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诚恳的告白,梁箫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思,以为装傻就能若无其事的和平共处,现在看来,她不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准备拒绝,“梓隽,其实我……”
“箫箫,你放心,就算悄悄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给她的父爱也绝对不会少,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悄悄长大了,她需要一个父亲,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你也不希望她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是吧。”
他说的话有道理,想到悄悄出走,心里就一阵后怕,她再也承受不起悄悄离开自己的那种无助,彷徨,好像世界都坍塌了一样恐惧。
方梓隽见她犹豫,再次说道:“箫箫,悄悄看着开朗活泼,其实内心非常渴望父爱,现在她认定我是她爸爸,你看她好开心,你也希望她开心不是吗?那我们为什么要在她最开心的时候打碎她的美梦?”
看到悄悄那么开心,她当然很高兴,梁箫犹豫不决,为难的说道:“谎言始终是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拆穿,与其悄悄将来知道了伤心,不如……”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
“可是……”
方梓隽诚恳的说:“箫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七年前当你选择嫁给霍锦笙后,我本想默默祝福你们,是霍锦笙他不珍惜你,为什么你要用他的过错来惩罚自己的一生呢?五年前你不告而别已经让我们错过了五年,我们为什么还要再彼此错过?”
他紧紧的握着她颤抖的肩膀,让她直视她的眼睛,“答应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梁箫心里好乱,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他深情不移,七年前她嫁给霍锦笙,他大可另娶她人,她躲了他五年,原以为他会放弃自己,他却找了她五年。
这份深情,她如何能拒绝?
更何况他暗中帮她摆平张洁的事情,怕她知道了承受不起这份恩情,他的善解人意,总是轻易的拨乱她的心思,再也无法忽视他的默默付出。
她目光躲闪,轻轻的说:“梓隽,我现在心里好乱,你不要再说了好吗?”
方梓隽心里失落了一下。看到她左右为难的样子,不忍心逼迫她,“没关系,我对你说这些话不是要你现在就告诉我答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始终如一,只要你回头,我一直在你身后等着你,你好好想想也好,这样对彼此都负责。”
他故作轻松的说道:“我已经等了你五年,不差这几天。”
粱箫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敢看他失望的表情,“梓隽,谢谢你。”
方梓隽笑,“我们之间,永远不用说这三个字。”
粱箫慌忙低头,更加不敢看他了,脸红红的,耳根子也发烫,站在他面前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紧紧的握着衣角。
悄悄突然从房间里出来,跑到粱箫身边,“妈妈,你的脸怎么红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粱箫心里一紧,悄悄这个小妮子突然坏坏一笑,“哦,我知道了,妈妈害羞了。”
“悄悄,你别乱说。洗澡水烧好了,我去给你洗澡。”
牵着悄悄就往卫生间走,方梓隽默默看着,嘴角浮现一丝幸福的笑容。
给悄悄洗完澡,粱箫出来一看方梓隽还在这里,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这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悄悄突然不高兴的说道:“妈妈,为什么要赶爸爸走?”
粱箫实在难以适应方梓隽成为她爸爸的事实,轻轻解释道:“因为方……爸爸要回家。”
“这里不就是爸爸的家?”
粱箫:“……”
“妈妈,我好不容易才认爸爸,今晚我要和爸爸睡,妈妈不要赶爸爸走好不好?”悄悄摸着她的小手指摇啊摇,生怕妈妈不答应。
粱箫不忍打击她,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方梓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皱了下眉头,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方梓隽觉得心烦,继续挂掉。
粱箫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他看上去很不情愿,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一个温和谦润的男人,即使心里有什么不愉快也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
“怎么了?”
“没什么。”方梓隽不动声色的说道。
他不说,粱箫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时,电话第三次响起来。
“接吧,万一对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你岂不是耽误了。”粱箫说道。
方梓隽本不想接,最后还是接了,走到阳台,面无表情的接电话,声音低沉,“妈。”
虽然他刻意将声音压低,粱箫还是清楚的听到那个字。
是沈寒玉打来了。
心里顿时一痛,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某一天,即使过去五年,心里仍然隐隐作痛。
不过她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等方梓隽过来,粱箫露出微笑,“是伯母打来的?”
