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所说的办法自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了,她做事一向成竹在胸,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不做没有胜算的事。
君离是有一点了解的,只是这一次......他真的不太看好容水,小丫头是不了解居正顽固不化的性格和凡事只认自己信奉的死理。
他脸上尽是不信任的神色,径直摇着头,一点也不看好无往而不胜的容水。
虽然容水提出的这个建议的确是最好最完美的一种办法。
这要是说服了居正,他便不会分出多余的心思整日想办法将自己带回凤离山,或者时时派人下山骚扰。
然而......这一切只是一个美好的期望而已,当然此时的君离不知道明日之后,这个期望一定会在容水这里达成的。
容水躲在君离的披风里,偷望着君离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于心不忍,便提出道:“好了君离,我们不要一直站在这里了,先回你房间,我一会便去找居正先生谈谈,我自有办法的!你也不要担心了。”
君离奇怪着小丫头的大言不惭,不过也不忍心去打断她美好的愿望。
于是走到容水身后,又为她紧了紧披风,才说道:“那好吧,水儿应该是冷了,我们便先回屋吧!”
然而容水却是沉溺在君离整理披风时伸出的手臂,衣衫全是他的气息,让人脸红心跳。
即便是表明心意又如何?他们没有变的动辄尴尬,难以自处,反之适得其当的亲密还有无意识的举动贴心,更甚从前了,关系慢慢的过度着。
星空之下,两个人悠然漫步,回程期望着再远一点。
到了门口,看着依然漆黑一片的房间,君离便对着容水说出早已想好的安排,道:“水儿今夜你先进去我的房间休息,我一会便去找小段和他挤一挤。”
如此最是妥帖恰当的安排,容水没有意见,自然而然的点头应下,眼看夜深星高君离便在门口告别。
容水打开门便是一股子甜的发腻的熏香之味,自觉着很是不对劲,君离一般可不会用这样的熏香,便立刻屏息快速寻到火折子摸索着点亮了蜡烛,外室明朗起来,物品放置规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容水便拿起茶壶里的一杯茶水泼向熏香炉子,又去打开了窗户通风,甜腻的香味这才渐渐减淡了一些。
咦?......没有任何人?那这莫名其妙的香味是谁点的?小段和顾长安都不会是吧?
正疑惑不已的时候,帘子后的内室传来点点烛光,一声娇吟响彻静寂的房间。
“嗯...嗯......啊”
容水带着谨慎疑惑悄悄靠近,伸手掀开了布帘,看到了一副春光大好旖旎暖色。
君离的睡塌之上,一个只着肚兜半露酥胸的丰满妖娆女子,灯火相映之下,肤如凝脂光泽引人抚摸,脸孔精致艳美,下身是穿的薄薄衬裙,欲遮还露的伸出一条形状姣好的大长腿。
这种绝色女子,就连乍一见到的容水都情不自禁的感叹一番,甚至在那一瞬间忘记了为何她会出现在君离房间。
只是容水很快就清醒了,惊疑不定的皱眉问
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子像是有些神志不清了,身子再床榻上扭来扭去,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煎熬,那副样子......说实话有点像是饥渴难耐。
嘴里也没顾着回答容水的话,还是哼哼做声。“嗯......”
女子正是幽然,至于为何会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出现在君离房间的床上,还得从方才痛下决心为了讨君离欢心,而点上的熏香说起了。
之前说是那熏香又有催情助兴之作用,嬷嬷却是疏忽了没告诉幽然用法用量,幽然为求着事半功倍,便索性全部点燃。
却是不知,这催情熏香,只燃一星半点是提情助兴,要是大堆大堆的燃上便成了赤裸裸的催情药,一般惯常接客的妓女都很难忍受,更别提一处子之身的幽然了,根本是她不能承受的催情猛药。
幽然浑然不知,点燃熏香后便规矩的坐在桌前等待君离的到来,因为事先也有了段祥瑞的提醒要规矩着,也不敢随意乱动。
哪里知幽然闻着这熏香便如同吃了强劲的催情药,身体酥软越来越不对劲,并且身下不便言说的敏感之处也多有不适,渐渐演变成渴求抚摸,浑身高烧起来。
再往后发展便是意识都被药性渐渐吞噬,人也变得迷糊起来,摸到君离床前,自己褪下了衣物,用了自己的手代替着他人的抚摸,情动难以自制。
现今容水到来,幽然只是迷迷糊糊觉得来了一个人,她撑着身子,以为是她要服侍的人来了,也不细细分辨,只凭着幽暗的烛光见着帘子后面的人。
便软弱无力的叫道:“啊...小少爷......你可算是来了,我...奴家可等你好久了,快来救救我...啊......。”
这话一说完,容水脸色巨变,这女子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什么小公子了,而在这凤离山上居住的人中,“小公子”除了君离还有谁?
