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紧闭着双眼,安静的,想让疼痛与晕眩赶快消失。
顾维不放心,还是叫了医生来查看。
被叮嘱,我现在刚醒来,不能剧烈摇晃头部。
顾维一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不好意思,我尴尬,我不想将自己的心思,暴露于外,我心烦意乱,于是我下了逐客令。
现在我真的需要休息!
等确定我平安无事之后,顾维立刻吩咐人去彻查个清楚,当时究竟是怎么情况,那根柱子,好好的为何会倒下来!
叶蓝收到消息的时候,吓得魂魄都要丢了,立刻赶来医院看我。
到了医院的时候,遇到了许伟泽,两人一起去搭电梯。
叶蓝摁了五楼的按键,随口说道:“小米在五楼的vip房呢。”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乐米她那么受欢迎,有电视播报她,还住vip房。”许伟泽苦涩的笑道。
笔直修长的身子,被气馁与后悔所包围。
看来,她嫁得很好。
受欢迎?叶蓝差点,就把真相脱口而出,想了想,这是我的事,还是由我自己告诉他吧。
或许,我并不想让他知道。
到了五楼vip房,通过我的确认,叶蓝和许伟泽才能进来。
许伟泽看到这里,心里更加绝望。
有保镖,还有护士二十四小时看照,而我,还在外面打拼,渴望在外面,有自己立足之地的一天,的一个小员工。
我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之后,叶蓝看到我这么这么苍白,这么憔悴的脸色,各种心疼不已,嚷嚷着一定要彻查清楚,不能让我白受痛苦。
我也知道了,陆成坐牢的事,脑子里没太多想法,一片空白,既不感慨,也没不可思议。
或许,我这半年来,对这个男人,早已死了心吧,连带着那份感情,都死了。
亦或许,我刚醒过来,整个人有气无力、混混沌沌地,身体条件,不支持我有太多想法。
到了当天晚上,叶蓝与我聊微信,我才感慨了一句。
许伟泽看我们聊一个男人,聊得那么起劲,心里面好奇又吃味,想问问那人是谁,碍于难堪,不好开口。
现在与我之间,不过是朋友的关系罢了。
自始至终,都是他在幻想,他在犯贱。
“叮铃铃”,这时,许伟泽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从兜里掏出最新版的华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可萱”,滑开接听键,接听了起来,“喂,可萱。”
我和叶蓝识趣地停止了聊天。
只听许伟泽在说:
“嗯,她住院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需要留院观察,你不用担心。”
“好,在人民医院的vip房,5号。”
许伟泽刚挂了电话,叶蓝就一脸不是吧的说道:“你那青梅竹马,该不会是要来看小米吧?”
许伟泽听到“青梅竹马”这个词,俊朗的脸庞,闪过一丝难堪,淡淡的道:“嗯。”
心情一直处于底层。
“有心了。”与他重遇以来,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帅气,灿烂的笑容,第一次见他郁郁寡欢的样子,以为惹他不开心了,我苍白一片的脸庞,扬起一抹充满谢意的笑容,对着许伟泽说道。
手却握住了叶蓝的手,意思很明白,叫她不要这样。
许伟泽看着我,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中,看看我这个样子,穿着一身的病号服,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气息微弱,整个人有气无力、病怏怏的,仿佛连说一句话,都要用很大的一口气,鹅蛋脸扬起的那一抹微笑,犹如没了芬芳的百合花,让人心疼至极,想去好好地呵护它。
如同我亲手,去揪着他的心脏那般,心疼得他整个心脏都纠结在一起,不管是看着我一言一语,还是看着我强扯微笑,他都想立刻到我床前,将我一把拥入怀里。
可是他没有资格这样做。
他忍了好久好久,忍着心里那股冲动的劲儿!
他握紧了拳头,每次一到快忍不住的时候,他都会握紧了拳头,五个手指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刺激着他的神经,才能让他慢慢地回归理智,忍住了冲动。
他于心不忍,他多么希望,躺在病床上的,会是他自己,而不是我!
他多么希望替我承受痛苦,替我挨针!
昨晚,他明明离我离得很近,明明可以跑几步,就能在我受伤之后,第一时间到我身边,或者是,明明可以推开我,明明可以替我承受痛苦,可是他没有,他没有第一时间跑到我身边来,更没有在我受伤之后,来到我身边,看着认识我的男人,将我拥入怀里,再把我送到医院。
他怪自己,他恨自己!
