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有快要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了,安洁和汤泽这才回到菓敏和小鱼所在地。
远远望去那边小山丘上有两条大虫,近看是他俩,小鱼和菓敏两都不省人事了,一个昏了现在都还没醒,一个太困眼皮子撑不住了。
菓敏虽然口水都留下草地上了,但听着安洁和汤泽靠近的脚步声还是立刻醒了过来,不过看了一眼是他们又要到下去接着睡了。
汤泽放下手中顺来的饼子,跑过去扶起菓敏,“你振作一点,咱先找个地方再睡。”
“我阿巴阿巴阿巴。”可能是睡觉时口水流得太多,嘴麻了,所以话就说不大清楚。虽然汤泽听到的全是“阿巴阿巴”但看他现在萎靡不振的样子也大概能猜出他要表达什么。
“他说他想睡觉。”汤泽告诉了身后捡起饼子来的安洁,并戳醒倒在自己肩上的菓敏。
“我们已经和之桃商量好了住的地啦 !”对着现在的菓敏用正常的音量是行不通的,得先和他的耳朵商量。
汤泽告诉完菓敏这个消息,他就“回光返照”的坚强的站了起来,并让安洁背起小鱼走,现在就走,他渴望柔软的被子。
安洁把小鱼双手搭上肩,正要把她背起,站起来时差点没站稳,没想到小鱼这个外部轮廓看去不算超标的女孩居然这么重,这又让她回想起来训练的时候被沙袋和钢板支配的恐惧。
经过时间很短却感觉很漫长的负重前行他们来到了村子外的农田旁边等来之桃。
安洁刚把泰山压背,身重九鼎的小鱼放下眼前一个黑发女孩就映入眼前。
刚才光顾着琢磨大汉的皮带和刀了,还没细看过这女孩。
一件不贴身宽大得不符合常理的衣服仿佛套在一具骨架子上,随时都可能会滑落,里面的衬衫更是破破烂烂的,这洞多得都够蜂蜜筑巢了,下半身是一件灰色牛仔裤,也不知道是做旧还是就是旧的。
这些都是衣着,看看她的样貌算不算出众,不过就头发的话绝对数一数二,要是刚才大汉打劫她的时候再多看一眼她头发,安洁可能就不会去了,大汉想要借点头发使,安洁自己头发也不多,总之就是很嫉妒。
她头发长而直,是真正的让人明白什么叫青丝三千。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她这么多头发夏天不热得慌?安洁不信邪,自己这个齐肩的头发都感觉汗流浃背,她那个得飞流直下三千尺吧。
说到底,人类的本质就是柠檬精,自己得不到的又不能毁掉的时候就会不停的挑坏处,但是她不曾想过,自己有怎么多头发,会不会高兴得汉水都变成水蜜桃味的。
她发量多也就算了,安洁坚信生姜洗发水能做到,她头发又长又直也就忍了,长度可以慢慢来,卷的和直的各有千秋。
关键是她发质还好!乌黑的头发是每个黑发女孩的梦想,而安洁不经不黑,发黄,而且还毛燥,两天不洗头就个鸡窝似的。
“你可以把头发扎起吗?”安洁小宇宙爆发,突然提出了迷惑要求,这时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柠檬精。
“哈?额……我没带皮筋。”之桃被救命恩人的要求给迷惑到了,但从小放学铃声都是《感恩的心》的之桃母校给她打下了道德的底线。
安洁随手递给一根用过的皮筋,之桃也没大建议,接过手来就扎起头发。
汤泽注意到了安洁的失礼行为给了安洁一个眼神暗示和掐手臂安洁这次注意起自己的柠檬精行为。
迷途知返的安洁赶忙唐突的解释了下,“额……是这样的……你头发太长怕戳到我眼睛……眼睛不好,眼睛不好……”解释完还以示友好的小了一下更是把尴尬气氛发挥到极致,不愧是在南极极点蹦迪的女人。
之桃也没在意安洁说些什么,就觉得很“睿智”以前她有个同学也是这样,可能头发齐肩的人都这样吧,要么武艺超群,要么脑壳有点不正常,以前那同学占了后者,安洁应该是两者都站了。
绑好头发后之桃还觉得有些紧,把皮筋扯下来一点 ,安洁都注意力全在她头发上,就是这么微小的无心之举再次在安洁身上砍出暴击伤害。
以前萨迪尔的训练教官就天天不带皮筋,每天都顺他们学院的皮筋,萨迪尔的女生不多,很快就顺到了安洁这儿。
她也是随手拿了一个带过的皮筋给她,可那厮虽然是男生但人家扎是三圈还有点紧,还夸安洁给他皮筋是新的呢,特此还少让她训练了五分钟。