“嗯。”
妈打电话过来说今天是爸戒烟十年的纪念日,说家里要庆祝一下。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黎若兮肯定又在家里,真是为了让他回家,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
他更加不想回家。
粱箫微微一笑,顺水推舟,“伯母肯定是想你了,要不你今晚回家吧。”
“箫箫。”
“我和悄悄也准备睡了,你去吧!”
牵着悄悄,不等他回答,直接往房里走去。
她这么想他走,留着也没意思,正好今晚他回家当着爸妈的面把话和黎若兮说清楚,省得那个女人一天到晚想方设法的在妈那里下功夫。
粱箫在房里听到轻轻关门的声音,知道方梓隽走了,心里才算安心下来。
“妈妈,爸爸去哪了?”悄悄爬到她的身上坐着,好奇的问。
粱箫想了一下,“爸爸有点事。”
“那他今晚会回来吗?”
粱箫不确定,应该不回来了吧。
摸着悄悄的脸,问:“悄悄,你现在有了爸爸,你真的开心吗?”
“开心啊,我终于有爸爸了,再也没有人会骂我是野种了。”
看着悄悄那么高兴的样子,粱箫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下去。
只要悄悄开心,就让这个谎言,成为一个美丽的误会吧。
“悄悄,睡吧。”粱箫摸摸她的手,将她抱在臂弯里。
悄悄在妈妈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她偶尔还能听到他在梦里喊爸爸,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睡着了嘴角都弯着。
粱箫想到方梓隽说的那么话,到现在心里都乱成一团?,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选择。
霍锦笙这一次,真的把她逼到了两难的境地。
想到他,心里就痛成一团,或许她和霍锦笙之间,注定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悄悄突然在被窝里紧紧抱着她,小身板在发抖,“妈妈,有老鼠。”
悄悄最怕蟑螂和老鼠,只要一有动静,她就特别敏感。粱箫的睡意一瞬间全无,开灯,将被子掀开,“悄悄,别怕,老鼠在外面,不会进来的。”
“妈妈,是大老鼠,好大好大的老鼠,我刚才都听到了,就在外面。”悄悄指着门外。
粱箫怕她害怕睡不着,只好先安慰她,“那你在这躺着不要动,妈妈去把老鼠抓了。”
“嗯。”悄悄乖乖的躺在被窝了,用被子紧紧把自己包裹住,只露出一个头。
粱箫穿好鞋子到外面去。
开门,开灯,她在客厅里查看了一遍,没看到有老鼠。
准备回房,脖子突然被人从后面一箍,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恶语,“老实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她本能的尖叫。
啊——
这声尖叫凄厉的从五楼窗户传来,将楼下闭目养神的霍锦笙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粱箫的声音。
她出事了。
霍锦笙快速从车上下来,直奔公寓。
屋内。
粱箫被绳子绑在椅子上,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将悄悄从房间里拎出来。
“悄悄。”粱箫急得站起来,奈何自己被五花大绑,根本动弹不得。
“妈妈,呜呜,我怕……”
悄悄吓得大哭,口罩男凶巴巴的抓着她一只手臂,将她轻松的拎得高高的。
“啊……”
好可怕,悄悄最怕高了,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悄悄。”粱箫更急了,怕她身体受不了刺激,眼泪横飞的对口罩男说道:“大哥,求你放了我女儿,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口罩男面露阴险,他已经在这个小区徘徊好久了,注意到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正是他下手的好对象,“早这么听话不就完了吗?省得浪费老子的力气,我刚才都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快点说,值钱的东西放在哪?”
