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院,丽妃看到院子里还有厚厚的积雪,便说道:“这兴乐宫的太监也太不晓事儿了,这么多积雪竟然不扫。”
“丽母妃错怪他们了。”风玄说道,“端母妃说,这是自然之道,不让他们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丽贵妃暗讽道:“真不知道姐姐这是参禅呢还是修道呢。”
“看,有人进去过了不是?”其中一个贵妃指着雪地上的一排脚印说道。这脚印从她们所在的走廊直通到独立于后院中央的禅房。
“想是有哪个大胆的侍女去叫醒姐姐了吧。”丽贵妃说道。
“妹妹错了,这么大的脚印,因该是公公的。”其中一位贵妃说道。
她们就这么聊着天,有说有笑的走向禅房。
来到门前,风玄叩门,说道:“端母妃,风玄和众位母妃来给您请安了。”
风玄又叫了几次,还是无人回应,众位贵妃都在窃窃私语着。“端母妃,风玄推门进去了。”风玄提高嗓音说道。就在他要推门的时候,门却打开了。众位嫔妃看到开门的人的时候,全都瞠目结舌,花容失色。
开门的人是风城,只穿着一件睡衣的风城。
风城站在门口,怅然若失但却依然平静。
风城意味深长地看着风玄,风玄和他对视了一下之后,目光立即移到他身后。风玄突然叫了出来:“母妃!”他把风城推到一旁,冲进屋里。众位嫔妃也立即跟了进去,只见端贵妃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啊——”宸贵妃见到此情此景,惊恐万分地叫出声来,风玄和风城同时朝她看去,只见她恍如失神,嘴里不断念叨着:“诅咒……蛊术……这是诅咒……”
宸贵妃一边嚷着,一边往外面跑,一个贵妃担心她也追了出去。剩下的贵妃则是饶有意味的打量着这间屋子,丽妃更是讽刺地说道:“哼哼,原来这不是禅房,而是温柔乡啊。”
兴乐宫的太监和宫女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想看个究竟。他们刚来到走廊上的时候,风玄怕现场被破坏,便喝住了他们:“不要过来,全都散了,杨春,你去把内务府总管叫来。”
“三哥,你有何话说。”风玄看着风城说道,这
语气,好像是在挑战。
风城无话说。因为他听到有人在门外叫喊,醒来之后便看到这个场景。他知道自己中了陷进,中了风玄的陷进。这一次风玄也把自己卷入其中,看来是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了。风城只是没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居然真的对他下手了。他曾经怀疑过风玄,但最后并没有往死里去调查他,因为他一直再给风玄机会,让他自己收手。
内务府总管高敬德来到兴乐宫后院,看到此情此景,茫然不知所措。因为这不止是一桩杀人案,还是一幕丑剧,有违人伦的丑剧。这案子关系重大,不是他敢碰的,他来到风城面前,战战兢兢地问道:“太子殿下……这该怎么办呐?”
“该怎么把就怎么办。”风城临危不惧说道。
“来人……”高敬德命令道,“把太子殿下移交宗人府。”
夜里又下起了雪,让人觉得特别的冷。
龙瑄殿里,风不破躺在龙榻上,愁容满面,头上捂着一块湿巾。
一位年老的大臣站在他床边,他虽然须发尽白,但是依然精神矍铄。他就是德高望重的宗人府宗令晋王风正清,现在他来此,是向风不破汇报今天调查端贵妃一案的结果。
原来今天风不破一天都在御书房处理政务,高敬德来报此事之后,他由遭五雷轰顶,身体瞬间垮了下来。安如海令人带回了龙瑄殿。
“老兄依旧老当益壮啊,朕是比不上了。”风不破并没有询问有关风城的事情,而是和晋王拉起了家常。因为这一次他害怕了,害怕知道真相。
“皇上日理万机,龙体必会有所损耗,但能安心调养,定会康复的。”风正清说道。风不破最欣赏就是他实事求是,直言不讳的性格。
“人老了,很多事是应该放下啦。”风不破忽然叹道。
“皇上若能看开,于己于人,都是好事。”风正清说道。
风不破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说这些,说说风城吧。”
“太子并不认罪。”风正清说道,“太子说,他原本是在东宫就寝,却不知怎会身在兴乐宫。”
“这听着就像是在狡辩。”风不破无奈的笑道。
“兴乐宫的
禅房……里,”风正清说道“禅房”二字的时候,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生怕这两个字刺激到风不破,但他看到风不破对此无动于衷,便继续说道:“只有太子和端贵妃两人。而且屋外,根据众位贵妃的口述,只有太子一人进入禅房的脚印。我们询问了所有兴乐宫的太监宫女,只有一名宫女和一名近身内侍听到了异样。”
“你不用给朕解释,就说说你认为的情况吧。”风不破不耐烦地说道。
“是。”风正清答。
太子风城一直和端贵妃有染。
昨天夜里,端贵妃在她的禅房等候太子的到来,太子却不知为何迟迟未到。端贵妃一怒之下打碎花瓶泄气,这引起了值夜的宫女秀珠和近身内侍杨春的注意,秀珠因为端贵妃有令在先不敢进去,又有杨春代为查看之后便悻悻离开。杨春所见是端贵妃面带怒色却对他说是参禅太晚,困倦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让他明日再来收拾。
临近辰时的时候,太子便偷偷来到了兴乐宫,不知为何与端贵妃产生了争执,一怒之下用香炉打死了端贵妃。当他正要走的时候,正巧被众位贵妃和齐王殿下撞个正着。
“这就是宗人府初步的调查结果。”风正清说道。
风不破问道:“你觉得风城会是这样的人吗?”
风正清说道:“臣只相信事实,不相信人性。”
“你先退下吧。”风不破说道。
风正清告退后,紧接着秦香儿便闯了进来,她是在晚上才听到这个消息的,因为现在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陪梁月。
“皇上伯伯,风城哥哥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的。”秦香儿焦急地说道。
“朕心里有数,朕累了,你回去吧。”风不破闭上眼睛说道。
“要是栗儿姐姐在就好了,她一定可以救风城哥哥的。”秦香儿甩下这一句气话就离开了龙瑄殿,她在气是风不破赶走了苏栗儿。
秦香儿并没有灰心,她又去找了风玄,只不过风玄对她避而不见。她回到仁惠宫,独自对着梁月诉说心中苦闷,忽然间,梁月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秦香儿看向梁月,他却还是呆呆的模样,“你真的懂吗?”秦香儿自言自语地说道。
(本章完)