虽然是特殊待遇,但奇耻大辱还是不行的,自己扎三圈还有点松,可教官那个到了该脱发年纪的半百老头三圈还紧。从那之后安洁对此心有余悸,皮筋买来都会先弄松然后放包里。
安洁看了眼之桃的头发,在看了看自己的,这世界上为什么没有一种巫术可以让头发变多啊,怎么同样是人有的人头发像是插秧,有的人的却是种树。
接着是简单的互相认识环节,汤泽和之桃聊的最好,安洁其次,可能是“插秧”和“种树”的没什么共同话语,菓敏则是敷衍的说了自己的名字,至于之桃的介绍,他可能不知道谁是之桃,小鱼就不用说了,还昏着的。
之桃领着他们穿过农田,穿过小河来到了一间屋子,看着不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是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有厨房,上面还有阁楼,下边才是卧室。
小鱼和安洁还有之桃睡主卧,菓敏和汤泽两个男生就随便将就下了。安洁把小鱼摔在卧室的床上,自己也就睡了,菓敏在对面的卧室脸也不洗,衣服也不脱就这样倒头昏睡过去。
汤泽虽然也很困但他没有立即进房间睡觉,“咕咕”响的肚子让他留在了上面客厅里,厨房的之桃一眼看出他肚子在想些什么,也就多准备了一人份。
“你要吃什么?”之桃看向坐在客厅木凳上的汤泽。
“有啥。”虽然很饿,但对吃汤泽是认真的,说完之桃向汤泽甩来了一张菜单,就像餐厅里的那种,不过上面只有三个菜。
葱烧梅花参王,补气养颜乌鸡汤和蛋炒饭。
爱吃肉的汤泽毫不犹豫就选了中间那个补齐养颜乌鸦汤,“就这个吧,什么乌鸦汤,这么大了还没吃过乌鸦肉。”
汤泽选好的时候之桃已经把做好的东西端了上来,“没有,没乌鸦,做不了。”
端上来的是一份饭炒饭,里面有胡萝卜丁,辣子块和土豆,如果单看这些还好,可那饭粒黝黑黝黑的,看着像酱油放多了,可问之桃她却说她不吃酱油的。
“这怎么颜色不太正常……”汤泽拿起手边的勺子,看着黝黑的饭粒迟迟下不了口。
“这乌鸦蛋抄的。”说完之桃自顾自暇,三两下吃好就朝外面去了。
看着远去的之桃汤泽还是下不口,听完她说这是乌鸦蛋也就没太在意,乌鸦肉他都觉得自己行,这乌鸦肉好像也就不算什么了。
三两下吃好,啃了桌上的苹果,擦擦嘴汤泽也要睡了,汤泽刚要顺着朝着地底下的梯子下去,之桃就提着一串乌漆麻黑还偏紫的东西回来了。
这东西看着不像葡萄,可葡萄人家是紫色的而且看着也不麻麻赖赖,汤泽虽然不喜欢吃葡萄看着至少有个可以吃的样子,可她提着的那一大串东西汤泽感觉吃下去癞蛤蟆会从肚子里爬出来。
麻麻赖赖的表面,比葡萄大一点的个头,干枯在顶上的叶子看上去看上去恶心得不行,看着和刚才蛋炒饭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有一说一,刚才那炒饭虽然冷了但味道还不错,乌鸦蛋的香气中还有些淡淡的香甜。
“你刚才那个乌鸦蛋炒饭还不错哈,谢谢啦。”汤泽嘴上说的是炒饭,但眼睛珠子都要被那麻麻赖赖的两大串果子夺去了。
“你还真以为乌鸦蛋啊。”之桃这么一说让汤泽胃里一阵波涛汹涌。
“过来帮忙。”汤泽还没问炒饭里那东西和她手里的那果子是啥就被叫了过去。
“把这洗了。”之桃给了汤泽一串,让他去把那东西洗干净。
“这是食材还是什么?”汤泽接过果子,看了两眼,刚才远看还没这么恶心,现在近看,不管这果子是干啥的,是真无福消受啊。
之桃迟疑片刻后给出答案,“这果子以前没见过,是近些年才有的,我们把它叫做段容,段容果,生它的花也就叫做段容花了。”
“所以那究竟是干啥的,名字有特别的寓意吗?”之桃说了半天也就告诉了他这果子来历不明而已,以前应该没有的。
之桃解释道,“发现它的人叫段容,用途应该就是食物调理吧,不过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
她这么一说,还真的是,这东西虽然长得丑,但有一种清香。
汤泽摘下一个放在鼻前闻了闻,“别说虽然麻麻赖赖,但还是香的。”
听完这话之桃僵住在原地,虽然她一动不动,但透过眼睛可以看出她的兴奋,之桃把手中另一串段容果放在桌上,慢慢朝汤泽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