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入旧年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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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公子**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春晴自然是不会想到其中到底如何,可寒江却悄悄把春眉找来问了话。

春眉是和春晴一起买进来的孩子,模样儿小时候还顶不错的,可惜越大却越寒酸了,所以还在给房月当小厮。

说来他也是倒霉,房月的脾气最不好,打打掐掐总是少不了的,把这孩子弄得个胆小如鼠的模样,简直要比这院里的第三红牌还胆小了。

话说老鸨没能给寒江公子**,又打上了其他几个人的主意,妓院的货色总得要看个新鲜。其中就有这第三红牌,舞青袖。

舞青袖今年十六,是舞伎,不算清倌。长相与春晴差不多少,都是个不上不下的模样。不过他身子骨极为灵活,而且从小便苦练舞艺,也是天人造化,他居然也当上了红牌。这其中老鸨的心思可没少花,又是指派打手撑声势,又是故意的吊嫖客胃口。

虽说他是这院里的第三红牌,可比起前头那两个来,却差得远了。勾栏坊间,不知道青袖的十之六七,不知道寒江房月的,十之一二,那一二怕不是聋便是哑的。

如今红了一年也算运气,可客人们老是看得见吃不到,渐渐的开始有些厌倦。何况别家院子还有更好的呢?老鸨像早料到这天,一边顶了新人上台,一边考虑着胃口吊得差不多了,便要打发他**接客。

春晴与这位青袖公子关系不算深,实际上除了特别喜欢寒江公子,特别讨厌那狐媚的房月公子,他再没跟谁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青袖公子为人平和,胆子又小得可怜,兴许平日里哪里遇着多说了几句话。

这夜听见青袖房里隐隐的有哭声传出,便进去安慰了他几句。这事对春晴而言,也就过了,反正老鸨要给他**,谁也没办法。

谁想到第二天晚上,青袖被人赎了出去。**就被买走的红牌名妓,春晴总算也遇到了一回。羡慕过了,这一去是祸是福,还会不会被卖回来,又都是后话了。

春晴更注意的是,青袖赎身的银子才一百两!是老鸨给那位熟客面子,还是一个红牌也就值这么个价?那自己一百两会不会太多了?

寒江公子笑道:“那不是老鸨给面子,是要跟秦家少爷赔礼的。”

少了一个舞青袖,院里的生意照样好得很,迎来送往忙得人发昏。于春晴也是一样。

这晚,院门上的红灯笼才挂上,便闹闹哄哄的进来好些个生面孔,还是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

醉红院不是没接过拿刀带剑的江湖人,可一次来上十来个,还有好像喝多了酒的,却的确是没接过。老鸨连忙笑脸相迎,张罗着弄了一桌好菜,又安在大堂最好的位置上。

那群江湖人喝着酒说着话,有几个不时把手里的刀剑摸来擦去,说杀了谁谁谁的,好些个被老鸨拎出去陪客的姑娘都吓得发抖,不敢往那桌子边靠。

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像是做东的红脸盘须大汉叫了起来:“老鸨,姑娘一个个胆子跟老鼠似的,就别带来扫兴了!只叫几个小子来倒酒就是!”

春晴这时候正在二楼上观望,这人身强体壮的好不吓人。

老鸨一听,心里暗叫了声糟!转念又一想,不要姑娘,那大概是好南风的。便连忙笑盈盈的道:“姑娘们胆儿小,我们这里的小倌儿也是极好的。”说着招了十来个小倌儿过去陪酒,连在二楼的春晴也被拉了下来。

那大汉瞥了瞥眼前一溜儿排开的十来个弱质纤纤的小倌儿,不耐烦的对老鸨道:“我们要看你这里的招牌,寒江琴,房月舞!快快拿出来罢!”

老鸨强着笑容,看了看他们身上带的刀剑,应了下来。

心下却抱怨不停:这群江湖人,什么不要,偏要那两样!房月公子是有脾气的,寒江公子哪里又没有脾气?别说房月那舞有了身价便早已不在堂前跳了,私下里他也是再懒得练习的,现下就算硬拉出来,也不见得跳得多好。就说寒江公子那清傲的酸气,名头大了傲气也越盛,哪个入幕之宾不是他点了头才能进的?如今要他给这些江湖草莽抚琴,怕是要好生费上一番口舌落点老泪的。

抱怨归抱怨,要是一般市井之徒也倒罢了,这些江湖客杀人都不眨眼的,她哪里惹得起?只好暗里吩咐春晴他们拖延时间,急急的往后院去了。

春晴有点高兴,低着头认真打量着那些人。人家都说江湖人豪爽,虽然可能会粗鲁些,伺候得不好恐怕小命也搭了进去,不过赏钱肯定不会少。而且看这些人穿着打扮,也都还像有钱人。也许今天一天,便能赚往日一月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