她无法阻止自己脑海里出现乱七八糟的想法。
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爱人侍妾、在这个封建的社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自己也是见着了这么多的,甚至渐渐的有些麻木了,毕竟生长在了这样的环境之中......她无法像一开始那样见不得腐朽的一夫多妻制度。
这个女子是不是君离的侍妾,君离是不是一边说着心里有她却还一边接受着身份尊贵上位者的福荣?是不是坦然的认为一个男人是可以有很多女人的?......
最重要的是,君离究竟与她发生过什么没有?容水不知,也无从所知。
女子竟是再也不堪忍受催情熏香的侵袭,她拾衣下床,双眼迷蒙,颤颤巍巍的朝容水走来,边叫到:“公子!...呜......帮帮奴家吧!奴家好难受...嗯?”
女子香汗淋漓的身体扑倒了容水身上,幽然克制不住自己,无意识的就想要对着容水上下其手。
容水本想躲开,又怕把人摔倒,只好努力保持着仅存的理智,等女子自己发现她认错了人。
自然幽然很快便发现了靠着的这人是个女子,她渐渐抽开身,努力辨认着眼前这个人,半天手指
向容水说道:“你......你是谁?你是个女人!小公子呢?我要伺候的贵人呢?”
若是容水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没有两世的历练阅历,此情此景怕是要控制不住自己扇这个女子几耳光解解气,然后去找君离大吵大闹质问。
只是容水毕竟两世为人,过尽千帆,只除了没有体验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一切都让她无比理智而冷静。
首先君离至少是不知道今晚这个女子是会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不然他不会将自己安排到这里。
容水想了一下,问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谁让你到这个房间里的?你要伺候的贵人你知不知道是谁?”
幽然一个神智不是很明朗的人,自然是全全回答不出容水的问题,她恍恍惚惚的说道:“我...我,我怎么不知道了?!......我,我是大贵人要来伺候小公子的!”
幽然话说完,脚下有些不稳,急忙扶住墙壁,还是头脑昏沉着。
容水看她这个情景估计着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女子这幅模样搁在现代不就像是嗑药嗑多了?可是联想她刚刚怪异的举动和屋子里的熏香,估摸着是被她自己点的春药吸入过多了?还有这等奇葩?
不过虽然再也不好问出什么来,但容水还是抓住了关键信息!这个女子是别人派来伺候君离的,虽然不知是不是第一次,但这个信息点让她稍微安心一点。
接下来容水原本可以直接去找来君离当面对质,但是容水却多了一个心眼。
既然是别人派来的,在凤离山上能做这个主的除了居正没有其他人!那么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只有去找居正咯!
她将斜斜靠在墙壁上的女子扶起,耐心诱导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大贵人派来的,大贵人又叫我来告诉你小公子不需要人伺候了,叫我带你过去,来,跟我走!”
幽然中了春药后,思想迟缓,意识朦胧,只是听见容水这样说着,又本身对威严的居正心存害怕,便一点也没有怀疑的答应。
“是的...那幽然便...便同你一起...去,去见大贵人。”
容水没想到这个女子这么好诱骗,倒是反而有些愧疚...只是事情不弄清楚,她又放不下这个结。
于是她搀扶着女子,便走出了君离的房间,临走之前看着女子衣着暴露,又去拿了她的衣裳披在身上,这才带出了门。
一路来到居正的房间外,容水深吸一口气,想着一会无论是要面对什么解释和刁难,甚至是嘲讽,她都不能退缩。
事关君离与女子清白不说,若是这个女子利用的好,说不定她还能成功说服居正,放任君离就在江城历练。
若是最坏的结果......这个女子已经侍过寝,大不了受辱离去,此生与君离再不相见便是。
这一堵门墙之隔,却是未知的两种结果,容水是惧怕...也是不愿失去,但愿目前只是她多想了。
于是她表情坚决,毅然的敲响了居正房间的门。
居正房间此时还是烛火通明,他夜夜忧思成劳,哪里能在此刻睡得着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