“大哥,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请你放过我的孩子,求你了……”
“那点钱打发乞丐呢,老子要的是值钱的东西。”口罩男凶恶的说道。
“大哥,你不是找了一遍吗,我家里真的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粱箫绝望的说道。
“骗谁呢,现在谁家没有一点私房钱,既然是私房钱,怎么可能被我轻易找到,快说,你家的暗格在什么地方,要不然……”
将悄悄提起来,粱箫吓得尖叫出声,“啊,悄悄……大哥。我求你放开她,她还是一个孩子,你不要吓她,求你了。”
“你这个女人既然这么不听话,我管她是什么孩子,你要是再给我死磕,信不信我马上摔死这个小杂种。”
口罩男失去耐性,将悄悄提的更高了,悄悄吓得不停的尖叫,每一声都让粱箫的心里撕心裂肺的疼。
“悄悄,悄悄……”
她该怎么办,如果她有钱还好,现在她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哪里有钱打发他?
悄悄虽然害怕,但是一听到妈妈那么紧张自己,心里突然不那么害怕了,现在爸爸不在这里,她要保护妈妈。
看到口罩男对着妈妈那么凶,心里好气哦,她突然转过头,张嘴就在他的手背上用力一咬。
“啊!”
口罩男痛的一甩手,将悄悄扔了出去……
“悄悄。”
看着悄悄如同抛物线一样在空中飞出去,粱箫吓得眼睛都快睁出来了,手脚不停的乱动,恨自己不能冲过去抱住她。
就在她以为悄悄快要摔到地上的时候,突然听到“噼哩叭啦”的一声,一个黑影从窗外的玻璃外面撞进来,她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个黑影就大步跑到了悄悄身下,稳稳的接住了她。
“悄悄。”
粱箫欣喜过望。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悄悄从霍锦笙身上爬起来,一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小嘴一张成“o”形,“坏叔叔?”
坏叔叔救了自己耶,心里一下子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坏了。
霍锦笙心有余悸,好在悄悄没事,不过一听到她叫自己坏叔叔,脸色不自觉的有些难看。
身后,口罩男发现突然出现一个救星,居然坏他的好事,气得跑上前。
“叔叔,坏人来了。”悄悄尖叫。
霍锦笙已经感觉身后有人靠近,突然抱起悄悄,一个回旋踢,将口罩男直接踢飞到墙上,像只死苍蝇一样从墙上掉下来。
悄悄兴奋的拍着一双小手,高高举起一个v,“耶,胜利。”
突然想到妈妈,扭着身体从霍锦笙身上下来,“妈妈,妈妈……”
“悄悄。”粱箫眼泪婆娑,刚才那一幕发生得太快,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看到悄悄没事了,心里还在狂跳不止。
“妈妈,我来救你。”悄悄率先跑过来,帮她解绳子。
模糊的视线中,粱箫看到霍锦笙慢步朝自己走来,那一刻。心里犹如一群小鹿在奔跑,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就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眼里只有霍锦笙。
“没事吧?”霍锦笙帮她解绳子,语气紧紧绷着,不敢放轻松。
刚才在楼下听到她的尖叫声,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一直绷着,越来越紧。
“锦笙。”
她好害怕,即使现在脱险了,她还是没有从刚才的惊险里反应过来,以至于霍锦笙将她扶起来,她的腿都是软的。
霍锦笙连忙抱着她,用双手支撑起她的身体。
在他的怀里,她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熟悉又眷恋的怀抱,在她最害怕的时候,将所有的脆弱都发泄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霍锦笙拥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好一会儿,粱箫才抬起头来,注意到他脸上和手臂上的划痕,伤口虽然不深,每一道伤都有至少五厘米,这些都是刚才撞玻璃的时候弄出来,不由关心的问,“你受伤了?”
霍锦笙嘴角含笑,深邃的黑眸泛着期待的光芒,“你关心我?”
看到他笑,粱箫心里也紧张起来。默默的低头,“你怎么从窗户外进来了?”
