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锁定qd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