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大惊失色,面露骇色,纷纷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同颜瑶的距离。
村长却猛地站起来上前一步,他作为一村之主,且又活了些年头,颜瑶的话像把锤子敲打在他心坎上,在他的胸腔久久回响,就像天籁之音让人难以忘怀,他有些感触,求道:“仙长,救救我们大野村。”他面露哀求,目光也很虔诚,把众人从惊恐万状的境地一把拉到迷惑不解的状态,皆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虎子又惊又恐又着急的伸手去扯他的袖子,低声劝道:“爹爹,她乃妖怪,你可别被她迷惑了心智。”
“混账东西,你给我住口!”村长扭头吼他一声,吼的虎子向后退了一步,缩着身子不敢再说话,复又谦卑的弯着腰,以恭敬的姿态面向颜瑶:“我儿年幼不懂事,还请仙长大量莫见怪。”
颜瑶见这村长还有些觉悟,略有些满意,便同他说道:“因果报应,无法逃脱。”
村长老脸一痛,继续哀求:“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仙长道法高强,必有良策,还请赐教!”
颜瑶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冷冷的说道:“让她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们害死多少女子同红儿一样的心里应该有数,就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想起秦老大生前一口咬定他时常被红儿纠缠,村民开始慌乱,胡乱的猜测:“红儿真的没被镇住?”
颜瑶面色如霜,凉凉的说着:“即便镇住现在的红儿那有何用,现有红儿,后有绿儿紫儿,她们非因而是果。”
众人听不懂,唯独村长略懂一二,他立马求教:“那何为因?”
颜瑶小小的脸蛋布满凝重,庄重又严肃的说道:“尔等难以戒除的赌性,不肯殷勤劳作的惰性,不懂相敬如宾拿妻儿当牲口的恶性,皆是不可饶恕的因,至于果,就是方老三,就是秦老大。”
他们被她说得颜面无存同时,也是心惊胆颤,一各个的垂着脑袋,有敢反驳的被村长一个威严的眼神瞪过去,众便同时噤声,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颜瑶见他们态度尚且可以,便又说了一句:“你们不要同我诡辩说家家户户如此,从古便是男耕女织,到你们这儿是男赌女耕女织女养儿女还债。”
有个村民依旧不知悔改,一脸不满的说道:“这些事本就是婆娘该做的,我们大老爷们怎么能做那些事!”
对此,颜瑶嗤之以鼻,便撂下一句狠话:“我言尽于此,若你们还不能幡然醒悟,戒赌戒贪戒恶,自有该收拾你们的人收拾你们。”
随着颜瑶最后一个字落下,众人只觉一阵清风拂面,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村长面如土灰吓得跌在地上,屋内狭小,不远处又是秦老大的尸首,前车之鉴就搁在身边,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他后悔不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此后的几日,村长挨家挨户的拜访,意在传达颜瑶当日留下的话,可效果甚微,众人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多大的作用。
村里的人依旧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赌的赌,对妻儿依旧是冷言冷语打打骂骂。
几天下来,村里又陆陆续续的死了好些男子,仿佛青天白日劈下的一道惊雷,劈得他们神魂颠倒,顿时乱成一团。
虎子想起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此时此刻也是悔恨交加,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我不该当日对那女仙长不敬,更不该对她的金口玉言不理不睬……”
他的老父村长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他越说他就越头疼,好像又把锤子在一下一下的敲他的头颅,他唉声叹气道:“加上方老三秦老大,咱们村里短短时间已经死了十个男子了。”
全找男子下手,早晚也会找上他的,虎子吓得冷汗衣衫,白着脸问他:“爹爹,咱们该怎么办啊!”
长此以往,他们整个大野村都会覆灭绝后的,村长再也不敢想下去,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推着儿子往外走,着急忙慌的催促道:“走走走,咱们去找找那位女仙长,现如今只有那位女仙长能救我们大野村。”他虽是大野村土生土长的人,但他也读过几年的圣贤书,知礼仪,能辨是非黑白,不是那等无知还无礼的蠢笨小子,他也不知道大野村有诸多陋习,只是没想到能捅下这么大的篓子,后患如此无穷。
他近些日子没少去打听,虎子愁眉不展道:“女仙长来无影去无踪,咱们去哪找啊?”
村长建议:“林,她曾暂住在林家里,也许能探听到些消息。”
虎子有些畏惧,同时也有些拉不下颜面:“那林……”
村长一把拉上他,往林家赶:“管不上那么许多了,村民的命最重要。”
虽然他们做好十足的准备,可林的泼辣还是超乎他们的想象,走进门寒暄了一句,林抄起扫把把他们轰了出去,嘴上还骂:“都给我滚出去,两个不要脸的。”
村长一边躲闪,一边劝慰她:“林你不要这样子,容我说一句。”
林勃然大怒吼道:“不想听,滚!”
村长苦苦哀求:“现在村里变成这个样子,你不能袖手旁观。”
林一口拒绝,一幅不愿听他们废话的模样:“我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了你们。”
村长见她态度如此,丝毫没有心软的样子,都快老泪纵横:“不需要你去犯险,就麻烦你告诉我们,如何去找那位女仙长?”
林举着扫把虎视眈眈的说道:“我不知道!”
村长朝她作揖,他不敢想象要是村里的男人都死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她在你这寄居多时,你多少能知道些。”
林落下扫把朝他们打去:“她不是从我这儿走的,是从你们那里走的,我不知道如何联系她。”
村长拉着虎子作势要她跪下:“林,就当我们父子俩求求你了,你不能看我们村里一条条活生生的命就那么没了。”
林双眼凶狠,目露杀光,反唇相讥:“那你们当年怎么能看到红儿就那么没了。”
村长父子俩自知有愧,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都是你们自作孽不可活。”说完,林就抡起扫帚把二人扫出去。
颜瑶坐在屋檐上看完下面这场大戏,若有所思的看着林,她现在已经基本能确定,村中陆续有人死亡与林有密不可分的关联。
摸了摸肚子,又感觉饥饿难耐,转身又想不远处的城镇飞去,打算干好好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