为了不惊动口罩男,他从六楼楼顶翻下来,霍锦笙怕自己说出来估计会吓到她。
如今她安然无恙,他的心也总算安定下来。
想到她刚才那么关心自己,或许自己在她心里并没有那么糟糕,很想趁着这个契机缓和两个人之间紧张的关系,“箫箫……”
“啊。”
粱箫突然瞳孔一睁,看到霍锦笙身后快速冲过来一个身影,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尖锐又快速刺向霍锦笙的后背。
“不要。”
一切发生得太快,粱箫话音未落,突然看到霍锦笙一脸痛苦的表情。
世界仿佛静止无声,她像一尊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看着霍锦笙回身。再一次将那个口罩男踢飞。
可是他,也因为背部的刺伤,失血过多倒在她面前……
……
方家。
方梓隽回到家里,无意外的看到黎若兮,并且,黎若兮的父母也在。
沈寒玉和方世勋坐在主位上,热情的招呼苏秀兰和黎灏。
见方梓隽回来,沈寒玉微笑的招呼他,“梓隽,快过来,见过你伯父伯母。”
方梓隽走过去,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伯父,伯母。”
苏秀兰两眼放光的在方梓隽身上看了又看,满意的笑道:“梓隽这孩子几年没见,越发英俊了,怪不得我家若兮一直念念不忘。”
黎若兮害羞的低头,别扭的说道:“妈……”
“你这孩子,都要和梓隽结婚的人了,还这么害羞。”苏秀兰笑道。
方梓隽眉头微皱,看向沈寒玉,沈寒玉给他一个这件事已经定下的表情,笑着对苏秀兰说:“女人还是矜持点好,若兮温柔贤淑,我家梓隽能娶到她是他的福气。”
“我们两家能结亲,以后生意上的往来就更紧密了。”方世勋附和。
四位长辈在一起紧锣密鼓的谈着婚礼事宜,完全没征询方梓隽的意见。
方梓隽明白了,他要结婚了,居然还是最后一个被通知。
看着四位家长为了他和黎若兮的婚事高兴得合不拢嘴,方梓隽心里强烈的抗拒着。以为这件事定下了,他就没办法改变吗?
他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妈,谁说我要和若兮结婚?”
此话一出,四位长辈先是一震,苏秀兰和黎灏显得很震惊,不约而同的看向方世勋和沈寒玉,一头雾水的样子显然他们根本不知道方梓隽没有同意这桩婚事。
沈寒玉很尴尬,她本以为方梓隽至少会顾及长辈面子,没想到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着大家的面拆她的台。
“梓隽,你别胡闹。”沈寒玉小声提醒,至少不想在外人面前没形象的发火。
方梓隽生气的说道:“妈,我什么时候答应结婚了,这件事我根本不知情。你也没有权利决定我跟谁在一起。”
“住口。”沈寒玉斜眼看了一下准亲家,见他们的表情变得非常尴尬难看,心里更是生气。
“寒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秀兰终于反应过来。
沈寒玉尽可能的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说道:“秀兰,此事说来话长,要不你和黎灏先回去,明天我们再商量。”
苏秀兰看看她,又看看方梓隽,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底,了然于胸的说道:“寒玉,梓隽不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婚礼的事情吧?”
“秀兰……”
“伯母,你说对了,我根本没同意这桩婚事,这件事是我妈自作主张。所以婚礼的事情,你们也不必张罗了。”方梓隽索性把话说清楚。
沈寒玉气得脸都绿了,“梓隽,你这件事是我和你爸决定的,婚礼日期都定好了,就在下月初八,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必须和若兮结婚。”
“妈,你连我的意见都没遵循就定了婚期,你有没有半点尊重我的意思?”方梓隽更加生气。
“尊重?这五年我尊重你,你给我娶了儿媳妇回家吗?现在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过两年就三十了,你不着急自己的婚事,我都替你急。”
“就算你着急。你也不能随便给我找个女人结婚。”
随便找个女人。
黎若兮心里一疼,在他心里,她就这么轻贱?
苏秀兰注意到黎若兮的伤心,自己的女儿这么优秀,人家根本看不上,她当即上火,“够了,寒玉,梓隽压根就没瞧上若兮,你这不是让我们家若兮自取屈辱吗?若兮,我们走!”
牵着黎若兮就要走,沈寒玉连忙拉住她,“秀兰,你先别走,这件事还可以商量。”
方梓隽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眼看妈还不死心,顿时恼火,一次把话说绝,“伯母,这件事没得商量,实话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我和若兮根本不可能,你以后也不要对我和若兮抱任何心思,我是不会娶她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无情的被拒绝,黎若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委屈得成了一个泪人儿。
苏秀兰再也无法忍受被人这么轻视,“黎灏,还愣着干什么?还打算在这里被人扫地出门吗?若兮,你也别哭了,天下好男人多得是,还差一个方梓隽不成?”
