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说完,把信封放到牡丹面前,转身要走。
“把钱拿走,你放在这里,我也不会拿的,反而被闪阳知道,对你没有好处!放心,不会等三天,半个小时后我就走了!”牡丹语气坚毅,目光中却充满对圆圆的同情。
“谢谢你的配合!”圆圆冷冷一笑,又把信封收了起来。
圆圆的车一驶出别墅区,扭头从车窗里看不见了玉琼阁,心中就一阵狂喜:
牡丹啊牡丹,你还算聪明,你就是拿着这张200万的卡,傻瓜,我也会把它变成分文没有的!哈哈哈哈哈!老爸老妈,对不起了,我违背了您老人家的意愿,这也是牡丹应该的惩罚吧!
看着章华玉亚满月和百天时照的全家福,牡丹忍不住眼泪扑簌滚下。
沉默良久,牡丹终于擦干眼泪:
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还不错,送给我的不是车祸,不是食物中下毒,而是200万的上路费,可惜我没福!
我要钱有什么用啊?
200万?离开了心爱的孩子,离开了心爱的丈夫,我要再多的钱,还有什么用啊?
不过,满足了,我平安的生出了孩子!
限我三天时间?不是我的孩子,我早走了,三天,又是三天的折磨啊!
于是,牡丹即刻打开电脑写下给闪阳的留言。
牡丹合上电脑,把手机、身份证、工资卡,全都放到电脑上,只穿随身衣服,装着章华玉亚的百天照,路过养婆的门前时,她轻轻推宽一点门缝,养婆袁秀秀和孩子都正香甜的睡着。
牡丹再一次控制不住心灵的震颤:
‘我的孩子,对不起,千万别怪妈妈狠心,妈妈没有办法一直守在你们跟前,看着你们长大!
别怪妈妈狠心离你们而去,可怜妈妈是被逼无奈,为了你们和你们的爸爸,能有一个富贵团圆的家庭,妈妈不得不这样做。
原谅妈妈不能带着你们走,因为妈妈此去,便是山远水遥,永不复返,跟着你们的爸爸,是你们的幸福!再见了,我命苦的孩子!’然后,又向着袁秀秀:‘婆婆,辛苦您老人家了!’闪阳下班带着英敏12点5分左右就到家了。像往常一样,先到养母房间看看玉亚,一看章华还没被牡丹抱回,先亲亲俩孩子的小脸蛋,便问养母:“牡丹呢?”
“可能睡着了吧?孩子没哭没闹,我也没叫她!叫她多睡一会吧,奶着孩子,还要伺候你,幸亏牡丹脾气好,身体好,不然,俩孩子闹嗝着,谁也受不了!我没让保姆叫醒她。”养母好心好意安慰着闪阳。
闪阳回到房间门口,扭了几下扭不开门锁旋钮,奇怪着掏出钥匙,开门一看,牡丹没在房间,看床头柜,笔记本电脑上面放着牡丹的手机、身份证、工资卡。
闪阳急忙回身看卫生间,没人。
“牡丹不在家啊?”闪阳慌乱的自言自语,又急忙回到房间。
打开牡丹的电脑,打开文档,打开《给老山羊》的文件夹,显示屏上赫然几行一号大字:
“老山羊,趁孩子年幼,不要对孩子说他们的妈妈叫牡丹,不要对孩子讲起我!你恨我吧,因为,我死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闪阳顿觉天旋地转,头脑一阵昏沉,摇摇晃晃眼看欲倒,及时赶来的英敏顺势把闪阳扶歪倒在床上,英敏和袁秀秀相对惨然摇头,不觉的泪如雨下。
谁劝说都没用,闪阳不再去公司上班,在厅房设置了装有牡丹衣物灵柩的灵堂!
就连岳父家来人,他都概不接待!因为他感觉自己没脸接待牡丹娘家的亲人,他知道是自己对不起牡丹。
牡丹的二哥和二嫂,一个打,一个往他脸上吐。他认打认骂概不还手,也不解释,只挡不住自己的眼泪,直到泪水流干。能怎样解释呢?有什么可讲的理由呢?
而且从此,章华玉亚见不得爷爷的面,见面必得数日哭闹不安。
章召立和玉琼顾不得闪阳多么伤心难过,在闪阳为牡丹设置假灵堂的半个月后,从广州六榕寺请了个高僧,高僧在章华玉亚面前掐诀施法念咒,在章华玉亚的头上连连舞动金刚斩鬼指法,哭声仍是不息。
高僧奇怪而且汗颜的看了看章召立和玉琼,章召立胆怯的解开章华玉亚的小上衣,分别露出俩孩子右肩上天生的红胎记,高僧用中指和食指并拢在章华和玉亚的红胎记上,从上往下轻轻一抿,即刻二目如电的射向章召立,章召立不觉一阵心寒,却见高僧举手颂了句法号:“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若向您贺喜,施主儿媳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似乎不妥,然则施主贤孙,女带金莲印,男带佛手印,实乃千年奇观,然而天机不可泄露,贫僧在此不便多口,只有一事相告,所谓辟邪止哭之法,在施主贤孙身上毫无用处,施主,保重吧!阿弥陀佛!”高僧说完,自顾扭头而去。
章召立夫妇面面相觑,自然闷闷不乐,对牡丹娘家来人,殷勤接待,重金打发,但凡来人,每人5万。牡丹的二哥和二嫂各得5万,尚且不满,临走照样吐得闪阳满脸口水。
没有谁能阻拦闪阳做任何事。他买进大批有关命相占卜四柱八字预测之类的书,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再洗澡,不再理发剃胡须,三五天不换洗一次衣服。
除了看书,吃饭还是让牡丹先吃,上下楼梯还是牵着别人看不见的牡丹的手,睡觉先扶别人看不见的牡丹先睡好;每天应时去养母和英敏房间,向着空气要求牡丹为章华玉亚喂奶。
英敏看在眼里,忍不住伤心落泪。袁秀秀也难免摇头伤感。
这人岂不是疯了?岂不是就这样完了?所有亲人无不为闪阳伤心难过,又都把对牡丹的悲哀,转化成对闪阳的担心。
直到这时,玉琼才装模作样的要圆圆从香港回来专心照顾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