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殊不知也有乐极生悲的时候。
话说严世番重生以来,一直算是顺风顺水地爬到如今的位置,取代宋家,鸠占鹊巢,成功的把皓月楼收入囊中,事业有成,更兼娶得娇妻一枚。
仿佛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未来前进。
此时已是婚后第三个月,酒楼经营稳步发展,不仅柳洋镇的皓月楼总店屹立不倒,泰城的分店亦是逐渐步入正轨,而且林可芯的后勤统筹能力突出,在生意上倾力相助,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不知为什么,严世番今日一直有个很不安的感觉,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很不幸的是右眼狂跳不已,精神恍惚,老是无法集中。虽然在出差的旅途中,一路上风景如画,但他根本无心观赏。
据可靠消息,离泰城四百多里远的妙峰山,出土了一种新的高品质佐料——绿地当归,这种佐料,不仅味道极其鲜美,营养价值还很高,补血益气,调理脾脏,而且对女子的护肤养颜也颇具功效,总之,这是个上品的好东西。
只是绿地当归极为稀少,生长环境要求严格,在附近只有妙峰山里有,所以严世番决定亲自过来一趟以探究竟。
妙峰山,山体陡峭,怪石嶙峋,宛如一根擎天巨柱直插云霄,往山上只有一条隐约可见的小路,因此严世番一行走了大半天,才到达半山腰。
“休息,休息,家主让大家停下来休息。”
此时的严世番汗流浃背,两颊通红,已经走不动了,虽然伙食单配的很好,但底子薄,且没什么锻炼,体格自然弱。
严世番刚坐在一块凸起的干净石头上,李寿辉就端来了秘制红枣汁,这人不善言辞,但为人忠厚老实。
喝过红枣汁,严世番放下水壶,正准备放下,也就是在此时,一阵阴风吹过,顿时全身毛孔紧缩,那种不安的感觉陡然变得极为强烈。
只见距离进山队伍不远的前方,赫然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女子居中,俨然是以她为主。那女子长得靓丽,紫色长裙随风舞动,一双长腿若隐若现,甚是诱人,两名男子一身紫色长袍,背挂着一把剑,相貌英俊,但表情很冷酷。
由于距离严世番比较远,他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还是感觉出不凡的气度。
那女子向带队的副领队阮经文叱问道:“你们可来自皓月楼?”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面对下方的蝼蚁一般。
“对,”阮经文深感疑惑,这女子怎么会知道皓月楼?他是严世番一手提拔上来的,在皓月楼的时间并不少,大概也就半年多,“不知姑娘有何事?在下阮经文,乃皓月楼的管家。”
“严小贼可在?”那女子见到已确认完对方的身份,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阴骘,充满着怨恨。
“姑娘,请你放尊重点,不要乱说话,严老爷可不是你能随便乱叫的,还有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阮经文虽然很是气愤,但见对方似乎也是有身份的人,话语间仍保留着客气。
然而下一刻,只听到一声痛嚎,阮经文就被那女子右边的男子一个速度极快,只留下残影的巴掌给扇飞了。
众人错愕了一下,就纷纷气愤填膺,操起了家伙,有拿刀剑的,也有那木杆的,还有拿扁担的,不一会儿就把那三人围了起来。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无比,一股肃杀之气飘荡其中。
然而那三名年轻男女,风轻云淡,对于众人的包围没有出现害怕、慌张的情绪波动,就好像刚刚的那一巴掌是拍打林子里的蚊子一般。
严世番再也看不下去了,径直冲了过去,虽然心里的不安感强烈,但他知道自己不得不站出来,顺着人群让开的缺口,走到那三人面前,朗声说道:“你们到底是何人?我就是严世番。”
那女子听到严世番自报家门,也不接话,反而是认真地端详起来。
不过一刹那后,她的眉头微皱,双眼微眯,带着冷冽无比又似睥睨众人的声音在山林里响荡:“我父待你不薄,你却坐拥虎狼之心,陷他于不义,不但害得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兄长,一死一伤,还逼得他活活气死,你可真有能耐啊!”
此女这句话一出,严世番立刻明白了,她就是宋仁宗的小女儿宋佳,看来宋佳变故,对方是把责任归咎于自己头上了,略一沉吟道:“三姐,何出此言?义父待我亲如子侄,我对义父更是敬重有加,两位哥哥,虽然不待见于我,但亦是相安无事,我怎么可能害他们呢?要说我有责任的话,二哥的死,确实与我有关,我心甚感愧疚。”
严世番远非常人,神色肃穆,没有表现出一点的胆怯,对方把刀都架到脖子上了,显然已经没的商量,此时委曲求全,不仅让人看扁了,还可能死得更快,因为看刚才的架势,自己这边的人马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果因二哥之事,三姐要怪罪于我,那么请自便!”
宋家不由地有些佩服眼前的少年,蝼蚁一般的存在竟然也有如此气概,看来,陈大管家说的没错,此子不凡,但太过于有野心了,驾驭不住就只能除掉。
其实宋青水的死,宋青山的残废,她一点也不心痛,但宋仁宗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此仇不能不报,通过陈友德的讲述,大致猜到这一切出自严世番的手,有三成的可能,有了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咯咯……”
宋家一阵大笑。
“找死!”
素手扬起,一把袖剑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剑尖直指严世番的脑袋。
见状,李寿辉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抽出长剑,拉住严世番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上前挡住,看样子,他是想护主,在他心里,很清楚一点,眼前的三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力惊人,自己不是对手,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主不能在自己面前出事。
“有意思。”右边那位打了阮经文的青年嘴角抹过一丝笑意,道,“师妹,何必给他们废话,一剑杀了了得,这护卫,就让我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