拉着伤心的黎若兮,气愤的摔门而去。
好好的一桩婚事弄成这样,现在连和秀兰十几年的情分都要断了,沈寒玉气得指着方梓隽的鼻子直发抖:“臭小子,你现在满意了?”
方梓隽心情舒畅,解决了黎若兮,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想到粱箫和悄悄,心情更加愉快,他现在恨不得飞到她们母女身边。
准备走,沈寒玉叫住他,“这么晚了,你又要死到哪里去?”
方梓隽只顾往前走,沈寒玉气得追上去,“梓隽,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刚才你说你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到底是谁?你最近老是不回家,是不是也是跑到那个女人那里去了?”
方梓隽不予理会,出门后用力把门关上。
……
救护车上。
粱箫紧紧握着霍锦笙的手,一路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他失血过多,身下的担架床都浸满了血,他安静的躺着,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对他冷嘲热讽,她很害怕,怕他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锦笙,你别死,求求你别丢下我。”
粱箫伤心的呼喊,霍锦笙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锦笙,你醒来啊,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我?你醒来告诉我,不要再睡了好不好?”
悄悄在旁边看到妈妈抱着叔叔的血手不停的哭,叔叔好像睡着了一样,她突然也好担心他。
“妈妈。”
悄悄抱着粱箫的手臂,不知为何心里也很难受。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医生动作迅速的将霍锦笙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直奔急救中心。
粱箫等在急救室外面,心里紧紧揪着,连呼吸都是疼的。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唐梦瑶赶来的时候,意外看到等在急救室外面的是粱箫。
她怎么在这里?
再看她满身是血,由此猜出在此之前,锦笙是和她在一块的。
难道锦笙受伤是因为她?
上次锦笙被老夫人砸头,现在又是中刀,一次次的为她受伤,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气得冲过去,怒吼道:“粱箫,谁让你过来的?”
粱箫回头,看到唐梦瑶怒气冲冲的跑过来,心里一紧,脚步下意识的往后推了一步。
唐梦瑶直接冲过去,甩手就是一耳光,“粱箫,上次我警告你,你居然还敢纠缠锦笙,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粱箫心里本来就担心霍锦笙,根本没力气和唐梦瑶周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矢口否认,“我没有。”
“没有?那锦笙怎么会受伤?你这个灾星,你到底要害锦笙到什么地步?”唐梦瑶凶狠的说道。
粱箫心乱如?。
锦笙现在躺在这里,就是她害的,是她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救她,锦笙就不会到现在还不醒。
粱箫现在的情绪都快要奔溃了,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唐梦瑶心里更气,趁机又想上前打她。
“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
悄悄维护妈妈,挤在两个大人中间用力的推开唐梦瑶。
唐梦瑶低头,这个小女孩看着真讨厌。
“滚开。”
“坏女人,欺负妈妈,我咬死你。”
悄悄正准备发挥她的咬咬神功,突然,身体被人往旁边一推。
“悄悄。”粱箫紧张的大喊,连忙过去把悄悄扶起来,悄悄的膝盖磕破了皮,却忍着眼泪不哭。
“妈妈,我没事。”
粱箫心里一痛,刚才她伤心欲绝没有防备被唐梦瑶欺负,连悄悄都跟着受罪,心里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回头,憎恨的看着唐梦瑶,却意外看到她身旁的悦悦。
那个女孩,刚才就是她推了悄悄。
悦悦上次因为洋洋的事情被唐梦瑶冷落,现在终于可以得意的向唐梦瑶邀功了,“妈妈,这对坏母女想抢我爸爸,我帮你一起把她们赶走。”
唐梦瑶骄傲的摸摸她的头,“悦悦真乖。”
又对粱箫说道:“看到没有,这才是锦笙承认的亲生女儿,你和你的那个野种,赶紧给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