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个男人快!
他带着自责,跟着车辆,来到了人民医院,我被确定为“脑震荡”,陷入了昏迷中,在医院里,他帮不了什么,又不能靠近我,于是又带着自责,离开了医院。
他第一次,失眠了,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他自责,他担心,刷了一遍又一遍的新闻,除了医院大门的照片,再也没有其他新的消息。
直到早上,新闻播报了我已脱离危险,并且苏醒了过来,许伟泽才松了一口气。
但这一个早上,他的心情还是没能恢复平常,一直陷在自责当中。
我们陷入了安静之中,空气中的氛围,也陷入了尴尬与凝结之中,呆呆地坐着,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就连一向话多的叶蓝,也呆坐在一旁。
期间护士来量了下体温,体验了血压,与心脏跳动的频率,换了瓶点滴。
一切都很正常。
叶蓝本想开电视看看,可我实在乏了,不好打扰到我,便守着我进入睡梦中。
半个钟头之后,楚可萱的到来,终于打破了安静的病房,也吵醒了我。
“楚可萱!小米刚睡着,你这样嚷嚷着,到底是什么意思!”叶蓝大声质问。
如果没有叶蓝,我会在吵闹之后,迷迷糊糊地,再次进入睡梦中,可一有了第二波吵闹的声音,将我迷迷糊糊的睡意,彻底打破了,让我清醒了过来。
“快别说了。”许伟泽有些生气,厌烦她们这么吵,上前来问道:“你要不要再睡会?”
我还没说话,叶蓝意识到了什么,一个劲儿的道歉、撒娇,“嗯……小米,我不是故意的……”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手,弄得我有些瘙痒。
“乐米姐,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实在很担心你……”楚可萱嘟着嘴巴,她那一头高高的丸子头,将她衬得特别年轻,特别可爱,一脸的胶原蛋白,像个小妹妹似的。
让人不忍心不原谅她。
“没事,再说了,睡多了也不好,我眯一会就行了。”我扬起一抹无奈的微笑,略微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楚可萱想象不到,回忆着的脸庞,也盛着丝丝自责,“我记得,我和伟泽哥哥在前面拿吃的,我们都没事,怎么乐米姐姐就偏偏有事了呢?”
这话听着,在叶蓝听来,特别有意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警方在调查,只有人为与事故,这两种可能。”许伟泽站得笔直,蹙紧了眉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笑过,一直紧绷着脸,说道。
“这要是人为可得怎么办?谁会这么狠心,伤害乐米姐姐?”楚可萱凑前一看,同情地看着我说道:“你看看,脸色都苍白了,妆也没卸。”
“要不我帮你卸妆吧,好吗乐米姐姐?顺便帮你擦擦身子……”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容,说道。
“这,太麻烦你了吧?等会我叫护士帮忙就好了。”她的好心,我领了,有些为难地推脱掉。
“你这是不相信我。乐米姐姐,你别看我生在有钱人家,可是女人该做的,我还是都会做的。你就让我帮帮你吧。”没等我同意,楚可萱就绕过病床,拿洗脸盆去了。
我不好意思再推脱,“那好吧。”
“神经病,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怎么帮小米擦身子?!”叶蓝把楚可萱当白痴看,嘲笑地嘟哝道。
“那我可以帮乐米姐姐擦擦手,擦擦脚呀。”
好吧,她叶蓝没话说。她倒挺有兴趣,看看楚可萱这个有钱人家,是怎么照顾病人的。
楚可萱去洗手间装了半盆水,把毛巾搁在盆的边缘上,开始从她的香奈儿包包里,拿出卸妆油,与卸妆纸,给我卸妆。
拿了两张卸妆纸,上面倒了一些卸妆油之后,敷在我的双眼上,静待几秒钟,再轻轻地按摩起我的双眼,几下之后,一拿起两张卸妆纸,上面便是满满的眼线与眼影,再拿了两张把其余的擦掉,按照此步骤,卸掉唇妆,再卸掉脸上的妆容。
一卸下来,一张纸上便是黑黑黄黄的,花了五六张纸,才能将脸上全部的妆容,都彻底卸干净。
动作熟练,一看就知道她经常化妆卸妆。
这没有哪个女孩,是不会的。
当然,除了我之外。
楚可萱拿了毛巾,把毛巾浸湿了,再拧干,替我擦拭了两遍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